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小白和容警司那樣的驚天地泣鬼神愛恨糾葛纏綿悱惻紅了容顏么?”白汐陽繼續(xù)不懈地追著她問。
遲御伸手揉揉她的發(fā),唇邊扯起笑:“沒愛過吧,那還是不要愛了,一個人,多好……”
“像你現(xiàn)在?”
遲御頓了下,像他現(xiàn)在?那也不好。但他還是笑著:“是啊。”
而身后,白汐陽卻說道:“心被束縛了,也算好的嗎?”
遲御停下腳,轉身望著白汐陽,后者嘟著嘴進來:“沒看到我戴著眼鏡嗎?別想逃過我的法眼晶睛……”她推了推眼鏡,昂起頭越過他朝里面走去。
遲御望著她的背影,笑出聲。
在加州逗留了兩個多星期,讓白汐琰記住了一些簡單的日常生活的馬來語,就和她踏上了那塊遍地是金的土地。
兩個多星期,一直都沒有收到蘇婧的信息,他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羅馬,抑或是早就換了地方。他查看了自己的電子信箱,沒有她留下的紙字片語,好幾次想給她打個電話,想問下她到底在哪兒,可是又怕自己逼得太緊,會讓她覺得沒有自由的空間,反而離他更遠。
他給她發(fā)過一條短信,是在去文萊前的一個星期,他不敢問她什么,只是說:天涼了,注意身體。
而一直到了今天,也沒有她的回音,他幾度都要認為,那次放開她,是不是正確的?他應該不顧她的一切反抗,將她帶回身邊,繼而綁著她,不讓她再逃逸。
文萊的天氣很好,天空看起來悠遠明凈,太陽很熾熱卻并不感到燙,街道很干凈清爽,白色的皇宮,金色的宮頂,在太陽的照耀下讓人眩目。
白汐琰一心想要見到藍獅,但皇宮不是那么好混進去。原本想乘著立儲之事時混入皇宮,卻沒想到推遲了。于是,只得等皇宮的開放日。
但是,他怎么都想不到,居然會在那天晚上,在水晶公園里,見到了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
他簡直以為是在做夢。怎么是她?怎么會是她?!
那個在五顏六色的噴泉旁,伸手接著那些散落下來的水花,從而發(fā)出咯咯的銀鈴般璀璨的笑聲的女子,怎么會是她?
和她分離大半個月了,時間真的過得好快,人們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而他不是隔了三秋,是隔了幾世。
再次相見,對她的情愛更濃,離別的時候也就變得更絕望,從而更期待下一次 的重逢,但是他想不到,會在這兒,碰到她。
是老天在眷顧他嗎?老天在幫他圓羅馬他所留下的遺憾嗎?他都不敢走近她,他有多久,沒有看到過她這么純真爛漫的笑臉了?她什么時候笑過的?他都忘了。
他一直都站在那兒望著,腳像是被定住了般,怎么都邁不出去,而他也不敢邁出去,他怕那只是一個夢,他怕打碎了這個美好的夢境,他怕是他太想念她了才產(chǎn)生的錯覺,他不敢上前,不敢行動,那么,哪怕是夢,哪怕是錯覺,也讓它長久點吧……
蘇婧到文萊已經(jīng)一個多星期了,那天在羅馬的機場,不知道該往哪兒去, 徨著,剛好看到身邊的一本雜志,封面便是文萊的努洛伊曼皇宮。心里
有絲絲疼痛,她都忘了還有這個老早就想去的國家,而這么大半年,她只是無意識無目的地在亂晃著。
她又想起,蘇末蘭跟她說過的,等媽媽做完這次的生意,我們就去周游世界,你以前不是說了想去埃及嗎?還有文萊,那個遍地是金的國家,還有還有……總之,你想去哪我們就去哪……
是的,她曾經(jīng)說過的,想周游世界,和媽媽兩個人,只是現(xiàn)在,只有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在這個諾大的地球上天南地北地行走,而她,根本就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玩些什么。只是一味的在逃避,逃避……
她當場就下定了決心,在機場買了去文萊的票,直接飛了過來。
而她想不到,居然在這兒也能碰到他。她不知道為什么,那個時候會選了文萊而非埃及,如果她去了埃及,那不知道還要何時才能碰到他。
那天他走后,給她發(fā)了條短信,后來她就一直關機了,將手機扔在行李箱的底層,一直都不敢去觸碰。
文萊的天氣和環(huán)境以及那些金光燦燦的建筑,讓她心情愉悅。滿城盡帶黃金甲,說的就是這種場面吧。
她第一次覺得,找對了旅游景點,那么新鮮的空氣,讓她感冒遺留下來的咳嗽也好轉了。
都說文萊的水晶公園,到了晚上會更漂亮。那天剛好是開放日,她逛完了皇宮,又逛了清真詩,其實這么些天,早將這兒的一切都逛遍了,只是晚上還沒有出來過,以往不管到哪兒,一個人時,在天黑之前,她總是會回到酒店,而今天,她想看看夜晚的水晶公園。
晚上果然漂亮,她像是個孩子般將那些玩的東西一樣一樣全坐個遍,旋轉木馬,極速風車,海盜船等等。
自從媽媽死后,她還是第一次笑得那么開心。
有點熱,有點刺激,還有點累,卻好開心,好高興,那邊的音樂噴泉放出音樂,燈光也在泉水奔出的剎那亮了起來,五彩繽紛,絢麗多姿。她不禁上前,看著那些如珍珠般不斷灑下來的水,伸手就要接住。
水滴落在手掌心,也有幾滴落在她的臉上,涼涼的,癢癢的,她不禁又笑出聲,卻并不收手。
忽然間感覺到有兩道熾熱的目光望向她這兒,她不禁轉頭望去,笑容也一下子僵在臉上。
他沉默地向她走來,一步一步,朝著她逼近,而她邁不開步伐,只是定定望著他,手也依然伸在那兒,只感覺到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跳越來越快。
才大半個月,卻像是隔了幾生。
他終于走到了她的面前,漆黑的眸子緊緊鎖著她,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伸手捧起她又瘦削了的臉頰,低頭,深深攫住她的唇。
她的唇有絲冰涼,卻是再真實不過的擁有,臉上,不知是淚,還是那噴落下來的泉水,只是,淌到他的手心里,卻是滾燙滾燙。
他溫柔細致的吻著她,纏綿而悠長,而她,閉上眼,良久,才顫抖著雙手擁抱住他。
像是吻了幾輩子般,他終于放開了她,眼里有著欣喜卻也有著心疼,修長的手指滑過她如絲的肌膚,將她臉上那點點濕潤拭去,終于扯開一抹笑:“怎么又瘦了?”
“感冒了……”她拉下他的手,輕輕說道,臉在五顏六色的炫彩燈中忽明忽暗,卻自有嬌柔一片。
“感冒了?吃藥了嗎?”他伸手探向她的額頭,她卻別過頭,對著他笑:“掛水了,已經(jīng)好了……”
“沒有暈針?”他狀似驚訝道,挑了挑眉。
“掛水本來就不暈針好不好?”蘇婧瞪了他眼,佯裝生氣道。
他低低笑出聲,聲音性感而渾厚。伸手,又將她摟入懷里:“怎么就不懂得照顧自己?”他貼著她的發(fā)絲,無奈又心疼地嘆出聲。
她埋在他的胸口,心里一片安定,感謝老天給予他們短暫的相聚,她不再問他為何在這兒,也不再問他什么時候走,如果有緣,哪怕世界再大,也能碰到,不管在一起的時間會多久,只想珍惜此刻擁有。
遲御又拉著她繼續(xù)逛水晶公園,這兒屬于斯里巴加灣市一座現(xiàn)代化的大型豪華游樂場。擁有眾多現(xiàn)代化的游樂設施,集美麗的自然景色和花樣繁多的游樂項目為一體。
“據(jù)說在文萊蘇丹48歲生日的時候,王妃送給蘇丹一只4500千克的超級大水晶作為禮物,由此有了建造這座水晶公園的龐大計劃……”遲御攥著蘇婧的手,大掌將她的小手緊緊包在掌心中,有種溫柔的呵護。
“是嗎?那我怎么聽說,是蘇丹送給前任王妃的生日禮物,只是王妃不肯接受,所以才被人們那樣流傳?”蘇婧不以為然。
遲御卻轉頭望向她:“從哪聽說的?一定是道聽途說……”他伸手,在她的俏鼻上刮了下。
“這是真的吧?傳說蘇丹有一個很愛很愛的女子,可惜那個女子背叛了他,所以他一怒之下就將那女子賜死了……”
“是不是還有個兒子流放在外面?”
“你也知道啊?后來又有人說,蘇丹發(fā)現(xiàn)那女子并沒有背叛他,就后悔死了,就將那次送她的水晶建造了這座公園,以此來紀念她……但是也有人說,那個女子并沒有死,只是被蘇丹打入了冷宮,但是誰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只有蘇丹一個人知道……還有人說……”蘇婧將聽來的多種說法都喋喋不休的訴說著,轉頭時,卻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溫柔得凝視著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她怔了下,問道,“怎么了?”
而他卻笑開,低頭湊近她:“好喜歡聽你說話……”是的,喜歡聽她說話,喜歡看她的笑,喜歡她吃飯的樣子,喜歡睡覺時孩子般的容顏……她所有的一切一切,他都喜歡,都愛慘了。
蘇婧卻被他的直白說得低下臉去,而他卻站在她的面前,抬起她的臉:“婧兒,如果這次,沒有遇到你,你會跟我說你在哪兒嗎?”還是會一直讓我這樣擔心下去?
蘇婧沒有說話,是的,她沒有這個打算讓他知道,并不是不想說,而是怕自己總是會期冀出現(xiàn)羅馬那樣的相遇,久而久之,會讓她戀上這種感覺,從而再也無法自拔。
望著她沉默,他輕輕嘆了口氣,攬住她的肩頭:“回去吧……感冒才剛好,不要又染上了……”
沒有任何異議,而他也沒有問她住在哪里,她同樣也沒開口,只是很默契走出公園,朝著她住的酒店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