?一提李小建的名字,夏青峰便惡狠狠的道:“這傢伙一直在被通緝之中,現(xiàn)在正好,咱們衝過去抓住他,起碼先給羅神棍收點利息。哎!我說老何,你手裡也有槍,能不能把他當(dāng)場擊斃?”
何紹看了他一眼,道:“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李小建的確就在於家莊子,但是他身邊還有十個軍隊裡退伍的保鏢。而且他們手上還有管制槍械,我剛纔還在想,要怎樣才能避免被他們當(dāng)場擊斃。”
夏青峰頓時耷拉下腦袋,道:“現(xiàn)在連村子都進(jìn)不去,我們該怎麼辦?”
阿諾不動聲色的說:“進(jìn)入那個村子,未必就是什麼好事。”
林瑤默默的道:“我不關(guān)心李小建到底怎樣,那是警察該做的事。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羅亞和李寧川他們,現(xiàn)在到底在哪裡?到底有沒有來這裡?”
阿諾躺在帳篷裡面,慢條斯理的道:“李寧川不敢走錢家村,那地方對他來說是一個極其慘重的回憶。所以他肯定會走於家莊子這條線,而且這個村子裡,還有一個他必須要拿到的東西。”
他頓了頓,道:“所以李寧川肯定會走這條路,也肯定會進(jìn)入於家莊子。只不過,他們比我們早了一天一夜,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開了於家莊子。”
何紹朝於家莊子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可惜,李小建比咱們快了一步,不然的話,我們就可以在於家莊子裡面看看李寧川他們究竟是不是走的這條路。”
阿諾冷笑道:“我說過,進(jìn)入那個村子,未必就是什麼好事。”
何紹或許不理解阿諾這句話,但是身在於家莊子裡的李小建,卻有一種想要抓狂的感覺。
他手下的人的確很強(qiáng),十個退伍兵組成的隊伍,而且還是武裝到了牙齒的那種。可以說在武力上不管是李寧川還是何紹那個不堪一擊的隊伍,都會被自己打的滿地找牙。
當(dāng)初遠(yuǎn)遠(yuǎn)的在山樑上看了一眼,李小建就看到這個村子的上空瀰漫著濃厚的陰氣,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鬼村。可是李小建並不怕,他知道自己是五鬼護(hù)身的帝王命格,而且精通陰陽秘術(shù),驅(qū)鬼逐邪。更知道手下這些人當(dāng)過兵,殺過人,身上的煞氣極重,尋常小鬼根本就不敢接近自己。
所以李小建儘管知道這是個鬼村,卻也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了村子。可是他沒想到的是,於家莊子的詭異情況實在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
要說李小建還是謹(jǐn)慎的很,儘管這時候仍然在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仍然強(qiáng)行命令手下保鏢們選擇在空曠的街道上紮下帳篷,點燃篝火,並沒有進(jìn)入房間裡面。而且還派出了六個人分成兩隊,在村子裡進(jìn)行搜索,看看有沒有李寧川留下的痕跡。
他跟何紹一樣,都認(rèn)爲(wèi)李寧川必定會進(jìn)入這個村子。
六個人分成兩隊,順著青石板路在兩側(cè)的房間裡逐步搜索。他們手裡有火力威猛的槍械,挨個房間檢查,很快便找到了瞎眼老頭的房子。
房門被李寧川踢破了,三個保鏢推開們走進(jìn)去,看到了瞎眼老頭的屍體。
三人都是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老兵,當(dāng)然是見慣了死人。其中一個保鏢聞到那股血腥味,謹(jǐn)慎的朝四周檢查了一下,伸手把瞎眼老頭的屍體翻了過來。
瞎眼老頭的鮮血尚未凝固,而且明顯是死於鈍器敲擊。保鏢檢查了一下,判斷下手的人肯定沒有走遠(yuǎn),甚至還很有可能就留在這個村子裡。
完成了對目標(biāo)的確認(rèn),保鏢正要回去跟李小建彙報,可是猛然間在他懷裡的瞎眼老頭的腦袋嘎吱嘎吱的轉(zhuǎn)了一下,雙手驟然行動,掐住了保鏢的脖子。
與此同時,保鏢覺得自己的身子就像是被麻醉了一樣,沒有半點知覺。
保鏢駭然失色,知道自己撞鬼了,只希望自己身後的兩個同伴能快點發(fā)現(xiàn)。可是他背對著兩個同伴,雄壯的背影擋住了那兩個同伴的視線,那兩人竟然沒半點察覺。
保鏢甚至連自己的聲音都無法發(fā)出來。
就在保鏢以爲(wèi)自己要被瞎眼老頭活活掐死的時候,背後那兩人可能是見他這麼長時間還沒說一句話,向前走了一步,這才發(fā)現(xiàn)瞎眼老頭快要把保鏢給掐死了。
這兩人大驚失色,急忙上去分開瞎眼老頭和保鏢。保鏢死裡逃生,他喘著粗氣怒氣勃發(fā),抽出手槍對準(zhǔn)了瞎眼老頭的腦門擡手就是兩槍。
槍聲立刻驚動了李小建,房門很快被人踹開,李小建陰沉著臉走了進(jìn)來。
李小建聽完手下的彙報,再看看瞎眼老頭的屍體,頓時明白了些什麼。這地方陰氣很重,人死後靈魂受到陰氣的影響,如果有什麼事無法放下的話,很容易形成厲鬼。
不過於家莊子本身就是鬼村,冤魂厲鬼不計其數(shù),多瞎眼老頭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李小建只是隨手從口袋裡掏出兩顆桃木製作的釘子,將瞎眼老頭的腦門,心口兩處釘了進(jìn)去。
釘子是用桃木做的,有鎮(zhèn)屍的作用。有這兩顆釘子釘進(jìn)去,屍體就再也不會被厲鬼利用。
那個險些被掐死的保鏢咳嗽著將自己的推斷說了一遍,老闆要追的人肯定沒有走遠(yuǎn)。
保鏢頭子曾哥看著李小建,如果李小建下令現(xiàn)在就追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帶著手下去追。但是過了好一會,李小建才微微笑了一聲。
“紮營休息吧,追的太緊,那傢伙難免會狗急跳牆。曾哥,安排好崗哨,讓弟兄們好好休息。”
李小建說完,轉(zhuǎn)身回到了紮好的營地裡面。但是沒有人聽到他在暗暗冷笑:“李寧川啊李寧川,選擇了走這條路,你就必須要過陰泉和血湖那兩個地方。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要怎樣度過那個地方。”
羅亞不知道陰泉是什麼地方,但是他知道,不管是因爲(wèi)瞎眼老頭轉(zhuǎn)告的那幾句話,還是因爲(wèi)李寧川的脅迫,怕是自己真的要找到那條陰泉。
瘦高個大病初癒,已經(jīng)睡著了,李寧川則在旁邊默默的守夜。他手裡的妖刀一直沒有離開身邊,漆黑的刀身上給人一種特別詭異的感覺。
李寧川忽然道:“瞎眼老頭跟你說過什麼?”
羅亞心裡驟然打了個突,道:“什麼?”
李寧川的聲音毫無感情:“瞎眼老頭死的時候,你很憤怒。說明你跟他之間絕對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不要隱瞞。”
羅亞聳聳肩,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李寧川沉默了一下,道:“李小建來了,證明何紹也會來。何紹沒有來過太行山,但是阿諾老頭卻是知道這裡的,如果你肯把瞎眼老頭跟你說的話告訴我,我答應(yīng)你,如果在太行山裡遇到他們,我會饒他們一條命。”
黑暗中看不清楚李寧川的樣子,但是他卻知道李寧川這人心狠手辣,如果真的遇到了何紹等人,絕對不會留手。
李寧川又道:“我的目的僅僅只是想讓自己變成一個正常人,從這一點來說,李小建纔是破邪者真正的敵人。你用自己知道的情報換何紹和阿諾老頭他們一次性命,我覺得很劃算。”
羅亞苦笑道:“似乎真的是很劃算的買賣啊。”
他斟酌了一下語言,道:“瞎眼老頭跟我說,如果你想去李自成的陵墓,就要過陰泉,渡血湖,持藏影,壓黑山。毀千人之怨,破兇墳之煞,才能找到那個地方。”
李寧川聽到羅亞說的這幾句話,握著妖刀的手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一下。他喃喃道:“果然需要藏影這東西,但是陰泉和血湖,又是什麼地方?”
羅亞聳聳肩:“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明白了。而且?guī)资昵埃阍?jīng)跟隨考古隊來過太行山,爲(wèi)什麼不走當(dāng)初那條路?”
李寧川冷冷的道:“幾十年前那條路已經(jīng)無法通過了,沒人能走進(jìn)那個被詛咒的村子。就算那兩具棺材被李俊源父子帶走了,那條路也是個死路!所以想要進(jìn)入那地方,必須通過於家莊子這裡。”
羅亞緊接著問:“那你和李小建知道於家莊子這條路,難道就不知道陰泉和血湖到底是什麼嗎?”
李寧川看著羅亞,道:“我他媽的知道於家莊子,憑什麼就要知道陰泉和血湖?能知道這一切的,除了死掉了幾百年的那個白髮破邪者,又能有誰敢說了解一切?”
羅亞身子一震,於家莊子難道跟幾百年前的白髮破邪者也有關(guān)係?
李寧川似乎看出了羅亞的疑惑,冷笑道:“當(dāng)年白髮破邪者進(jìn)入李自成的陵墓,最後活著出來的地方,就是於家莊子。人們都知道於家莊子跟李自成的陵墓有關(guān)係,但是具體怎麼進(jìn)入,沒人能弄明白,就算是你家的程老先生也不敢說知道這裡的一切,明白嗎?”
李寧川的態(tài)度很罕見的有點焦躁,不光是因爲(wèi)身後跟狼狗一樣緊追不捨的李小建,更因爲(wèi)自己對這幾句話的不瞭解。最主要的是,那個殺掉瞎眼老頭的人到底是誰?他身上帶著藏影?還是本身就是藏影?
藏影這東西沒人見過,就算是程老先生也只是推斷於家莊子這種地方可能會出現(xiàn)藏影,卻沒有十足的把握。
那個人逃走了,李寧川就算是再膽大,也不敢再黑暗中去追,只能無奈的等待。他煩躁的看來一眼漆黑的山林,道:“好了!你先好好休息,今天晚上我來守夜。”
羅亞樂的李寧川自己守夜,鑽進(jìn)睡袋裡就開始矇頭大睡。反正這個晚上不管是李小建還是李寧川,都不願意貿(mào)然行動,趁著現(xiàn)在好好睡一覺,也好面對明天即將遇到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