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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丟臉丟到太平洋

015 丟臉丟到太平洋

該死的!

寒初藍在心里咒罵著,太倒霉了,這大過年的,又是此刻,她竟然來了葵水,而且還會腹痛。穿越后,她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數(shù)次的葵水報到,那幾次只會隱隱地痛,這一次卻痛得讓她忍不住要抱腹,很想倒地大滾幾圈。

在二十一世紀里,她也是個倒霉的女人,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天不舒服的,看過幾次的醫(yī)生,打過針,吃過藥,都無法根除,只能稍減痛苦。老媽告訴她,女人就是要受苦的,等到生了孩子就不會痛的了。寒初藍在前生還沒有嫁人,她也不知道老媽子的話到底對不對。

穿越了,沒想到這個痛還是無法擺脫。

老天爺既然會變換別人的靈魂,怎么不把她塞進男兒身里當個男人?也不用再受這種難言的痛楚。

“藍兒,是不是肚子痛?你在里面吃了什么?是不是她給你吃了什么?”夜千澤瞧著愛妻那痛苦難受的樣子,一顆心如果掉進了油鍋里滾炸一般,又痛又急,偏偏他問了兩遍,寒初藍都沒有回答他。

寒初藍不好意思告訴他,她是葵水來了。雖說兩個人是夫妻,她也不好意思。

勉強地站直身子,她微紅著臉,小聲說道:“我沒事,我們快走——”她忽然緊抓著夜千澤的手臂,急急地催促著:“千澤,快,快帶我走。”

一會兒弄臟了裙子,她就糗大了。

今天的老天爺就是與她過不去。一大早就被太皇太后折騰,好不容易折騰完了,還要被腹痛折騰。

“藍兒怎么了?”

走在前面的夜沐察覺到寒初藍的不對勁,停了下來,關(guān)切地扭身問著。

元缺更是幾大步就跨過來,聲音里也掩不住他的焦急,他一邊伸手就要去幫寒初藍把脈,一邊說道:“剛才太皇太后讓她吃了一碟冷卻的炸三角,估計是吃壞肚子了。”

夜千澤一聽寒初藍吃壞了肚子,原本擔心焦急的臉瞬間就黑得像雷公,要不是扶著寒初藍,他已經(jīng)質(zhì)問太皇太后去了。這么冷的天,皇祖母竟然讓他的小妻子吃冷卻的炸三角。皇祖母有什么不滿的,都可以沖著他而來,何必為難他的妻?

天哪!

寒初藍的臉是又紅又白的,夜千澤一個,她都不好意思說了,元缺還要湊一腳來,再添上自家公公……

“我沒事,我沒有吃壞肚子!”

寒初藍顧不得腹痛了,用力又激烈地拍開了元缺伸來要替她把脈的手,又掙脫了夜千澤的大手,紅著臉就跑,把三個男人都撇在身后。

“藍兒。”

“寒初藍。”

夜千澤和元缺反應(yīng)特別快,她一掙脫夜千澤的扶持跑開了,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地就掠去,寒初藍就算是跑的,也沒有他們的速度快,轉(zhuǎn)眼之間她又落回夜千澤的手里,元缺想拉她,手還沒有碰到她,就被夜千澤冷冷地一掌拍開,兩個男人不著痕跡地過了一招。

“讓我替她把把脈,是不是吃壞肚子了。”元缺沖著夜千澤低叫著。

夜千澤也會把脈,但他只能診斷出人體內(nèi)有沒有受內(nèi)傷,有沒有中毒,并不是真的什么脈都能診斷出來。聽到元缺的低叫聲,夜千澤也沒心思和元缺斗,畢竟元缺是大夫,他捉拉住寒初藍,低柔地哄著:“藍兒,讓他替你把把脈,好嗎?”

寒初藍此刻特么的不喜歡自家相公對她的擔心,她都恨不得找個地洞躲起來,自家相公還要緊拉著她讓元缺把脈。她又沒有病,不過是女人的通病而已。

“千澤,我沒事,我肚子不痛了,真的……”說不痛,又絞痛起來。寒初藍連話都沒有說完,秀氣的眉因為腹痛而蹙了起來。

見狀,夜千澤不再讓她作主,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施展輕功往最近的一座宮殿掠去,也不知道是誰的宮殿,把里面的奴才們都嚇了一大跳,以為是刺客,正想大喊“有刺客”,就聽到夜千澤低吼著:“最近的房間在哪里?帶路!”

一名倒霉的宮女被夜千澤單手掐住脖子了。

他這個樣子,教人家宮女怎么回話?

“刺……刺……客!”

在院子里清掃著積雪,以及正在往門上貼著過年的對子的奴才們,結(jié)結(jié)巴巴地叫嚷起來,音才落,又看到兩道人影如鬼影一般飛了進來,更把他們嚇得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待到那兩道人影停下來時,他們驚赫地發(fā)現(xiàn)了,其中一個是元國舅爺,一個是當今的攝政王。

再看那個掐著宮女脖子,還在低吼著讓人家?guī)返哪凶樱∶廊缤酰L袖衣袂飄飄,更添幾分邪魅,卻是他們沒有見過的,但從衣著上看,他們可以確定這個妖孽男子應(yīng)該是皇親國戚。

“千澤,你放手,你掐死她了,你掐著她的脖子,你教她怎么回答你!”寒初藍此刻才回過神來,實在是自家相公的速度太快了,她這個才學武功的入門者,哪里能跟得上他的反應(yīng)。瞧見宮女都要被掐死了,她連忙掙脫下地,伸手就去扳著夜千澤的大手。

夜千澤醒悟過來,手一松,宮女撿回一條命,軟倒在地上。

“攝政王,元國舅,有刺客!”

一名太監(jiān)跌撞到元缺和夜沐的跟前,惶惶地指著夜千澤。

元缺理都不理他,越過他就走到夜千澤的身邊,一彎腰就把軟倒的宮女提起來,向來笑容掛嘴邊的他,也沖著宮女低吼著:“最近的房間在哪里?”

這些男人,急起來的時候,怎么都喜歡吼人呀?難道不知道他們的吼聲很嚇人嗎?人家都被他嚇傻了,哪里還能反應(yīng)過來?

寒初藍真的服了眼前這兩個男人,自家相公慌慌亂亂情有可原,這個元缺向來淡定,不管什么時候都是淺淺地笑著,一副泰山崩于前也不會變色的,此刻也學著她相公吼人,嘖嘖,這是接觸的次數(shù)多了,近墨者黑嗎?

“元缺……”

“血!”

夜千澤倏地低叫起來。

原來是寒初藍的裙子弄臟了,而夜千澤剛剛抱著她,不知道怎么的就粘到他手上去了。

兩個男人,不,是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地盯住了寒初藍的裙子。

轟!

寒初藍的臉燒起來,辣辣的,她敢說,她活了兩世,此刻的臉是最紅的!

以為寒初藍身受重傷,三個男人都急了起來,當然最急的便是夜千澤了,他再次把寒初藍抱起來,不再質(zhì)問宮女,胡亂地亂闖,倒是讓他闖進了一間干凈的廂房里,他把寒初藍往床上一放,就吼著:“元缺!”

元缺就跟在他后面,被他吼得耳膜都要破了,倒也大度地不在此刻和夜千澤抬杠,往床沿上一坐,把夜千澤擠到床尾去,擒住寒初藍的手腕就替她反脈,寒初藍想反抗,夜千澤伸手就點住了她的穴位,不讓她再掙扎,再拒絕元缺替她把脈。

夜沐追來,在房里的桌子前坐下,等著元缺的診斷結(jié)果。

“千澤,你快點解開我的穴道,我沒事……我只是……”

“攝政王?”

一道女聲傳來,伴著香氣襲人,接著才看到一名大概四十幾歲的中年美婦出現(xiàn)在房門口,看到坐在房內(nèi)的夜沐,中年美婦似是不相信似的說道:“奴才們說有刺客,但又說攝政王和元國舅都在,哀家都被奴才們弄糊涂了,想來看個究竟,有哪個刺客到本宮里來討紅包來了,沒想到還真是攝政王呀。”

夜沐神色自若地站了起來,微微地弓身,溫淡地說道:“臣見過惠太妃。”

被稱作惠太妃的中年美婦是先帝最早的嬪妃,年紀要比元太后大得多,不過皇宮里的女人都擅于保養(yǎng),四十好幾了,看上去像三十歲的人。惠太妃雖然不及元太后得寵于先帝,因為給先帝生了一個公主,被封為惠妃,在后宮倒是穩(wěn)穩(wěn)地生存下來了。可惜的就是她唯一的孩子,朝陽公主在六歲的時候就夭折了。當今少帝奉她為太妃,留她繼續(xù)居住在她當惠妃時的宮殿,雖然沒有子女在侍孝,倒是生活無憂。

惠太妃連忙擺手,笑道:“攝政王不必多禮。”她的視線瞟向了床上的寒初藍,寒初藍的身子被床沿上坐著的兩個大男人擋住了,但那雙眼睛還是能動的,她看到惠太妃進來,就如同見了救星似的,聽得自己的公公稱對方為惠太妃,知道是先帝的遺孀之一,她忙向惠太妃請安:“侄媳寒初藍見過惠太妃。”

侄媳?

惠太妃望向攝政王,眼里有幾分的歡喜,問著:“攝政王,哀家聽說昊兒回來了,對吧?真是老天保佑,昊兒沒事!”

惠太妃與上官紫屬于妯娌關(guān)系,因為她不算得寵,為人低調(diào),很是同情上官紫老是受到太皇太后的為難,私底下與上官紫的相交算好,對于當年俊俏可愛的夜千澤很是喜愛,那場大火,帶走了上官紫母子,她還在心里暗暗傷心了好幾回。

夜沐望向夜千澤,惠太妃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雖然只看到夜千澤的側(cè)臉,也能確定那是她曾經(jīng)疼愛過的侄兒。

惠太妃走到床前,元缺在替寒初藍把脈,還沒有向惠太妃行禮,夜千澤擔心著愛妻的身子,也沒有行禮,還好惠太妃大度,不想跟小輩們計較,她視線落在寒初藍的臉上,寒初藍趁這個機會不停地朝她使眼色的,臉上又漲得通紅,那是因為過于尷尬的原因。

惠太妃愣了愣,不是很明白寒初藍眨眼的深意。

這個時候元缺縮回了手,不再替寒初藍把脈,一張耐看的臉也泛起了紅色,連耳根都紅透了。

“元缺,藍兒怎么了?”

夜千澤心急地問著。

元缺不答,紅著臉伸手就扯著夜千澤走,還不忘替寒初藍解開了被封的穴道。

“元缺,藍兒怎么了?”

夜千澤被他扯著不肯走,擔心地問著,他以為寒初藍得了急癥,元缺不想當著寒初藍的面說呢。

寒初藍得到自由,連禮數(shù)都顧不上,一把拉過惠太妃,迅速地坐起來附到惠太妃的耳邊低低地說了幾句,惠太妃先是錯愕,隨即扭身就把元缺和夜千澤連同夜沐往房外趕,嘴里說道:“侄媳沒事,你們這幾個大男人先出去,侄媳有哀家照顧就行。”

這,這是怎么了?

夜千澤想強硬地留下,元缺連忙在他耳邊說了一句,隨即便看到他俊美的臉燒紅起來,夜沐不知道怎么回事,不過瞧見兩個后生小輩都一臉的桃花紅,一臉的尷尬以及不自然,再看到惠太妃對寒初藍的相護,畢竟是過來人,夜沐頓時也明白過來。

不自然地,他那張老臉也隱隱地紅了起來,還好,他人老練,故意清了清嗓子,扭身就朝房外走,嘴里拜托著惠太妃:“惠太妃,藍兒吃壞了肚子,痛得厲害,女兒家的,臣等也不好照顧,就交給您照顧了。”

惠太妃回應(yīng)給他的是關(guān)門聲。

門一關(guān)上,惠太妃轉(zhuǎn)身就望著床上的人兒笑了起來,笑得連形象都顧不得了。

寒初藍尷尬得都想鉆地洞。

“你咋這么好運。”

惠太妃笑得肚子都痛了。

“惠太妃就快別取笑侄媳了。”寒初藍又羞又無奈。

惠太妃笑過之后,才命宮女給寒初藍打來熱騰騰的熱水,以及送來月事帶還有干凈的衣服。

清洗過,用上古代女性必用品,再換上干凈的衣服,寒初藍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但她不敢走出房門去。

剛才實在是太丟臉,太尷尬了,都是夜千澤,大驚小怪,她都說沒事,他還那般的緊張兮兮的,結(jié)果弄得……

夜千澤知道了沒事,他是她的男人,這種事情免不了被他知道的。元缺知道了也沒事,他是學醫(yī)的,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但公公夜沐知道了,才叫她丟臉呀。

都怪夜千澤!

都怪夜千澤!

房門一直關(guān)著,只有宮女進進出出。

夜沐知道寒初藍沒事后,早就找個借口先一步走了,在房外的長廊下守著的人是夜千澤和元缺,兩個大男人有時候視線碰到一起,相視一眼后,又各自避開,你看到我臉上的尷尬,我看到你臉上的尷尬。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房里那個女人都沒有動靜,夜千澤才淡冷地問著:“藍兒真沒事吧?她剛才的樣子很痛苦似的。”

“我又沒有經(jīng)歷過,不知道有多么的痛苦。應(yīng)該……可能很痛苦吧。”

元缺說這話的時候,耳根兒還紅著。

他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

夜千澤瞟他一眼,他當然沒有經(jīng)歷過,他又不是女的。

向來淡定的元國舅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真讓人大開眼界。

在心里取笑著元缺時,夜千澤也泛起了酸意,元缺對寒初藍的用情也加深了。不過想到寒初藍已經(jīng)是他的妻,而且藍兒心里只有他,夜千澤又壓下了酸意。有那么多人和他搶藍兒,證明他的眼光不錯,證明寒初藍很優(yōu)秀,而那么優(yōu)秀的女子,卻只屬于他一人。所以,他用不著去嫉妒元缺,反倒是元缺該嫉妒他。

“我給她開個方子,幫她調(diào)理調(diào)理,或許以后就不會再痛了。”

“謝了。”

夜千澤客氣地道著謝。

元缺抿抿唇,又望向了緊關(guān)著的房門,知道自己此刻是等不到那個女人出來的了,便淡冷地應(yīng)著夜千澤:“我是為她好,不用你謝。”

說著扭身就走,打算給寒初藍開藥方。

“她是我妻子,我代她向你道謝也是一樣的。”

夜千澤淡淡的話刺進元缺的耳里,元缺頓頓腳步,并沒有回頭,只是飄回一句帶著輕笑的話來:“現(xiàn)在是,將來嘛……”

他沒有再說下去,轉(zhuǎn)過了彎,越走越遠。

夜千澤鳳眸微閃,咂咂嘴,在心里冷哼著:藍兒是我的妻子,一直都是,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亦抑將來,都是我的妻子!

誰敢搶他的妻,他就跟誰拼了!

……

寒初藍終是回了攝政王府,沒有真的窩在惠太妃的宮中不敢見人。

惠太妃顧及到她的面子,除了給寒初藍送月事帶的那名宮女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寒初藍到底怎么了,只以為寒初藍得了急癥。惠太妃嚴令那名宮女不準嚼舌根,否則就割了她的舌頭。

沒有張揚出去,寒初藍的面子還是被保住了。

在回府的路上,寒初藍不看夜千澤,也不理夜千澤。

夜千澤也很乖,只默默地看著她,默默地跟在她的身邊,不敢說話,他知道會鬧成這個樣子,是他過于緊張造成的。也怪他對女人不了解,忽略了女人都會有那么的幾天不舒服。

“世子,世子妃。”

春蘭和春梅兩名宮女得知主子回來了,都從長風苑里迎出來,跟在她們身后的則是李氏。

“澤兒,藍兒,沒事吧?”李氏迎上來,一臉的擔憂,夜千澤和寒初藍進宮的時間太長了點兒,就算夜沐和周妃先一步回來,都說寒初藍沒事,李氏還是擔心。太皇太后不喜歡夜千澤,寒初藍又是出身貧苦,太皇太后肯定是不喜歡寒初藍的,想讓她相信寒初藍沒事,得她親眼看到才行。

“娘,我們沒事,讓你擔心了。”一路上對夜千澤不理不睬的寒初藍,勉強地擠出笑容來,安撫著李氏。李氏眼睛利著呢,瞧出夫妻之間似有波濤暗涌,又看到夜千澤歉意地望著寒初藍,以為是夜千澤惹怒了寒初藍,她沒有問,只是慈愛地笑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去了那么長時間,也累了吧,屋外又冷,快進屋里去,娘讓膳房給你們送午膳來。”

李氏說著就自顧自地忙去,兩名小宮女想跟著夜千澤夫妻倆進屋侍候,也被李氏使眼色帶走了。

寒初藍身子一扭,先朝寢室走去。

夜千澤亦步亦趨地跟著。

走了幾步,寒初藍頓住腳步,身后的男人馬上也止住了腳步。她扭頭,抬眸,他低首,垂眸,兩個人對上了視線,夜千澤囁嚅了一會兒,才輕輕地叫著:“藍兒。”

“我沒事了,沒有那么痛了。”

寒初藍平板著臉說了一句。

元缺給她開了方子,惠太妃又讓人給她熬了藥,喝了藥后才回來的。

夜千澤臉又悄悄地紅了起來,他訥訥地說著:“藍兒,你會生我的氣嗎?你讓我?guī)憧禳c走的……”

寒初藍瞪他,忍不住伸手就擰了他的手臂一下,也紅起臉來,嗔著:“我不生氣,但我丟臉,丟臉都丟到太平洋去了。老天爺太不公平了,干嘛受罪的都是女人。痛經(jīng),懷孕,生子,喂奶……都是女人!男人卻能逍遙自在,還能左擁右抱,太不公平了!”

嗔怨著的寒初藍忽然想起了在微博上看到的一段話:如果男人可以代替女人來大姨媽,痛經(jīng),懷孕,墮胎,流產(chǎn),難產(chǎn),剖腹產(chǎn),大出血,喂奶,人工取奶,身材走樣,不顧形象,擔心背叛,我很愿意為男人買房子,照顧他一輩子,離婚后房子也歸男人!

夜千澤被她這樣一說,更是訥訥地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好愛憐地把她往懷里帶入,低柔地安撫著:“惠太妃對我還算好的,她一定會幫你守住這個秘密的,不會有人知道的,你不會丟臉的。”

寒初藍偎在他的懷里,拿著手指戳著他的胸膛,還有點氣悶地說道:“你知道,元缺知道。”

公公有沒有猜到,她實在不敢去想了。

希望沒有猜到吧。

她呀,今天真的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怪夜千澤,也怪她自己,沒有一下子就告訴他,可她也是不好意思嘛。

“元缺不僅醫(yī)術(shù)好,也擅于制毒,他應(yīng)該有那種一吃了就忘記過去的藥。”

夜千澤忽然陰陰地說道。

寒初藍抬頭望著他,問:“你想讓他吃那種藥?別傻了,他怎么可能吃那種藥,而且他也不一定有呢。就算他擅長制毒,你還真當他是神仙呀?什么都會。我敢說,他不會剖腹產(chǎn)手術(shù)。”

某個一路尾隨著小夫妻倆回府,仗著自己武功高強,輕功了得,隱在暗中看著寒初藍的元某人,輕輕地擰起了眉,什么叫做剖腹產(chǎn)手術(shù)?他把谷主一身本領(lǐng)都學了個遍,的確不曾聽說過剖腹產(chǎn)手術(shù)。

這個小女人到底還知道些什么?

她是謎,不是越解越開的謎,是越來越讓人解不開的謎。

夜千澤扭頭望向某個方向,元缺心一凜,夜千澤知道他的藏身之處?

“嗯,就他那樣的豬腦袋,是不可能研制出那種藥來的,我高估他了。”

摸摸自己的頭,元缺在心里駁著夜千澤的話:你才豬腦袋!

“那家伙就是一頭笑面虎!不過,千澤,他的藥還是挺好用的,要是有辦法把他的藥都算過來,那咱們就能出去自稱神醫(yī),混吃騙喝了。”

夜千澤:……

元缺:!

他就知道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只認得他的藥。敢情在她的心里,她只記得他的藥,他這個大活人還不如小小的一瓶藥。

元缺的心說不出那是一種什么滋味,只知道很苦,很澀,很嗆,又很無奈。

……

清水縣。

因為今天過年,清水縣的酒樓,店鋪,大都早早地關(guān)了門,暫停營業(yè),放伙計們回家與家人過個喜慶的年。

街道上比起平時要清靜了很多,只有小孩子們不畏嚴寒,歡快地奔跑嬉戲。

金玉堂酒樓在昨天就已經(jīng)暫停營業(yè),伙計們都放了假。

所以懷云不用再給酒樓送菜。

而家宅的蔬菜瓜果,都預(yù)要了三天的,各自存放在冰窖里保存著。

懷云給所有客戶都送去了他們預(yù)要的蔬菜后,也給工人們放了假。今天她便窩在家里的廚房里做著年糕,阿牛和狗仔像兩條尾巴似的,跟著她打轉(zhuǎn),盼著吃年糕。

除了做年糕,懷云還做了南瓜餅,紅薯餅,以及各類點心,這些都是寒初藍教她的。

懷真則在貼著對聯(lián)。

寒爺爺夫妻還在忙著剪窗花。

“汪汪——”

屋外忽然傳來了狗的吠聲。

狗是剛養(yǎng)的,懷真從清水縣抱養(yǎng)回來的,一身黑色的小狗兒卻很兇,稍有點風吹草動就拼命地吠起來,還會兇狠地撲出院子去,經(jīng)常把來人嚇得連連后退,害怕被它咬一口。

聽到狗的吠聲,懷真扭頭望向院子外面,看到兩個人頭畏畏縮縮的,他臉一板,眼一沉,喝著:“來了就進來,畏畏縮縮像做賊一樣,小心被狗兒當賊咬了。”

“傅公子。”

顏氏滿臉堆笑地閃身出來,被她扯著的是寒大川。

知道寒初藍把一切家業(yè)都交給傅氏兄妹打理,顏氏是又氣又恨又無奈,她嫉妒得發(fā)瘋,可她不敢再像以前那般撒野了,寒初藍現(xiàn)在可是攝政王府的世子妃,而她和寒初藍早就鬧翻的了,曾經(jīng)對夜千澤不好,更在寒初藍嫁人前長期虐待寒初藍,她擔心她再撒野,會被寒初藍追究,虐待世子妃可是重罪,她沒有九條命給夜千澤砍,只能在心里嫉妒著傅氏兄妹。

她滿心以為寒初藍多少還會記著一點舊情的,能幫寒家擺脫貧困,可寒初藍就那樣走了,在走的時候,連看她一眼都沒有。只留了話,讓傅氏兄妹好好地照顧兩個老不死,調(diào)教她兩個兒子。

真是個白眼狼!

哦,不,她才是白眼狼!

她不敢再罵寒初藍是白眼狼了。摸著良心說句話,她對寒初藍的確無恩,反倒是寒初藍身上的銀子救過她的命,于她有恩。

“傅公子,新年好呀。”

顏氏討好地笑著。

懷真哼著:“這新年,還沒有迎來呢。”

顏氏訕訕笑,“也是,也是。在貼對子呢?”

懷真不答反問著:“你來做什么?”

顏氏下意識地望向了遠處的雞窩,現(xiàn)在的夜家有錢了,什么都重新翻建過,就連院子的圍墻都改成了磚砌的。雞窩里的雞個個都養(yǎng)得肥肥胖胖的,看著就想吃一口。豬欄里的豬也頭頭長得肥肥胖胖的,過了年,開了春,那十頭小豬賣了,能換不少的銀兩,還有挨著豬欄而挖的魚塘,雖然現(xiàn)在天氣冷,魚兒都藏在深水里看不到,她也知道那張?zhí)晾镳B(yǎng)著不少的魚,到時候捕了買,也能換不少的銀兩,這夜家的院子里呀,還真的處處是錢呀。

都拜寒初藍所賜。

那死丫頭……哦,不,是世子妃那般的聰明,如此的生財有道,在娘家的時候,咋沒有表現(xiàn)出來,幫她一把?要是世子妃在娘家的時候就幫著娘家發(fā)家致富,她早就把世子妃當成財神爺供奉起來了。

“傅公子,你看,這大過年的,我們家沒有什么年貨,所以我想著,我想著……”顏氏賠著小心,厚著臉皮小心地問著:“能不能給我們一只雞宰了過年?”

夜千澤的身份剛曝光的時候,平陽村的人都以為寒家要變成皇親國戚了,巴結(jié)著寒家,給寒家送了不少東西來,可在夜千澤帶著寒初藍走后,一點好處都沒有降臨到寒家,平陽村的人最初以為是寒初藍無情無義,不識自己的娘家,后來才從維護著孫女兒,不讓別人誤會孫女兒的寒爺爺嘴里得知,顏氏當初太過份,逼著夜千澤休妻,寒初藍和顏氏鬧翻了。

平陽村的人都知道顏氏這個當娘的很偏心,總是虐待大女兒寒初藍,知道寒初藍和顏氏鬧翻后,都說顏氏活該,便把送給寒家的東西都索了回去,把顏氏氣得半死。

但,人就是那般的現(xiàn)實。

她氣得吐血也沒有用,東西還是得還給別人。

所以寒家現(xiàn)在還是窮得響當當?shù)模皇前⑴:凸纷忻刻鞄椭鴳颜嫘置梅N菜,管理菜地,學習著記帳,懷真給兄弟們算工錢,寒家還會更加的困苦。

秋季的水稻,別人家的都過得去,就是寒家的收成不好。

這不,還沒有過年,米桶里又要空了。

顏氏直罵寒大川沒用。

懷真抿唇不語。

寒大川飛快地望了一眼懷真,又趕緊垂下頭去,什么話都不敢說。

“爹,娘,你們來了,是來接我和弟弟回家過年的嗎?我們一會兒就回去,云姐姐還沒有做好年糕呢。”阿牛聽到顏氏的聲音,便從屋里走了出來。

顏氏笑著應(yīng)了一聲。

兩個兒子在夜家做事,在夜家吃食,倒是養(yǎng)得比以前好看很多了,明顯都長高了。最重要的是兩個兒子都識禮懂禮了。

顏氏望著朝自己走來的大兒子,這才意識到寒初藍的好。

而自己對寒初藍……

愧疚涌上心頭,這是顏氏十六年來,第一次對寒初藍心生了愧疚。

“爹,娘,屋外冷,先進屋里坐坐,屋里有暖爐。”阿牛懂事地走來拉起了顏氏和寒大川,要把兩個拉進屋里去坐。

顏氏小心地望向了懷真,懷真扭身又去貼他的對子,丟來一句淡冷的話:“進去幫忙做事?lián)Q年貨。”

聞言,顏氏大喜,點頭如搗蒜,歡喜地應(yīng)著,就跟著阿牛進屋里去幫忙了。

“傅公子,謝謝你。”

寒大川走到懷真的身后,感激地道著謝。

懷真不看他,瞧不起寒大川的窩囊廢,如果寒大川有點子男子氣概,年邁的父母就不會被婆娘虐待,他的姐姐也不會十六歲了,還營養(yǎng)不良。還好姐姐能干,硬是把一個貧苦的家經(jīng)營起來,身子也慢慢地養(yǎng)好了。

討了個沒趣,寒大川也訕訕地進屋里去了。

“傅公子。”

院子外面又傳來了叫喚聲,懷真尋聲望去,見到是楊庭軒身邊的小廝木子。木子手里拎著兩個食盒以及一些年貨走進來,懷真迎向他,淡淡地問著:“楊公子來了?”

木子搖頭,把東西遞給懷真,說道:“傅公子,這是我家公子讓小的給你們家送來的,說大過年的,也不知道你們家的年貨準備得如何了。我們府上年貨備得多,公子便讓小的給你們送一點來,也算是公子的一點心意。”

懷真拒絕,“木子,我們家的年貨都備好了,不需要了,替我們謝謝楊公子,楊公子真的有心了。”

楊庭軒肖想著他的姐姐,可是姐姐是他家主子的,會給他們送來年貨,其實就是想讓他們告訴姐姐,他對夜家依舊照顧有加。

懷真不想欠楊庭軒太多的人情。

木子硬是把年貨等東西往懷真懷里塞著,乞求著:“傅公子,你就收下吧,你不收下,小的回去又得挨公子的罵了。其實公子是想讓小的來問問,寒姑娘是否有家書回來?”

懷真有點好笑地道:“姐姐離開才多長時間?估摸著這個時候才到帝都呢,怎么可能會有家書回來?就算姐姐寄家書回來,至少也得十天半月才能收到。”

木子也不好意思地笑著:“小的也是這樣和我家公子說的,可是公子還是讓小的來跑這一趟。唉!”到最后,木子卻是長嘆一聲,同情地說道:“寒姑娘走后,我家公子變得沉默了很多。”

“姐姐已為人妻!”

懷真很嚴肅地應(yīng)了一句。

木子嘆息聲更重了。

他們誰都記住寒初藍已為人妻,楊庭軒自己都記住,可是楊庭軒那顆心就是無法控制住,依舊落在寒初藍身上,怎么都拉不回來。

楊府的長輩們心急不已,整個清水縣的媒婆都請過了,可媒婆們說的媒,楊庭軒一樁都不同意,老太君又是憂又是急,在心里把寒初藍罵了千萬遍,說寒初藍就是個害人精,嫁了人還能勾走她寶貝孫子的魂。

“傅公子,我給我家公子回話去了。”

木子趁懷真分了神,一扭身,一溜煙,就跑了。

懷真沒有追去,只是望著手里的年貨,微微有點發(fā)怔。

他,其實也在想念姐姐!

……

東辰國。

皇宮。

歐陽易匆匆地朝御書房走去。

朝堂已經(jīng)進入了休假的狀態(tài),但他那位皇伯父依舊在御書房里呆著,不是在批閱奏章,而是在布置著與大星王朝的作戰(zhàn)計劃。

他老是覺得自己的皇伯父對大星王朝恨得太甚了,這大過年的,人人都想著過一個快樂的好年,皇伯父偏偏在臨近過年的時候,派兵對大星王朝發(fā)起進攻,攻人家城池,掠人家財物,硬是把大星王朝激怒了,終于逼得戰(zhàn)神率軍出京迎戰(zhàn)。

以他們東辰國的進攻的情況,以及大星王朝抵抗的情況來看,他們真正和戰(zhàn)神交手的時間還得往后推推呢。

怎么說戰(zhàn)神也是在過年前十天才離京的。

他也是剛剛從大星王朝回來。

此刻匆忽進宮,是因為那個偷馬賊。他喜歡到處游歷,增加見識,而每次出門的時候,皇伯父都會特意地把他召進宮,如果在外面遇到長得和他們有點相像,又年輕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告訴皇伯父。他問過皇伯父為什么,皇伯父總是沉默不語。

他私底下也問過自己的父王,父王也說不出真正的原因,只吩咐讓他按照皇伯父的吩咐去做。

“洛小王爺。”

一路上,見到歐陽易的宮女太監(jiān)都恭恭敬敬地行禮。

歐陽易的父親被封為洛王,他便被稱為洛小王爺。

“奴才見過洛小王爺。”

安公公遠遠瞧見了匆匆而來的歐陽易,快走幾步迎上前,不偏不斜就擋住了歐陽易,恭敬地行著禮說道:“洛小王爺,宮宴要天黑才會開始呢。”

歐陽易客氣地讓安公公不用多禮,等安公公平了禮后,他才對安公公說道:“安公公,皇上可在御書房?”

安公公不答反問:“洛小王爺要見皇上?”

歐陽易點頭,“本王前些日子在大星王朝遇到了一個搶馬賊,那個搶馬賊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那長相挺符合皇上讓本王留意的……”

“易兒,進來說話!”

御書房的門忽然開了,歐陽烈沉冷的聲音傳過來,歐陽易似是聽出了歐陽烈的語氣壓抑著一種莫名的狂喜。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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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不如憐取眼前人075 滾滾紅塵好在有愛046 讓他們亂成一團022 泥捏的人也有三分性子028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019 圓房036 我家藍兒的專利058 犀利人妻014 鬧鬼002 他來了088 偶遇宋芳華斗072 笑死人040 千澤你很想當?shù)?/a>027 猛兒038 妻妾過招氣死媒人上080 狠了一回070 相同的愛不同的付出059 你有陰招我有陽謀039 午后053 哄妻推薦好文絕世女仵作011 圓房你不嫌累072 我來接我的妻兒030 竟然是她030 竟然是她081 我妻015 莫名反應(yīng)069 千澤的懷疑009 晚節(jié)不保了061 揍你個笑面虎048 這是一個契機086 隱晦的表白074 兄妹相見049 錦英我來了036 我家藍兒的專利025 下次再努力037 情堅不移004 久別勝新婚021 我是你背后的女人061 誰在謀害誰014 相信藍兒071 竟然是他的女婿023 夜錦英028 欺人太甚030 處處有財機011 圓房你不嫌累060 千澤的怕042 千澤你當?shù)?/a>002 晚餐有了著落077 溫馨059 你有陰招我有陽謀073 岳父vs女婿059 一輩子的配角036 我家藍兒的專利047 會哭032 楊公子來了049 夜探皇宮016 涼拌青瓜037 情堅不移024 楊老夫人038 守得云開見月明推權(quán)少的新妻069 意外發(fā)現(xiàn)019 圓房055 邪肆師尊011 他就是寵妻如何075 滾滾紅塵好在有愛064 冤有頭債有主關(guān)于結(jié)局延遲更新021 要他休妻034 無貨也談交易048 計劃開始實施039 妻妾過招氣死媒人下009 我寵的064 冤有頭債有主009 晚節(jié)不保了073 告訴他我愛他062 天價相公085 公公來了054 自救036 我家藍兒的專利010 宋芳華的報復066 孩子005 周妃003 夫妻合謀079 嫉妒是一把刀050 我要你041 說起身世上023 兔子怒了也咬人004 吃醋好呀殺菌推好友文一一娘娘閻君喊你投胎啦039 妻妾過招氣死媒人下067 酸味真濃023 兔子怒了也咬人088 偶遇宋芳華斗071 舅母049 夜探皇宮040 千澤你很想當?shù)?/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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