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不理他,他卻壓根沒有絲毫察覺,反而一個人在那里說得上勁,可是說著說著,王玉就覺得不對了,他的手居然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她又氣憤又驚訝地連忙推下他的手躲了過去,正好這個時候電梯也停了下來。王玉立刻沖了出去。
她低著頭進屋,小雨正坐在沙發(fā)上翻著圖畫書。姐姐正好從廚房了把菜拿出來,看見她招呼了一聲。本來往屋里沖的王玉也只得停住回應了一下姐姐。
隨后,姐姐也看到了跟在她身后進來的姐夫。姐姐只是說了一句:“今天還挺巧的啊,你們居然一起回來呢?”
雖然是姐姐無心的一句話,可是卻讓王玉緊張極了,不知道該說什么。
身后的姐夫很自然的接了一句:“是啊,上樓碰到小妹和妹夫。就一起上來了?!?
姐姐聽了立刻問王玉:“吳過一直在外面等你沒有回去?”王玉不敢看姐姐,低頭嗯了一聲。然后抱著小雨躲進了自己的房里。
她表面上裝著陪著小雨看圖畫書,心里卻翻江倒海。剛才姐夫的那個舉動對于她這個已經(jīng)結過婚的女人來說,心里非常清楚,這只是他的一個試探,假如她剛才沒有拒絕,說不定他還會得寸進尺。
和姐姐結婚的時候,那時的姐夫看起來憨厚老實,雖然外貌粗魯不出眾,可是卻是那個時候自己家里的頂梁柱,爸爸已經(jīng)年老多病,只有他可以說是家里唯一的一個男人。當時自己還非常感謝他,感謝他幫著還清了銀行的貸款,讓爸爸在臨終前又見到了房契,可以瞑目離去。
可是現(xiàn)在,生意做好了,荷包里有了更多的錢,就想著在外面找更年輕漂亮的。聽姐姐說,他這幾天還算老實的,居然能夠在家里住這么多天,從前換了他,那是幾乎不歸家。
可是今天他突然對自己的行動,讓王玉感覺這個家有了危險,呆不下去了。
怎么辦?
過了一會兒,姐姐又喊王玉出去吃水果,王玉說自己不吃。姐姐奇怪的走進來說:“怎么一回來就躲在房里?難不成你姐夫回來了你就不愿意出去啊?”
王玉心里又跳了一下,急忙掩飾說:“不是,和姐夫沒有關系,是吳過,想到他就讓我心煩?!?
姐姐嘆了一口氣說:“我也不知該勸你分手還是不分,反正這事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來吧,出去吃一點水果的,今天我買的葡萄和山竹可甜了?!?
王玉還想推辭,客廳里的姐夫卻接了個電話,好像是叫他出去喝酒。他的聲音也嚷得非常大:“個板媽的,老子才回來就又讓老子出去,你是存心扳老子吧?”
他一邊接了電話一邊去門口換鞋,然后高聲對姐姐說自己要出去,姐姐聽了翻翻白眼嘀咕道:“剛回來又出去,這幾天回來,哪一天好好地呆在家里過?”不過她的話顯然已經(jīng)沒作用,姐夫就好像一陣風一樣,左耳進右耳出,一會兒工夫屋里就不見了人影。
姐夫終于走了,王玉心里一直懸著的一塊大石頭終于放了下來,按照這幾天的規(guī)律,他這一走恐怕是明天白天才會回來了,到那時,自己也出去上班了。
她渾身覺得輕松,于是和姐姐一起去客廳吃水果,看了一會電視,天色已晚,就和小雨洗了休息。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有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起初王玉還習慣性的以為是吳過,把那只手推了下去,可是那只手卻依然從睡衣下擺身上伸了上來,還開始不停地揉捏著她。王玉的神智頓時清醒了一點,一下子想起了這不是在自己家,而是在姐夫家里。
最讓她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居然還有一只手伸進了她的褲子里,開始向她的隱秘處摸去。
到了這個時候她頓時清醒,一下子坐了起來,月光清冷的照在她的床頭。在她的床頭,有一個黑影躬著身,正趴在她的身上。又黑又粗的身材,短短的頭發(fā),肉乎乎的腦袋。
她大駭,張嘴就要喊,一只手掌立刻捂了上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是我?!笔墙惴虻穆曇?。
王玉氣得渾身發(fā)抖,大半夜的他跑到自己房里來非禮自己,這要是讓姐姐知道了那才是要亂了,萬一姐姐誤會自己和姐夫有染,那才是渾身長嘴都說不清楚。
她氣得用力踢打著姐夫的小腿,低聲惡狠狠說道:“滾、給我滾,不然我把姐姐叫起來?!?
“別叫,別叫,我馬上走,馬上就走。”姐夫終于弓著腰慢慢退出了房間。王玉立刻下床把門關上,然后反扭了門鎖。
她靠在門上,眼淚無聲地流了出來??磥恚憬氵@里是呆不得了,誰知道姐夫哪天半夜又會偷偷溜進來,剛才自己只要再睡沉一點,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她看著床上的小雨,她一直睡在靠墻的那一邊,淡淡的月光照亮她恬靜的睡容,剛才的動靜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王玉的眼淚瘋一樣的流著。
不知道是怎么熬過這個可怖的夜晚,第二天王玉很早就起來,然后悄悄收拾了自己的衣物,將它們打包整理。
給小雨梳洗的時候,姐姐也起來了。看到王玉一臉的憔悴相,納悶地問:“你晚上沒睡好嗎?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王玉笑笑,低聲說道:“姐,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
“我可能……我想……今天晚上到林靜那里去?!?
姐姐皺起眉頭,狐疑地看著林靜,正在臉上涂涂抹抹的手也停了下來:“好好的,為什么要到林靜家睡?怎么呢?”
王玉掩飾的說:“我擔心吳過今天又會來纏著我,干脆今天和小雨一起到林靜家去睡。”
“唉,不是我說你,賭了這么長時間的氣也就算了,何必呢?還是回去算了。”
聽了姐姐的話,王玉簡直心煩意亂,忍不住猜想這是姐姐在暗示讓她回家嗎?
一直到中午,她都靜不下心來,然后就接到了吳過的電話。
“小玉,你在哪里?家里出了事,你能來嗎?”吳過的聲音帶著顫抖和哽咽,還有一絲不為人察知的悲慟。
對于吳過的話她半信半疑,可是卻不敢不相信?!俺鍪?,出什么事?”
“星星、星星出事了!”吳過突然在電話里哭了出來,嚇了王玉一大跳。連忙問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快說??!”
“星星、星星|王八蛋,姓劉的不是人!”吳過氣憤地邊罵邊哭:“他外面的那個小崽子身體不好,說是要換腎,結果他把星星騙去換腎……”
“什么?怎么會這樣?”王玉驚訝得立即站起身,又醒覺到自己連個招呼都沒有打,連忙又去和表姐打招呼。
她急忙快步往外走,趕到幼兒園接了小雨又往醫(yī)院趕。
還沒走進病房,就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伴隨著吳梅的罵聲:“這個千刀萬剮的王八蛋啊!怎么就能做出這么缺德的事情??!星星是他女兒??!他怎么就只顧著他的兒子??!王八蛋,我要去告他,我要去告他!”
吳梅連哭帶罵的說:“我好后悔!我好后悔?。∥也辉摪涯莻€小王八蛋帶回家,我這是自己把禍水引回來了??!我以為是為了這個家,沒想到是害了我的女兒??!姓劉的王八蛋,我要剝你的皮,你個王八蛋、王八蛋??!”吳梅嗚咽的哭著,哭聲里數(shù)不盡的憤怒和心酸,還有委屈和痛苦。
王玉一眼就看到病床上的星星,她面色蒼白,被單下的身體不住顫抖著雖然閉著眼睛,眼角卻也有眼淚不停的流出來。
公公和婆婆也都在一旁,兩位老人老淚縱橫,公公哭得說不出任何話來,婆婆是邊哭邊咒罵:“王八蛋,沒良心,怎么不要他斷子絕孫啊,真是一條毒蛇??!怎么就這么狠得下心,星星才多大??!就動這樣的手術!他老劉家的人怎么不死絕了呢?”
王玉牽著小雨呆呆地站在門口,不知道是走進去還是不該走進去。眼前聽到的這一幕實在讓她震驚,老劉怎么能這樣做?星星也是他的女兒,難道他就不為女兒的身體考慮一下嗎?
吳過拿著厚厚一疊單據(jù)從門口走進來,看到王玉喊了一聲。他眼睛紅腫,神情明顯的傷心悲憤。
聽到吳過喊王玉,公公婆婆和吳梅這才抬起頭注意到她。
見王玉來,吳梅哭得更傷心了:“我后悔??!我真是后悔啊!我怎么就一時糊涂答應了呢?我怎么就沒有想到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哄著我給那個小兔崽子上了戶口,現(xiàn)在又哄著我女兒把腎捐給那雜種,姓劉的你就是個王八蛋啊!”
她又埋怨病床上星星,哭著喊道:“你這個傻丫頭啊,你怎么被人賣了還要替人數(shù)錢啊!你以為他是你爸爸就什么條件都答應?他個老王八蛋,自己為什么不獻出自己的腎,為什么要我的女兒來割腎?。∧銓砜稍趺崔k?。 ?
王玉不由走近吳梅,低聲勸她:“姐姐,別哭了,星星還要靠你照顧身體??!這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你哭壞了自己身體他們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