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錦一個大早就到了茶館去等待林逸,她去的較早,所以并沒有太多的人。等了一會兒后,林逸才是走了上來,許久不見,竟然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看樣子因為找人,吃了不少的苦頭。
“你這回是按照本來的面容過來的,這才像你。”
提起了這件事,云亦錦倒是想起來了,上一次她明明是裝扮了容貌,卻除了林逸之外竟然七皇子也認出她來了,當時倒是沒有太在意來著,現在想起來,也只能夠感嘆七皇子的細心。
“我已經找到了那些人的位置,已經詳談過了。”
“怎么樣?”
“三個月后會經過這里的海域?!绷忠萆裆珖烂C,坐到了云亦錦的面前。云亦錦聽到之后也是點了點頭,說道:“我與你一同去?!?
“你現在身在云家,能離開嗎?”林逸是在擔心,云亦錦現在已經是云家之女了,所以并不能夠像以前一樣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云亦錦沉下眸子,最后是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能?!?
不管怎樣蘇娘的病情是不能夠拖下去了,她必須要親眼看看才能夠放心,世間上真的有不死藥嗎,她不知道,不過若是配制了這藥,那么至少可以延續蘇娘的生命。蘇娘對她有恩,她不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蘇娘死去。
“那么好,到時候我會租賃下一艘船,我們一起登魑魅島?!?
“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云亦錦計算了一下,這件事情可得要跟老夫人說一下,不過到底用什么理由呢?
這讓她覺得苦惱起來了。
這幾日云亦錦確實是忙碌了起來,又是進宮的日子。
她明顯的可以感覺到云司月心中的欣喜,若是這么放任下去,對于云司月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她不希望這么溫婉而又美麗的女子,到時候還是伴燈古佛。而且上一世對于她以這件事要挾云司月的事情,讓她感到愧疚。
“怎么了,這么看著我?”
“沒有。”云亦錦搖了搖頭。
“云小姐,云三小姐?!眮斫铀齻兌说墓偃艘琅f是一個丫鬟,云亦錦覺得這路途都有些熟悉了。沒想到這一世是走上了這么一條道路,也是讓她深深的慷慨道。
就在這個時候,她恰巧看到了一個男子也是走過來。
他也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云亦錦,沒有一點意外,神色平靜。
“見過五皇子。”云司月先是福了福身子,云亦錦愣住了,看著五皇子,五皇子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多說什么?!笆墙o皇兄問診嗎?真是多虧了云小姐了。”他說的聲音一點感激的感情也沒有。
“云三小姐?!?
他輕聲呼喚,云亦錦抬頭望去,見他還是依舊,平靜的臉,非常的俊美,勾勒起的嘴角,給人的感覺是一直在微笑的。
“見過五皇子?!?
她拒絕了五皇子,也不知道這個男子會怎么對她。
云亦錦垂下眸子,心中不安是對的,正是因為了解,才會感到更加的害怕。面前的人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顧一切的磨滅別人的人,到現在為止也就一個慕陽逃脫出來了,而且成為了他最為忌憚的人。
“那么,請自便吧?!蔽寤首由陨缘淖岄_身子。
云亦錦與他擦肩而過,形同陌路。
讓她感覺到的是,竟然心臟沒有跳動的感覺了,她再也不會思念這個男子了,無論上一世愛的多么深,這么多年的時光,早已將悸動全部抹滅了。而仇恨呢?云亦錦不知道,都有些恍惚了。
“阿錦,你剛剛為何沒有及時行禮……”云司月擔心的是這件事,幸好五皇子沒有責怪下來。云亦錦只是一笑,說道:“我忘記了?!?
兩人一同走了許久,云亦錦開口了。
“你會原諒殺了你的人嗎?”
云司月對于這個問題感到有些荒唐,不過她還是很認真的回答道:“人都會有自私自利的一面,殺人,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罷了,所以恨與不恨,都是一種矛盾的形容?!?
“其實整件事情,只是代表了,你是否能夠放得開?!?
“放得開嗎?”云亦錦一怔,她能夠放開嗎?
這一世他沒有做出任何對她不利的事情,事情已經開始扭轉了,她與她之間再也沒有交集了。她拒絕了他,也就回是另一番景象了。
這一世已經是新的開始了,不是嗎?
到了太子宮里,待得云司月去配藥的時候,云亦錦將錦盒放下了,也沒有開始問話。
太子看了許久云亦錦的臉色,之后問道:“你為何不問我,是否堅持了下來?”
“沒有必要?!痹埔噱\淡淡的說道,在她的意識里確實是沒有必要,因為她知道太子堅持下來了。她打開錦盒,說道:“這是熏香,是用藥膏制作的,每天點燃一柱,夜晚點燃?!?
太子點了點頭。
“你有什么事嗎?”太子突然問道。
云亦錦一怔,她的心事都寫到臉上了嗎?她有些愕然了,不過此時此刻她的內心確實是繁雜,而且有點急躁,想要發泄,卻不知道到底要對誰發泄。
“沒有事,倒是是為了云司月的事情。”
一提到云司月,太子的整個人也是變了起來,眼神閃爍。看樣子他真的是很想中云司月,云司月溫婉,而且善解人意,下棋好,一切的興趣都與他很是相符,就這么在長期的接觸下來,他竟然覺得云司月很不錯。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想要天天的見到她了。
“什么事情?”他有些不自在的問道。
“她是個癡情的女子,若是你死了,她會削發為尼,孤獨的陪伴你一輩子?!痹埔噱\說的是實話,而且毫不掩飾的說道。不過太子的整個臉色都變了,他的眸子黯淡了下來,面前的人說的沒錯,畢竟他是個短命的人啊。
“你是想讓我離開她嗎?”
“沒有強求,只是讓你想一想而已。”當說出了這句話,云亦錦才恢復了平靜,剛剛是語氣太過于強硬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