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机如何接线

第147章 嚇的半死

李元木臉色也不好看,沖著她吼道:“他該打,今天就是打殘了,我也不心疼,叫他偷東西,何秀啊何秀,瞧瞧你干的好事,他現在不光學會偷東西,還學會打他老爹了,怎么著,再往后去,他是不是該拿刀殺人啦!”他吼的聲音比何秀還大,震的何秀耳朵嗡嗡的。

何秀從沒見過他發這么大的火,說話就像是從肺里吼出來的似乎,眼睛都震的布滿血絲,渾身的肌肉緊繃,下一秒好像就要扇她幾個耳光似的。

事實上,李元木的確想這么做,非常非常的想,今天瞧見大頭固執的性子,他才意識到,自己管的太晚了。

李元青已經掰開大頭的手,從他手里赫然拿出兩個紅紙包,那是去黃家行禮的人裝錢用的,大頭手里總共加起來,有三十幾文錢,也不是個小數目了,對于偷竊來說,再小的偷也是偷。

大頭也不哭,只是咬著牙,聽李元青把棍子抽在他屁股上,那聲音啪啪的,說不上好聽,卻很疼。

麥芽看著李元青打不下去了,便準備上前把他拉開,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法,大頭這屁股沒個五六天也是好不了的,而且看他桀驁不馴的模樣,皮肉之苦對他來說,根本沒用。

哪知,李元青剛站起來,還沒來得及再抓住那小子呢,只見他就跟個泥鰍似的滑溜,一下就跳起來,猛的推開站在他跟前的麥芽,扭頭便跑。

麥芽驚呼一聲,人就坐到了地上,她原本站的就不是很直,屁股離地面的距離也不遠,按說這力道也不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加上她第一反應就是抱住肚子,所以跌坐在地上時,只覺著肚子震動了下,有些難受。

李元青嚇的半死,慌忙蹲下去,抱住她,嚇的臉都白了,聲音也恍恍惚惚的,想說啥,可又發不出聲音,真是嚇了個半死。

李元木跟何秀也嚇到了,何秀是那是心虛,在麥芽摔倒的一瞬間,腦子里閃過無數種想法,又怕田家來鬧,又擔心他們會不會找自己陪醫藥錢。她又不傻,不會不知道麥芽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對田李兩家有多重要,她是膽子大沒錯,也夠潑辣,可還沒大到無法無天的地步,她實在不敢想像,要是他們兩家人知道田麥芽是大頭推倒的,會不會把他們家房頂掀了。想到這一點,她就想趕快收拾衣物,回娘家去躲幾天再說,不過臨走時,她得把家里的錢罐子藏好,省得李元木心軟,回頭再把家里的錢都賠給他們了。

其實她真是多想了,李元木見著麥芽摔倒,頭一個反應就是去追李大頭,抓回來好好的揍一頓,他也顧不得上去安慰李元青,因為林虎早就跑回去叫人了,一邊嚎的跟殺豬的似的。

這會是中午,有些吃過酒席的人,已經回家去了,畢竟這么熱的天,在這里擠著實在是太熱。林虎跑過去喊時候,留下的也都是本村的人,特別是李氏跟田氏,她倆留在最后,幫著刷碗呢,冬生倒是不在,他回家去了,家里不能沒人。

林大姑也在,林翠也在黃家幫著打掃酒席過后,留下的滿地狼藉,林氏嫌人多太擠,吃了飯就回去睡午覺。

林虎嗓門大,一通亂嚎之下,把黃家院里的人都叫出來了,田氏跟李氏更是嚇的面無人色,林虎喘著粗氣,把事情的大概跟他們講了,這兩個婆娘差點沒昏倒。

林翠打頭,第一個往這邊跑,接著就是陳二順,他也嚇的不輕,心里咯噔一下,冷汗就從內往外的冒。緊接著,呼啦一群人,都往這邊跑了。

何秀一看這陣式,趕忙拉著李小豹,退回門里去,再用力把大門一關,門栓子一插,娘倆躲在家里,不敢出來了。

林翠跑到麥芽跟前時,李元青已經把她抱起來了,看那臉色好像就是嚇的,并沒有慘白,林翠甚至還往她褲子上看了兩眼,因為她聽人說,那些流產的,褲子上都會流血。麥芽雖然穿著灰色的褲子,可要是有血一類的液體染上,肯定會有一片暗色,林見她褲子上干干凈凈,也就放下心了,“麥芽,你沒咋樣吧?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

麥芽沖她笑笑,“沒事,別看我平時弱不禁風的,可也不至于像塊瓷碗似的,一碰就碎,剛剛就閃了一下,一點問題都沒有。”

李元青聽她說的這盤輕松,但他心里一點也輕松不下來,剛剛那一瞬間,他感覺心都快跳出來了,“你不要瞞著我們,要是覺著哪里不對,就得趕緊說,要不我去縣城把秦大夫請來,讓他給你瞧瞧?”

說話間,其他人也都趕到了,唯獨李氏腿腳不好,落在后面,一瘸一拐,走的很費勁。

田氏急的沒哭出來,拉著麥芽上上下下的看了個遍,可因為是摔的不明顯,她也看不出來。

陳掌柜同意李元青的話,麥芽覺著沒事那不能作數,非得請郎中來看過,才能叫人安心。一幫子人,七嘴八舌的,講個不停,扯著扯著,竟有些偏題了。

麥芽偷偷掐了下李元青,直沖他使眼色,李元青輕點了下頭,對周圍的人道:“我先抱她回去休息,過一會就去縣城請郎中,大家都回去吧!”

麥芽也笑著對他們道:“我真的沒事,這里站著也挺熱的,你們都回去吧,要不該熱中暑了哩!”

李氏這會終于趕到了,李元青也叫她別擔心,他得先把麥芽送回去。李氏因為急著趕路,又擔心麥芽摔著哪里,身上的汗把衣服都打濕了。

田氏上去勸慰她,叫她別往心里去,請個大夫看看,也就成了。

這時,李元木扛著大頭回來了,大頭還在反抗,使勁捶著他爹的后脊梁,嘴里又罵又叫又哭,鼻涕哈喇子流了他爹一身。

李元木瞧見田麥芽被李元青抱走了,也不知咋樣個情況,心里也跟著忐忑起來。

林翠見著大頭被李元木放在地上,氣憤兇他道:“李大頭,你都多大了,能不能懂點事,你沒瞧見你嬸子懷著娃呢嗎?你還真敢推,萬一傷著她了,我看你拿什么賠!”

李大頭脖子一挺,傲慢著道:“誰想推她了,是她擋著我的路,她自己沒長眼,還來怪我嗎?摔倒了活該,關我屁事!”

他這話一出,李元木氣的當場扇了他兩耳光,直把李大頭打的摔在地上,嘴巴都打爛了。

誰都沒想到,他會下這樣重的手,以前一直覺著李元木沉默寡言,從沒想過他竟也會這樣兇狠的打人,而且打的還是自己的娃。

一時間,誰都不敢吭聲了,林翠有些后悔自己多嘴了,她也沒想到李大頭性子這樣執拗,嘴巴還毒,一點都不像他這個年紀的小娃,這樣的性子,長大還了得。

李氏也傻眼了,痛心疾首的道:“你有啥話不能好好說,你以為你打了他,他就能聽你的了?大頭性子硬,你越打越壞,自己的娃都不曉得怎么管教,你咋當的爹呀!”她這話倒也不全是袒護大頭,她說的是實情,大頭這孩子叛逆心強的很,你越是打他,他越是要跟你對著干。

李元木站在那不動,他是一時氣憤到極點,抬手就打,卻沒想到會打的兒子流血,可這會后悔也沒用了,打都打了,他只能強硬著道:“這小子要是再不打,就該翻天了,娘,您回家去吧,我自己生的娃,我自己教。”他猛的上去捉住李大頭,把他夾在胳膊下,快步回家去了。

因為大門是從里面插著的,他沒推開,只得使勁捶門。何秀在聽到是他的聲音之后,才敢把門栓拉開,把門拉開一條縫。李元木砰的一聲,把門踹開。何秀在門后面一時沒防備,被門大力一帶,便摔倒在院子里。

不過李元木隨后就把大門插上了,外面的人也不知道他們在家里有沒再打一架。

李氏滿面愁容,經過這么一鬧,她跟田氏也得趕緊回家去了,實在是不放心。

林大姑寬慰她們幾句,說要是有事,過去跟她說一聲,能幫上的,她一定幫。

李元青一路抱著麥芽,徑直往家去了,路過田家門口時也沒停下。一路上,麥芽瞧見他緊蹙的眉睫,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嬌聲道:“別擔心了,我真的沒事,我自己的身體,自己還能不知道嗎?現在孩子大了,不像起初那樣脆弱,人家有的懷孕七八個月了,還在地里干活的呢!”她這話說的不假,也不是安慰他。有些家里條件不好的孕婦,懷身孕的時候,若是趕上農忙時節,就得挺著大肚子,下地干活。之前她還聽田氏說過,因為肚子太大,沒辦法彎腰,還有跪在稻田里干活的,甚至還有因為羊水破了,直接把孩子生在田間地頭的。總之,她現在這種情況,實在算不得什么,相比那些環境不好的,她現在的生活,真是跟泡在蜜里一樣。

李元青把她放在炕上之后,就準備出去牽馬,然后進縣城把秦語堂找來,麥芽攔都沒攔,只聽他在院子里叮囑她不要下地,就在炕上歇著,他趕著馬車,也快的很,不用多會的功夫就能回來了。

他平時把家里的馬保養的很好,在古代,能擁有這樣一匹好馬,也等同于在現代有個小別克了,檔次也不算低了,跑起來,那也是鋼鋼的快。

田氏跟李氏很快緊跟著也就回來了,田氏坐在麥芽旁邊,看了她好一會,也真沒瞧出有啥異常,直到麥芽嚷嚷著,困了,想睡覺,才把她倆趕到堂屋去坐。

李氏坐在堂屋的小板凳子上,她喜歡坐矮的,坐著舒服,那高的凳子,坐著累腰,她還是不放心,一邊跟田氏交談著,一邊朝屋里張望,她倆出來的時候,特地把門留了個邊,以便隨時都能觀察里面的情形。

陳二順沒有一并跟著來,來了也幫不上啥忙,眼下的時節,地里的麥子水稻,都得常去看看,拔掉那些雜草,特別是稗子,農家種田的人,不就是扛著鐵鍬,在田間地頭晃悠嘛,這才像個莊稼人,而陳二順顯然已經適應了這種身份,現在他去縣城的酒館里頭,只住上幾天,就急的不行,非得在這地里干活,心里才踏實。

麥芽真是困了,早上起來的早,天沒亮就爬起來了,在黃家又鬧了一個上午,精力耗費的過多,也是因為身子重,一坐上炕,就想睡覺。

她側著身子躺下,現在肚子大了,連仰面躺著都覺著不舒服,雙腿撐的難受,有時李元青會在她腳頭放一個枕頭,把腳墊高,這樣才能仰面躺著睡覺。側著睡也只能睡一小會,然后就得翻身,要不然就覺著渾身不舒服。這也是為啥她白天嗜睡的原因,夜里睡不好,白天當然得補眠了。

肚子里的小東西,最近越來越活躍了,她只要一躺下,就能感覺到,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動靜,好像是他在里面伸腳,或是伸手,又或者是在翻跟頭。她把手放在肚皮上的時候,有時還能感覺到肚子里的鼓動。這真是十分奇妙又特別的感受,讓人欣喜,又有些期待。

李元青趕著馬車風風火火回來時,還沒到傍晚時分,秦語堂幾乎是被他拖來的,連身上的衣服還是在醫館里專用的,都沒來得及換。

田氏一見著他把馬車停在門口,就趕緊站起來,迎了上去,“喲,是秦大夫來了,你看看,真是不好意思,這么急著把您叫來,一定耽誤您很多事了。”

秦語堂始終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只是衣服上沾了不少的塵土,他沖著田氏拱手道:“田嬸子客氣了,給人看病是在下的本份。”

李氏卻沒心情招呼他,催著他趕快進去瞧瞧麥芽。

田氏想起麥芽還在睡覺,便先一步進去,把麥芽搖醒,雖是夏天,但她也是穿著外衣睡覺的,就是頭發有點亂,其他的倒還好。

秦語堂想必也是擔心她,連敲門的禮儀都忘了,直接就背著藥箱進來了,進來之后,擱下藥箱,便坐到炕邊上,執起麥芽的手,號起脈來。

麥芽剛剛睡醒,眼神還是朦朧的,她眨了幾下眼睛,看清坐在旁邊之人是秦語堂之后,立馬就跟著清醒過來,轉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驚呼道:“咱家的馬啥時候成千里馬了?”

秦語堂正專心號脈,冷不丁聽她講了個冷笑話,眼神一閃,臉上竟隱約有了笑意,“你家的馬不是千里馬,這一路跑下來,也累的快虛脫了,我剛才還看見馬蹄子直打擺呢!”他說完,擱下麥芽的手,長舒了一口氣,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

見秦語堂開起玩笑來,田氏也跟著放下心來,也不避諱,直言問道:“秦大夫,麥芽她沒事吧,先前摔的那一跤,不會傷著哪里吧!”

秦語堂臉上掛起一慣的微笑,站起來背著藥箱,“她好的很,肚子里的小家伙比她還好,生龍活虎的,只差沒蹦出來跟您老人家問安了。”

田氏愣了下,顯然被他講的話嚇到了。麥芽輕拉她的手,細聲道:“娘,我早都說了沒事,你還不相信,害人家秦大夫白跑這一趟。”

這時,李元青一手擦著汗,一頭就往屋里沖,跟正要出去的秦語堂撞了個滿懷。秦語堂詫異于他的失態,以前再怎么看,李元青都是個相當穩重的人,還從沒見他急成這樣。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事要是擱在他身上,他說不定比他還著急呢!

秦語堂不等他開口問,便把情況給他講了,李元青頓時大大松了一口氣,整個人一下就坐在炕上,拼命拭著額上的汗,這一安靜下來,他身上的汗反而流的更多了。

田氏把秦語堂讓進堂屋,又給他沏了杯茶,真是的,害人家白跑一趟,要是他晚上急著回去,還得再趕馬車送人家,總不能叫人家坐著馬車來,再用兩條腿走回去吧?

等屋里只剩他們兩人了,李元青才往后一躺,睡在了炕上,轉過臉來看著麥芽,一個勁的就在那傻笑。

麥芽已經坐起來梳頭,準備燒晚飯,招待秦語堂,一扭頭,看他笑的怪異,不免也跟著詫異起來,“你傻笑啥呢,是不是太累了?我早都說了我沒事嘛,看把你給急的,要不你在炕上躺一會,我去外面招呼秦大夫,你把人家硬生生的抓來,咱總不能連頓晚飯都不給做吧!”

李元青還是在笑,他想到自己往縣城趕的時候,一路上精神高度緊張,連咋進的城門,都不大記的起來了,他滿腦子只知道往同濟藥鋪去,見著秦語堂正站在柜臺后面抓藥,二話不說,抓起他就走。

最后還是李和看出他肯定有急事,急的連說句話也顧不上,才匆匆忙忙給他們把藥箱送到馬車上,當時緊張的情景,可見一斑。

他把在藥鋪門口的情況跟麥芽說了,你麥芽聽完之后,也在笑,心里想著,依秦語堂這樣一個即使天塌下來,也不會急的人,今天卻被李元青連拖帶拽的弄上車,這恐怕是他這輩子干的最快的一件事了。

麥芽收拾好了自己之后,對他道:“你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睡了一覺精神好多了,要是再不活動幾下,晚上也睡不著,”說著,她便

拉開門出去了。

秦語堂正坐在堂屋,拿著蒲扇扇風,他又不是仙人,也會熱的。見麥芽起來了,他柔和的沖她笑笑。

田氏跟李氏都急著問她感覺咋樣,麥芽把她倆一一安撫了之后,才對秦語堂道:“秦大夫,晚上留下吃晚飯吧,現在即使趕回去,藥鋪怕是也關門了,不如在這里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哥哥也要去縣城,你們正好一塊。”

秦語堂微笑著點點頭,“那就叨擾了。”

李氏招呼田氏到院子里抓雞殺了,這會晚了,殺鴨子也來不及,就抓只小公雞宰了。

李元青并沒有休息,麥芽出來之后,他隨之也就出來了,秦語堂想出去轉轉,他便帶著往果樹林去了,現在是夏季,那片果樹林長的正旺盛。

等到秦語堂他們出去了,田氏一邊拔雞毛,一邊對李氏道:“我瞧這秦大夫也算是一表人才,又懂醫術,還念過許多書,那他咋到現在還沒成親呢?莫不是沒人給他說媒吧?”

李氏白她一眼,笑道:“你是給人做媒做上癮了吧?咋見著個單身的,就想給人家說媒呢?陳掌柜也單身,那你咋不去給他說媒?”她就是故意挑這個事講,麥芽偷偷告訴她,田氏最近都跟陳二順睡一個炕,都睡一炕上了,有沒有那個啥根本就不重要了。這明擺著就是生米煮成熟飯嘛!可田氏還在那自欺欺人,一葉障目,以為他們都瞎呢!

田氏見她又提這茬,臉也紅了,垂下腦袋道:“我說秦大夫呢,你干啥又扯到別人身上,我是瞧著秦大夫人挺不錯的,你回去好好想想,咱們兩家有沒有合適的女娃給他尋摸一個,要是能攀上這門親事,以后咱要找他看病啥的,也方便些嘛!”有熟人,就好辦事,這在古代也不例外。

麥芽端著木盆從廚房出來,坐他以她準前挑撿,好笑道:“娘啊,你不能為了以后看病方便,才想起給秦大夫找媳婦吧?您自己不也說了,人家長的一表人才,他這樣心高氣傲的人,找媳婦的眼光一定也高著呢,鄉下的女娃,哪能入了他的眼。”秦語堂的事,她曾經聽小二說起過。好像他家祖上還是個當官的呢,不比縣老爺品級低,就是后來落魄了。可落魄歸落魄,這氣節還是跟他們這些土生土長的鄉下人不同。

李氏同意麥芽的話,“秦大夫年紀不小,要是想找媳婦,老早就該找了,哪能等到現在,還等著你給他說媒去?”

田氏不信邪,“你們不問,我去問,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去問問他,問一下,也不咋樣,哦對了,晚上讓他睡我家吧,跟你哥一個屋也行。”

麥芽直搖頭,“不用了,咱家也不是沒有屋子,后面還有一間里屋呢,加頭鋪上一床草席,拿幾個薄荷做的香囊掛在床頭上,保準不用擔心蚊子靠近!”她說著,看向李氏。

李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忙點頭附和,“是啊,我們家又不是沒地方睡,還跑你家睡干啥呢,回頭人家還以為,我們再攆他走呢!”

田氏見她倆都這樣說了,也不再爭辯,只是哀哀的嘆氣,“人家是娶了媳婦忘了老娘,我家的可倒好,是有了婆婆,忘了自己的老娘。”

她這話編的,叫人聽著忍俊不禁。引的麥芽跟李氏都呵呵的笑了起來,麥芽討好的走過去抱住她的脖子,在田氏臉上啵了一口。

陳二順正趕在這當口進來,看見母女倆的親密,笑著調侃道:“難怪人家說女娃是娘的貼身小棉襖,看來是不假呢!瞧這娘倆親熱的,叫我看了都妒忌哩!”

麥芽回頭也沖著他笑,“陳叔,您要是妒忌,就趕快把我娘娶回去唄,回頭就該我妒忌你們啦,你得記著用八抬大轎,還要辦好些桌的酒席哦!”

田氏正要阻止他們說下去,陳二順已經哈哈的大笑起來,也坐下了,“八抬大轎肯定是有的,要不然我也不敢把你娘娶回去啊,你娘面子薄的就剩一層紙了,我得給她多糊幾層,省得哪天就給戳破了。”

田氏又氣又急,這人說話越來越沒譜,不僅如此,他的腳明明就已經好了,可一到晚上就嚷嚷著這里疼,那里疼的,非把她關在房間里,不讓她到自己的屋子去睡。而冬生對他們的事,無動于衷,只當啥也沒看見,甚至早上起來,看見田氏從那個屋里出來,也是眼神不變的就自動忽略了。

就是因為他的默認,讓陳二順膽子越發的大了,按著田氏的話說,這老頭越發不正經了。

陳掌柜也不看她氣成啥樣,只從懷里掏出了一只金光閃閃的鐲子,二話不說,拉過田氏的手,便要給她套上。他這動作太快了,快的田氏差點都沒看清楚,只覺著眼前什么光閃了一下,接著自己的手就被他拽了過去,

李氏喲了一聲,“這么大個金鐲子,真是好看,肯定很貴吧?”

陳掌柜把手拿開之后,田氏才看清戴在她手上的,是個金光閃爍的手鐲,有小指甲蓋那么寬,上面刻著一連串的花紋,細看之下好像是茉莉花,再看近些,又好像不是,不過那花紋雕刻的技術卻是十分精湛,這樣的東西,絕不是一般金鋪做出來的。

麥芽也看見了,心想,陳掌柜出手真是大方,這只金鐲子怎么著也要十幾兩銀子才能買到吧,她對金飾不了解,也不喜歡戴,她跟李元青成親的時候,李元青給他買了個銀鐲子,雖然沒這個大,但也十分值錢,她嫌礙事,所以那鐲子就一直擱在柜子里,基本上沒就戴過。李氏還給了她一對金耳環,很小的樣式,跟這只金手鐲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田氏一看之下就急著要把金鐲子氏拿下來,陳二順趕緊抓住她的手,攔下她道:“不能拿,戴都戴上了,哪還有拿下來的道理。”

田氏急著罵他道:“陳二順,你到底想干啥,好端端的,給我這個干啥?”

陳二順笑嘻嘻的道:“這是給你的聘禮,本來應該給你娘的,可你娘又不在了,只能給你了,這是在縣城金鋪定做的,按著你手腕的尺寸做的,剛剛好。”

田氏聽他講的這樣直接,難免紅了眼睛,麥芽跟李氏都在眼前呢,他咋能當著她們的面講這些。

麥芽見陳掌柜一臉的真誠,也幫腔道:“娘,你倆的事我們都知道了,既然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你再說這些也沒啥用了,我先前也跟陳叔說過,馬上要到七月七了,今年咱們都去給我爹上墳,也好讓陳叔跟我爹好好聊聊,只要過了這一個坎,你的心結也就能打開了,人活著不容易,遇上個對的人,就更不容易了,別枉費了老天爺給你的緣分。”

陳二順感激的沖麥芽笑笑,接著她的話,對田氏道:“你瞧瞧閨女說的多好,咱倆大半輩子都過完了,下半輩子,只當給彼此找個老伴,老來伴嘛,你說對不?”

田氏還是有些猶豫,張了好幾次嘴,最終也沒說出個啥。

麥芽道:“我看你倆的事,就等哥哥把婚事辦完,然后咱們就到陳叔的酒樓去,給你倆擺上幾桌子飯,這事便定下了,陳叔,你看行不行?”

陳二順哪有不行的道理,一個勁的點頭傻樂。

田氏看他倆講的這樣起勁,憤憤然的站起身,悶聲道:“我回家喂雞去!”

陳二順一時沒明白,她講的啥意思,麥芽催他,趕快去追,還有什么意思,真要是不同意,田氏早該反駁回來了,哪還會是這種表情。

陳二順屁顛屁顛的追著田氏去了,等到他們走遠了,麥芽才長舒一口氣,他倆的事總算定下了。一轉頭,看見李氏、臉上隱隱約約的凄涼,她拉住李氏的手安慰道:“娘,改天我去找媒婆,給你招個上門老伴,他啥活也不用干,只要陪著你,給你解悶就成了,你說這樣好不好?”

李氏好笑道:“傻丫頭,凈說胡話,等你把娃生下來,我光是忙著照看小娃,就忙不過來哩,哪還有心思去想那些個東西,行了,別瞎扯了,趕緊去做飯吧,我去給你燒火。”李氏站起來去就要往廚房去。

晚上的飯菜挺簡單的,卻也是地道的農家菜。秦語堂平日里在藥鋪里吃飯,大部分都是李和做的飯,這小子做飯味道一般般,而且做的久了,就開始不耐煩,燒就是糊弄。秦語堂也不在意這些,在他看來,吃飯只要能填飽肚子,不至于餓死,那就夠了。

可今天晚上,一坐到李家堂屋里,聞著滿桌子的菜香,他才明白,啥叫真正的過日子啊。

李氏晚上殺的是小公雞,今年春上剛喂的,這會是正吃的時候,那公雞是土種的草雞,長的很慢,但肉質卻好吃的很。麥芽用咸豬油清炒出來,煸炒時間要久一點,這樣肉質才能收縮的更精致,時候差不多了,再擱上醬油醋,把調料的味道燒出來,醬油一定要燒的顏色入了雞皮里面,才能加入少量的水,把雞肉燒煮入味,最后起鍋的時候,加一些大蒜頭跟青椒,這味道就足足的了。

麥芽燒的雞,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好吃,即使同樣的材料,同樣的火候,也沒幾個人能燒出這味道來。

除了紅燒小公雞之外,她還燒了一條糖醋魚,家庭式的做法,不可能弄一大鍋油,把魚炸的酥脆,家里面做糖醋魚,一般都是用油煎,這種做法最講究火候,弄的不好,魚就得散架子或是把魚皮粘在鍋上,成品之后的樣子很難看了。

現在這個季節,菜園子里的新鮮蔬菜很多,隨便燒燒,就能燒一大桌子菜。田氏還從家里切了些鹵肉,麥芽最近很喜歡啃豬蹄,因為她想起來,豬蹄吃了可以美容,自家做的豬蹄也干凈,吃著也放心。

今天吃晚飯的也別人,都是自己家人,大家都圍坐在一起,開開心心的,秦語堂面上也浮現出少有的笑意,更別提陳二順了,他今天最高興,端著酒杯,就不肯松手了。

這酒也是自家釀的水果酒,現在別人家成了自己家,陳二順就舍不得把這酒拿出去賣,雖然釀的不少,可他還是舍不得。今天他高興,就讓冬生舀了半壇子的果子酒,秦語堂也沒跑得了,也被他拉著喝酒。

吃飯的時候,陳二順不忘朝田氏碗里夾菜,那興奮的模樣,就好像十八九的小伙子,這一笑起來,整個人都顯的年輕了。田氏還有些別別扭扭,剛開始一個勁的閃躲,心說這人也真是的,當著她兒子閨女的面,也不嫌害臊。可陳二順現在滿腦子想的可不是這些,他這會是從里到外,都在高興,才不管人家怎么看呢!

李氏跟麥芽他們懶得去看這兩人推來推去的,李氏還真的關心起秦語堂的終身大事了,“我說秦大夫啊,你定親了沒有?”她冷不丁的這么一問,害的秦語堂嗆了一口酒,捂著嘴躲到一邊直咳嗽。

李氏愣了下,看看其他人,咋了?她問的是很一般的問題,他至于反應這樣大嗎?

李元青把酒杯遞給他,“喝口酒潤潤嗓子吧,我娘也是關心你,沒別的意思。”

冬生也道:“就是,我們都把你當自家人看待,要是外人,嬸子還懶去操那份心呢!”

麥芽一直沒說話,只顧啃著手里的豬蹄,這豬蹄鹵的進了味,清理的又干凈,一點都膻味都沒有,好吃的很,她現在也顧不得什么形象,關鍵是要能填飽肚子,那才是正事。而且肚子里的這個小家伙,現在飯量也越來越大,這頓晚飯吃完,睡覺之前,她還得吃些東西墊墊肚子,半夜里還有一頓。

不過,她不敢吃面食,面食糖份多,要是晚上吃,指定長一身的肥肉,她現在身上的肉已經夠多了,再胖下去,跟二妞都有的一拼,據她目測,二妞現在至少都有一五十斤以上,這還是保守估計,畢竟也沒稱過,可二妞真的是很胖,那下巴都長成雙的了。不過是下巴長,胸部也跟著暴漲,天哪!簡直沒法看了。

所以,她晚上吃的東西,一定要是含糖量少的,最好的米面,用大米磨成細粉,做成米面糊糊,或是蒸出來,做成米糕也不錯。米面不像面粉粘性很重,所以她在蒸米糕的時候,加了些糯米粉在里面,很少量的加,這樣米糕才更容易成型。或者是玉米餅子也可以,就是做起來比較麻煩,三更半夜的,睡的正香呢,哪有心思爬起來費那事,只能是什么簡單弄什么。

眼見著秦語堂被他們逼問親事,麥芽一邊啃著豬蹄,一邊意味深長的問他道:“秦大哥,上回我托你送給花娘的水果酒,你送去了沒有?”

她這話問的,把秦語堂問愣住了。

在水果酒釀出來的時候,麥芽本來是想送一壇秦語堂,可是自打上一回,她送了些泡菜給花娘之后,花娘也是禮尚往來,送了些好看的花布給她,說是可以拿來給孩子縫小衣服。人家這么客氣,麥芽自然也是不能不領情,所以她讓小二給秦語堂送了兩壇子果酒,其中一壇,點名送給花娘,讓他通知一聲。

秦語堂神色有些不自然,支吾著道:“呃,我讓李和送去了,你送來的當天,李和就拿給她了。”一說完,他便低下頭喝酒,又急著跟冬生講起別的事情來。這表情很明顯是在逃避嘛,不想她再繼續問下去。

麥芽拿著抹布擦手,笑嘻嘻的看著他道:“花娘就沒有跟你說啥嗎?她沒有說我這酒怎么樣,對不對她的胃口,我聽李和說,她每日都要到你店里去拜訪,你可別告訴我,她啥話都沒有對你,要是這么說的話,我可不相信,改天我得找她問問清楚呢!”

秦語堂端著酒杯的手一抖,面色極度難看,“我每天接診的病子多,還真沒去在意她,至于她是不是每天來,就更不知道了,我跟她不是很熟,那酒是李和送的,要不你去問李和吧?”

麥芽看清他的眼神,笑道:“這樣也成,反正過幾個月我就準備到縣城去待產,到時候有的是時間,你說對吧?”

“對對,”秦語堂臉上的笑,難看的不能再難看了,牽強到不能再牽強了。幸好陳二順臨時扯開話題,也算幫他解圍了。

第82章 智斗何秀第17章 來客了第116章 烘筍干第172章 被狗咬第97章 林翠的秘密第98章 野外燒烤第117章 如此的摔跤第104章 捂被窩第134章 家有寶馬第96章 板栗來了第168章 外賣第61章 啥叫紅頭巾?第8章 人生第一桶金(三)第37章 吃燒烤了第58章 鹵肉第74章 要蓋房了第125章 喜夜第37章 吃燒烤了第181章 又入深秋第140章 找抽的福嬸第140章 找抽的福嬸第56章 上集市第31章 掙錢大計第171章 洗澡澡第155章 給秦語堂做媒第177章 招贅女婿第86章 田和菊的悲哀第129章 糖餅第82章 智斗何秀第30章 路遇攔路者第72章 粉蒸鴨第103章 殺年豬第71章 泡菜包子第65章 批發鹵肉第61章 啥叫紅頭巾?第89章 斗 架第33章 入伙第152章 小聚第101章 籌錢第89章 斗 架第87章 話不投機第157章 皇上?第78章 上墳第108章 喪禮第65章 批發鹵肉第140章 找抽的福嬸第82章 智斗何秀第173章 事出有因第81章 放鵝第107章 烀咸鵝第178章 上刑第33章 入伙第13章 送小龍蝦第79章 小貓仔第74章 要蓋房了第83章 送飯第158章 二妞的店第142章 分紅嘍!第174章 來了大人物第27章 做涼皮第150章 小牛牛降生!第7章 人生第一桶金(二)第53章 說話算話第35章 找皮樹葉第34章 做午飯第148章 該打第169章 回家第108章 喪禮第21章 難纏的舅媽第30章 路遇攔路者第8章 人生第一桶金(三)第94章 新花樣第122章 傻妞第62章 摘果子第174章 來了大人物第143章 田氏住進陳家了第83章 送飯第163章 你要干啥?第84章 收稻子第26章 洗面粉第87章 話不投機第60章 見一次,打一次第120 章 吃齋飯第22章 不勞你操心第179章 算賬第46章 靈感暴發第141章 一箭雙雕第175章 菜園地第24章 挖竹筍第60章 見一次,打一次第6章 人生第一桶金(一)第182章 干鍋兔肉第86章 田和菊的悲哀第78章 上墳第1章 醒來之初第54章 忙播種
第82章 智斗何秀第17章 來客了第116章 烘筍干第172章 被狗咬第97章 林翠的秘密第98章 野外燒烤第117章 如此的摔跤第104章 捂被窩第134章 家有寶馬第96章 板栗來了第168章 外賣第61章 啥叫紅頭巾?第8章 人生第一桶金(三)第37章 吃燒烤了第58章 鹵肉第74章 要蓋房了第125章 喜夜第37章 吃燒烤了第181章 又入深秋第140章 找抽的福嬸第140章 找抽的福嬸第56章 上集市第31章 掙錢大計第171章 洗澡澡第155章 給秦語堂做媒第177章 招贅女婿第86章 田和菊的悲哀第129章 糖餅第82章 智斗何秀第30章 路遇攔路者第72章 粉蒸鴨第103章 殺年豬第71章 泡菜包子第65章 批發鹵肉第61章 啥叫紅頭巾?第89章 斗 架第33章 入伙第152章 小聚第101章 籌錢第89章 斗 架第87章 話不投機第157章 皇上?第78章 上墳第108章 喪禮第65章 批發鹵肉第140章 找抽的福嬸第82章 智斗何秀第173章 事出有因第81章 放鵝第107章 烀咸鵝第178章 上刑第33章 入伙第13章 送小龍蝦第79章 小貓仔第74章 要蓋房了第83章 送飯第158章 二妞的店第142章 分紅嘍!第174章 來了大人物第27章 做涼皮第150章 小牛牛降生!第7章 人生第一桶金(二)第53章 說話算話第35章 找皮樹葉第34章 做午飯第148章 該打第169章 回家第108章 喪禮第21章 難纏的舅媽第30章 路遇攔路者第8章 人生第一桶金(三)第94章 新花樣第122章 傻妞第62章 摘果子第174章 來了大人物第143章 田氏住進陳家了第83章 送飯第163章 你要干啥?第84章 收稻子第26章 洗面粉第87章 話不投機第60章 見一次,打一次第120 章 吃齋飯第22章 不勞你操心第179章 算賬第46章 靈感暴發第141章 一箭雙雕第175章 菜園地第24章 挖竹筍第60章 見一次,打一次第6章 人生第一桶金(一)第182章 干鍋兔肉第86章 田和菊的悲哀第78章 上墳第1章 醒來之初第54章 忙播種
主站蜘蛛池模板: 彰化市| 宁海县| 五河县| 通渭县| 漳州市| 平凉市| 新昌县| 边坝县| 乐亭县| 泸西县| 类乌齐县| 东阳市| 连江县| 田阳县| 皮山县| 裕民县| 高雄县| 墨玉县| 开远市| 黑水县| 锦屏县| 松潘县| 黄石市| 晋江市| 临清市| 梁河县| 加查县| 北碚区| 瑞昌市| 镇赉县| 阿图什市| 呈贡县| 海宁市| 通海县| 金湖县| 阿图什市| 肃宁县| 甘孜县| 嘉兴市| 黄平县| 鹿邑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