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楊公子來了
寒初藍背對著夜千澤,讓夜千澤看不到她的臉其實也紅了起來。
夜千澤的視線又讓她覺得背后如同被兩束火苗燒著一般。
她真的想不到夜千澤竟然會親她!
他那么害羞,抱她一下都會紅耳根兒,竟然敢主動親她的唇……
片刻后——
轉(zhuǎn)過身來,寒初藍沒有任何意外地捕捉到夜千澤急急調(diào)開視線的動作,她自床上坐起來,忽然輕輕地笑了,然后滑下床去,穿上鞋就朝夜千澤走過去。
“藍兒,我吵著你了?”夜千澤抬眸看著走過來的她,問著。
“千澤,你有沒有覺得書本上的字是倒的?”寒初藍答非所問,忽閃著的大眼里帶著笑意,剛才被夜千澤親了一下的小嘴兒也彎彎的,掛著讓人舒心的淺淺笑意,夜千澤覺得她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或許是她很少笑的原因吧,他特別的喜歡看到她笑。
她一笑,兩眼彎彎的,像兩輪半月。
“你怎么知道?”
夜千澤傻呼呼地問了一句,他拿起書本后,還真覺得字是倒的呢。
寒初藍笑,伸手拿過他手里的書,然后調(diào)轉(zhuǎn)過來,再塞回他的手里,戲謔著:“我第一次見到這么厲害的人,倒拿著書本也能看。”
呃?
夜千澤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因為太過于無措,竟然拿倒了書本。
一下子,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寒初藍雙手撐放在桌子上,那張清秀小臉湊到夜千澤的俊臉面前,明亮的大眼對上夜千澤漂亮的鳳眸,調(diào)侃著:“相公,你喜不喜歡吃蝦?”
夜千澤深深地凝視著她,本能地應(yīng)著:“我有十二年沒有吃過蝦了。不過,我挺喜歡吃的。”無端端的,他的小媳婦兒問他這個問題干嘛?
難道她要給他買蝦吃?
夜千澤心里美滋滋地想著,他還真想吃了呢。
寒初藍站直身子,似笑非笑地說:“怪不得一紅起臉來就像煮熟的蝦子。”
夜千澤:……
“很晚了,休息吧,你也別看書了,早點睡,明天我們還要早起。”寒初藍調(diào)侃過自家相公,話鋒一轉(zhuǎn)。明天她要再去一次清水縣,因為還要挑柴去集市上賣,路程又有點遠,必須要早點起來。
“好。”
向來看書看到深夜的夜千澤,破天荒地在老時間之前休息。
寒初藍回到床上躺下后,他把書本放好,然后吹滅了燈,自己走到鋪著稻草的地面前坐下,就著稻草和衣躺下。
很快地,床上的人兒就睡著了。
睡在地上的人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在房內(nèi),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夜再無話。
隔天,天剛剛蒙蒙亮,寒初藍就起來了。
打地鋪的男人還沒有醒轉(zhuǎn),臉朝著床,她一起來就能看到他那張俊美如同妖孽的臉。說句實話,她活了兩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俊美的男人,僅是粗布衣裳都如此的豐神俊朗,要是換上錦衣華服,那是何等的絕色傾城?寒初藍知道絕色傾城用來形容一個男人的美不對,可她就是覺得那四個字適合用在她家相公的身上。
輕輕地下了床,寒初藍不想吵醒夜千澤,她打算先煮點紅薯粥吃了再去市集。
整理好儀容,寒初藍走出了房間,又輕輕地關(guān)上那扇破舊的門,然后轉(zhuǎn)進雜物間里拿了幾條紅薯出來,迅速地清洗干凈,用小刀子刮干凈紅薯皮,再去洗了點米放進鍋里,生起了火后,她才再一次清洗刮干凈了皮的紅薯,用刀把紅薯切成了一段一段的。
剛穿越來那幾天,家里窮得連午晚餐都沒有著落,哪有早餐吃。現(xiàn)在她賺了楊公子的二十兩銀,家里也有點糧了,她要讓一家三口能像正常人家一樣,一天能吃上三餐。
說來,寒初藍其實沒有太大的野心,她就是想一家三口不用餓著肚子。
切好了紅薯,她揭開鍋蓋,把紅薯倒進鍋里和米一起煮著,紅薯粥香甜又有營養(yǎng),在二十一世紀里,有些人還喜歡吃紅薯粥呢。
人窮的時候,就想著吃大魚大肉。當(dāng)有條件大魚大肉的時候,又覺得吃粗糧更健康,更有營養(yǎng)。
人呀,天生就是一個矛盾體。
一會兒后,寒初藍便煮好了紅薯粥,紅薯的味道飄散在屋內(nèi),把房里那位大胃王勾醒了。
夜千澤從房里出來的時候,天色才能看清楚人。
“藍兒,好香,紅薯的味道,你煮了紅薯湯?不,還有大米的香味。”
寒初藍端著一碗紅薯粥走出來,擺放在桌子前,夜千澤平時坐著的位置,聽到夜千澤的話,她淡淡地看他一眼,“鼻子倒是挺像個狗兒的。不愧是吃貨。”
“藍兒,吃貨是什么意思?”
“很好的意思。”
“很好的意思干嘛帶個吃字?”夜千澤不恥下問。
“嗯,詳細地來說,就是很好,很會吃的意思。”寒初藍胡扯了一句。
夜千澤似懂非懂。
“請問,屋里有人在嗎?”
院子外面忽然飄來一聲客氣的陌生問話。
小夫妻倆迅速地對視一眼,一大清早的,誰來了?
寒初藍扭身就朝屋外走去,夜千澤跟著她一起。
院子外面站著三個人,為首的那個人大概二十一二歲左右,一身白色的錦衣華服,純凈得如同剛剛飄落的雪花,他還有著頎長的身段,五官端正,不算絕美倒也算好看。他左手拿著一把扇,一大清早的,太陽還沒有冒頭,熱浪沒有來襲,他就瀟灑地搖晃著扇子了,那動作說有多么的風(fēng)流倜儻便有多么的風(fēng)流倜儻。站在他身后的是兩名年紀在十四五歲的少年,一身黑衣,長相清秀,似沉穩(wěn)又擺脫不了稚氣。兩名少年手里都拎著一個籃子,也不知道籃子里面裝著些什么。
寒初藍一見到那位白衣公子,兩眼就開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讓站在她身邊的夜千澤覺得她此刻就像蒙塵的珍珠,忽然被洗盡了塵埃大放光彩一般。而站在院落外面的楊庭軒,卻覺得寒初藍的雙眸最為傳神,一轉(zhuǎn)一動間都流露著狡黠又充滿了智慧自信,如同一塊磁石,輕易就把人的心吸走。
一合折扇,楊庭軒淡淡地笑著,朝寒初藍拱拱手,說道:“小嫂子,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