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這樣的佳話卻成了一段笑話。
喬藍心痛難以抑制,身體慢慢的滑下去,可就當她快要跌坐在地上的時候,猛然間被一股力量拉了上來,緊接著就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陸博年抱著她站在天臺邊上,峻峭的臉上神情復雜。
喬藍試圖想擺脫他的懷抱,卻被他緊緊地扣在懷里,“喬藍,我只給你五分鐘。”
他聲音冷冽冰寒,就像是嚴冬的寒風那般刺骨。
“關你什么事!陸博年!你放開我!”喬藍哭著使勁兒的掙扎,卻在下一秒被陸博年捏住下巴。
“為了那么一個敗類,你倒是能耐!你的眼淚就這么不值錢?”陸博年雙眸冷凝著她,一字一頓,語氣冰冷。
“就算他是敗類我也愛他,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喬藍傷心極了,心中的傷被陸博年這樣尖銳的話瞬間刺中,她淚眼朦朧,恨恨地瞪著他。
“輪不到我指手畫腳?”陸博年表情冷酷,看著她的眼神駭人森冷,“喬藍,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陸博年的女人!”
“滾!你滾!陸博年我討厭你!”她眼里流露出來對他的厭惡,受傷的表情,傷心欲絕的模樣,不禁陸博年眉頭一皺,低頭便吻住她的唇。
“唔——”
喬藍奮力掙扎著,卻被他牢牢的擒住了手,陸博年緊緊地扣著她,溫熱的舌輕輕地掃著她的唇瓣,一點一點的描摹著,像是對待著一件圣潔的奉品。
這樣的喬藍讓他心疼,也讓他恨,心疼她為了那么一個人渣折騰自己,恨她為了那么一個男人不愛惜自己。
她緊咬著牙關,漸漸地放棄了掙扎,陸博年并沒有強求她,細致溫柔的吻慢慢游離到她的眼眸,輕輕地替她吻去源源不斷的淚水。
喬藍緩緩閉上眼,雙手自然垂落,被動地被他吻著,喃喃自語:“陸博年……放開我,求你……”
陸博年聞聲一怔,隨即便放開了她,他手一松,喬藍便癱軟了下來,雙臂抱著膝蓋,將頭埋在其中嗚嗚嗚的哭泣。
陸博年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他的眼神晦澀難明。
耳邊是她壓抑的哭聲,眼前是她顫抖的身體,陸博年神色一僵,立即轉身向外,面目清冷,負手而立。
不知道過了多久,喬藍才漸漸地止住哭泣,陸博年僵著臉始終未說一句,喬藍擦擦眼淚,抬頭見他還站在身旁,便慢吞吞的起身,說:“陸博年,對不起,剛才是我太激動了。你說的話——”
喬藍揪著手,輕聲說,嗓子因哭泣的時間太長有些發干沙啞。
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這樣說,只是突然還看見他還在,這些話就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了。
或許是,她很難過的時候,他并沒有丟下她離開的原因,喬藍想。
只是——
“我說的話怎么了?”沒等她說完,陸博年便轉身看向她,冷冷地問。
“你說的話……我……”
“喬藍,你以為我是在對你開玩笑?”陸博年臉色陰沉地看著她,“那么這樣呢?”
他一把拉起她,將她柔軟的身體扣在懷中,再一次以唇封口。
與剛才的那個吻不同,這次的吻充滿了濃濃的占有欲,陸博年吻得很急很深,溫熱的舌靈活的撬開她的嘴,肆意侵入其中。
喬藍被他這樣近乎瘋狂的動作嚇了一跳,整個人懵在那里沒了反應,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陸博年已經順利奪去她的呼吸。
她開始激烈的掙扎,卻被陸博年緊緊地攥住手腕搭在身后,吻得更急切更熱烈。
突然唇上一痛,陸博年猛地推開喬藍,喬藍臉色煞白,張皇失措地看著他,那眼神就像是一直受了驚嚇的小兔子。
陸博年目光冷冽,死死地盯著她。
他的唇角被她咬破,一時間血腥味彌漫,陸博年冷笑著擦了擦唇角上孜孜不斷流出來的血,對著喬藍冷冷說道:“喬藍,我陸博年想要做的事情從來沒有失手過,就算是你,也一樣!”
說罷,他將身上的西裝丟下,便轉身離開了,徒留喬藍一個人站在原地,手中拿著還帶著他體溫的西裝外套發愣發呆。
**
喬藍就這樣呆呆地站在天臺,不哭也不動,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那兒,杏眸扭轉找不到一絲焦距,空洞地看著高樓之下出水馬龍的道路,目光悠長,思緒漸飛漸遠。
腦海中閃過的畫面,全是趙燁磊的好,趙燁磊對她溫柔的笑,趙燁磊對她溫和的說話。趙燁磊這三個字深深的刺刻在了她的腦海中,又瞬間化成一把尖銳的刀子直插她的心臟,鮮血直流。
她捂著心臟的位置,那里痛不能已。
陡然之間,陸博年沖入她的思緒,那樣霸道的霸占著她的腦袋,充斥著她的思想,喬藍幾不可聞地皺起眉,臉上再次淚痕交縱。
她也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一站就是兩個小時,她的手臂上還搭著陸博年的西裝外套,冷冽清新的薄荷味,刺激著她的腦神經,一直到她全身凍得沒了知覺,喬藍才稍稍動了動身體顫抖著走下天臺。
她哭得時間太久,雙眼紅腫,嘴唇也有些紅腫,即使去了洗手間洗了臉,情況也沒有半點好轉。
財務部的幾個人見著她進來,都冷漠地低下頭無視她這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對她們的這種態度,喬藍無感,沉默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繼續忙碌自己的賬務。
只是,每當她一停頓下來的時候,腦海中飄過的都是趙燁磊的一切,忍不住的眼淚就開始在眼眶中打轉。她強忍著淚水不讓它低落,可心卻生生的疼。
趙燁磊打了那唯一一通電話給她以后,就不再接聽她的任何電話了,甚至到最后,他就連手機也關了。喬藍不懂,為什么前幾天還好好的兩個人,如今卻變成這般田地?
回想起那日媽媽的話,喬藍心里更是苦澀不堪,她依舊不相信趙燁磊會放棄他們的愛情,或許……他是有苦衷的。
喬藍不住的安慰自己,或許趙燁磊是因為工作煩躁,或許他是因為——
喬藍突然詞窮起來,找不到任何安慰自己的措辭。她爬在桌子上,咬著牙不發出任何聲音,任淚水無聲滑落,敲打在地板上,發出細微的吧嗒聲。
同事們的談話聲,笑聲充斥在她的耳邊,而這些快樂卻始終不曾屬于她。
**
陸博年目光沉沉地盯著屏幕,看著她由沉默的忙碌,變成現在這樣沉默的哭泣。看著她隱忍悲傷的樣子,陸博年眉頭緊緊皺起,心里不爽到了極致,卻也心疼起了她。
**
不等到下班,喬藍就迅速收拾好,拿著包飛快的往外沖,只是,她的身影還沒有消失,后面林詩她們的嬉笑聲就傳來。
“她這是怎么了?前兩天不是還風生水起的么?”
“風水輪流轉,八成是被咱們陸狀甩了悲痛欲絕了唄。”
“呵呵像她這樣人盡可夫的女人被甩也是活該。”
……
聞聲,喬藍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眼林詩和蘇青,那眼神淡漠之中帶著些許凜冽,讓兩人頓時一驚,止住了話題。
于麗站在一旁并沒有參與她們的談話,她看著喬藍匆忙的身影,眉眼間隱約透著些許擔憂。
陸博年是跟著喬藍一起出博納的,他看著她神色慌張的跑出去,旋即便跟著大步走了出去。他看著喬藍急匆匆的攔下一輛的士,陸博年皺眉一皺,開著車緊隨著她乘坐的那輛車后。
喬藍向司機報了趙燁磊公司的位置,她坐在后座上,看著窗外的景物越來越接近趙燁磊的公司,她的心就撲通撲通地跳的很快。擔心,害怕,緊張的情緒呼之欲出。
她雙手不安的擺放在雙腿之上,緊緊地揪著風衣的衣角,皺著眉,眼神透出濃濃的哀傷。
終于還是到了,喬藍付了錢忙下車,陸博年將車停在‘天和’對面的馬路上,不遠不近,他沒有下車只是坐在車里沉默地看著喬藍這邊。
喬藍想上去找趙燁磊卻又不敢直接上去,她害怕自己這樣唐突的上去會給他造成什么不好的影響,只好一直站在門外徘徊。
撥打趙燁磊的電話永遠都是占線。
一直等到將近五點,下班高峰期,‘天和’里的員工源源不斷的往外走,人來人往,喬藍邊掏出手機撥打電話,邊表情有些焦急地站在門邊上往里看,生怕一不小心錯過了趙燁磊。
電話依舊是轉接語音信箱,他還是不愿意見她……
呼之欲出的悲傷瞬間充滿胸腔,心一抽一抽的疼,喬藍看著里面的人從蜂擁那般變成現下這般稀稀疏疏,她的心也一點點的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