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餐廳生意火熱火熱,尤其今天推出新的情侶優(yōu)惠套餐。
“小可晴,我們也來一份?”歐陽辰使壞地對她擠眉弄眼。
“服務(wù)生,千萬不要給我們來情侶套餐,我和他不是情侶?!狈娇汕缇芙^得乾淨(jìng)利落。
那女服務(wù)“噗哧”一笑:“這位先生肯定把女朋友給惹生氣了?!?
未等方可晴反駁,歐陽辰便讚賞地對她豎起大拇指:“好眼力,我的確把我親愛的惹怒了,嗷……”他慘呼一聲。
原來是方可晴的腳在桌子下狠狠踩住他的腳。
點(diǎn)餐過後,方可晴東一搭西一搭地問他一些無關(guān)重要的事情。
服務(wù)生上了紅酒,她手一滑,把他面前的那杯給碰倒,打翻,濺了他一身。
“你快去洗手間抹洗一下吧。”
歐陽辰是個好脾氣的,臉色未變,聽她的話去洗手間清洗去了。
趁他走遠(yuǎn),方可晴掃了一眼周圍,最後視線落在了餐桌上的那臺手機(jī)。
她裝作閒聊無事大方自然地把手機(jī)拿了過來,開始迅速地翻找裡面的通話記錄和信息,並用自己的手機(jī)拍下來。
手快地做著這些動作,卻未料那個進(jìn)去的人已經(jīng)出來,並且一步步向餐桌這邊走近。
他那雙閃瞎眼的皮靴出現(xiàn)在眼角餘光內(nèi)。
她的手一顫,驚訝未定的擡眸,對上歐陽辰似怒非怒的眼神。
她將他的手機(jī)放下,說道:“我……”
歐陽辰笑了笑,有些冷意,他悠哉地重新坐回去,她的對面,眼睛一直未從她的臉上離開。
她心虛地低頭,被抓了個現(xiàn)行,哪怕她的賴皮功力再深厚,一時(shí)之間也找不出什麼好的理由。
氣氛尷尬,他一直盯住她,少有的不言不語。
而她呢,故作鎮(zhèn)定,把他的手機(jī)給他遞了過去:“剛剛無聊,所以拿……”
“啊……”她吃痛地低叫了一聲。
另一隻手硬生生被他扳了過來,握在掌心的屬於她的手機(jī)被他奪了去。
“這是什麼?”他翻開她的圖片,裡面有幾張她剛剛拍下來的那些通話記錄。
方可晴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你約我出來就是爲(wèi)了得到這些,對嗎?”歐陽辰死盯住她問,神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
方可晴握住拳頭,被揭穿的滋味不好受,以往她肯定會想盡辦法抵賴,但現(xiàn)在,她不想抵賴:“對。”
歐陽辰臉色有些難看:“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的人?”
方可晴也來勁了:“你不是這樣的人嗎?你記不記得你曾經(jīng)怎樣對我?還有明浩哥哥?!?
聽了明浩的名字,歐陽辰冷笑:“你這樣做,是爲(wèi)了他呢,還是爲(wèi)了幫你男人的好兄弟?難道那一睡,真的睡出感情了?”
這話氣急了方可晴,她拿起面前那杯紅酒就往他的臉潑了過去:“下流!”她低罵。
他被潑了一臉,神情卻異常冷靜,完全沒有了平時(shí)的輕浮和吊兒郎當(dāng)。
他認(rèn)真的樣子,好恐怖……
方可晴打了個激靈,有些後悔自己自作主張,跑出來約見他,想在他的手機(jī)裡查出些什麼
來求證。
霍連城,你在哪裡?
她怕他。
歐陽辰又是一聲冷笑,直接將她拖走。
“放開我歐陽辰!你要把我?guī)У侥难e!”
硬生生被塞上了他的車子,沒有逃跑的機(jī)會,車子已經(jīng)飛速而去,留下一羣看熱鬧的人。
“歐陽辰!你停下來!你瘋了?這裡是鬧市!”方可晴驚慌地尖叫,因爲(wèi)他的速度真的不是一般的快,剛剛與好幾個路人擦肩而過,路過的人都在罵罵咧咧的,可他根本不在乎。
無論她怎麼罵,他都不聽。
後來她乾脆不罵了,任由他就這樣飛車而去,想給霍連城去電話,手機(jī)卻在他的手中,她坐在車裡不斷地想辦法,思慮他現(xiàn)在到底想怎麼樣?
像歐陽辰這種表面吊兒郎當(dāng)、甚至不務(wù)正業(yè)的,背後不知道到底藏得有多深。
難道今天,她要遭殃在他手中了麼?
車子上了高速,速度更快了。
方可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簡直白了。
不知道到底開了多久,夜空被一聲急剎劃破。
她推門而出,蹲在馬路邊嘔吐。
他倚在車旁,抱住胸,居高臨下地冷眼盯住她矮下去的背影。
“歐陽辰,你這個混蛋!”她邊吐還不忘大罵。
倏地,她感覺背脊一涼,似乎有危險(xiǎn)正在逼近她。
她精神了百倍,忽地站了起來,轉(zhuǎn)身。
眼前一亮,他手上多了一把匕首。
她心中一寒:“你,你想怎麼樣?”腳步不自覺往後退。
歐陽辰一步一步逼近她,將她逼到路的石桿邊。
方可晴握緊了拳頭,打算只要他動手,她就奮力反擊,她這副準(zhǔn)備死力反抗他傷害的模樣,讓歐陽辰的眼神更沉了幾分。
他從未試過這樣對她。
今天,就讓她見識一下。
匕首最尖銳的地方,抵到了她的臉皮上,似乎下一秒,她白嫩的肌膚便會被刺破,流淌出殷紅的血液。
她的心跳得猛烈,死死瞅住他這副前所未見的陰暗臉容,不敢相信自己快要“死”去。
霍連城,你在哪裡?快來救我。
可惜,儘管她心裡已經(jīng)呼喚他的名字?jǐn)?shù)十次,但這一次,她趁著他去見明浩的時(shí)候偷偷跑出來,他到現(xiàn)在也許還不知道她人不在帝豪苑,而在歐陽辰這頭“惡狼”身邊。
他真的會殺了她嗎?
他碧眸中那抹嗜血的光芒,讓她身心俱顫。
她知道,他會。
她眼裡透出一絲絕望。
“把你這張臉劃成大花貓,然後把你綁到海邊,扔下把喂鯊魚,使你屍同無存,你覺得這樣死法好不好?”他陰陽怪氣地問。
方可晴沒有被嚇哭,她可是嚇大的。
但身子微微顫抖,畢竟,這是死亡的威脅。
“你殺了我,對你一點(diǎn)好處都沒有,霍連城不會放過你,警察也不會放過你,我的命不值錢,但你的命可值錢了,你不會爲(wèi)了我而毀了你的大好前程,更何況,你的盤算應(yīng)該還多著呢,如果你被捉了,一切都不能實(shí)現(xiàn),不能再去做?!?
歐陽辰冷笑了兩聲,匕首仍抵在她的臉上,此時(shí)他尤如殺人如麻的伏地魔一般,邪惡、沒有半絲人性。
“方可晴,自作聰明會讓你無端牽涉進(jìn)很多危險(xiǎn)之中,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你以爲(wèi)你今天突然找我,我會不起疑?你以爲(wèi)你故意把紅酒打翻在我的身上,我能不起疑?你以爲(wèi)我會把重要的信息留在手機(jī)裡?你以爲(wèi),你的心思我猜不透?”
方可晴身心俱寒,眼睛瞪得銅鈴大。
“你……你早就料到我會找你?你也知道我找你的目的,對嗎?”
沒想到他在這種時(shí)候,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腦袋,有一種說不出的,大人罵小孩子般的,寵溺之感:“總算你的腦袋沒有被吃了。”
方可晴徵了徵,有些不明白狀況,她認(rèn)真盯住他的表情,試圖在這上面找出他的真實(shí)情緒。
可是,匕首更重力地抵住了她的臉。
“要麼殺,要麼就放了我,你別在這裡廢話!”方可晴惱了,現(xiàn)在肉在砧板上,她不知道該如何脫身。
歐陽辰收斂兇相,但表情依然可怕:“殺了你,讓我考慮一下……”
聽他如此說,他是還沒有打算要取她性命的?但後來就難說了。
偏偏這條高速公路,來往的車輛又特別少……該如何從他的虎口上逃脫?
腦子迅速運(yùn)轉(zhuǎn),此時(shí),她看到了希望。
“救,唔……”好不容易見到他身後有輛麪包車經(jīng)過,但還沒有成功呼救呢,就被他緊緊捂住了嘴巴。
“閉嘴,你以爲(wèi)我真的不捨得殺你?”歐陽辰惡兇兇地警告。
方可晴被他的大手捂住了半張臉,只鼻子和眼睛,額頭外露。
她驚恐地看住他,大眼睛迅速蒙上一層水霧,看起來要哭了。
他心一軟,把手放下,她隨即“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嗚嗚嗚……霍連城救我,我要去找霍連城?!?
歐陽辰嫌棄地看她一眼,攔住了她的去路:“土包子你別在我面前裝可憐,以爲(wèi)裝可憐我就會放你回去嗎?你在這裡喊霍連城,以爲(wèi)他能聽見?”
方可晴怒踹他一腳:“山賊,你這個山賊!”
她大膽了起來,因爲(wèi)感覺歐陽辰並非真的想殺自己,或許,他只是想教訓(xùn)和嚇唬一下她。
歐陽辰抱腿痛呼:“方可晴,你這個可惡的女人!”
方可晴趁機(jī)想溜,卻被他從後面抓住,一把拉了過去,跌進(jìn)他的懷裡。
他果然是頭“狼”,抓住機(jī)會就揩油。
他的一雙手緊緊從後面環(huán)住了她的纖腰,讓她動彈不得。
方可晴這次真的要急哭了,她不習(xí)慣霍連城之外的男人親近她,更何況是歐陽辰這個可惡的傢伙。
“你放開我!放開我!”
歐陽辰發(fā)現(xiàn)比起威逼,這樣更能讓她害怕。
他心裡得意一笑,將她摟得更緊。
“本少爺偏不放,在你心中我不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無所不用其極的壞人嗎?現(xiàn)在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壞人?!?
“歐陽辰,你放了我,放了我,嗚嗚嗚……”她這次是真的哭了起來,語帶哀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