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卻咬住了下唇:“可是雨兒比較重要啊。我自己一個人挺好的。”
“是挺好。”仲文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翅膀都硬了,趁著我不在家,自己偷偷跑來做產檢,還瞞著所有人呢,哼,林初夏,我告訴你,我絕不會同意你這么做的。”
“我是為雨兒好。”初夏小聲爭辯著。
“雨兒會好的,你也必須好。”他一把攬緊了她,輕輕靠在她的身上,“初夏,只有看見你好好的,我的心才能安穩幾分。這幾天,我在醫院里照顧雨兒,每次都要猜她得吃什么,是想說什么的時候,我就在想,我和雨兒是多么幸運,居然遇到了你,被你那樣地照顧著。剛剛看到你,我才知道,這幾天我沒見你,有多想你。”
他把她的小手包在掌心,笑得溫情:“走吧。我幾天沒盯著你好好吃飯,你是不是又偷偷縮小食量了?”
“沒有。”初夏皺起了小鼻子,“我吃得很多,很多,超級多!”
“那就吃給我看吧。”仲文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這才看向了一臉看好戲的佑蕾,“姐姐想吃什么?我知道一家私房菜館很不錯的,要不要去試試?”
佑蕾聳了聳肩:“無所謂,我都可以。”初夏這丫頭,自從人家一出現,柔情脈脈的眼睛就沒離開過人家半分,這傻氣冒的啊!她這個做姐姐的,就是擔心她因為愛得太深而吃太多苦。當然如果這個男人能對她很好就另當別論了。
佑蕾自然是開自己的車,初夏上的是仲文的車子。從佑蕾的角度看過去,正看到仲文在為坐下之后肚子顯得更大的初夏系著安全帶,估計是撓到了初夏的癢處,她笑得渾身發軟著,被他湊近,在臉上親了一口。
初夏的臉紅了,他卻挑起了她的下巴,在那盈盈紅唇上忍不住一親再親。
初夏慌忙推著他的胸膛:“別,別。說不定會讓我姐姐看見的呢……”
“說真的,”仲文卻在她唇邊道,“我巴不得你姐姐把我罵得再更慘一點。”
初夏一愣:“你有自虐癥?居然還想人家罵你?”
“她越是罵我,說明她越是關心你。”他卻微微一笑,“初夏,你不知道,我多感激她的出現。一直以來你都不開心,我知道,有我的關心,有連憐的關心,對你來說還是不夠的。你的家里人對你來說,就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我還是喜歡看到你剛才的笑容,如釋重負一樣,丫頭,我要你當一個受盡所有人寵愛和關心的女人,而不僅僅只有我寵愛著你。”
初夏的淚滑落,被他輕輕地吻去。她輕聲啜泣著,他卻道:“不能哭哦。你現在哭,將來寶寶也會愛哭的……”
她一聽這話,立馬把眼淚全抹干凈了,強忍住哽咽:“我不哭,我一定不哭。”
他卻緊緊地擁住了她,用力得她都覺得身子發疼了。“仲文?”她不明所以地反擁住他,“怎么了?”
“不要總是為了別人委屈自己,可以嗎?”
他的聲音發悶,“最近因為雨兒的病情惡化,我對你的關心變少了,但是初夏,這絕不意味著,我是把你當成救雨兒的一把鑰匙。我不要你犧牲,犧牲你,犧牲我們的孩子,那都是我不想看到的。記住我的話,聽見了嗎?”
她只能點頭,抱著他淚如雨下。
“我是不想打斷你們。”佑蕾按響了喇叭,“但我真的挺餓的,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不如我們找到吃的地方你們再好好抱?”
初夏一下臉紅透了,她連忙推開了仲文,后者只是好笑著地最后親了她一口,才縮回身子去開車。
仲文帶她們去的是本市一家很出名的私房菜館,門口擺著客滿的牌子,保全人員在辛苦地說服著堵在門口的客人下次再來用餐。
仲文的車子卻徑直地開了進去,對方見到了他,竟然還連忙彎腰行禮。
其他客人不干了:“他怎么能進去?”
“這是我們少東家,你是嗎?你是你也能進來!”保全狠狠地瞪著對方,連忙一溜煙上前去幫忙攙扶初夏,“少夫人好。”
“別,別……”初夏有些尷尬。雖說這家私房菜館也是安家名下的資產,但她可不敢以少夫人的名義自居。
仲文卻微笑著:“既然知道是少夫人,那慣例的位置安排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對方連忙道,“您的電話一打來,廚房已經立馬在燉少夫人愛吃的補品,等會就可以送上。”
仲文點了點頭,引著佑蕾進屋。
屋里裝飾得挺有點小資的味道,就連呈上來的碗筷都相當精致,估計是因為仲文的緣故,上菜的速度非常快。
仲文負責布菜,他的話不多,但是佑蕾很快發現了,他的筷子動得很快。倒不是他自己吃得快,而是給初夏布菜的速度超級快。
很快,初夏的小臉就皺了起來,因為在她面前的小碗里菜肴堆得跟小山一樣了,而且還在不斷地增加中。
佑蕾忍不住好笑了起來,安仲文看起來更像是在喂豬!不過她還算了解初夏,這些菜每一種都是初夏愛吃的,看來仲文對初夏的口味掌握得很清楚。
“我不吃了。”初夏賭氣道,“這么多,就跟山一樣,怎么吃?”
仲文卻很耐心,他替她把魚去了骨,一口一口喂到她口中:“那你就要拿出愚公移山的精神啊。”
“你以為我聽不出你在說我笨?”初夏瞪了他一眼。
他挨近她,輕輕咬了她的耳垂一眼:“瞞著老公,自己去做產檢,還找借口把司機支開,你不是笨難道是聰明?”
佑蕾挑高了眉。果然呢,安家這樣有錢的家庭,怎么可能讓初夏去擠公交?初夏這個丫頭,真是有福不會享,就目前看來,她男人對她還是很不錯的。除了真的太忙了些。
一頓飯,仲文的手機就起碼響了五六次,他最后一次接起的時候都相當無奈了:“你跟她說,我很快回去的了,我在吃飯啊。”
初夏忙放下筷子:“是不是雨兒?那你回去吧。孩子現在……”
“她沒有危險,就是愛鬧。”仲文只道,“之前剛入院,還鬧了好久說要你去照顧她呢。我有法子對付她的。”
初夏大吃一驚:“你怎么不說?我可以去的啊。”
“不行。”仲文淡淡地道,“別說醫院病菌多,我不愛讓你去,就算不是這樣,你現在懷著孩子,走多幾步都累,還能去應付她?放心,我有法子的。”
初夏抿著唇:“你啊,雨兒現在這樣……”她什么胃口都沒有了,只能擦拭著眼睛,什么都說不上來。
他卻給她喂了口湯:“我就不喜歡你這樣,你為著別人著想這個著想那個,人家為你著想過了嗎?我只知道你老是不吃飯,肚子是大了,胳膊和腳細得跟火柴桿一樣。”
他話音一落,對面卻響起了鼓掌聲。
初夏一陣尷尬。她和仲文幾天沒有好好見面了,只能通過電話聯絡,剛剛見面就跟話匣子打開了一樣,怎么都停不下來,居然把旁邊的佑蕾給忘了個干凈。
佑蕾卻是笑著的:“雖然你們把我當成透明的,恩愛秀了我一臉,但初夏,你幸福我就太開心了。”
初夏伸出手,握住了姐姐的,也被她反握住。
“謝謝你。”仲文也微微一笑,雖說佑蕾性格強勢,為人處世未必他能欣賞得來,但是她對初夏的這份疼愛,他心領了。“我工作比較忙,還希望你有空的時候能多陪初夏說說話,她很想你們。”
“一定。”佑蕾笑道,“只要我老爹別把我給壓榨干。初夏是我妹妹,到時候孩子出生,我可要第一個看著哦!”
仲文攬住了初夏,低頭與她對望著:“一定!聽見沒有?丫頭,你要還老是胡思亂想,我可要生氣了。”
初夏羞澀地低下了頭,佑蕾搖了搖頭:“孕婦的荷爾蒙失調,看來初夏是有產前抑郁癥前兆了,我看她老愛瞎想。”
仲文把她的小手包緊了:“看來還是我留給她的時間太多了,等孩子出生了,事情都處理完,初夏,我們把兩個孩子都交給老媽照顧著,我們補補蜜月旅行,順便讓你也散散心吧。”
初夏眼睛亮了:“真的?”
“當然。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他憐愛地拂開她的發絲,“天涯海角,哪里都去得。”
初夏的眼眶濕潤了。這一回,幸福真的把握在她手里了嗎?
其實天下之大,如果沒有他,去哪里她都不會幸福。
她最想去的地方,其實是他的心里啊……
佑蕾倒是真的把仲文的話聽進了耳朵里,隔三差五的,就給初夏打個電話。
初夏哭笑不得的:“姐,我真沒有產前憂郁癥,你不用天天問我心情怎樣了啊。”
“你沒有?對,你沒有。”佑蕾很不真心地道,“你只是沒事愛矯情而已。有司機不用,你要搭公交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