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日與月
只要是戰爭,總是要死人的,陳賢頌很明白這一點。可是從和平時代出來的人,對于死亡有著異常的獨特理解。就連在二十一世紀,若是普通的生死病死,人們頂多感嘆世事無常,若是死于各種人為或者間接的人為意外,只要傷亡人數多到雙位數以上,整個國家都會沸騰起來,人們會問責官員,如果一個處理不好,大批官員落馬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些官員若按身份放在這個黑暗時代,怎么也得個有實權有領土的貴族,居然被一擼到底,說給這些土著人類聽,敢情沒有人會相信。死十幾個平民而已,對他們來說,也就是不到三位數金幣就能擺平的事情,事后該樂繼續樂,該喝繼續喝。
二十一世紀的人們已經如此,更別提從新人類時代出來的陳賢頌。按澤隴爾所說,對方有一萬多軍力,他有小敏和芊心姐保護,而且現在她們也有了自己合適的裝備,自己的安全不成問題,可那些士兵,還有準備作戰的傭兵,他們絕對會死上很多人。
“這世界為什么要有這么多的戰爭?”陳賢頌嘆了口氣。
澤隴爾以一種莫明其妙的眼光看著他:“喂,你這是在感嘆什么?對方可能有一萬多的兵力,你不想點法子來避過這一劫,居然倒是玩起了文藝來了。你們靈魂深思者什么都好,就是這點不好,時不時會在關鍵時刻犯傻,當年嚴圣人年輕的時候也是如此。說什么要以德服人,結果被人狼心狗肺,恩將仇報三次之后,才大嘆要以直報怨。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個典故。”
“對,你說得對,我只是文青勁又犯了而已。”陳賢頌苦笑了一下,然后說道:“你們城主府有多少兵力,是否能抵擋住他們?”
這個問題很直接,雖然澤隴爾早預料到陳賢頌會這么問,但他沒想到會這么快,這么早就提出來。遲疑了一會之后,他說道:“關于這事……父親讓我來告訴你,因為敵人的軍力過多。或許我們已經不能給你們過多的保護。或許他還會將佛爾德的斥候隊調回來。加強黑巖城方面的保護。”
“這樣啊。”陳賢頌輕輕地應了聲。
“抱歉。”
很輕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若不是房間中太過安靜,陳賢頌或許會聽不見。對于一個貴族來說。面子是很重要的事情,這事關家族的尊嚴,因為這并不是他們一個人的事情。特別是像城主府這些的大貴族世家,有時候,就算是錯的,也要讓別人在口頭上承認他們是對的。如果輕而易舉就道歉,會讓別人覺得他們的尊嚴不值一提。
嗯!陳賢頌點點頭,接受了澤隴爾的歉意。對方曾承諾要保護灰石村的安全,現在出爾反爾,確實不對。陳賢頌表示能夠理解。面對大軍壓境,關閉城門防守是最好的辦法,只是這樣一來,外面的村子就沒有辦法再保護了,除非村民們能造入城中。
可戰時,一般主帥很少會準許外面的流民進入城中,一來是怕其中有間細,二來是流民們進到城中后,因為無居無產,帶來的干糧不到兩三天就吃光了。人饑餓之下,很容易鬧事,進來的流民越多,城市就越容易出問題。如果救濟的話……軍隊那邊的軍餉就撐不了多久,戰斗怎么辦,難道讓軍人餓著肚子打仗?
所以每當這種時候,主帥都會壯士斷腕,舍棄掉城外的大部分村民,只會按自己的糧食庫存,適當放一部分的流民進到城中來。
“什么時候關閉城門?”陳賢頌問道。
澤隴爾低聲答道:“還有三天……要不你待在城中,別離開了。我讓人去把你的幾個女人都接過來。灰石村的村民和你相處才勉強一年左右,你和他們感情沒有多深,沒有必要為了他們將你自己置于危險之中。”
“戰時領主棄領地而逃……”陳賢頌笑了下:“雖然我是‘震旦’人,但一些凱特王國的基本常識還是知道的,你讓以后別人怎么看我?還是讓我自己到王城去引頸自縊?”
澤隴爾長嘆了口氣,無話可說。不但凱特王國,幾乎任何一個國家的法律都規定,領主有保衛領地的責任,如果發生戰爭時,領主放棄抵擋,自己丟棄領民逃跑,那么,他就會變成罪人,剝奪一切的爵位和財產,國王宣布罪詔后,任何一個領主,都有權利直接擊殺他。雖然靈魂深思者有些特權,一般貴族不敢亂來,但這種丟了協會臉面的事情,連協會都不會放過他。
陳賢頌笑了:“別一幅苦瓜臉,好像我就死定了似的。既然如此,你欠我一個人情,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越快越好,而且我不會付錢,就全當你還我的人情如何?”
“行,沒問題!”澤隴爾眼睛一亮。他現在有些高興,一是看到陳賢頌沒有放棄,似乎是別有辦法,這讓他很開心,另外就是陳賢頌沒有和他客氣。這事,他們城主府不對在先,如果陳賢頌一話不罵,也不提什么條件,雙方的關系,多半就到此結束了,但陳賢頌現在讓他去辦事,還指明了這算是還人情,那么說明,以后雙方在關系,應該還能繼續下去。
“行,沒問題,你說,只要不是太過于夸張的事情,我都會想辦法幫你做好。”澤隴爾應道。
陳賢頌在一張紙上寫下了五種材料,然后遞給了對方,說道:“如果你能在城門關閉前,幫我弄到這些數量的東西,并且送到我們灰石村中來,你們城主府這次失信的事情,我就算揭過去了。”
“交給我。”澤隴爾只掃了一眼,就揣著這張紙條離開。現在時間很緊迫,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費。
隨后陳賢頌請副會長過來,告訴他一些事宜后,就帶著白敏離開。馬車中,白敏還在散發著不小的怨念,陳賢頌握著她柔軟的手,拉到自己的懷中,愛惜的懷抱著,接著吻了一下她的臉頰后,才問道:“怎么,還在生氣啊。”
大部分情場高手對付生氣的女友,都是同一套路,對她笑,擁抱她,親吻她。白敏雖然是個很厲害的生化人少女,但她首先是個少女,然后才是生化人。其實在陳賢頌拉她到懷中坐著的一瞬間,她就已經不生氣了,反而因為緊張,身體有些緊繃。
“為什么在生氣?”陳賢頌問道。
生化人是不能撒謊的,白敏視線不敢看陳賢頌的眼睛,她答道:“更衣……工作,我不讓……給……”
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但是陳賢頌卻聽懂了。原來是害怕凱瑟琳搶了自己的工作,頓時哭笑不得:“你怎么會覺得她搶了你的工作……小敏在我的心中是最重要的,然后芊心姐要比你輕一根頭發的重量,嗯……所以別擔心了,好不好。”
女人都是喜歡聽心上人說情話的……白敏也不例外。她很開心,眼睛也敢看陳賢頌了,潔白光滑的的臉上似乎還有些微弱的紅暈,兩人相對坐著,挨得極近,氣息都糾纏在一起。陳賢頌聞對少女身上的自然體香,再看著她誘人的光滑粉唇,情不自禁湊上去,品嘗了十數秒鐘。
兩人分開,白敏似乎更不好意思了,她雙手摟著陳賢頌的脖子,將前額垂到了陳賢頌的左肩膀上。這個姿勢,陳賢頌不但能看到她漂亮的天鵝后頸,更能透過衣領,看到她高聳的山峰。
男人嘛,總是下半身沖動的動物,況且他以前和白敏一起睡覺,什么地方都碰過了,此時再看到這熟悉的景色,下意識解開了她衣領上方的幾個扣子,然后就伸手探了進去,占據了一座山峰自稱大王,然后習慣性地捻動起來。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陳賢頌已經懂得了情欲,而白敏也有了感情。以前陳賢頌探究白敏的身體,純粹是一種好奇心,而現在……兩人倒是產生了一種特殊的化學反應。陳賢頌被白敏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迷住了,開始吻著她的面頰,她的耳朵,她的長頸,最后開始留戀她的鎖骨。
他一只手探索著山峰的神秘,另一只手則撩開白敏的裙角,順著光滑的大腿向上攀升。
很久之后,馬車在家門口停了下來,陳賢頌拉著白敏的手從馬車上跳下來,以往冰冷的少女此刻微垂著頭,任由陳賢頌拉著自己的手往家里走,乖巧地像是一個文靜的少女,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冰冷之色。
兩人到了白芊心的房間中。嗜睡的生化人醒了過來,她抽動了兩下可愛的鼻子,然后嘆氣說道:“小敏,真是可惜,你就差一步……”
白敏把腦袋扭過一邊,耳根有點紅色的紅暈散開。
陳賢頌嘿嘿干笑了兩聲。
白芊心委屈地說道:“小頌,你都‘寵幸’小敏了,那我呢?”
陳賢頌悻悻然地走過去,剛靠近床邊,整個人就被白芊心一把拖進了被窩之中……滿被子都是一股芊心姐的香氣,黑暗之中,他感覺到一顆溫熱的葡萄送入自己的嘴里!
芊心姐有裸睡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