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哥能否告知嫂子閨名啊?哥幾個記住了,以後都得護著點兒。"又有一人接著氣氛,調笑道。
殷黎淡淡的瞟了那人一眼,索性大方的說出女主角的名字:"她名字倒是好聽,叫喬藍。"
原本坐在一旁的陸博年一直沒什麼反應,在聽到‘喬藍‘這個名字時,身體卻頓時僵硬了一下,眼底也劃過一絲異樣。
只是一剎那,他又恢復到了平常那般淡漠疏離的樣子。
"聽聞洛家那小丫頭新開的咖啡屋不錯?"陸博年轉著手上的酒杯,似是不經意的提了這麼一句。
果不其然,那羣人便開始攛掇把相親地點定在洛家丫頭的咖啡屋去。
殷黎沒什麼表情,只當是默認了。
倒是陸博年不自覺地勾起脣笑了笑,意外的對著殷黎舉起了酒杯,笑得意味深長,"祝你成功。"
"謝謝。"
殷黎掃了他一眼,酒杯輕碰,兩個男人的眼底卻都有著別樣的光。
***
第二日一早,喬藍就被媽媽拽起來換衣服化妝,來來回回折騰了接近兩個小時才才完成。
劉穎一上午都在她耳邊說著一些細節,什麼笑要不露齒啦,說話要輕聲細語啦等等,爲了不再激怒媽媽,喬藍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高興,一個勁兒的點頭,直到快到約定的時間,劉穎才作罷,讓司機送喬藍去約定的地點。
陸博年自喬藍進門那一刻就看見她了,想起昨日的一面之緣,心裡的答案呼之欲出,陸博年的眉頭幾不可聞的皺了一下。
她今天的打扮倒是讓人眼前一亮。
不似昨天那條那般顯得輕熟知性,挺適合她的氣質的,冷冷淡淡的,帶點小綿羊的軟綿綿氣息,草綠色更加襯托出白皙潔淨的肌膚,又顯得人更加朝氣。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又不動聲色的將視線轉回手中的文件上。
喬藍走進咖啡屋努力想了想媽媽早晨對她說的位置,座位號是好像是67?
算了算大致的位置,喬藍便帶著笑容走了過去。
只是她剛走到自己算到的位置面前,就有些發愣,這個男人--好像就是她昨天遇見的?
喬藍平常不怎麼看電視新聞,對陸博年當真是隻聞其名不知其人,再加上她純粹抱著敷衍的態度,因此對媽媽給她的那些照片真的是一張都沒有看過。
腳步聲漸漸走近,陸博年並沒有擡起頭,依舊不動聲色地坐著,視線卻越過手中的文件停到了那個女人身上。
他穿著菸灰色的西裝,顯得整個人優雅而清俊,再加上分明的面部棱角,看著文件時那種全神貫注的認真,不禁讓喬藍失神了一陣,很少有人能夠把菸灰色的西裝穿出像他這樣味道,迷人、風雅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正氣。
咖啡廳裡的人很少,只有兩對情侶,桌子上的號碼牌被他的文件遮擋住了,喬藍心想著在座的大概只有這個男人符合她媽媽的擇婿標準了吧。
再三確認之後,喬藍努力維持最完美的笑容,在他面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柔聲開口,"你好,我是喬藍,很高興認識你。"
陸博年聞聲眉峰一挑,慢慢擡起頭,將手中的文件放下,一雙深邃的黑眸對上她含笑的眼睛,嘴角慢慢揚起好看的弧度,"很高興認識你,喬小姐。"
依舊是那道清冽冰冷的聲音,喬藍這才確定這位來跟她相親的男人就是昨天就濺她一身泥的那位。
想起昨天失敗的面試和這個男人惡劣的態度,喬藍心裡就隱隱有些氣悶。
喬藍胡思亂想的時候,陸博年已經一旁的侍者招了招手:"一杯焦糖瑪奇朵。"
他的動作隨意,可是舉手投足間卻都帶著一份優雅,好看的男人喬藍見得不少,可是像陸博年這樣好看又強勢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侍者很快送上了一杯咖啡,喬藍受不了這樣沉悶的氣氛,一邊接過咖啡,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不知道殷先生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呢?"
陸博年聽後,脣角勾出了一個淺淺的弧度,讓人感覺既冷漠又疏離,卻是十分乾淨好看。
他微微俯首,嗓音低沉醇厚的吐出幾個字,"像喬小姐這樣的。"
什麼?!
喬藍表情一滯,被他毫不避諱的話弄得臉一紅,隨即便冷靜了下來,開口說道:“殷先生,很抱歉,我今天並不是來跟你相親的,我有喜歡的人了。”
這一段話,喬藍算是下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陸博年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咖啡廳裡播放著很安逸的爵士樂,和他們之間此刻的氛圍大庭相徑,聽在喬藍耳朵裡也顯得有些刺耳,那種詭異的氣氛越來越濃郁,她越是有些坐立不安。
低著頭,長長的頭髮,柔順的披散開來,從陸博年的角度看過來,她恬靜安逸,美得不可方物。
終於,喬藍還是忍不住擡頭看著陸博年,而他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眉頭微微擰起,一雙墨色的眸子裡,閃著喬藍看不懂的精光。
喬藍冷靜地拿起一旁的咖啡喝了一口,企圖掩飾自己此刻的狼狽,卻見剛纔一直沉默的人已經低聲笑了出來:“我想喬小姐是弄錯了吧,我姓陸,並非喬小姐口中的殷先生。”
聞聲,喬藍手一抖,一杯咖啡如數倒在了桌子上,陸博年做工精細的西裝上也被濺到了些許。
一團團小小的咖啡漬在他菸灰色的西裝上顯得格外顯眼。
一瞬間,咖啡廳裡氣氛凝滯,旁邊服務的侍者更加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驚悚的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