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有些空曠的車廂,腦子一時間沒轉過彎來。那個人呢?他到底是什么人?是一個旅客?還是跟老神棍一樣,是一個修道人?
我腦海中全都是那個身穿黑衣的人,但是那個黑衣人仿似身上有著一層‘迷’霧,根本看之不清。
“逆天改命,‘陰’陽還魂。”
這是那個黑衣人走之前留下來的八個字,前四個字我尚能理解,是說我曾經被人逆天改命過,但后面那四個字我卻是不知道其含義。我覺的那個黑衣人應該是從我身上發生了些什么,不然絕不會說出這八個字。
恍惚間,我感覺我身上隱藏的這個秘密似乎越來越撲朔‘迷’離了。現在,也只能回到家里,問一下我爸,也許他能知道一些事情,就算不是那么詳細,那他起碼知道當初我是怎么活下來的。
想到這里,我心里不由得焦急了起來,恨不得下一刻就回到家里。
因為這個黑衣人的原因,我是一點睡覺的心情都沒有了。無聊之下我只能坐在椅子上消磨時間,不過還好這車廂內還有好幾個人,而且他們也都無心睡眠,于是我就跟他們幾個人在車上打起了牌,這樣時間很快就會過去了。
天一點一點的亮了起來,當列車上響起到站的提示音時,我收拾了一下行李就下車了。
一下車,迎面而來的空氣帶給我一股十分熟悉的味道,這個城市,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我成長的地方,我在這里生活了十八年,這里是我的故鄉。
這會已經早上七點了,為了省錢我出了火車站就去了附件的公‘交’車站,這里有公‘交’車可以直接到我家樓下。火車站在市中心,我家在市區旁的一個縣內,坐公‘交’車得一個半小時才能到。
回家的路上,我心里的不安越來越重,總感覺會有什么事情發生。
大概一個小時后公‘交’車就開進了我們縣。我們縣內的化工廠比較多,處于發展階段,這幾年縣內發展的非常迅速,雖然比不上市區,但比以前也是好多了。
半個小時后我下了車,步行二樓大概五分鐘來到了一棟樓下,這樓看上去很新,其實是翻新過的,建起來有一定的年頭了。
我繞進了小區內,向著熟悉的樓‘洞’走去。一路上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有些緊張,手心都出了不少汗。到了六樓的時候,我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然后哆哆嗦嗦的‘摸’出了鑰匙咔嚓一聲打開了‘門’。
‘門’開了以后,屋子里依然是一片安靜。我輕輕的喊了兩聲,但沒有人回應我,看樣子爸媽不在家,可能是早上出去爬山了。自從我上了大學以后,他倆就養成了這樣的愛好,只要不上班,早上都會去爬爬山。
沒辦法,雖然我這會心里急著知道一些事情,但只能等了。
一直到中午的時候,我爸媽還沒有回來,我心里的那份不安更重了,無奈之下我就準備給我爸打個電話,可我剛拿出手機,就發現我爸媽的手機都放在電視機旁,我這才想起來,他們早上爬山的時候是不帶手機的。
電話又沒帶,我也無法跟他們聯系,只能在家等著。可越等我越覺的不對勁,按理說,我爸媽早上出去爬山,順道去山下的菜市場買菜最晚中午也就能回來了,可這會都已經下午了,怎么還不回來?我越來越不安,似乎事情正在往很壞的方向發展。
我在家里坐了一下午,可爸媽還是沒回來,我已經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了。可我這會根本沒辦法聯系到我爸媽,這讓我變的焦躁不安起來,在家里來來回回的走著。在我的不安中天上的太陽漸漸落下,天‘色’也變的黑了起來,可我爸媽依然沒有回來。
到了這會我徹底坐不住了,我出了‘門’想去找他們,可我們縣雖然不大,但也絕對不小,我去哪里找他們?
我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想去找我爸媽,但一點頭緒都沒有。在大街上走著走著,我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決定去我那幾個姑和姨家去找找看,也許我爸媽他們去了那里。
于是,我分別去了我那幾個姑和姨家,但我爸媽都不在那里。我又回了趟家,家里依然一片寂靜,一個人都沒有,電視機旁的手機還放在那里,沒人動過。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我突然有一種無力感,腳步踉蹌的坐在沙發上,我抬頭看著天‘花’板心‘亂’如麻。
也許是去了同事家,第二天他們就會回來了。
我自己安慰著自己,因為我不敢想象我爸媽會出什么樣的事情,可能是我把事情想的太壞了,萬一現實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呢?
我打算再等一個晚上,要是我爸媽去了同事家,第二天肯定會回來的。
這個晚上是我在家里過的最煎熬的一個晚上,整個家里只有我一個人,而我卻無心睡眠,心一直提在嗓子眼上。
我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中午,可我爸媽依然沒有蹤影,我終于知道事情有些嚴重了,當即報了警。縣公安局介入了調查,全縣在搜尋我爸媽,但什么都沒有找到。
親戚,朋友,沒一個人見到我爸媽,也沒有任何手段可以聯系到他們,他們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而我則是發了瘋的去找他們,那可是我的父母啊!
直覺告訴我,我爸媽的失蹤跟我身上隱藏的那個秘密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原本我這一次回來就是想找他們問清楚過去的緣由,想知道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可現在,我爸媽的失蹤就讓一切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一點線索都沒有了。
我爸媽的失蹤驚動了我那幾個姑和姨們,他們用自己的關系在不斷地尋找我爸媽,可三天過去了,一點痕跡都找不到,就好像我爸媽從來沒有出現過在世界上一樣,可他們要是沒出現過,我又算是什么?
至親之人的失蹤讓我心里‘蒙’上痛苦的‘陰’影,但我知道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失蹤不代表死亡,我要想辦法找到他們。如果一切真的如魅所說,有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人正注視著這一切,那么我要想辦法沖破重重‘迷’霧找到那個背后隱藏起來的人,這是如今唯一的辦法。
我曾問過我那幾個姑和姨當年的一些事情,他們對于當年的事情知道的很有限,只知道我出生的時候患上了奇怪的病,至于我的病最后怎么治好的,他們一無所知。
看來當年的事情只有我父母他們知道,否則的話,失蹤的人可能不止他倆。
我在家里消沉了兩天,然后就振作了起來,不管怎么樣,我現在一定不能垮下去,否則的話,一切都完了。隨后,我在家里翻箱倒柜,想要翻出來一些有關當年線索的東西,后來我竟然找到了我當年的病歷,上面寫著非常潦草的字跡,不過還好上面有記載當年的醫院名。
這一發現讓我‘精’神一振,我拿著病歷然后就出‘門’了,隨后我整個下午都在我們縣到處奔跑,去那些醫院尋找當年給我看病的老醫師。但讓我失望的是,二十多年過去了,那些老醫師不是已經入土了,就是退休了,根本沒有人知道當年的事情。
我根據我的病歷輾轉了好幾家醫院,甚至去了市里的一家大醫院,可根本沒有什么線索。最后我在病歷的最后看到了一張有些泛黃的病歷紙,上面寫著一個名字,后面跟著四個很小的字,‘私’人醫館。
我一看頓時就不太想去了,這都什么年代了,還有醫館,再說那些大醫院的老醫師都已經找不到了,我估計這家‘私’人醫館早就倒閉了,但我還是抱著那萬分之一的希望去了這家醫館。這家醫館就在我們縣,地處偏僻,在一條老街上。
我從公‘交’車下來后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這老街人很少,而且路燈大都壞掉了,走在老街上,總感覺有一股‘陰’森之意。我沿著老街向前走,前方看上去一片黑暗,只有晦暗不明的幾抹光在黑暗中閃動著微弱的光芒。
我根據地址在老街上尋找那家醫館,在我看來,這老街本來就偏僻的不行,再加上二十多年過去了,那醫館恐怕早就關‘門’了。借著那晦暗不明的燈光,我在老街上一家一家的找著,終于,我在街尾看到了一家醫館,這醫館連個名字都沒有,就寫了醫館兩個字,這讓我一陣無語。
二十多年這破舊的‘私’人醫館竟然還沒有倒閉,這倒是讓我大為驚訝。
這會醫館內亮著微弱的光,看來醫館的主人還沒有休息,我走上前去敲了敲‘門’,但等了半天依然沒人開‘門’。我不由得再次敲了兩下,還是如此。
不得已之下,我上去推了推‘門’,發現‘門’竟然沒鎖,一推就開了,這讓我心中一緊,難道這家醫館出事了?
我快步走了進去,一進屋就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傳了出來,在屋子里一個老頭正拿著酒壺趴在桌子上喝的爛醉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