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光明歷２７７２年（新曆２年）六月十九日。普洛林斯共和國，貝萊德西亞城。
已經(jīng)是初夏了，春季殘留的那點點微涼終於被徹底的融化。這座可拉達主大陸的大城市在經(jīng)歷了半個多月前的那場政治風波後，再次煥發(fā)出燦爛的活力。
人們的精神面貌很好，整潔的大街上身穿共和國地方傳統(tǒng)淡色長袍的市民臉帶微笑，彼此打著招呼。雖然延續(xù)了近一年的戰(zhàn)爭並沒有直接給這座共和國的首都造成什麼影響，但隨著以魯爾西頓貿易嚴重限制，人們的生活質量大不如前。也許現(xiàn)在除了衣、食和酒還不缺少外，人們所習慣的奢侈品消費已經(jīng)漸漸遠去，而去歌劇院進行單純精神享受的人們越來越——困境中，總是需要什麼來填補和轉移情緒的。
海格拉德斯·赫莫特，這位年紀不過三十三歲的英俊青年在幾天前被“經(jīng)過大多數(shù)符合民意臨時選舉”的最高元老院元老們授予了“終身最高執(zhí)政官”的頭銜。
海格拉德斯發(fā)佈的第一項政令，就是宣佈恢復和凱恩斯帝國、希洛王國、米亞斯王國的正常國家關係，並對共和國同上述國家以往的敵對態(tài)度表示歉意和諒解。
第二項政令，就是宣佈在一年後“分批”歸還幾年前塔恩河戰(zhàn)役中佔領的希洛王國領土。
第三項。也就是最重要地一項，海格拉德斯派遣外交人員前往魯修斯聯(lián)合王國和勞普魯?shù)麓蠊珖?，對這兩個前共和國的盟友進行交涉。和前者進行某些“恢復友好關係”的談判，對後者則繼續(xù)加強關係，順便以第三方的身份勸解勞普魯?shù)麓蠊珖臀牡吕锟送鯂狭税倌甑念I土爭端。
新的“共和國行政院”成立了，所有行政院成員都是相對年輕的退役軍人、社會中低階層市民代表以及部分親海格拉德斯的元老貴族，它代替了“最高元老院”地大部分職能，被海格拉拉德斯大清洗後的最高元老院已經(jīng)淪爲了僅僅進行表面上的國家政令發(fā)佈機構。而所有的政令發(fā)佈來源不再在那堂皇的最高元老議政院大廳裡爭論產生，而是直接由海格拉德斯下達指令，行政院進行擬訂，然後借那些劫後餘生的老人們地嘴說出去。
“海格拉德斯萬歲！”——這大概是貝萊德西亞城目前市民們嘴裡說得最多的話。他是國家的寵兒和希望，他的出現(xiàn)，掃去了千年來共和國那“陳舊而拖沓”的政治風貌。他代表著共和國公民的最高榮譽，在共和國曆史上，從沒有一位執(zhí)政官如他那樣光彩照人、英明睿智。
……
……
城東門，一輛精緻的馬車緩緩駛入，車旁護衛(wèi)著一位身穿雪白鎧甲和白底金飾披風的高大青年，甚至連他的頭髮都是白色的。
馬車停到了城市中央廣場一側，車門開了，一位身穿白色漂亮夏季禮裙，頭戴一頂帶一圈朦朧薄紗遮陽帽地棕發(fā)少女緩緩走下。白甲騎士很恭順地就牽過了少女的手，然後依照對方地意願朝廣場那寬闊的綠化區(qū)中央地巨大玉石水池走去。
遠處。一羣詩人正在綠化帶裡高聲詠唱著詩歌，附近的少女和老人們都在圍觀。
“諾薩。這裡比我想象得要好得多?！笨死锼雇∞D了下頭，透過面紗看著廣場上的風景。嘴角露出了微笑，“我應該承認，他是個很懂得揣摩他人心思的男人，他所做的，不過是營造出一派清新活躍的氣氛，讓人們認爲自己的選擇總是對的，哪怕事實上什麼都沒有改變?！?
“小姐一眼就可以看出海格拉德斯地政治企圖?！敝Z薩笑著從懷裡套出一張紗巾鋪在了長椅上，然後侍侯對方慢慢坐下?！艾F(xiàn)在那些被剝奪掉身份的最高元老們正待在家裡看著這些?！?
“嗯，他們也在等待時機地。至少現(xiàn)在他們不得不放棄以前的態(tài)度去配合海格拉德斯?！笨死锼雇冗^頭，掀開了面紗，靜靜地照著身後的水池，水裡印出了那張美麗的臉，“在海格拉德斯外出的時候，他們纔會更塌實點。他們應該很後悔自己以前給予海格拉德斯褒獎……”
看了很久，克里斯汀離身走到水池邊，彎了腰伸出了手，絞爛了那水面的靚麗影子。
一聲嘹亮的號角從城西方向傳來，接著就是一大隊的普洛林斯騎兵開來，後面的隊伍中還夾著一輛豪華的馬車。
“哦，看吧，諾薩，他的風采不亞於神啊，起碼在這個世界他已經(jīng)儘可能地模仿並讓自己高大起來，比如……和帝國皇帝一樣，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歡呼，雖然他在以前就不曾缺少過?！笨死锼雇⌒χ畔铝嗣婕?，轉身朝自己的馬車走去，“我們的馬車太漂亮了，這是對他自尊心的挑釁，希望他不要看見。諾薩，我們該找個合適的地方休息一下?！?
馬車裡，海格拉德斯依然是那身高級軍常服和披風，雖然他現(xiàn)在的身份已經(jīng)和以前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手裡是一張地圖，海格拉德斯的眼睛從上馬車開始就沒離開過。
克里斯汀，你突然消失，真得疲憊地不屑於實現(xiàn)你的理想？難道你放棄了和我的約定，轉而讓你的智慧女神姐姐芙妮亞西雅來完成對我的毀滅？或者……我已經(jīng)不再值得你厭惡了……
拉爾夏婭還是那麼執(zhí)著，她依然不遺餘力地從她的身邊捕捉一切有利於自己的消息，這個小傻瓜，難道你不知道你所挑戰(zhàn)的不光是你的姐姐，而且還是這個大陸最不可能侵犯的女神意志。褻瀆神的罪人，只需要一個就夠了，你何必如此投入呢？
海格拉德斯擡起了頭，靠在了車箱上，感受著車體行駛震動中傳達到大腦的嗡嗡聲。
……
“海格拉德斯，你最大的理想是什麼？”
華麗的牀上，剛剛連任共和國高級軍務執(zhí)政官的海格拉德斯正端著一杯酒，軍服丟棄在一邊的地上，身下的被子裡露出了一位少女一頭的金髮，少女裸露的身體在胡亂拉扯的被子下若隱若現(xiàn)，一隻光滑的手搭在海格拉德斯的胸膛上。
“理想？嗯……其實我每天晚上都在想?！倍藲q的海格拉德斯是那麼充滿了活力，那雙海藍色的眼睛又是那麼沉靜，嘴角的微笑無比的輕鬆。用手輕輕滑過少女光滑的脊背，海格拉德斯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比如，現(xiàn)在我的理想，就是在動身前往文德里克王國薩西尼亞前，能和愛爾莎小姐多呆幾天。”
“哦？真是個偉大而真摯的男人……是不是隻要有女人和牀的地方，都可以激發(fā)你的理想和鬥氣？”十八歲的愛爾莎摟緊了身邊的青年，乖乖地享受著對方的撫摩，臉上是滿足的甜蜜笑容，“那告訴我，這次有可能見到文德里克王國的戴林梅莉爾公主，你的理想應該上了個臺階吧？”
“嗯？哦……你幫我想得更遠，不過她才十六歲，我記得……記得一年前見過，是個不錯的丫頭?！焙８窭滤孤冻隽诵靶暗男θ?，“我暫時不考慮和其他的女人產生友情，這對你不公平，起碼我現(xiàn)在必須保持專注！這是我地立場。不然我的愛會流失的。”
“呵呵，難怪那麼多女人都願意爲你犧牲……或者她們從一開始就願意放棄抵抗?！睈蹱柹０椭劬?，用手指戳著海格拉德斯的胸膛，“那麼再告訴我，假如你有一天發(fā)現(xiàn)，其實你最不可能戰(zhàn)勝的恰恰就是某個女人，那你還能堅持什麼？”
“女人不是我的敵人?！焙８窭滤瓜肓讼拢豢诤裙饬耸盅e的葡萄酒。眼睛靜靜地看著杯子中那殘留的一層朦朧紅色液體，“假如真有這樣地女人存在，那就是我的最大理想動力了?！?
“戰(zhàn)勝她？或者愛上她？”愛爾莎好奇地擡起了頭，湊到了海格拉德斯臉前，摸著對方的臉，“很固執(zhí)??！對他人而言。很不錯……不過對你來說，這不是理想，這是奢望！”
“這樣的奢望值得我去固執(zhí)一下?！焙８窭滤雇蝗环韺蹱柹瘔涸诹松硐?。
少女發(fā)出了一聲讓人骨子發(fā)酥的輕吟，然後雙手環(huán)住了海格拉德斯的脖子，“你不會現(xiàn)在就要轉移話題吧……”
“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地理想是……死在心愛的女人面前，爲心愛的女人去死，死在心愛的女人手裡……三者缺一不可！很完美吧……”
被子拉上了，房間又開始迴盪著喘息和美妙的呻吟。
……
……
“尊敬的海格拉德斯閣下，行政院到了。請下車！”
門外傳來了衛(wèi)隊長莫洛的聲音，海格拉德斯一個冷顫從恍惚中驚醒了過來。用手摸了下額頭，發(fā)現(xiàn)出了很多汗。
愛爾莎……你還在看著我嗎？或者你在嘲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去理想了吧？海格拉德斯心裡刺了下，深呼一口氣，伸手打開了馬車。
“共和國萬歲！”“海格拉德斯閣下萬歲！”
守在行政院外的市民們爆發(fā)出了海潮般的歡呼，男女老少都揮舞著手，對著這位天才的共和國最高領袖釋放著最大地熱情。士兵們嚴肅地分立兩旁，一直排到了行政院大殿的臺階前。
呵呵，萬歲？與神比又如何？這個大陸，人們還是崇拜這樣地意境啊。起碼他們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有個人會一直保障他們。這樣地祝福他們不會吝嗇的……海格拉德斯笑了，伸手朝人羣簡單地致意，然後在衛(wèi)隊的簇擁下朝前方高大的行政院走去。
走了幾步，海格拉德斯突然停住了腳，然後慢慢側過了身，目光注視著身後遠方那停在視線角落的某輛馬車上。
“海格拉德斯閣下……您有什麼吩咐嗎？”莫洛趕緊走上幾步。
“哦，不，請外面的市民都散了吧，現(xiàn)在大家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海格拉德斯笑了，笑得很開心，彷彿某個瞬間他的期盼終於有了結果一樣露出了絲絲興奮。
步伐大了很多，全身都充滿了鬥氣，對面地臺階上，兩隊士兵已經(jīng)開始集體轉向……
晚上，終身最高執(zhí)政官官邸。
客廳裡已經(jīng)佈置開了一桌華麗的盛宴，雪白地餐布、亮黃的蠟燭、精緻的銅燭臺、銀亮的餐具，還有幾瓶高檔的葡萄酒。這是到目前爲止，飽受物資短缺的貝萊德西亞城上流社會所能籌備到的最高檔次晚餐了。
站在陽臺上，俯瞰著城市的燈火，海格拉德斯嘴角的笑容幾個小時內一直沒有減退過。酒，已經(jīng)喝掉了好幾杯，身上嚴挺的軍服也在酒後解開了領口。
“很有禮貌啊，海格拉德斯，以人的身份對神的這份浪漫態(tài)度，算是這個大陸唯一還值得我諒解的東西……看來我應該替我的妹妹、尊敬的愛之女神愛絲拉姬達轉達一些不同的看法，不過現(xiàn)在不太可能了，她很需要休息?！?
海格拉德斯轉過了身，發(fā)現(xiàn)房間裡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位身穿華麗神裙的棕發(fā)少女，身邊還跟著一位身穿銀狼高級軍官軍服的白髮青年，胸前佩帶的是聯(lián)隊長官階徽章。
??！不是克里斯汀，是她的姐姐智慧女神?。靠蔂懯颤N……海格拉德斯楞了一下，慢慢從陽臺上走進了客廳，靜靜地打量著這兩位突然到來的客人。
“原來是您……需要我用更恭順的態(tài)度嗎？尊敬的女神閣下……”海格拉德斯走回餐桌前，放下了酒杯，臉色很平靜，“您可以命令我做這些?！?
“嗯，看來神也是需要面對不同的態(tài)度和人的，這些機會總是太少，……我現(xiàn)在很能體會愛絲拉姬達在面對你的時候那份猶豫和慌亂。真是令我惋惜，她的脆弱和同情心一直是我最爲擔憂的地方，以至於她拋棄了神的矜持和高貴讓你的自我感覺良好越來越盛?！笨死锼雇⌒χ搅瞬妥肋叄Z薩趕緊取過了餐巾?！凹偃缥夷歉哔F的信仰女神母親知道她最固執(zhí)的女兒正在模仿愛絲拉姬達和一個凡人討論人神相處的態(tài)度……估計這座城市應該已經(jīng)遭受懲罰了，那麼，讓這最後一道晚餐儘可能地完美點吧，諾薩，你也坐下來吧?！?
“是的，芙妮亞西雅閣下?！敝Z薩笑著坐到了一側，很自然地就揭開了桌上的餐蓋，頓時熱騰騰的水氣就在桌面翻滾，撲鼻的香氣蔓延飄散。
“很榮幸能和另一位女神閣下共進晚餐，雖然我很意外不是愛之女神閣下……”海格拉德斯坐到了克里斯汀對面，微微點頭，“請您放心，我是不會對您偉大的母親泄露有過這樣的一夜，褻瀆的罪名不是我所想……尤其是面對智慧女神閣下。”
“你具備了不少優(yōu)點和勇氣……如果你是神的話，相信所謂的身份和力量的隔閡就更不用你掛心了?！笨死锼雇『茏屑毜亍⒁埠芨信d趣地接過了諾薩遞來的盤子，眼睛笑瞇瞇地看著裡面的蛋糕，似乎很樂意去品嚐平時最不在意地這些凡人食物?！疤故幮┌?，現(xiàn)在說說看，你需要什麼樣的結果才能讓神給你更多寬恕?！?
“愛爾達，她在哪裡！？”海格拉德斯死死看著對面的高貴女神，臉色有點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
“這可是我母親幾千年來都快遺忘的姓氏，好象被愛絲拉姬達繼承了……雖然身爲神早已經(jīng)不需要這些，但我還是很感動她和凡人的溝通永遠都是那麼寬宏大量?！笨死锼雇≈皇禽p輕用沾了點蛋糕奶油入口，就放下了餐刀?！澳氵€在想她？或者希望她現(xiàn)在能夠飽含仁慈再繼續(xù)聆聽你的某些肉麻表白。真是個可恥的想法，我開始有點後悔了……”
“現(xiàn)在就結束一切？”海格拉德斯不以爲然地喝著酒，手裡已經(jīng)在切牛排了，“那等吃完再說吧，您應該知道，我們凡人和神地最大不同。在於我們內心某些真實的需求……這些其實比神的存在更值得我們依賴，但我們一直在欺騙自己，以爲神可以代替一切?！?
“所以必要的時候，對神的褻瀆也就無所謂了……嗯，能這樣想的人，在這大陸上，除了以前地黑暗信徒外，估計還沒有什麼凡人可以在光明智慧女神面前如此坦率?！笨死锼雇∪粲兴?。
“對，所以我從不隱瞞我的想法。只是在你們看來，我對神的態(tài)度和對女神的那份感情。是朊髒而可恥的，是自我毀滅。不過。神就真認爲自己絕對比凡人過得更充實？其實有些東西，神也匱乏……”海格拉德斯擡起了頭。認真地看著對面的智慧女神，“曾經(jīng)對偉大的愛之女神說過，神對我而言，只有兩種，一種是我憎惡的，一種是我愛的，光明、黑暗都與我無關……”
“對你的狂妄，我理智地保持一定地寬恕。和神的身份和力量比起來。你以凡人地自我所堅持的態(tài)度確實讓我驚訝……你地生命是如此的豐富，不知道當一切結果出現(xiàn)的時候。你還會如此坦然嗎？”克里斯汀神秘地一笑，丟開了餐巾，朝陽臺走去。
“海格拉德斯，你的堅持需要誰來打破？你所尋找的生命意義何以如此極端？就連神都無法挽救你這偏激的靈魂……”克里斯汀回過了身，看著走到離自己幾米的高大青年，眼裡是也許遺憾，“告訴我，當你得到了你所想要的一切，你又會如何對待這個世界、看待神呢？”
“智慧女神閣下要滿足我地願望？”海格拉德斯忽然大笑起來，那種神情很是無奈，“我終於發(fā)現(xiàn)我在神面前也不是那麼無法抗爭和令人厭惡。不過我很感激有這麼一天偉大的女神會如此聆聽一個凡人地無知言論……可以的話，我願意自己走下去，並儘可能地去賺取女神的憤怒或者眼淚。這房間就當是海格拉德斯爲神奉獻的忠誠，希望它能比得上神的世界的萬分之一……晚安，偉大的智慧女神芙妮亞西雅閣下！”
海格拉德斯走出了門，那一瞬間，眼睛溼潤了。官邸的衛(wèi)兵都被海格拉德斯事先譴開了，他疲憊地靠在走廊上，呆呆地望著對面的一尊青銅戰(zhàn)士像。
“難道是我的錯覺……”海格拉德斯嘀咕著?？戳搜凵磉叺姆块T，海格拉德斯露出苦笑。
“莫洛。”
“閣下有什麼吩咐嗎？”
“全體撤出官邸，今天晚上我去旅館住。”
“遵命，閣下。”
……
……
“女神閣下，海格拉德斯……”諾薩無奈地搖著頭，“請您寬恕吧，如最終神域守護神修伊尼亞斯所言，未來尋覓者的今世願望得以實現(xiàn)，纔是她真正迴歸的時候，不然，她會繼續(xù)輪迴一直到自我毀滅，連創(chuàng)始神都無法勸阻?？嚯y、未來以及自然力量守護的迴歸，纔是最終神域秩序迴歸的象徵?！?
“一個象徵很重要嗎？看來修伊尼亞斯還真是查奧涅斯的忠實僕人啊……哦，難以想象，神的世界也有如此的頑固者和前驅者……其實我們應該尊重她，而不是去迎合她，懂嗎？就好比你的迴歸都是自願的一樣……”克里斯汀閉上了眼睛，輕輕嘆了口氣，“好了，離開這個地方，他所遭受的懲罰正是他的願望所在，我能感受的到，神可以阻止毀掉他的一切，但無法磨滅這個想法，他依然會固執(zhí)到下一個輪迴，而世界的犧牲會伴隨他繼續(xù)下去……”
“女神閣下……”諾薩面露尷尬，低頭不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