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終點:幸福站。三個字不知被誰刻上,寫的扭扭曲曲,它的存在,好像見證了莫紀和遲暮冬到達的地方。幸福會現在來嗎?來的突然?
莫紀站在車牌發呆了很久,她盯著三個字:幸福站。她一時沒明白,到底是惡作劇的車牌,還是真的有幸福來過的車牌?
“小紀。你發呆什麼呢,我們要走了。”遲暮冬催著莫紀快點走,可莫紀一動也不動,好像木頭似的,什麼也不會動。
過了一會兒,莫紀才反應過來,她問出奇怪的話題,“暮冬,你覺得幸福站的意味著是什麼呢。”
“你說呢?”遲暮冬看著車牌那三個字:幸福站。忽然間,好像有一個奇怪的念頭蹦地跳出他的腦海裡。
有種奇怪的有說不出的幸福瀰漫著他那顆心,好像在提醒著他,有個幸福已經在他身邊,圍繞著久久不離。
眼前的少女,是他的幸福嗎?她會是他一輩子的幸福嗎?遲暮冬看著莫紀的笑容在陽光下,如蜜那種散發,甜的幾乎要誘惑起來。
莫紀,她看著他,見他一恍惚,“暮冬,你愣什麼呢。”
在莫紀的叫喊著,遲暮冬反應過來,她閃著清澈的眸子看著他,看得奇怪,遲暮冬那大的手掌在她的頭上撫摸著,他微微一笑,“小紀,我們去爬山吧,山頂有極光老神,傳說去那拜了三下,肯定會有大的願望實現。”
“真的嗎?”一聽起來,挺有效果,莫紀有好多的願望,納悶的是一個一個沒法祝能夠實現,可是現在真的有顯靈的極光老神,那它會幫實現嗎?
莫紀一來激動,拉著遲暮冬急匆匆地上臺階,準備出發去山頂,遲暮冬攙扶她幾乎要踩不住臺階,輕聲地說,“慢一點,接下來的路不好走,省省力氣吧。”
“呃?”莫紀吃驚地回頭看他,他怎麼知道這接下來的路不好走?
“以前我來過這裡。”遲暮冬那聲音,有點怪怪的,好像多了一絲哀傷和無奈。他的笑容不再是自然,多了苦澀的替代。
看得莫紀微微皺起眉頭,她撫摸著他的額,“暮冬,我不喜歡你因爲過去而笑的苦澀,我喜歡開開心心的你,你能爲我開心一笑,能嗎?”她帶著期許的眼神看著他,突然間害怕他會說出一些是她不願聽到的話。
“好,我答應你,只爲你一人笑。”遲暮冬撫摸著她的臉,“傻瓜,我怎麼會去懷念過去的,我依然會看著現在的你,現在的幸福。”
“暮冬,是你說的哦。”莫紀開心地一笑,漾起幸福。
“嗯,我保證。”他牽著她的手,“一路上有多辛苦,我們一定要克服,好嗎?”
“嗯。”
莫紀和遲暮冬牽著手,幸福地笑了,她知道,接下來的路難走,還有遲暮冬的在,她不會害怕自己走的不安。
當他們牽著手經過臺階,偶爾會遇到下來的路人,莫紀聽到路人的驚歎,還有帶著羨慕的眼神,“他們好像幸福,是不是以後會繼續幸福下去嗎。”
聽得莫紀揚起好看的弧度,是的,他們一定會幸福下去。
當他們到了山頂的時候,已經累的幾乎要喘氣了,莫紀明白他的意思,原來路真的不好走,很陡坡,怪不得走的很費心,她高估了爬山的這一點。
好在遲暮冬的提醒,她肯定走的完全沒力氣了。在遲暮冬的扶著,“小紀,累了嗎?需要喝礦泉水嗎?”
“嗯。”莫紀接過遲暮冬遞給的礦泉水,現在她渴得要命。當礦泉水裡的清涼的水滑過她那喉嚨,涼涼的,完全沒有了渴的。
“小紀,我帶你去看極光老神。”遲暮冬拉著莫紀去看極光老神,原來是石頭做的極光老神,一看起來模樣和月老差不多。
“月老?我一看不覺得是極光老神。”莫紀不認爲地說。
“呵呵,這是大家的稱呼,作爲尊敬的稱呼來說,我們是不是該叫他極光老神。”遲暮冬笑了笑,他的想法和莫紀一樣,現在是不一樣,大家很尊敬他,就像他在他們心裡需要的老神,求助的老神。
極光老神有多顯靈?莫紀一來好奇地看著,看著石頭刻的面容,身體,看起來和月老差不多。她心裡默唸著:極光老神啊,極光老神啊,如果你顯靈了,是不是能實現我們的願望嗎?
有很少人路過,對著高大的它面前,蹲下,三拜,地上是冰冷的,很髒的,他們揮然不知,好像是沒有嫌棄似的,只是爲了一個顯靈的渴望。
“暮冬,我們要做嗎?”
“嗯。”遲暮冬看著她,“如果極光老神能幫我們實現,這麼說我們可以在一起,一輩子,到老。”
“但願如此。”莫紀微微一笑,“暮冬,我們試試看吧。”
“好。”
等有些人拜完,他們就上前去蹲著,蹲在極光老神面前,莫紀開始第一許願,突然莫名其妙想說,媽媽,一定要回到身邊。本想說,而冒出來的念頭,讓她忍不住難過起來。媽媽不在了,怎麼會回到她身邊呢。
莫紀自嘲地一笑了笑,媽媽在天堂會好好的,不容她這樣的許願,這樣的許願是沒法實現的。
遲暮冬閉上眼,默唸著些什麼,莫紀回頭看他一眼,他那帥氣的臉頰,在微弱的光線下,勾起好看的弧度。
她不知要許什麼願望,忽然看到身邊的他,明白了些什麼。她感覺雙手合十,心裡默唸著,極光老神啊,極光老神啊,請我們永遠在一起吧,幸福到老。執子之手,與子皆老。
在他們的默唸之後,各睜開眼,沒有問什麼,只是深情地注視著對方,他們不用說些什麼,只是知道對方也許和自己一樣許了什麼願望。
他們同樣的願望,是請我們永遠在一起吧,幸福到老。
同樣的默契,居然讓他們走在一起。
當他們站起來,本來牽著手下山去了,經過一個討飯的老爺,他突然譏笑,“多可憐的情侶,還不知他們的未來是不是會有幸福的結果,可憐的情侶,不知道這句話已經是泡沫,可憐的他們,是無法逃災難,他們註定是沒法在一起。”
冰冷的話,如是幾把刀,擦過莫紀的心,把她的心颳得無數的傷痕,害怕得她的心不安起來,好像他的話是真的離她的感覺很近很近。
莫紀害怕了,她應該走到老爺的面前,狠狠地罵一頓,說他胡說八道,怎麼會有很慘的結局。可是她沒有做,多了害怕和擔憂,他的話,好像是極光老神的意思……
遲暮冬感覺到莫紀那緊緊地抓著,他也聽到了,沒有特別的在意,他只是感覺到不好的預感,和莫紀一樣的是不安。
遲暮冬皺起眉頭,“小紀,人家的話不可靠,我們走吧,有可能是胡說八道。”他的安慰,是沒法撫平莫紀那久久不安的心情。
“暮冬,我的感覺好像和他的話很相似,有種感覺在告訴我們,我們也許會到哪天分開了,折磨著自己。”
“傻瓜,怎麼會呢,你看我們很幸福,不是好好的。”遲暮冬不樂意地說,“小紀,你害怕的話,不要被他的話蒙在眼裡,我們只要走的好好的,怕什麼呢。”
“好。”莫紀覺得他有理,就算苦難了,他們一定要咬緊著牙齒,度過。
怕什麼呢?只不過是暴風雨而已。
當他們下了山,莫紀忍不住回頭一看老爺,他也盯著他們,眼神變得怪異起來,好像在咧著嘴笑著,笑著很陰謀。
看得莫紀不敢回頭一看,害怕他的話是真的。
走到幸福站,一樣是沒人。莫紀和遲暮冬上了車,他們互相依靠著,互相睡著了,莫紀睡在遲暮冬的肩上,昏沉沉地睡著了。
大概上山太累,莫紀累的真想睡,遲暮冬睡不著,他看了一眼,肩上的莫紀,忽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對準著沉睡在肩上的莫紀,還有自己,然後咔嚓地一拍,很快幸福的畫面定格在手機裡。
遲暮冬看了看,他想這是他以後想她的話,可以拿出來看看,他思念的莫紀。
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莫紀被搖醒,她睜開朦朧的睡眼,發現自己居然不在車上,是抱回到花壇邊
,那邊很熱鬧,來來往往都是人羣。
遲暮冬耐心地看了她,把胳膊給她成爲枕頭,呼呼地睡著了。莫紀睜開眼一看,遲暮冬活動自己的胳膊,他問,“睡得可好?”
“好。”莫紀恍然,他已經被她睡得要折磨了,她有了歉意,“怎麼不叫我呢。暮冬。”
“呵呵,怕吵醒你呢。”遲暮冬笑了笑,帥氣的笑容果然讓莫紀一失神,“小紀,希望你能在我身邊,一輩子該多好啊。”
“傻瓜,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離。”莫紀笑著說,她握著他的手,“暮冬,你說我們會不會在一起,哪怕是永遠。”
“會的。”
他很堅定地說。
莫紀看著他,幸福地笑了,她也這麼希望,他們在一起,不要分離該多好啊。
遲暮冬拉著莫紀去看煙花,五彩繽紛的煙花,一個一個閃耀在夜空,如此美麗,如此絢麗。
“暮冬,我好想放個煙花。”
“嗯。”
遲暮冬突然跑開了,莫名其妙。莫紀愣了一愣,突然喊叫起來,“暮冬,你去哪了?”她的那莫名其妙地驚慌,好像害怕他消失在她面前,一聲不吭地消失。
遲暮冬從店裡買了一些煙花盒,抱回來,他看到莫紀站在他面前,保持著很久的原地,她那哭紅的雙眼,看得遲暮冬一怔。
“小紀,你哭了?”
“沒什麼,你剛纔去哪了?”
“給你買菸火啊,你不是說要放煙花。”遲暮冬恍然,給她看懷裡的煙花,“煙花很漂亮,老闆娘說的,我們運氣好,能買到最後一次的煙花。”
“暮冬,”莫紀輕喚道。
“怎麼了?”
“你真好。”莫紀在他的臉上輕吻了一下,“暮冬,我們一起放煙花吧。”
“好。”遲暮冬負責放好煙花盒,莫紀來負責點燃,誰知拍地一聲,煙花從煙花盒裡跑出來,像是悶了很久不願待下去,要發泄似的。
果然,五彩繽紛的煙花從夜空綻開,綻開自己的本能。一個一個照耀著,照亮了莫紀那笑臉,還有遲暮冬那好看的面容。
果然,看煙花的人多,放煙花的人也多,他們如此樂意,如此放著,來自他們那幸福的瀰漫。
煙花的地方,果然是好玩的地方,煙花盒被她一個一個點燃,已經用完了煙花盒。
正好同時……
聳立著的醫院,冰冷而清淡,完全處於少人來來往往,照顧著病人的少女,被煙花一照的吸引過來,她猛地站起來,走到窗口面前,望著外面夜空放著的煙花,如此美麗,一個一個照耀著。
爸爸……你看到了煙花嗎?如此美麗的煙花……
丁叮那揚起好看的笑容,而且苦澀起來,她身邊幾乎沒有人。
一個少年悄然地走到她背後,動作不聲不吭,出於沉默的安靜,他悄悄地走到她一旁,陪她看煙花。
“小丁,你覺得煙花很漂亮嗎?”
“嗯。”丁叮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淡淡地一說,突然有莫名其妙的難受起來。他真的站在她身邊,陪她看繁華的世界。
他是什麼時候走過來的?不過他是什麼時候才知道她在這裡?
“小丁,不管我們有多辛苦,應該在一起纔對。”森宇說。
“小森,你來了,真是太好了。”丁叮回眸一看身邊,癡呆呆地看著心愛的男生,“森森,如果我難過了,如果我變了,如果我累了,你會在我身邊嗎?”
“會的,一輩子會的,在你身邊,哪怕你討厭我了,我也不會離開你。”
“謝謝你。”丁叮那被一句話感動地幾乎要融化她那心,她彎下腰,把臉放在他的懷裡,“森森,借你的胸,讓我好好安心,一下,好嗎?”
“好。”森宇微點頭,說。
丁叮那頭被森宇擁抱著,他發現丁叮消瘦了一斤,不知道什麼原因讓她變成這樣。
兩人互相依靠著,站在窗前,望著夜空綻開的煙花,一個綻開,一個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