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要不是那個小丫頭阻我,你早就死了。”那一雙鬼爪每一次劃過,都會留下淡淡的墨色戾氣。
隨著鬼爪的不斷揮舞,禾火的身邊逐漸形成了一道戾氣形成的牢籠,身處中心的他,被熏得昏昏沉沉,腳步虛浮。
有好幾次,他都是堪堪躲過李陽的攻擊,差點就被開膛破肚。
鬼爪揮舞的速度很快,禾火的反應卻越來越慢。再加上李陽那種化作虛影的特殊能力,使得禾火的愿術咒大都落空。
這還是他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很是狼狽。
他不敢冒險再次催動圣焰,害怕圣焰還沒催動,自己反倒被榨成了人干。
尤其是迷霧之中,不斷傳出的慘叫聲,讓他更是心急如焚。
短暫的失神讓禾火付出了眼中的代價,那道由戾氣形成的牢籠,突然收緊。
禾火來不及進入魂界,被牢牢束縛。
粘稠的戾氣包裹了他的全身,靈魂之上突然傳來的灼燒痛楚讓他根本無法忍受。
“啊!”禾火一聲慘叫,跌倒在地,不斷的翻滾。
這種痛苦來自靈魂的每一處,匯聚到神府之中,幾乎要把禾火的腦袋擠爆。
“二十五樓,從來就是我的地盤,你居然還想霸占!”李陽蹲下身來,欣賞著禾火的痛苦掙扎,享受的說道。擺渡一嚇潶、言、哥關看酔新張姐
“愿術咒四十九,成林。”一聲暴喝在樓梯口響起,無數枚種子撲面而來。
李陽只顧著欣賞禾火的痛苦,竟沒有注意到有人上來了。
愿術咒四十九,成林。催動腳下土壤中的所有樹根,瞬間生長為參天大樹,抵擋攻擊。
只是這次的四十九咒,并沒有土壤滋補。一大片綠色光芒撲面而來,為種子的生長提供了必須的能量。
李陽的魂軀本能的淡化,但還是有些種子在透過他的魂軀之前,開始發芽生根。
一大片花海在幾息之內綻放開來,李陽的身周包括整副魂軀,都成了花海的一部分。
那些花不斷地吸收著綠芒,還有李陽的魂能,綻放出最妖艷的花朵。
“啊!這是什么花,痛死我了!”李陽的身軀不斷在虛實之間閃動,卻根本無法脫離花根的束縛。
不一會兒,他就痛苦的倒在地上,整副魂軀扎滿了花根。
“奈何邊的銀鈴花,見過嗎?”尹哲的身影邁入迷霧之中,來到禾火的身邊。
“銀鈴花!你怎么會有……啊!”花根開始向李陽的頭顱生長,這讓李陽驚恐的尖叫起來。
厲鬼王的鬼嘯非比尋常,就連尹哲都被震得捂住了耳朵,眉頭大皺。
“哼,你以為我送愿師就只是任憑你鬼族擺布的白癡么?”雖然耳膜生疼,尹哲還是冷冷的說道。
銀鈴花,三界之中,只有奈河岸邊才能生長,以木元力和陰靈之力為養料,能夠無休止的吸收鬼魂的魂能生長。
便是因為這銀鈴花的存在,無數從阿鼻地獄受完刑,被剝奪了輪回權利的怨厲鬼魂,都被投入奈河之中,被銀鈴花化為奈河之水。
奈河岸邊,六瓣花開,英靈鬼雄,無一存在。
“混蛋!魂靈蟲,重聚我魂軀!”李陽不甘的咆哮著。
迷霧的中心出現一道風旋,瞬間化作一道龍卷,所有迷霧如同一道巨大的漩渦,被吸扯著盡數匯聚向中心。
迷霧散去,化作無數魂靈蟲,于龍卷風的中心凝聚成形。
那是一具與李陽一模一樣的魂軀,只是,睜開眼睛的瞬間,卻是用極為怨毒的眼神,看向李陽。
“雙……呃……”被銀鈴花根束縛的李陽,似乎想要大喝一聲。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一道黑色羽箭,仿佛劃破空間而來,瞬間貫穿了李陽的頭顱。
那支箭上有黑色火焰跳動,阻斷了李陽的喝聲,燒盡了所有的銀鈴花根。
尹哲感受著那些黑色火焰輻射而來的恐怖威壓,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根本無法動彈。
“修羅之焰……天……”尹哲想到了那傳說中的火焰,驚恐起來。
那道折磨禾火的戾氣,也被那黑色火焰吸引,盡數匯聚,化為火焰的一部分。
由魂靈蟲凝聚的那個李陽,也發出極為不甘的尖嘯,被吸扯進了黑色火焰之中。
在黑色羽箭出現的瞬間,一直站立不動,灰芒充斥雙眼的陳抗美,竟是閉上眼睛想要逃跑,然而,黑色羽箭在貫穿李陽頭顱之后一閃而過,便貫穿了陳抗美的頭顱。
“爾等罪人,速回修羅!”黑色羽箭竟承載著主人的一縷意志,發出一聲震裂靈魂的喝聲。
李陽的眼中充滿著怨毒的看了眼尹哲和地上昏迷的禾火,被收入了黑色羽箭之中。陳抗美則是發出極為不甘的掙扎聲,通體燃起黑色火焰,化為粉末。
“幸存的送愿師,快準備好,向我鬼象臣服吧。”黑色羽箭再次留下一句話,消失不見。
迷霧散去,露出了里面的情景。
唐昂滿身是血,雙手依舊緊握著鬼怕,雙眼中滿是暴戾的盯著身前的沙松。兩人身邊各自躺著蘇剛旭和田健,顯然,剛才四人一直在苦戰。
迷霧既去,陳抗美的迷惑也消失,唯一站著的兩人眼中,那層幾乎不可見的灰霧也漸漸散去。
唐昂和沙松看著對方,漸漸長大了嘴巴,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唐昂丟掉鬼怕,捂住胸口,猛噴出一口鮮血,沙松也是嘴角流血,丟掉堅不可摧,捂著胸口跪倒在地上。
樓梯上傳來奔跑聲,剛剛趕回公司的小趙,踏上二十五樓,看到眼前凄慘的場景,徹底驚駭。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小趙跑到尹哲的身邊,指著昏迷不醒的禾火,以及滿身是血同樣昏迷不醒的吳金城,驚恐的吼道。
“鬼族……”尹哲長出一口氣,躺倒在地板上。
肖海勇帶著一大群警察也趕到了二十五樓,滿目凄慘,看著所有人傷的傷昏迷的昏迷,心疼的連連倒吸冷氣。
禾火在尹哲的治療下,已經醒了過來,只是源自遍體鱗傷的靈魂最深處的傷痛,將他折磨的毫無精神。
“老肖……豆……豆蟲……沒暴露……吧……”禾火強頂著精神問道。
肖海勇起身環顧四周,終于確定了什么,看向禾火,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禾火竟是長出一口氣,再次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