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感覺差不多時,放開了手,蓋上玉瓶塞子,收起匕首,爲她止血。我瞥了一眼淚如梨花的秦小姐,淡淡一笑說:“你不是不害怕嘛,怎麼?原來都是裝的啊。”
秦小姐陡然回頭,惡狠狠瞪著我:“我一定告訴老爸,說你欺負我,哼!你死定了。”
“看不出來你脾氣還挺大。”我故作害怕的樣子拍了拍胸口,然後笑著說,“好了,看看你的肚子吧,我已經幫你遏制,要不要徹底解決,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我起身,提起揹包向外走去。
秦小姐這才注意,自己隆起的肚子已經消失,不禁又驚又奇,下意識說:“等下!”
我站在門口,回頭說:“有問題?”
“你怎麼辦到的?”
“我是大師。”我抿嘴一笑,打開了門。便見秦先生夫婦與聶融都在門外,門一打開,秦夫人忙問:“大師,我女兒情況怎樣了?”
我指了指屋內:“進去看看吧。”
秦先生夫婦連忙走進房間,見到秦小姐肚子消失,又驚又喜。秦夫人走到牀頭坐下:“女兒、女兒,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聶融對我伸出了大拇指。
秦先生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對我說:“不愧是大師。”
我搖頭:“我們還是出去說吧。”
“好。”秦先生看了自己女兒一眼,與我和聶融出了門,帶著我們去了書房。秦先生取出一張支票,遞給我說,“剛剛那部分只是定金,這五十萬多謝你救我女兒。”
我沒有接,與聶融一起坐在沙發(fā)上,解釋:“秦先生,這件事還沒有完。”
“哦?”
“這麼跟你說吧,我的方法只能遏制你女兒的發(fā)作,如果要徹底根除,就必須找到發(fā)生這件事的源頭。”
秦先生愕然,問:“我女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惡胎!”我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秦小姐並沒有與任何人發(fā)生過關係,可她肚子裡懷的孩子卻透著邪惡氣息,所以我斷定是惡胎,正因如此,孩子纔會成長極快。”
我站起身,看了看房間的擺設說:“還有一點,我勸秦先生最好搬離這棟大宅。”
秦先生皺眉。
我解釋:“剛剛我在路上仔細看過附近的格局。周圍陰氣重不說,還有許多孤魂野鬼。種種因素對秦小姐都不利。當然,你可以說我是危言聳聽,反正只是建議而已。”
秦先生沉聲問:“你是說我女兒體內的惡胎吸食了周圍的陰氣,纔會成長極快。”
我一拍手說:“就是這樣。”
“若是惡胎出生會怎樣?”
我笑:“到時你們都會死,最嚴重是,如果惡胎吃掉他媽媽,惡胎就會成長,到時就算我都不一定有把握對付的了。”
秦先生面色一變,他坐在書桌前沉默無言,好半晌才緩緩站起身,呼了口氣,走到我身前,將那五十萬的支票塞給我,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就全聽大師的吩咐了,還請大師救我全家。”
我愣了一下,扭頭看聶融。這位秦先生是聶融的朋友,我已經收了二十萬,如果再收就有些不好了。秦先生自然看出來了什麼,他不等聶融開口說:“不用在乎他的想法,拿著就是。”
聶融摸了摸鼻子,點頭:“我只是個介紹人。”
我不再拒絕,接了過來,心中大樂,才幾個小時居然有七十萬進賬,難怪師父走南闖北,對任務很少拒絕,原來這麼賺錢。不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說:“告訴我你女兒懷孕前常去的幾個地方,接觸過什麼人,記著,想救你女兒,就不能有所隱瞞。”
秦先生想了想,搖頭:“這個我並不知道,不過,我秦家家教甚嚴,女兒並未與任何男性談過戀愛,除了學校,她很少去其他地方。”
又是學校!
我與聶融對視了一眼。
我沉吟了一下,說:“今晚我會幫你佈下一個符陣,先熬過今晚再說。明天讓秦小姐陪我們去一趟學校吧。”
“我來安排。”
我佈下符陣後,給秦小姐留下了一條保命紅繩,告辭離去。
車上,聶融錘了我一拳說:“小子,要請客哦。”
“沒問題。”我笑了笑,“等這件事結束,叫上齊飛,我們三個可以聊聊。”
聶融說了一聲好,“對了,你有沒有把握?”
我撇嘴:“秦小姐肚子裡的惡胎是小事,不過,找不到源頭纔是最可怕的。”通過我的觀察,秦小姐還是處子之身,也就是說,沒有發(fā)生關係就導致懷孕,這詭異離奇的事若是不根除,不知道以後還會發(fā)生多少。
我們回到市區(qū),看著路上的行人,聶融才鬆了口氣:“以後大半夜絕對不會一個人去那麼偏僻的地方了,想想真是可怕。”
我笑:“一般的鬼是無法直接傷人的。”
“雖然知道,但還是很恐怖的。”聶融說。
“嗯?”忽然,我心中一動,猛地向車外面看去,只見一個白色影子游離在街邊,神色茫然,那是一個鬼,不過,氣息弱的好像隨時都要消散一般。我連忙叫:“停車!”
聶融身軀抖了一下,將車停在一邊說:“又怎麼了?你這一叫能嚇死人知道嗎。”
我下了車,走到鬼身邊,看清後更是吃驚,因爲,這鬼正是張老頭。怎麼回事?張老頭不是在李鬆身邊嗎?難道李鬆捨棄了張老頭?
不、不對!
沒有時間多想,我取出一張陰符,貼在張老頭身上,張老頭魂魄凝聚了不少,卻還是很虛弱。我將張老頭魂魄收起,重新上車說:“走吧。”
聶融疑惑:“怎麼了?”
“沒事。”我看向車外,心緒難寧,看來我猜的不錯,事情還沒完。
聶融送我回家,告誡我早上會來接人,然後揚長而去。我回到家中,林瓊早已入睡,我坐在沙發(fā)上,將今天發(fā)生的事在腦海中略了一遍。
林菲飄了出來,在我面前,看著我,問:“發(fā)生了什麼事?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我搖了搖頭,沒有解釋,將張老頭的鬼魂放了出來。
這個時候,張老頭恢復了不少。
我取出一炷香,在張老頭面前點燃:“好了,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淪落到這副田地?李鬆跑哪去了?”
香燃燒的很快,張老頭看著我,先是道謝救命之恩。
他低著頭,微微一嘆:“李鬆死了……”
“什麼!?”我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