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
安然挑眉,“今晚太急了,何況我手頭上還有工作要交接。”
“沒關係,我都可以。不過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倒是可以現在開始交接。”
安然哭笑不得,卻也感動不已。
“那好吧,今晚就過去,我很快回來。”她說。
因爲,在這個時候,她很清楚,不能給尤桐太多的工作壓力。
……
交接工作,不過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徐雯訂的機票是晚上七點,距離這個時間,剩下也不到五個小時。
離開公司的時候,將近三點。
剛出公司大門,遠遠地,便看見蘇千墨的車子停下,隨後他下車,似乎早就看到了她一般,迅速走來。
“跟我走。”
蘇千墨直接拉起她的手就要走,安然還絕的有些莫名其妙,“喂,你幹什麼?”
總是這樣莫名其妙,她真的很反感。
掙扎了幾下也無法掙脫,直到來到車身前,蘇千墨說:“不想你再多管閒事!”
他說著,車門已經打開,隨後將安然塞進車內,他自己也很快上車,車子很快絕塵而去,根本沒有給安然逃脫的機會。
“沒錯,多管閒事!既然你自己也會說,爲什麼還要管我?”安然微怒,臉上毫不掩飾得流露出憤怒的情緒。
蘇千墨瞥她一眼,神色瞬間拉下,“爲什麼?你還要問多少次!我的多管閒事如果不是因爲你,我需要這麼犯賤?”
說完後,他一句粗口結尾。
他真的要氣瘋了!
得治她因爲覃芬的事就要出國,他真想問問,這個女人的腦子究竟是用什麼構造的。
即便她過去了又能如何?難道就能把人找回來了?
再者說,他根本不知道華謹城接下來會做什麼,或者改說,會怎麼做!
總之,他絕對不允許半點危險發生再她身上。
蘇千墨拉高了聲音,這一聲聲的吼,嚇得安然一愣一愣的。這麼暴躁的蘇千墨,她極少見到,儘管再六年前也不曾有過。
“其實,我們的立場都一樣不是麼?”安然緩和了語氣,儘量穩定自己的心神,“她是我阿姨,失蹤了,我不能不管,就好比你對我的關心。”
蘇千墨張嘴,想說什麼,但她卻繼續道:“如果,再這個時候,有人勸你不要對我的事情那麼上心,你會怎麼做?”
這一聲反問,像是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心湖,蘇千墨眉色有所緩和,“所以,你想我怎麼做?”
“你知道的。”
一聲話落,蘇千墨僅僅遲疑了幾秒,便再前方的轉折點,轉換車輛的方向。
的確,沒有任何人能逼迫一個人放棄自己要做的事情,放棄一個自己所關心的人,已經六年了,在相逢,他早已經清楚安然的脾性,即是如此,那便由著她去。
……
三個多小時候,安然登機,上了前往馬來的飛機。
同時,蘇千墨吩咐助手,安排人在滿來援助。
助手應聲而下的同時,提及如何應對股市一事,蘇千墨卻是微縮眉頭,雲淡風輕的一句,“我自有打算。”
股市,依舊動盪。
持續了足足一個星期的商戰,華謹城明顯處於上風,許多股民隨之買入MK的股市,上漲趨勢十分可觀,一時間,扭轉了之前大虧的局勢,不少股民因此賺了不少。
其實,尤桐對所謂的股民,並沒有太多的好感。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貪念,才能讓人一貧如洗,所以,她不會可憐這些人,當初安然的目標是進入股委會,成爲一方主席,爲的就是鞏固股市,保障市民的權益,儘管,安然同樣看到了太多太多貪婪的嘴臉,卻依然沒有動搖那樣的決心。
後來,她被安然的決心動搖,便也多了幾分關心,只是,事到如今,她卻無法繼續之前的想法。
股市是否崩潰,股民是否虧本,這都不是她需要關心的問題。
……
安然順利抵達馬來,加入了尋找覃芬的隊列,而此時距離覃芬失蹤,已高達40個小時。
找了這麼久,仍是沒有任何下落,安宇開始變得煩躁不安,脾氣也變得暴躁。
一家度假出租屋,傳出一聲打砸的聲音,像是什麼重物被砸在地上,一陣巨響。
裡頭,安然穿著一件白色襯衣,一條黑色西褲,潔白的面容上,神色幾分複雜,在她眼前的沙發上,安佩佩正在抽菸,一口又一口,整個神態,十分漠然,似乎,覃芬的失蹤根本一點也不重要,她一點也不關心。
安宇則是一頭凌亂,面色因爲憤怒而漲紅,他見安佩佩如此,瞬間皺眉,上千一把躲過拿支還未燃盡的煙,重重丟在地上,一腳踩滅。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抽菸?”
語氣極爲怪責,他瞪著安佩佩,那模樣有些許的可怕。
“爲什麼不能抽?”
沒了煙,她索性就不抽了,整個人懶懶地靠在沙發上,“難道,我不抽菸,她就能回來麼?”
她微微挑著眉頭,語氣有些挑釁,讓人聽著極不舒服。
“你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嗎?”
安宇氣極,揚手就要朝著她打下去,可她卻毫不畏懼,反而揚起那張白的沒有血色的臉,聲音更加尖銳,“你打啊,有本事就打啊,反正你們都不是第一次打我了,說起來,我早就習慣了!”
聞言,安宇的動作猛地一頓!
他狠狠地瞪著安佩佩,內心極盡掙扎。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關係竟是如此惡劣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曾經最疼愛母親的妹妹,竟是對失蹤的母親,已然無動於衷。
難道,就因爲之前的那個爭吵嗎?
在一旁的安然,對安宇一番勸:“算了吧,現在不是吵鬧的時候。”
她輕輕拉扯了一下安宇,目光卻同時看了佩佩一眼,這一眼,讓她皺了眉頭。
佩佩給自己的感覺,真的變了許多,變得,似乎越來越叛逆了。
只是,現在都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就快兩天了,還是沒有消息!”安宇收回手,幾分懊惱地抱著腦袋,神色中充滿了害怕與慌亂,“你說,媽媽到底會不會有什麼事?她對這裡又不熟悉,最重要的是,她的病情不能受刺激啊。”
“你放心,沒有人會對一個老太婆怎麼樣。”安佩佩猛地站起來,一聲譏笑後,看著安然,“安然,看看你的號建議,最終都落得什麼後果?”
她靠近安然兩步,冷冷一哼,“我看你,現在如何收拾這個殘局。”
這些言語,從她口中說出,那麼冷血無情,安宇怒極,剛要發作,卻被安然拽住,她清冷的眸子對上安佩佩的眼,“你放心,我會努力找到阿姨。”
四目相對,姐妹之間,卻多了幾分火藥味。
安佩佩不再多說什麼,冷哼一聲,別過頭,離開出租屋。
……
夜。
透著一股涼氣,幾乎入骨。
安佩佩手裡提著一個白色袋子,袋子裡面是盒飯,而她來到的這個地方,一片荒蕪,只有眼前一百米之處,有一間殘舊的木屋。
她來到木屋前,開了門鎖,推開木門,吱呀一聲,門開了。
裡面,暗的伸手不見五指。
她走入,把燈打開,隨後來到一個房間門前,推開門的同時,裡面蜷縮的身子,猛然一抖。
“誰?”
聲音,幾分沙啞,猶如被沙子磨過,聽得人感覺有些不適。
“還能是誰,不就是我咯。”
開口的,卻是與安然一模一樣的聲音,只是,說話的人並非安然,而是安佩佩。
再房間的角落裡蜷縮著的,正是覃芬,她髮絲凌亂,神色慌亂,雙眼被矇住,手腳耶被綁住了,因爲掙扎,所以磨得手腳都破了,那些傷口,剩下的也是已經乾涸的血跡。
“又是你。”覃芬臉色猛地大變,變得有些兇狠,“安然,你到底想做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多我?爲什麼?”
“爲什麼?”安佩佩冷笑,仍然是學著安然的聲音,“你的女兒佩佩,跟我的未來老公在一起,如果不是因爲她,我能跟謹城分開?而你作爲她的母親,不僅不勸說,反而對我隱瞞,你說,今天有這樣的下場,是不是罪有應得!”
最後的四個字,安佩佩加重了幾分力度。
罪有應得?
呵呵……
“所以,你才勸我出來旅遊?目的就是爲了引我出來,綁架我?”說道這些,覃芬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害怕起來,“那麼,你究竟想幹什麼,接下來,你要怎麼對佩佩?”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關心你那個寶貝女兒?”安佩佩冷笑,仍然是跟安然一模一樣的聲音,“你放心,你很快就能知道她將有什麼下場。”
安佩佩說著,打開飯盒,捏著覃芬的口腔,裝起一勺子的飯塞進覃芬的口中,她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心疼,只是很快,這些心疼都被仇恨所覆蓋。
她必須要這麼做!
只有這樣,媽媽纔會幫她,只有這樣,媽媽纔不會再在自己的面前幫著那個安然說話。
只有這樣!
只有這樣!
她的動作太猛,覃芬突然被嗆到了,猛地別開臉,難受地咳嗽,飯粒如數從她口中吐出來,咳嗽的整個臉都紅了,她整個人看起來很難受。
見此,安佩佩心口一抖,十分心疼,伸手就要爲她拍背,可就在伸出的那一瞬間,動作猛地停頓下。
不行,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無論如何她都要演下去。
“哼,沒用的東西!”
安佩佩咒罵一聲,隨後拿來一杯水餵給她,“給我喝,喝多點,我可不想你這麼快就死了!”
覃芬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卻又開始被這些灌入的水折磨,她掙扎著,發出嗚嗚的聲音,可最後卻也是無可奈何地被折磨著。
末了後,安佩佩撒手,站起來要離開的同時又是一聲諷刺,“沒用的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