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指使勁的揉眉心,但頭依然疼的厲害。
我覺得應該是昨晚上著涼了。
身爲男人真是悲哀。再大的意志裡也抵不過下半身的衝動。衝動果然是魔鬼。男人一旦被慾望和衝動控制了,就會做出很多讓人無法想象的事情。有些事情是好事,有些就實在。。。。。。
我不得不承認,邵子安是個很好的□□。
好吧,真是悲哀,我們兩的關係最終還是定格在了性上。
但他的技術真的很好。即使在昨天那樣受了傷的情況下,他依然表現出色。
不該這樣的不是嗎?
我和他的關係應該只是生意夥伴。我們需要更純潔,更簡單,更乾脆一點的關係。
好吧,我不該像個女人似的斤斤計較。當然,我並不是覺得這件事情上我吃了虧。事實上,昨天我很愉快。
拋卻那種無處不在的窺視感,拋卻那所謂的交易和生意,讓馬有爲那個變態見鬼去。
昨天晚上發生的,總還是有它令人愉快的一面。
只是。。。。。。
太瘋狂了。
昨晚上應該只是爲了生意的一次妥協,該只是。。。。。。只是爲了生意。
不該有什麼個人情緒在裡面。
是的,倘若說第一次我可以說自己只是爲了生意。那麼第二次呢?
爲了邵子安高超的□□技巧?
有可能。但不是全部。
不不不,我絕對絕對沒有那種情緒。邵子安和我,那太開玩笑了。
那麼,應該是什麼?
我看還是歸結爲他高超的技巧吧。
對,就這樣。
不要把簡單的事情搞複雜了。
我一直都說,醫生勸告我要節制**。這是明智的勸告。我是該節制,特別要節制我們兩之間的性事。
昨晚真的太瘋狂了。
也許我該承認,有人看著讓我興奮。
窺視讓人難堪,但也是種莫名其妙的興奮劑?;蛘咂鋵崒渡圩影瞾碚f也是這樣的。是因爲被人看著,所以纔不知節制。
是的,除了他的技巧,我還可以歸結爲莫名其妙的窺視感所帶來的莫名其妙的興奮。
真是虧大了,白白讓馬有爲多觀摩了一次。
再次揉揉眉心,我始終還是無法擺脫那鬼異的內疚感。
該內疚的不是我,我纔是被傷害的人。
那我在爲什麼而覺得虧欠和內疚?
是什麼在指責著我?
深吸口氣。
“怎麼了?頭很痛嗎?抗不抗的???“邵子安湊過來詢問,一雙眼睛裡全是關心。
我急忙擺擺手。
不想面對他,我別開臉。至少現在我不想。
馬有爲依然擺足了他的臭屁排場。一大清早約我們談生意,自己卻遲遲不下來。
在客廳沒看到洪興勝,這讓我覺得很奇怪。
等的我都要長蘑菇了,馬有爲在拿著個紫砂壺,慢慢悠悠的來了。
他到是一臉的神清氣爽,滿面春風。
大咧咧在面前坐下,馬有爲悠閒的對著壺嘴喝了口茶。
“海鮮粥合口味嗎?我特地吩咐廚房做的,可以補元氣。“他笑的一臉奸詐,一雙眼睛在我和邵子安身上溜來溜去。
我氣的臉都綠了,但一想到昨晚上的事情他從頭看到尾,我就底氣不足,提不起頂嘴的勁。
“味道很好,老爺子多費心了?!吧圩影脖任矣谐鱿⒍嗔?,面對馬有爲的挪喻,他依然是一副官方面容,微微帶笑,不卑不亢。
看來臉皮厚也是個本事。
“子安你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瘪R有爲到是對邵子安的態度大加讚賞。
不要臉對不要臉,還真是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
我冷冷看這兩人一眼。
“怎麼不見洪爺?”邵子安笑著問。
“哦,他事情辦完了,一早就回去了。”馬有爲說。
邵子安垂眉撩撩嘴角,笑中難掩自得。
“那,我們託老爺子的事。。。。。?!?
“放心放心,子安你辦成了事我也該守信用不是。”馬有爲一邊說一邊拿眼稍瞟我。
聽這話,看這眼神,邵子安扔是不動聲色的淺笑,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我可沒他臉皮那麼厚,被馬有爲捉弄的恨不能在地上刨個洞跳進去。
“預計要過8億的資金,老爺子您可得多關照我。”邵子安的的口氣稍微正了正。
一談到正事,馬有爲的臉色也正了正,神情不再輕挑。
“放心。8億雖然是個大數目,但還難不到我。”他笑著喝口茶,說的自信滿滿。
“只是,照規矩,我可要抽兩成?!彼粗圩影?,慢悠悠的說。
我明白。邵子安露個明瞭的笑容,點點頭。
這黑心黑手黑腸子的馬有爲,錢只是從他這兒轉個手,就抽兩成。東昇的兄弟拼死拼活,他卻白白拿走1億6。
“一成。“我突然說話,眼睛直盯向馬有爲。
起初他沒想到我在說什麼,只看著我。隨即他明白過來,眼色一凌,瞪著我。
“不可能?!八秃纫宦暋?
料不到有人敢破他的規矩,他臉色很是難看。
“攏共才8億,轉個手你就拿走1億6。這錢也太好賺了吧。“我纔不怕他。生意場上討價還價很正常。
“你憑什麼和我討價還價,沈默。錢是你們東昇自己要往我這兒走的。你若不想走,可以換別家去?!彼掳臀⒁谎?,很是囂張。
“憑什麼?就憑你想從東昇這兒拿錢。行啊,1億6我拿給別人賺去,人家還不會要挾我一場真人秀呢。馬有爲,你自己撈過頭可以,就不許我拿點表演費?!蔽依湫σ宦暎瑢λ麌虖埖臉幼訜o動於衷。
他瞪著我,我也瞪著他,都不讓步,也不說話。
客廳裡悄無聲息,一剎時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
半晌,馬有爲端起茶壺咕咕連喝兩口。
“一成五?!彼Τ鲆痪?。
“你以爲菜市場買菜呢。一成?!蔽也惑牽?。
“一成?你沈默一開口就砍8千萬。搞你一次也不值8千萬。”
“搞我還不止8千萬呢。8千萬就夠看一場真人秀。生意就是生意,你就你想賺錢,我也想呢?!蔽揖筒蛔?。
顯然他沒想到我會在這種時候發難,氣的他臉色大壞,瞪著我的眼睛殺機都起了。
不是因爲錢,而是因爲我冒犯了他,挫傷了他高高在上,掌握乾坤的囂張氣焰。
我不怕,他再厲害也未必敢在這兒把我和邵子安怎麼了,與東昇爲敵也不是他的意願。大不了生意不成,但也未必。
1億6不是個小數目,他未必肯白白放過了。
錢這東西,一旦貪上了,就很難戒除。
我們互相瞪著不說話,談判又僵住了。
邵子安依然不動聲色,好像這和他沒關係似的,安安靜靜的當他的小字輩。
“1億。你再還一分就給我滾?!瘪R有爲把手裡的茶壺呯的扔在桌上,甩下話來。
“成交。”我連考慮的時間都沒花,很乾脆的就應承了。
這下又把他愣住了,瞪了我好一會沒說話。
有什麼好奇怪的,砍了他6千萬夠了。我是和他談生意,又不是真的賣大白菜,見好就收纔是正經。
“走1億你抽一成,最後2千萬資金全走完後付清?!蔽覜]給他多少時間發愣,馬上又甩出我的要求。
“不行,走完就得付清。”馬有爲回過神來,有開始和我討價還價。
“一人退一步,先付你1千萬。走完資金後再付你剩下的一千萬?!蔽矣终f。
“成交?!瘪R有爲垂垂眼皮,答應下來。
“那麼就定下來?;`合同?!蔽叶⒅难劬?,立刻接上。
“洗黑錢還要籤合同?”馬有爲瞪著我叫起來。
邵子安這次也沉不住氣了,轉過頭來看著我。
“沈默,我洗二十幾年的黑錢了,還頭一次聽人說要籤合同的?!瘪R有爲那神色就像是聽我說了個笑話。
“有什麼好笑的。8億不是小數目,總得妥貼了我才安心?!蔽液懿灰誀懭坏目此谎?,淡淡的說。
“洗黑錢也是生意。生意就該有合同。走錢的公司都是合法的,走過去的方式也是有合法名目的,那就該有個合法的合同,對大家都是約束。”我說。
“行。我不管合同不合同,我只管辦事收錢。你喜歡玩那套就玩吧。”馬有爲倒是痛快。
“很好,那我會委託律師行訂立合同,然後給你過目。雙方都滿意的話就簽字。然後依照合同走錢。如何?”
“行。”
“馬有爲,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合同一旦定了,就對我們彼此都是約束。錢怎麼走,幾時走,走多少,怎麼收,怎麼扣手續費可都會定的明明白白。以後每一步都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誰違規誰就的承擔責任。到時候要是出了岔子,可就該誰得誰了?!?
“沈默你不必嚇我,敢接你的活我就有這個本事?!?
“很好?!蔽伊昧米旖?。
“沈默,看不出你這人談生意和有一套。當年陳天養怎麼沒發掘發掘你的才能呢?!瘪R有爲突然話風一轉。
他突然提到陳天養,讓我一時措手不及。
我垂下眼皮轉轉眼珠。
“天哥做事有他的道理,我不會多問?!蔽逸p描淡寫的回了一句。
既然事情都談的差不多了。那我們還是告辭了吧。邵子安突然插了進來。
“打攪老爺子好一陣了,也該是我們回去的時候了?!彼蜌獾恼f。
馬有爲停了嘴,不再扯陳天養這個話頭。
“是啊,該回去準備準備幹大事了?!瘪R有爲笑著說,眼睛卻依然盯著我不放。
我垂著眼皮不去看他。
下了油艇,阿迪和K早已經在岸上等侯多時。
打開早已經等候著的車門,我先坐了進去,然後邵子安坐了進來。
等我們坐定,車便開了。
坐在車裡,我深吸口氣緩緩吐出。
“真沒想到沈默你砍價這麼厲害。一下砍回來6千萬,可爲我省了不少錢?!鄙圩影矂觿由眢w,笑的一臉高興。
“得意什麼。我又不是爲了你。那6千萬你得算給我,是屬於我的,別想撈自己兜裡。”我冷冷的說,當頭給他一盆冷水。
他一臉的笑僵了僵。
“也好,挫挫馬有爲的氣焰也好?!彼樣樀馈?
“得趕快找個靠的住的律師行擬合同,得把程序做合法了。既然要漂白,就得先從根裡合法化,不然將來老底被揭起來就更麻煩?!蔽艺f。
“嗯,你說的對。沈默,看不出來你對這種事很有一套呢。”邵子安大拍我的馬屁。
“切?!蔽移菜谎?。
他懂什麼,我混那會他還穿開擋褲呢。
再說了,我沈默本來就是幹這行出身的。我又不是生來混社團的。當初要不是遇上了陳天養,我指不定在哪個經濟公司混呢。
陳天養就是知道我是學這行出身的,才讓我搞什麼東昇基金,讓我耍著玩。真是可笑,邵子安眼巴巴覬覦著的基金,當初是陳天養讓我玩的一個遊戲而已。
算了算了,當年的事情還想他做什麼,人都死了。
“我知道,東昇必然也有很多人想跟著你一起漂白?!蔽肄D過頭去看著邵子安。
“怎麼說?”他挑挑眉,看著我。
“我的要求很簡單,東昇不能垮,但想漂白的人,你也都得安排好了。你別想一個人捲了錢跑路。錢是兄弟們用命換來的,沒理由便宜了你一個人?!?
“行。出門靠兄弟,憑我一個人想闖出翻天地來也是不可能的。我也正需要人幫我,願意跟著我的,我一定安排妥當。至於東昇,我一時半會也離不開它,我想在白道站穩腳跟,有些時候還是需要靠東昇的力量的。我不會現在就丟下她不管。你放心。”
他看著我的眼睛,很認真正經的說。
“很好。一步步來,讓所有人都平安的度過難關?!蔽业拖骂^,喃喃道。
“不過,在辦大事之前,我得先把一件事辦了?!鄙圩影餐蝗辉掞L一轉。
“什麼事?”我擡頭看他。
他臉上笑容盡收,嘴抿的很緊,眼裡浮起濃濃的殺機。
“得先把背叛我的人收拾了再說。”他冷冷一笑,眼睛裡沒一絲溫度,冰一般冷酷。
他給人的感覺總像是個斯文的白領精英,江湖氣很淡。
但這一刻,他看起來十足一個江湖老大。既狠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