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只顧悶頭吃,抽著空隙對麥芽直點(diǎn)頭。
“娘,這綠豆芽還有好多種吃法,涼拌也成,要是跟涼粉一起拌,頂好吃不過,”麥芽對她道。
“是嗎?那你哪天再拌給娘吃好了。”
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再做起涼粉跟豆芽來,就順手多了。
可是麥芽站在自家院子里,左瞧右瞧,發(fā)現(xiàn)他們還少了一樣最重要的運(yùn)輸工具:驢車。
要是走村竄巷的去賣涼粉,光靠兩條腿走,肯定不劃算,也會耽誤不少家事。
田氏一狠心,“走,咱上縣城買頭驢子,再買個板車。”
冬生不敢置信的瞧著她,“那得要好多錢吧!”
田氏道:“這叫舍不得錢孩子套不著狼,這些日子攢下的錢,差不多……應(yīng)該夠了吧?”這話說的顯然很沒底氣,她從沒買過那玩意,村里人使用的毛驢也是老一輩留下的,很少有人真的會去買,可就算有人家生了小驢,他們現(xiàn)在去買,也不能用頂用呀。
到底能不能買成,還得去縣城瞧瞧才知道。
麥芽想到,她的大浴盆可能要沒戲了。
娘三兒商量,干脆請鄰居幫忙照應(yīng)一下家里,他們鎖了門,趕早一塊進(jìn)城去了。
今天不是送龍蝦的日子,也不用租村民的車,娘幾個只能自己奔。
天沒亮就起程,直到大亮,才看見城樓。
走過城樓,沿街的小道,還是那么的熱鬧喧嘩。
麥芽提議先去吃個早飯吧,反正再省也省不了這幾個錢。
于是三個人在路邊,簡單填飽了肚子,便去了牛市,那里是莊縣專門販賣牲口的地方。
路上正巧經(jīng)過陳掌柜的飯館,他坐在店里算賬,瞧見他們娘幾個,忙招呼他們進(jìn)來坐會,又叫小二上茶跟糕點(diǎn)。
麥芽來到這個異世,還是頭一次吃到香甜的點(diǎn)心,軟軟的,是用糯米做的,里面包著層桂花糖加芝麻的陷,還有其他的小糕點(diǎn),做的都很精致。
反正也用不著跟他客氣,麥芽便一手抓一個,大大方方的吃起來,順便還拿給田氏跟冬生吃。
他們兩個不好意思吃,再說,剛才也吃過早飯了。
陳掌柜問明他們來縣城的原由后,竟要陪著他們一塊去,說是人熟一些,能幫襯著他們。
麥芽聽到,覺得他說的有理,畢竟他們也不懂得怎樣選驢子。
陳掌柜跟小二交待了一聲,便領(lǐng)著他們?nèi)チ伺J小?
如今趕上要農(nóng)忙的時節(jié),來往買賣牲口的人也多了起來,更多的是在賣牛,也有賣羊跟賣驢的。
到上時不時就有一攤牲口的糞便,田氏拉著她,時刻提醒她看著點(diǎn)腳下。
陳掌柜顯然在城里待的比較久,為人也不錯,街里街坊對他都比較尊敬,沖他打招呼。
等走到牛市的中心地帶,他指著周圍的驢子,對他們道:“我猜著你們要買來駕驢車,那就得選個年輕健壯的,要公的還是要母的,你們得自己想好,母的不如公的力氣大,但是可以下崽,兩者各有各的優(yōu)點(diǎn)。”
田氏對笑笑,回頭問冬生,“要不選母的吧,將來還能下崽哩!”她想著下崽能賣錢,至少能回本吧。
麥芽第一個反對,“娘,咱要那么些小驢子也沒啥用哪,牲口得要糧食喂哩,還不如買頭公的,以后要是想下崽,可以給它配種嘛,將來生下小崽,兩家商量來,不就成了?”鄉(xiāng)下給牲口配種,是很平常的事,不光驢子可以配種,鵝呀,豬呀的都成。
冬生同意妹妹的看法,“芽子說的對,咱買驢子是為了干活的,又不是為了下小驢,沒力氣咋成!”
田氏想了想,覺得兩孩子說的都對,便跟陳掌柜說,“那我們就買頭公驢子吧,不曉得要多少錢哩!”
陳掌柜捻著胡子,指著左邊幾頭驢子道:“只有兩頭是公的,我瞧著另一頭年紀(jì)大了些,這頭剛剛好。”
那邊賣驢子的貨主,見陳掌柜指著自己的驢子,趕忙有牽了驢子走過來,“喲,這不是陳掌柜嗎,您也來買驢子哩!”賣驢子的,是個老實(shí)巴交的中年漢子,對陳掌柜點(diǎn)頭哈腰。
陳掌柜忙擺手,“不是我買,是我家的遠(yuǎn)房親戚想買驢子回家干活,你這驢子幾歲啦?”
那漢子忙道:“剛兩歲,壯實(shí)的很,您瞧這牙口,這腿肚子,跑個十幾里路都不帶踹氣的,實(shí)話跟你們講,要不是家里孩子病了,我哪里舍得賣掉!”那漢子說著眼眶竟然紅了。
古時候的人,只要不做官,不經(jīng)商,其實(shí)都是比較純樸的,田氏一聽他這樣講,心也跟著軟下來,農(nóng)家的孩子就怕生病遭災(zāi),一個弄不好,會把整個家都給拖跨嘍,她也是從那時候過來的。
“那大兄弟,你這驢子賣多少錢?”
中年漢子想了想,顫顫微微的伸出兩個手指,“二……二十兩成嗎?”
陳掌柜輕咳了幾氣,正言道:“牛市開了春之后的驢價,一直都在十五兩銀子左右,你這一下子要二十兩,是不是太多了些,”他也是商人,倒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他這價開的的確高了些。
田氏恍然大悟,光聽了人家身世可憐,倒叫她忽略這一點(diǎn),“大兄弟,我知道你家困難,可我們不也是平民百姓嗎?買個驢子只為回家能幫襯著些農(nóng)活,你可不能干那昧良心的事。”
中年漢子臉一紅,滿臉的羞憤,暗罵自己被錢蒙瞎了眼睛,“對不住了,我是聽了莊頭的話,才敢開口要了那么些銀子,這么著吧,你們就按著市里的價看著給吧。”
莊頭是牛市暗里的把頭,管著他們這些人,也是個老奸巨猾的角色,農(nóng)戶在這里賣牲口,是得給他交錢的。
田氏對陳掌柜跟兩個孩子瞅了一眼,她是個女人,哪里能拿得下主意。
冬生站出來,道:“大叔,我看就十六兩吧,咱也涂圖個吉利,您看行嗎?”
中年漢子一聽他出十六兩,一拍大腿,“成啊,”比平常的驢子還多出一兩銀子,也算高價了,一定是人家看他可憐,才多出一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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