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藍頓感無語,手肘撞了一下他,陸博年笑著吻了吻她的側臉,“不過你吃醋的樣子,很生動。”
“……旆”
想起那次陸博年因為她和趙燁磊的事情發怒,喬藍此刻才明白,那種喜歡到身不由己的感覺。
“陸博年,我們說好,如果有一天你有了喜歡的女孩子想要和我分開了,那么請你一定要告訴我,不要瞞著我,我會放手的。”她突然間變得沉默起來,許久才說了這么一句話。
陸博年聞聲,眉頭一皺,轉過她的身體,讓她看著自己眼睛:“喬藍,不會有那么一天。”
說罷,他吻上她的額頭窠。
***
陸博年因為手受傷,周末到底還是沒能回陸家老宅,給了陸母去了電·話就說是案子實在推脫不掉,哪知道陸母掛了電·話直接去了博納。
易楠決抵擋不住,沒辦法只好招了陸博年受傷的這件事,只是這邊他剛通知陸博年這件事,陸母就已經帶著人去了陸博年市區那套公寓,而此時陸博年卻在醫院復診。
喬藍正在廚房里給陸博年煲湯,聽見門鈴聲忙關上燃氣灶,便擦了手走出去開門。
門一打開,四目相對,喬藍望著門前那個雍容華貴的婦人有些迷茫:“請問您找哪一位?”
陸母隨意掃了面前的女孩一眼,長相倒是清麗,身上還系著圍裙,她自然地將她歸類為保姆行業。
“少爺呢?”她趾高氣揚的走進門,倨傲的問道。
喬藍皺起眉,一時間沒能領會她的意思,“阿姨,您是找……”
“陸博年。”陸母不滿的看了喬藍一眼,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他人呢?”
“去醫院復查了。”眼前的這位婦人眉眼之間和陸博年有著幾分相似,喬藍隱約猜到了她的身份,有些局促不安的回道。
“什么時候能回來?”
“大概一會兒吧。”喬藍一板一眼的回答著,給陸母倒了杯水,陸母卻淡淡的掃了一眼并沒有接下,喬藍蹙了蹙眉將水杯放到了一邊。
兩人相對無言,氣氛有些詭異,想了想,喬藍還是笑著說道:“阿姨,要不您晚上留下來吃個飯吧,我煲了湯——”
“這事是你過問的嗎?”她話還沒說完便被陸母冷冷的打斷,陸母肆意的目光流轉在她的身上,看得喬藍一陣不舒服。
“抱歉。”她下意識的回答,心里對陸母的態度隱隱有些不滿。
“你不是保姆?”猛然間,陸母突然出聲。
“嗯。”喬藍下意識地點頭。
陸母臉色陡然一變,站起身直接指著她冷聲道:“那你怎么會在這里?博年的女人?”她凌厲的目光掃向她,帶著不屑和諷刺:“你想要什么?錢么?”
喬藍頓時瞪大眼看著她,微微蹙起眉。
第一次她這樣被人用不堪的字眼抨擊,喬藍站在那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怎么?啞巴了?還是被猜中心事沒什么好辯解的了?”陸母譏笑道:“你們這種姑娘我是見多了,見誰有錢就巴不得立刻貼上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喬藍雙手緊緊握成拳,努力的克制住心中的怒氣。深吸一口氣,她低著頭,柔順的長發披散在兩邊,不發一言。
“說話!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我兒子?”
聞聲,喬藍胸口處劇烈地起伏跳動起來,指節慢慢泛白,半晌,她冷靜了下來,斂去所有的脾氣,抬起頭對著陸母說道:“阿姨我想您誤會了,我并不是——”
她話還沒說完,便見門開了,陸博年匆匆從外走進來,安撫似得看了她一眼走到沙發邊來對著陸母問了句:“媽,您怎么來了?”
喬藍站在那兒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木著一張臉,處境有些尷尬。
陸博年坐到陸母一旁的沙發上,見喬藍還處于茫然的狀態便叫了聲:“小藍去給媽倒杯水。”
“哦。”喬藍猛地回過神,也沒在意稱呼問題,陸博年的話倒給了她一個脫身的好機會,她轉身就要往廚房去,又猛地想起來剛才給陸母倒水時的插曲,她想了想還是走回陸博年身邊,問:“你媽媽喝什么?”
“白開水就行。”陸母突然語調溫和的說道,喬藍下意識地皺眉看了她一眼,陸母依舊淡淡的笑著,神色如常,仿佛之前那個故意刁難她的人不是她那般。
喬藍微微一笑轉身就要離開,卻被陸博年抓住手:“榨杯果汁吧。”
舉止親昵,陸母皺眉看著兩人,喬藍下意識地看了看眼明顯臉色很不好的陸母,又朝著陸博年點點頭,離開。
陸母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她冷臉望向陸博年質問道:“博年,這個女孩是怎么回事?”
“我女朋友。”陸博年坦白道:“所以就不勞煩您給我安排相親了。”
“簡直胡鬧!”陸母厲聲喝道:“你知道這女孩的身家背景嗎?婚姻哪是兒戲!”
“媽,如果我說我答應接管陸氏呢?”
陸母皺眉看著他,陸博年瞟了眼廚房的位置,勾勾唇角繼續說道:“當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的要求就是你不要過問我的私生活。”
“為了這么個女人?”
不屑嘲諷的語氣,不禁讓陸博年微微皺起眉:“媽,你不了解她,況且她也沒有你認為的那么不堪。”
陸母皺著眉,心思流轉,半刻之后,她便突然溫和的笑起來:“既然你這么說了,作為母親的我當然沒意見,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結束博納的事情。”
“博納這邊不勞煩您操心。”
“你能兼顧自然是好,但是重心應該放在哪兒,你不用我說都明白。”陸母聞言,不怒反笑,視線停留在他受傷的左手上,便皺起眉問道:“你這左手是怎么回事?”
“楠決沒說?”陸博年摸了摸裹著紗布的手笑道。
“你跟媽說實話,到底怎么來的?”她壓根就不行易楠決那些話,什么因為醫患問題出現的意外誤傷的,她就不信A市能有幾個人傷得了她兒子。
“真的是誤傷。”陸博年調笑著,身體隨之斜靠在沙發上,看起來不羈慵懶。
見他不愿說,陸母也不再勉強,起身就要離開,陸博年原本想留她下來吃飯,又想到今天喬藍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便作罷,起身送陸母出門。
臨走前,陸母還特意說道:“明天我會讓吳媽來照顧你的生活起居。”不等陸博年說話,她便跨進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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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陸母離開,陸博年帶上門,喬藍才聞聲走出廚房:“你媽呢?”
“走了。”陸博年上前一步將人摟進懷里說。
“那我的果汁……”
“一會兒我們自己喝。”陸博年說著便摟著她一同走進廚房,喬藍掙開他拿出玻璃杯倒榨好的果汁,陸博年端起一杯就喝了一口:“還不錯。對了,今天煲了什么湯?”
喬藍皺眉想心思,也沒有聽清他的話,陸博年敲了敲她的腦袋問:“跟你說話呢,在想什么?”
喬藍這才回神,笑了笑:“沒有呢,就想著今晚吃什么。”
陸博年看了看料理臺上已經弄好了的菜,又看著明顯心不在焉的喬藍,皺紋問道:“我沒回來的時候,我媽跟你說了些什么?”
“沒什么,也就是問你去哪里了,什么時候回來,我就老老實實回答了唄。”喬藍聞聲抬起頭,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陸博年一臉不相信,她便主動挽起他的手臂,笑道:“那要不你說還能問什么?拿錢砸我?還是冷言冷語地說‘離開我兒子?’”
陸博年挑眉看著她,喬藍輕笑了一下,踮起腳在他唇邊吻了一下:“放心啦,你媽媽態度很好,我覺得我可以和她相處的很融洽的,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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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媽來照顧以后,喬藍便要搬回家里,即使陸博年百般不樂意,可他也不想自家媽媽覺得喬藍是個隨便的女孩,索性放了手,好歹她人還在公司呢,總是有的是時間膩歪的。
他原本身體就好,再加上現在只有在公司里能見到喬藍,陸博年極力配合著醫生治療,不出三個星期左手便痊愈了。
這天晚上,陸博年有個商業酒會要出席,往常都是陳美陪著他出席的,可這次他卻早早的就給喬藍送來了禮服。
喬藍拿到禮服的時候其實有些糾結的,因為禮服是寶藍色的,又是長魚尾高領豎起,很考驗身材,她自認為自己不太適合這樣的禮服。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陸博年便打電·話給她帶她去弄頭發,兩人到了一家很有名的造型室,在更衣室里喬藍拿著禮服猶豫了半天,才下決定換上。
果然裙擺太長,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根本撐不起來,正糾結著要不要出去,更衣室的門卻被敲響。
陸博年的聲音傳來:“我給你挑了雙高跟鞋,你開一下門。”
喬藍嗯了一聲,將門開了個縫隙,陸博年將鞋子遞了進去,喬藍拿著鞋子,暗嘆他的心細。
他知道她不敢穿這種恨天高,所以給她選的鞋子雖然是尖細的高跟沒錯,但是因為前腳掌的墊跟有三四厘米,坡度就顯得平穩很多。
鞋子是銀白色的,到處都被水晶鑲嵌,在燈光下顯得很閃很耀眼,穿上腳也很舒適,喬藍從更衣間里走出來,整個人纖細修長,寶石藍的禮服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凸顯的更加完美。
陸博年有些失神地盯著她,喬藍微微一笑,顧盼神飛,這才中肯陸博年挑禮服的眼光。
陸博年揚起眉,突然間就有點不想將她帶出去了。
“不好看么?”她走到他身邊,淺淺一笑,故意問道。
陸博年虎著臉,不動聲色的嗯了一聲,吩咐造型師給她做造型。
“哎——妝不要太濃……發髻不要太復雜……嗯,就這樣隨便弄一下,哎——”
“陸博年,你要是再說話我就不去了。”終于,面對他的諸多挑剔,喬藍忍不住了,借著鏡子朝身后的人翻白眼。
陸博年微微一頓,隨即臉色臭臭的走到一旁的休息區去翻雜志。
喬藍這才對著造型師淡淡一笑,“你繼續吧,按著自己的想法來。”
那造型師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大概跟陸博年很熟悉,看著喬藍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曖昧:“喬小姐,你很幸運,多少年了,我從沒見過他這么挑剔我的手藝。”
“他經常帶人過來?”喬藍下意識地就問,女人卻搖搖頭:“那倒沒有,偶爾吧,他媽媽和朋友會過來。我一直都覺得做他生命中的女人會很幸福。”
女人笑容溫婉柔和,喬藍透著鏡子對著她笑了笑,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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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的地點在‘唐沁會所’。
當喬藍挽著陸博年出現在大廳時,頓時萬眾矚目。
陸博年穿了一件深藍色的西裝,似乎是特意為了配著喬藍的禮服。兩人一個劍眉星目,冷峻剛毅,一個恬靜動人,溫婉賢惠。任誰看了都不由得嘖嘖稱贊:郎才女貌。
這場商業酒會的主辦方是A市的地產大亨,陸博年作為這家企業的常年法律顧問自然也是被人追捧的對象,喬藍有些厭煩這樣的宴會,趁著陸博年被眾人圍著交談時,一個人端著酒杯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著。
“小喬?”一道溫和的男聲響起,喬藍抬起頭就看見殷黎捏著高腳杯向她走來。
喬藍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他,忙起身對著他淡淡一笑:“好久不見。”
殷黎對她有些疏離的笑容,顯得有些介懷,可他卻依舊保持著良好的風度,與她點了點酒杯,輕抿了口紅酒,和她一齊做到了沙發上,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陪我們老板來的。”喬藍笑了笑,對自己和陸博年的關系閉口不提。
“陸博年好福氣,居然能夠請到你做他的女伴。”她的笑容很精美,陪著她清淡的妝容,顯得更加脫俗,殷黎看著她有些晃眼,半晌勾了勾唇,語氣中略帶些許不快。
可喬藍卻笑而不語,對他的話明顯不在意。
殷黎看著她脖頸間無戴一物,便皺起眉頭,有些煩悶的喝起酒來。
許是他的注視太過炙熱,喬藍也意識到了,她不自然的摸了摸脖子,下意識解釋道:“那條項鏈不太配這條裙子,所以沒有戴。”
沒有直接說出原因,只是不想徒增兩人之間尷尬的氛圍。
喬藍想,作為朋友,殷黎是個值得讓人深交的人。
然而,她不知道她猶豫的神色,看在殷黎的眼中卻顯得尤為動人,她說話的時候,臉蛋微紅,眉眼間顧盼神飛,殷黎的心被牽扯著,沒來由地就為之一動。
藏在心里許久的情緒,呼之欲出。
他轉臉看著她,眼神灼熱情濃:“小喬,我——”喜歡你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我說這人是誰呢,看著這樣眼熟,沒想到是喬會計呀。”陳美跟著個女人娉婷而來,她身穿酒紅色深V禮服,將她婀娜的身段襯托得更加完美。
喬藍聞聲起身,殷黎臉色不好,卻也風度十足的隨著站起身。
他們一同站起身對著陳美打招呼,步調一致,默契十足,陳美幾不可聞地皺起眉微微側目,瞟了眼陸博年的位置,眼見著他并沒有注意到這邊,心里不禁冷笑。
“喬會計看起來和殷總關系匪淺呀?是好事將近了么?”陳美抿了口紅酒笑得很妖嬈。
殷黎微微一笑,剛要解圍,就聽見喬藍淡笑道:“陳總監誤會了,我是陪著陸狀來的,再說我和殷總只是朋友關系,何來好事將近一說?”
“小喬說的沒錯,我和她不過是朋友關系,陳小姐還是不要添油加醋,免得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殷黎隨著附和,臉上表情疏離淡漠,他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女人在故意刁難喬藍。
“咦?美美,往常陸狀不都是由你陪著出席各種宴會么?我們姐妹淘一直都還說是你們好事將近了呢?十幾年的感情吶哪是別人一朝一夕能夠比的。”跟著陳美一起過來的那個女人笑道,一雙眼盯著喬藍,明顯帶著不屑。
“哎呀,哪會兒呢。你們不要瞎猜,博年眼光很高的。”陳美嬌羞的笑了笑,眉眼間盡是得意。
喬藍冷眼旁觀,對她們的談話充耳不聞。
“再高你也配得上啊,能力家世長相樣樣都有,總比起一些其貌不揚的,還整天心存幻想的女人要好吧,你說是嗎喬會計?”那女人嬌笑了一下,突然對著喬藍問道。
殷黎幾不可聞地皺起眉,剛要說話,就見喬藍對著他搖了搖頭,淡然的回道:“陸狀的眼光高不高我不知道,不過有些人十幾年的情分也沒能修成正果,怕是一輩子都結不了果了。”
陳美接二連三的耍這些小心計,讓喬藍煩不勝煩,此刻也不想在裝下去了,她說的犀利無比,直接戳中陳美要害。
“你——”那個挑起話題的女人明顯臉色一變,瞪著喬藍氣得渾身顫抖,可站在她身邊的陳美卻依舊言笑晏晏的說道:“喬會計說的對,不過有些事吧,還是事在人為,硬件設施和軟件設施在這個社會還是相當重要的。”
喬藍懶得再跟她們交涉半點,對著殷黎微微點了下頭,便說:“我要去下洗手間。”
殷黎微微一笑,喬藍便轉身離開。
陳美早就把喬藍看作是眼中釘,此刻見她一副高傲冷艷的樣子,更是心里暗自發恨,她看著她遠去的身影,臉色沉了又沉,正在心里盤算著怎么不動聲色的鬧出一局,徹底斷了陸博年對喬藍的念想。
況且,殷黎對對喬藍的心思,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陳美不禁冷笑,看不出來喬藍這么一張干凈的臉下,骨子里如此風***,勾著的男人可以一個接一個。
這下眼見著她徹底消失在視線內了,陳美便斂去神色,言笑晏晏對著殷黎說道:“喬會計在我們博納可是財務部一枝花呢,殷總若是覺得喬會計還不錯,可要好好把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