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jié)的晚上,大伯家,躺在床上的大伯娘跟孩子爹不安的叨咕:“你說,小虎媳婦會不會是生氣了?”
大伯莫名其妙,問:“怎么了?”
大伯娘嘆口氣,說道:“唉!你說這老大媳婦,剛進家的時候,挺好一人,現(xiàn)在怎么變成這樣了?
別的事就不說了,就說小虎這事吧!
他們?nèi)齻€跟著,都沒有阻攔,任由小虎把家底弄沒了,小虎媳婦都沒有說一個不字。
這老大媳婦倒雜七雜八的倒不滿起來。
這次滿子、宏子、想子,估計也是心里自責的不得了,就想著陪小虎去草原販茶,賺點銀錢回來,補貼上。
這老大媳婦從知道滿子是跟著小虎去草原那天起,就天天在我面前抱怨、指責小虎。
我呵斥她多少次,叫她別說。
可她這個不省心的,三十那天,一大家子守夜的時候,她竟然在小虎媳婦面前不三不四的說一大氣。
當時我看小虎媳婦只是聽著,沒有說什么,我也沒有當心。
之后就不對了,小虎媳婦只有初三,家里姑娘回門的時候,過來幫著做菜,就沒有再過來過。
今天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她也沒有打招呼,直接從那邊就帶著孩子和小龍回娘家了。
你說她不是生氣還能是什么?”
大伯沉默了半響,開口:“這老大媳婦越來越不像話了,等大滿回來就分出去吧!
大宏也分出去吧,他那媳婦好的不學,學壞倒是跟蒼蠅叮到屎似得,死活不撒手了!
一人二十畝田。由得她們作去!
不服,就回娘家呆著!”
大伯娘想想,有些自責:“都是我不好,不會教兒媳,要不然這好好的姑娘怎么到我家,就都變了呢!?”
大伯不耐煩的翻了個身,對著大伯娘道:“睡吧!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好不好的。不是別人教的,在于她們自己想做什么樣的人。”
大滿媳婦和大宏媳婦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jīng)發(fā)生改變,兩人因為男人不在家。都不約而同的帶著孩子在娘家過夜。
和娘家的姐妹嫂嫂,開心的談天說地。
大滿媳婦的娘擔憂的看著這個,已經(jīng)不再樸素、安靜的女兒,不知道該怎么樣的勸說她!
如果她一直這樣張口錢閉口財。氣憤堂弟夫妻倆把家業(yè)弄沒了。那可就不妙了!
這事可不是她想的啊!當初說親的時候,王家那頭可是說的明明白白。
大滿他們是沒有家產(chǎn)的。一人只有二十畝田,每年會有工錢拿!其他的都歸小虎家。
當初大滿他爹可是一再申明了,覺得行就接親,不行就算了。
可是如今這孩子。完全迷陣了,這要是惹惱了大滿爹,把她趕回娘家。可倒怎么是好?
大宏媳婦的爹,可就直接的多了。對著晚上還不回家的女兒斥責道:“你怎么回事?哪有媳婦無事闌干的在娘家過夜?
大宏不在家,你連家都不要了?你沒有公公婆婆要服侍?沒有家事要做?家里的牲口都不管了,就這樣丟給你公公婆婆?”
她娘忙著攔阻:“她爹!女兒這是心里不舒坦呢!在家散散心也是好的。你就別逼她了!”
她爹哼了一聲,“我現(xiàn)在逼她,是為她好!你要是再這樣縱容她,就等著養(yǎng)她老吧!”
“哎呀!大宏那堂哥做出那樣的事,還不容我家閨女生氣!”
她爹氣到極點,反倒笑了:“嘿!你這話我怎么就聽不明白?!他家堂哥的事,我家女兒倒是生的那門子的氣?你這是想干嘛?想我家女兒被沉塘哪?”
大宏媳婦在旁邊驚叫:“爹!你怎能這樣說?!”
“那你們母女兩說說,你們那話是什么意思?”
大宏媳婦跺著腳,嚷道:“爹!還用我怎么說?那堂哥把作坊和茶園都賭沒了,您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啊!可那跟你有屁關系!?你當初不是都知道的么,大宏只有二十畝水田是家產(chǎn)。
你不是說你不在乎的么?說你只在乎大宏這個人的么?那你今天在說什么呢?你倒是跟我說說!
你要是哪天被王家趕回娘家,我可把話撂在這兒,我們老李家沒有這種貪得無厭的女兒。你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大宏媳婦愣愣的看著自己的爹,不能理解!
人家的父母都是幫著女兒,巴不得把別人家所有的東西都往女兒家劃拉,可她爹為什么這么冷酷無情,不但不幫著自己,還要趕自己出家門。
關于這些二丫都不知道,但是二丫的確因為大滿媳婦對于小虎的指責,確實生氣了。
自己怎么對小虎,打也好罵也好,自己不難受,可是別人在她面前說三道四,她就受不了!
她不想看到大滿媳婦,所以就盡量不去大伯家。
還沒有出正月,鎮(zhèn)上就傳信來,他們沒有水吃了。
二丫著急,住這兒不現(xiàn)實,別的地方,就只有將軍山還有水,可是那里沒有房子要怎么安排人住到那去?
劉文柱建議:“要不我們先去人,蓋幾間茅屋給女人和小孩子住,我們這些人住棚子就行,反正過了春就暖和了。”
二丫想著反正吳鳳剛是要在那里建培訓基地的,那就先這樣好了!
“那你們就過去吧!工具什么的,我這邊都有,或者你們在鎮(zhèn)上買也行。一定注意防火,可知道?一定跟他們要多交代,你們自己也要多注意、多查防。給你們拿點錢帶去用!”
“哎!”
一邊拉水去鎮(zhèn)上給他們吃用,一邊在山上蓋房子。
他們按照二丫的意思,在水潭很遠的地方蓋房子,因為擔心會有狼或其它大動物去水潭喝水。遇上了,孩子和女人就危險了。
二月份。鎮(zhèn)上的孩子、婦人都搬到山上住著,護院和學武功的學生、教練,作為保護,都一同住在那邊。
四月,王家莊子一片熱鬧。大人小孩,圍著莊子奔跑,一邊跑一邊喊著:
“小河來水了!小河來水了!”
莊子里所有的人。都被驚動。紛紛從家里跑了出來,奔向村頭的小河!
那河水從西邊而來,才剛剛到!一路緩慢的往前延伸。只有不到碗口粗的水流。卻讓王家莊子的人激動異常。
當沙土吃過水之后,那水流就變得大了一些。看到水,二丫忽然又沖動的想要繼續(xù)那滴水灌溉的實驗。
忽然人群中有人大叫:“我們把水攔住,不讓它流下去!”
太爺爺提氣。高聲呵斥道:“胡鬧!你以為上游的人是傻子嗎?就你能!”
二丫這邊鼓動大伯、大爺一起實驗滴水灌溉種植。
困在草原那邊的人已經(jīng)急的快要瘋狂。
“李大哥!您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為什么還沒有談好!我們到底什么時候能回去?”
李鏢頭忍著心頭的狂躁,“我哪里知道?我不是跟你們一樣。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這里!”
他的心里更急,陳大公子身體越來越弱,要是不趕緊的回去,只怕他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自己每次去詢問他們什么時候可以走的時候。那個老頭子,都會樂呵呵的說:“快了!快了!”
這快了快了,到底有多快啊!能不能給個底啊?李鏢頭心里的氣悶。無法排解。
這時牧民里的小伙子,巴雅爾、巴圖、布和三個相約。又來找小虎、大滿、大宏、想子他們出去玩。
巴雅爾說的話,小虎他們聽的半懂,再加上猜猜,差不多懂了個五六成。就是這樣,他們還是習慣性的偏頭看著李鏢頭,等著李大哥給他們翻譯。
李鏢頭翻了個白眼,干巴巴的說道:“他們讓你們跟著去河邊套馬去,現(xiàn)在的野馬最好套。并且大多都會是優(yōu)良馬!布和說,你們套著的馬,可以帶走!”
想子眼睛一亮:“真的?”
“他是這里最大部落,王的兒子,說的話應該可以算數(shù)。不過不是我打擊你們,套馬可不是有功夫就可以的,還得有馬術,還得懂馬!”李鏢頭氣他們剛剛還要死不活的吵著要回家,這一聽說要套馬,就又生龍活虎起來,忍不住就想打擊打擊他們。
巴雅爾他們只關心他們?nèi)ゲ蝗ィ牪欢麄冋f什么,就焦急的來來回回的看著李鏢頭和小虎幾兄弟。
不管怎么樣,出去跑動跑動總比閑在這兒瞎想好!
小虎和大滿他們站起來,就跟著出去。
鏢師里有幾個歲數(shù)小的,也想去。李鏢頭點點頭,吩咐一聲:“去吧!要小心些!千萬不要跟牧民起沖突!”
“哎!”
十來個人牽來馬,翻身騎上就往河邊奔去。
想子沒有看到所謂的野馬群,非常的失望。懨懨的溜達著馬,在河邊轉圈。
巴雅爾非要和小虎賽馬,小虎拗不過,只好騎著自家那頭,來時肥坨坨現(xiàn)在瘦巴巴、灰不溜丟的孬馬跟他比賽。
巴雅爾的馬,長年累月在草原奔跑,要和小虎的孬馬賽跑,結果都不用想象。
要知道,神跡不是那么容易出現(xiàn)的!
他倆賽跑,其他人也跟著在旁邊助興,跑著跑著就覺得不對,因為后面轟隆隆的猶如天上的滾雷跟隨他們而來,而且越來越近。
巴圖回頭看到是野馬群,即興奮今天可以遇到這么大的馬群。
又擔心小虎他們,便沖著小虎他們喊道:“一會馬群上來,一定要跟著馬群跑,千萬千萬不能停下來!否則會被馬群踏沒得!”
大滿和想子他們聽不懂,就靠的近些喊道:“說什么我們聽不懂!”
Wωω⊙ttκǎ n⊙c○
巴圖也是因為聽的半懂不懂,急的滿頭大汗,一邊大喊:“跑!跟著跑!”一邊帶著他們的馬向前奔跑。
后面轟隆隆的聲音,就像是響在耳邊。小虎、大滿、大宏、想子和幾個年輕的鏢師,既是興奮,又是緊張。
野馬群漸漸的追上他們,將他們圍在中間帶著奔跑。
似乎有意跟他們比賽似得,他們慢它們也慢,他們快它們也快。
始終把他們圍在馬群中央,帶著他們被迫的奔跑。
巴雅爾看到這種情況也緊張起來,沖著巴圖喊道:“你想辦法跑出馬群,回去叫人過來幫忙!”
巴圖在轟隆隆的馬蹄聲中,聽不到巴雅爾說什么,但是也知道,必定是叫自己想辦法回去,向人求救。
巴圖到底要怎么出去,小虎是不知道的,幾人都已經(jīng)被馬群分散了。
他跟著馬群被動的奔跑,已經(jīng)有一個多時辰了,胃里翻騰是小事,只是自己實在是精疲力盡,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會掉下。
自己這馬倒是沒有想到,雖然跑的不快,耐力卻很好。還能跟著馬群跑動,它的身上可還馱著個人呢!
旁邊有個全身黑色發(fā)亮、高大的野馬,跑在自家灰不溜丟的孬馬旁邊,時不時的還拿頭蹭蹭自家這孬馬的頭。
小虎兩眼昏花的看著自家這熊樣的孬馬,竟然還傲嬌的不理人家,只管自己跑!
黑馬啊!咱家這小孬馬有啥好的嘛?!這就跟著不撒手了?!你倒叫我什么時候才能脫離你們呀?
小虎心里無奈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