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初夏總算是在安家住下了,當起了名副其實的少奶奶。幾個傭人伺候著,初兒看見她一天到晚坐在床上吃東西吃個不停的,都羨慕得口水嘩啦啦直流。
初夏又好氣又好笑。
安仲文簡直把她當成豬一樣養,不過是在胸口開了個幾公分的刀口而已,搞到跟人家坐月子一樣。
她天天吃了就睡,睡醒又吃,實在不敢想象,在被禁足的這一個禮拜里,她會胖成什么樣子!
她已經暗暗下了決心,準備去抱瑜伽各種班,把自己美美的曲線重新練出來。
難過的是,雖然縫的是美容線,可胸口還是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跡,他會不會嫌棄自己變丑了呢?
她是浮想聯翩了,遲墨這邊卻是焦頭爛額了。
他總算知道,什么是與虎謀皮。他把安仲文給推了出去,現在回頭去找人家幫忙,又說不過去。
而他和安仲文的合作,顯然激怒了江席云。他也不知道江席云所謂的什么愛恨情仇到底有多重要,值得一直和安家為敵,反正,他現在進了江席云的黑名單,日子不好過了。
他本來就資歷有限,在公司里,因為是遲家唯一的少爺,所以繼承本來是不成問題的??蓻]想到,許揚的到來,把一切都給打亂了。
本來只是一個小小的特助,結果,遲老爺子也不知道是被吹了什么風,居然像模像樣地,就舉辦了一場儀式,讓許揚磕了頭,認了自己做父親。
遲墨萬萬是不能答應的,可遲珩卻擺出了一套說辭來壓他。
“我去向高僧問卦,說我命里該有兩子的?!边t珩搖頭嘆息道,“我跟他說,并沒有。我只有一個獨子,另外一個女兒已經出嫁?!?
遲墨皺緊了眉頭,遲珩又道:“墨兒,你記得嗎?當初你母親在你之后也懷過一個孩子,據說是個男孩,可是沒出生就夭折了。那高僧跟我說,如果我沒有馬上認多一個兒子來填補,恐怕這個兒子就要來找我填命。哎,為了多活幾年,我總得想想辦法的?!?
遲墨冷哼了一聲,遲珩笑了:“墨兒啊,你該不會要我這么大把年紀了,替你再找個后媽,生多一個兒子吧?”
遲墨氣道:“那也不該找許揚啊。你不知道我一向不太喜歡他嗎?”
“他有什么地方不好的?”遲珩卻搖頭,“他比你聰明!而且啊,對我特別好。我也沒有別的所求了,就想著,把好人才籠絡住,將來好歹你們是兄弟,他有才干,將來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公司里有他幫你,我也放心啊?!?
這些鬼話,可騙遲墨不過。
有了許揚,只怕在遲珩掛之前,他遲墨會先死掉!
但是,遲珩這套說辭,在家族中,在公司里,都無懈可擊。其實很多人都對許揚的身份心知肚明,這第一步是認作義子,下一步,可就認祖歸宗了。但現在,遲墨如果反對,那就是不孝,要看著父親送死了,所以他只能啞忍了,心頭卻十分不快。
要是能找到許揚想弄死他的證據,說不定還能跟那家伙斗一斗!
于是遲墨也無心去管別的事情了,一心搜起了當初綁架他的人的下落。要是能一口氣揪下江席云和許揚,那可再好不過了。
遲墨可沒當江席云是真正的合作伙伴,搞不好得把自己的命賠進去。
沒想到,之前的事情也讓仲文耿耿于懷,主事的人也被安家的人追查著,遲墨倒撿了個大便宜,不到幾天,就追查到對方似乎落腳在西部那邊,正準備繼續去找呢,卻在當天就接到了一個不明的來電。
“遲先生,好久不見了呀?!睂Ψ酱虻氖沁t墨的私人電話,聲音他卻很陌生,他不由疑惑了,略帶保留的試探。
“你是誰?”
“猜一猜啊?!睂Ψ降故切α耍透_子一樣套路。
遲墨冷笑了一聲:“騙子,你這樣的詐騙電話電視里不知道播過幾百遍了,省省吧,哪里涼快哪里睡覺吧!”
他剛想掛斷電話,對方卻冷哼了一聲:“遲墨,你敢掛斷我電話的話,你就別后悔!別忘了,你還有秘密掌握在我手里呢?!?
遲墨不慌不忙地道:“隨你吧,那種哪年哪月在街邊吐了口香糖的秘密你愛爆給哪家周刊就爆吧,有什么所謂?!?
“是嗎?”對方趕在遲墨掛電話前已經道,“你還記得你被綁架的那單案子嗎?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哦,對了,不止你在找我,安家也在找我呢。要是我告訴安家,那顆子彈是你讓我打進安仲文腦袋里的,你猜安家會怎么對付你?”
“拉倒?!边t墨不為所動,“你有什么證據?還有,什么子彈打進腦袋里,我看安仲文回來了,還活得好好的,你想說什么,就去說吧。我看,你這個真正的兇手才是安家的仇人呢?!?
“那你跟我合作,訛詐了你父親一億的事呢?”
“我訛詐?我一分錢沒拿到。”遲墨早有準備,“你要冤枉我,也麻煩先問過你家主子,看他有沒有法子救你?!?
遲墨毫不猶豫地把電話給掛斷了,掛完了,又想著不要浪費,還把來電顯示的地址給翻了出來,竊笑著,給相熟的警員打了個電話。
“對啊,我是遲墨啊。上回那單綁架案可讓我吃盡苦頭了。是啊。那人居然還打電話勒索我,我把電話報給你們,對,還有大概的地址,但我不知道他具體在哪里。”
警員接過電話,已經跟他拍胸脯答應了一定能把那號碼的歸屬地查出來。
他們辦案有自己辦案的法子,遲墨完全不擔心。
他身子都靠在了床背上,想到了這里,忍不住大笑了出聲。
江席云怎么找了這么一個笨蛋來當手下呢?他當初一分錢都沒有要,對方就算是一口咬定他是幫兇,那證據在哪里呢?再說了,安仲文顯然是明白了整件事,卻還是裝聾作啞,說明他壓根兒不想追究,那人居然還想要挾他,做夢!
一想到,那一億的歸屬指
向了許揚,等會就能順藤摸瓜地被翻出來,遲墨開心得都想起來跳舞了。
行,就認干兒子吧,沒所謂,看你這個兒子,什么時候會鋃鐺入獄吧!
警方那邊的消息來得沒那么快,遲墨也做好了耐心等待的準備。他現在懶得呆在家里當乖兒子,下班了就索性去自己開的酒吧里,一邊喝酒,一邊撩妹。
沒有了初夏的日子,他仿佛也恢復到了過去的醉生夢死,在酒吧里撩到了一個全身上下布料加起來都沒有他一條褲衩多的辣妹,幾個眉來眼去的,兩人就彼此看了合意,不到五分鐘,辣妹已經賴在他身上,嘟起紅唇要獻吻。
遲墨把臉別了開去。他這種常在花叢中穿梭的花蝴蝶都分得很清。逢場作戲的,是不需要用到接吻的。吻,是要給自己愛的人的,他也只吻他真心愛過的人,剩下的,不需要用吻就可以勾到手了。
就像眼前這個在他懷里各種扭動身子的辣妹一樣,一夜之后,給了點錢,誰還得認識誰?
于是,遲墨摟住了美女,指尖晃著自己的豪車鑰匙,喝了幾杯酒,走路都會飄了。但這一點都不妨礙他開車,誰說喝酒不能開車?那種在酒精作用下飚飛的車子,更加會讓女人瘋狂呢。
美女看見他的車子時,臉上露出了極度吃驚的模樣,更一坐進車子,就用指尖來挑開他的衣扣。
遲墨把對方的手給按住了:“急什么呀,去酒店再說?!?
這種貨色,他絕不可能往家里帶,否則得氣死遲珩不可。
女人的酒氣噴在他臉上,他邪氣地在對方玲瓏有致的身材上摸了一把,然后就打算發動車子。
可油門一踩,他就覺得有些不對路了。這踩下后的感覺跟平常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饒是他喝了幾杯酒,在這時候還是猛一激靈,把車門一開,整個人就撞了出去,還大喊了一聲:“快出來!”
女人愣住了,似乎不知道他為什么這樣,可沒等遲墨跑開幾步,身后已經掀起了重重氣流,他的后背一燙,整個人就往前撲倒了,摔得很是生疼。
他連忙回頭,一眼就看到,自己那幾百萬的豪車在火中燃燒著,剛剛那個美女身上都是火,在路上狂跳個不止的。
已經有人撲了過來,又是用布撲打,又是用水,又是用滅火器,半天才把女人身上的火給撲滅了,但女人已經燒得一臉發黑,一路上鬼叫不停的。
遲墨趴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酒吧是他開的,一出事就有人連忙出來幫忙,幾個員工扶住了他,一直在喚著:“遲先生,遲先生,你傷到哪里了?”
遲墨擺了擺手,還是說不出話來。
他怕極了。剛剛不是直覺告訴他有什么地方不對的話,他早就在里面被火燒成碳了!
這絕不可能是車子的自燃,一定,一定是有人要害他!
他什么酒都醒了,連忙揪住了員工的手:“我要找保鏢,我一定要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