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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序章

蒼龍之原,構筑世界基礎,同時也是生靈萬物起源之地。

自從當初大明解開蒼龍之原的封印后,蒼龍之原的力量就開始慢慢的影響現有的世界的。雖然還不怎么明顯,但是整個世界確實是一點點的在產生變化中。

樹木開始低語,動物異常生長發育,無生命的石頭會自我滾動,水面上有水花翩翩起舞,風中偶爾會傳來奇妙的歌聲。

當然,上述的都只是偶發事件而已,就算遇上的人也只會認為是自己的錯覺,所以這些異變并沒引起世人的注意。

但是隨著蒼龍之原的影響,甚至于某些人類也突然擁有了奇妙的各式能力,這些人都私下被稱呼為,“異能者”。

“喂!請問找哪位。”

“那個………是老姐嗎?聲音變了好多,我差點要認不出來了。”

“阿明!是阿明嗎?”電話那頭的王怡君先是一陣驚愕,接著突然大呼小叫起來,全家上下都被她驚動到了。

也難怪,因為大明打從高職畢業后人就不知跑去哪,完全與家里斷了連絡整整八年的時間,這是他八年來第一次打電話回家。

“你終于知道打電話回來了啊!這段期間你到底跑到哪去,知不知道大家都急著找你,以為你出事了。八年!已經八年過去了,現在你才知道打電話回來。”

王怡君顯然十分激動,她丈夫工藤優二見狀趕忙過來安撫著她,畢竟王怡君生產完剛不久,身子骨不適合這么激動。

“呃………有這么久啦?”大明顯然還愣愣的搞不清情況。另外這邊王怡君聽到后,幾近抓狂的邊緣。

優二雖然想搶過她的電話,但是怡君卻是死抓著話筒不放。

“聽著!下禮拜日你外甥滿月,如果你不回來的話就在也不要回來了!”

還來不及讓大明發問,另一頭王怡君就氣憤的掛上電話。

“我……當舅舅了?”大明呆看著話筒好一會,這才漸漸回神過來。

他連老姊啥時結婚的都不知道,一打電話回去才發現原來自己昇格當舅舅了,這也難怪王怡君會發那么大的火。

要不是臨時起意想打電話回去問問,恐怕自己真的永遠都不曉得。

八年………

原來自己離開家已經有那么久了………

大明掛上電話后,拿著記事簿走到外面的陽臺上。這里是加拿大多倫多市區里的某棟知名飯店,風景相當良好,不過大明在這住幾天后,接著又要飛往別的地方工作。

看著記事簿上的行程,大明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

“喂!丹羅,幫我跟老總說,我要請長假,接下來的工作叫他自己找人代替。至于要請多久不一定,看心情怎樣再說,也許不回去了也說不定。什么!商量?沒得商量,我又沒簽賣身契給他,就這樣。”

不理會手機另一頭的呼喚聲,大明關上手機并且切斷電源,然后把手機朝陽臺外扔了出去。

真的,該回家了…………

王大明,二十六歲。

因為身體問題免服兵役,所以八年前自從高職畢業后就從家里失了蹤,目前旅居于世界各國,并無特定住所。

對于未來的憧憬,沒有。

自我人生價值感,等于零。

雖然心里似乎在尋找什么,但這八年來什么也找不到。

如果你問他這八年來他都在干些什么,大概連大明自己也回答不出來。

前幾年他在世界各國流浪徘徊,后三年雖然偶然加入了一個神祕的組織,但接下來的日子則是在全球各地四處奔走執行任務與工作,至今還不曾穩定下來過。

這幾年來大明遭遇過很多事,但如今回想起來,真正能讓他記在心頭的卻沒有幾件,甚至于不滿五根手指頭。

問他這樣做有什么意義在,大明自己也說不清楚。也許,自己只是想要找事情做,藉以填補內心的空虛吧。

他的心是空的,就像少了什么無可取代的東西一樣。在這些年的旅行下來,唯有這點是越來越明顯,而且根本找不到任何事物可以彌補取代。

大明一直反覆的在追尋原因,但就是絲毫沒有任何的收穫。

當初他就是為了想追尋什么才離開家里去旅行,因此如果真有什么事情曾發生過,應該是在這之前的時間才對。

可是在大明離家前的生活,卻又一直過的相當平凡單調,沒道理會產生出這種心境。但如今那空虛的感覺確實存在著,這又該做何解釋。

不懂,他真的不懂………

心里的那股失落感…………讓生命、讓靈魂也跟著空洞起來。大明曾不只一次的問自己,活下去的意義到底是什么。

或者大明對于異常危險工作皆來者不拒的原因,大概就是在享受那面臨生死一瞬間的快感吧。

也許他潛意識里希望能就這樣的死去,但另一方面他心里又苦苦掙扎著,在還沒追尋到心中未知的愿景之時,他絕對不能就這樣閉上眼睛,不然死也是死不瞑目。

或許就是這原因,有好幾次大明受到非常嚴重的創傷,但最后都不可思議的活了下來。

至少,他自己認為是這樣,不然他也找不出其他原因來解釋。

然而在外漫無目的的飄流了八年,已讓大明覺得有點疲憊。

現在的他,腦海里所想的只有兩個字。

“回家”

“思語,要回家嘍,別玩的太晚。”

黃昏時分,在自家那大的不像話的庭院森林里,詩函正漫步尋找著。

二十六歲的林詩函與八年前看來并沒有多大的變化,依然是那么的美麗動人。

雖然生育過的關系,詩函在氣質上明顯的成熟許多,但要跟人說她已經二十六歲了,別人恐怕是打死也不相信,頂多也只認為她大概二十歲出頭而已。

可此刻詩函美麗的臉龐上卻流露著一絲病容,膚色也略微蒼白了些。

這時突然有個小小的身影從一旁的樹叢里沖了出來,喘呼呼的抱著詩函笑著。

那是個年約五六歲的美麗小女孩,臉孔看起來和詩函十分神似。

雖然年紀還小,但已經可以看出來,將來一定是和她母親一樣的美人兒。

“你看看,又玩的滿身是汗,一點女孩子家的樣子都沒有,讓筱璃阿姨看到后肯定又要大驚小怪了,直呼一點儀態都沒有。”

雖然口頭這樣說,但是詩函一點責怪的語氣都沒有,反而憐愛的蹲下身子用手帕幫小女孩抹去額頭上的汗水。

“你這活潑好動的性子到底像誰呢…………”詩函注視著小女孩的臉龐,不過接下來的那句話就沒說出口了。

也許,是像你的父親吧………

詩函不敢說出口的原因,是因為小女孩是沒有父親的。坦白點說,就連詩函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甫知道自己懷孕的剎那間,詩函整個人確實是嚇的愣住了。畢竟自己不曾交過男友,也不曾有過性經驗,這樣居然也會懷孕,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是很不可思議的,是詩函發現自己心里面居然感受不到絲毫的慌張與恐懼,反而有種暖暖的幸福感。

就是這個原因,讓詩函決定把孩子生下來。

(真要深究的話,就是詩函雖然忘了大明的事,但這段感情依然還是存在,而且潛意識里,把這段感情轉移到了他們的孩子身上。)

雖然她心中還存在的許多離不清的疑問,但唯有一點她能確定,孩子的父親絕對是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這是她一直所深信不疑的。

當然,詩函未婚懷孕這件事最后還是瞞不過林氏夫婦。

但詩函對父母的說法則是說孩子的父親已經死了,畢竟她不能跟父母說自己也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吧。

為了孩子的問題,詩函甚至差點和父母鬧翻了臉。要不是詩函后來身體變的異常虛弱,嚇壞了林氏夫婦,事情恐怕還沒有那么容易妥協。

正常人是懷胎十月,可詩函這胎卻是足足懷了兩年。

懷孕前期還好,但隨著日子過去,詩函的身體卻是變的一天比一天還虛弱。懷孕后期的幾個月,詩函都是挺著大肚子躺在床上度過的,連起身都不能。

不管林氏夫婦找什么醫生來看,都找不出絲毫的原因。

甚至有好幾次,詩函虛弱到僅剩一口氣,只差那么一點點就要撒手人寰,最后雖然是撐了下來,但林氏夫婦不知為此白了多少頭發。

可奇怪的是,雖然母體如此虛弱,但是腹中的胎兒卻很健康的慢慢成長著。雖然發育的很慢(懷孕期是兩年,因此成長發育都比一般胎兒慢),但是卻很穩定,胎兒也健康的不像話。

那情況………就好像肚子里的孩子,正在吸取詩函的精力以及生命成長一樣。

針對這情況,林父也請了隱星方面通曉靈異的人仕來看過,但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詩函腹中的孩子尚未出生,就感覺的孩子身上蘊含著非常充沛的靈氣,并不像似因邪物作祟的徵兆。相反的,這孩子將來絕對很不得了。

像是在印證隱星方面的話一樣,在孩子出生的前兩個月,喜事是一件接著一件傳來。

除了林氏夫婦的事業一帆風順,大有進展外。在這秋末初冬之際,林宅院里居然是百花齊放,喜鵲爭鳴。屋內異香突生,傍晚時還能不時看到祥云瑞霞。

總之,屋里屋外是一片喜氣洋洋的。

對這現象,林氏夫婦不知該喜還是該憂。他們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詩函能無事,其他什么都不要緊。

兩個月后,詩函終于平安的生下孩子,之間雖然發生了令人相當遺憾的事,但是兩老以感激的呼天謝地了。

而那個孩子,就是現在詩函身前的小女孩。

隨母而姓,取名為林思語。

小思語原本并不是取這名字,是因為她從出生到現在,別說一句話,就連一個字也不曾開口說過。

雖然找過醫生檢查,但是結果小思語并沒有任何的毛病,至于為什么會這樣,就連醫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推判可能是精神上的問題。

所以在三歲那年,林氏夫婦和詩函幫小女孩改了名字,林思語。

小思語今年六歲,什么事情都是一學就會,聰明的讓人訝異。因為她只能靠寫字和手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所以六歲的她已經認識很多字了,字跡也遠比大人寫的還漂亮。

另外小思語非常乖巧聽話,雖然她是個很活潑的孩子,但是遇上該安靜的場合,她可比誰都安靜,成熟的像個小大人一樣。

而且小思語似乎有著很特別的能力,就好像她會讀別人的心一樣,有時會讓人感覺到她好像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行為舉止總是會令人感到特別貼心。

如此乖巧貼心的小孩,怎叫人不疼愛。

所以整個林家上下,尤其林氏夫婦,都對小思語疼的不得了。每次兩位老人家回家最先就想著要抱思語,有時還差點為此起爭執。

詩函對此情況也只有笑了一笑,她自己也為這個孩子感到相當不可思議。常常有空時就望著小思語的容顏發呆,希望能從她臉上看到一絲她父親的樣子。

可惜,思語長的實在太像她了,這幾年來詩函總是毫無所獲。

這次也是一樣,詩函看著小思語看的出神,突然間胸口一滯,嗆咳了幾下。

小思語臉色轉為擔憂的看著母親,并握緊了她的手。

“沒關系,不要緊的。”詩函笑著說。

雖然經過這幾年的調養,她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但身體方面依然很虛弱,動不動就容易生些小病痛,所以這幾年來幾乎都待在家里極少外出。

“回家吧,不然筱璃等下連我也要念了。”詩函站起身來牽著思語的手,慢慢的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最近天氣轉冷,要不是詩函怕好動的思語整天在屋里陪她會感到悶,堅持非要出來走走不可,琉璃姐妹恐怕還不肯放行呢。

這不,遠遠的就看到琉璃倆拿著外套大衣來接人了。

詩函邊走邊抬頭望著天空。

這些年來,她發覺到不對勁的事情越來越多。

例如每當睡覺時,她總是會下意識的翻身想伸出手抱住什么。

詩函是在很偶然的情況下,才發現自己有這么個習慣性的小動作。

那感覺就好像……自己已經很習慣身邊有人睡了,甚至于對這個人十分親暱依賴。

還有,詩函發現自己很專注于某幾道食譜,曾有次在廚房小試了一下,發現做出來的料理還真的有模有樣。

在她記憶里,她進廚房的次數屈指可數,不太可能會如此利落的做出這幾道菜,并且連廚娘也是讚不絕口。

但重點是,這些料理并不是她所會喜歡的菜色,換句話說………

這是她為了某人而做菜色的,而且是下了一番苦心去學習過的。

這個她生命中所缺少的人,就是孩子的父親嗎?

既然這個人對自己如此重要,為何她的記憶中從未有這人的存在過。

詩函摸著用項煉串起來,掛在胸前的鉆戒。這是前幾天她和思語在整理高中時期的物品時,思語意外找出來的東西。

照理說她對這個戒指應該沒印象才對,但是心中卻傳來一股很強烈的感覺,那是種很懷念,又很不舍的哀愁感。

等待是不會產生任何答案的。

詩函知道唯有自己主動,才有可能解開所有的疑問。

一切,就從這枚戒指開始。

無痕醒來時,發現自己是躺在一片寬廣的草原上。但不知為何,心中卻有股強烈的失落感,兩頰上還掛著明顯的淚痕。

這是八年前,發生在崑崙某一角的事。

對于自己為什么會躺在這里,無痕產生了疑問。但腦子里不管怎么想,就是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在這種情況下,無痕很自然就是先回家去。

只是才靠近棲仙陣,無痕心里卻泛起一種很懷念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有段時間不曾回來過一樣。

抱持著懷疑,無痕走入了鎮子里。

“呦,真是難得看無痕你回來一趟。你夫婿呢?怎這次他沒陪著你回來嗎。”

在途中,無痕遇見了一位比較熟的鄰家大嬸,照面就問了這么句話。

“我?夫婿?”無痕只感到腦袋里亂轟轟的,完全抓不到絲毫頭緒。

她想反駁說她根本云英未嫁,何來夫婿之說,但是最后卻發現這句話她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快回去吧,想必你家人也正盼著你回去呢。到底遠嫁他鄉,久久才能見一次面。”大嬸說完后,轉身就離開了。

無痕只能望著大嬸離去的身影,獨自默然無語。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位大嬸是在開玩笑嗎?自己明明還是個未嫁的姑娘家,說這種話可是損人清譽,簡直太過分了。

但是,自己為何完全反駁不出口呢………

無痕腦子里又是一陣混亂。

回家的路上,無痕又遇到了其他的鄰居熟人,而且他們都問起了和先前那位大嬸一樣的類似問題。

這是怎么回事!大家聯合起來作弄她嘛?

無痕心情頓時變的很惡劣,加快腳步往家里走去。

在水府門口的跂叔看到無痕走進,立刻驚喜的迎上前去:“小姐!

您可終于回來了。咦?姑爺呢,他沒和您一起回來嗎?”

看到熟悉的長輩,無痕自然很高興。但聽到他后面那句話,無痕高興的心情又沉寂了下去。

“連你也跟著作弄我嗎!”無痕沒好氣的丟下一句后就進門去了,留下一臉愕然的總管跂叔,不知自己哪得罪了無痕。

“寶貝女兒啊!終于舍得回來看我們了。”北海龍王一看到無痕進門,立刻就大呼了起來,站起身來牽著女兒看看,看她在外的日子過的好不好。

龍王看了一會后,跟著轉看向無痕身后及屋外,疑惑的問著:“怎?賢婿今次沒跟你一起回來。”

“你們是怎么了!一個個碰到都在問我的夫婿。我至今未嫁,哪會有夫婿。”無痕終于忍不住,嗔怒的說。

龍王一楞,轉頭過去看看自己的妻子。

無痕的母親靠身過去附耳說:“大概小倆口吵架了,正鬧彆扭呢。”

龍王聽完后可不得了,立刻大喝說:“女兒別怕,受了委屈盡管講。說,是不是你丈夫欺負你了。”

“我說過我還沒成親,哪來的丈夫。”無痕怒氣沖沖的重復了一次。

“無痕,你和阿明之間沒事吧。”無痕母親憂心忡忡的問。

“阿明?那是誰。”無痕反問道。

“自然是你相公了,怎會連這也不記得。”

無痕望著父母,他們的表情相當認真,一點可都不像在跟自己開玩笑的樣子。

“我真的………嫁人了?”無痕的眼神開始變的疑惑。既然龍王不是和她在說笑,那為什么她腦海里都遍尋不到關于她丈夫的記憶。

看到無痕的樣子,龍王夫婦也發覺事情有點不對勁。然而正當兩老要開口詢問時,無痕的二哥敖無咎從后堂走了進來,照面就問。

“無痕,怎那么好想回娘家來。你丈夫呢?沒陪你一起回來嗎?”

聽到這句話無痕在忍受不住,掉頭就往門外跑,留下滿臉錯愕的眾人。

出了棲仙鎮外,無痕招出牟迦玀騎上,一路向練妖塔的方向狂奔而去。

每當無痕心理產生疑惑時,她的師父軒轅牧童總是她請益的對象,這一次也不例外。

只是在想到牧童之前,卻有個模糊的人影最先出現在她心里,跟著一股心痛感襲向胸口。

好難過………

為什么她會有這種感覺?那個人影又是誰?自己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自己真的完全不知道…………

無痕臉色蒼白的臥趴在牟迦玀背上,讓它朝著練妖塔奔去。

“師父!”

無痕一到目的地后,立刻搶身進入牧童居住的草屋。但是里面空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接下來無痕將附近的幾間屋子都找遍了,可就是不見牧童的蹤影。

頓時無力感襲上無痕全身,整個人垮坐了下來。

她越是努力想去想起那人影是誰,胸口的心痛與思念就越加強烈,簡直快把她給逼瘋了。牟迦玀也感應到無痕此刻的心緒,低頭蹭著她手臂試圖安慰著,但這并起不暸什么作用。

正當無痕快崩潰之際,一句熟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無痕,你怎么了?”

牧童跨騎著白虎阿呆出現在門口。

“怎沒看到那小子,你老公沒陪你一起回來?”牧童奇道。大明他們夫婦好的如膠似漆,黏的分不開,沒可能大明會讓無痕自己回來。

聽到這句,無痕終于啜泣起來。

她已婚嫁看來是假不了了,只是為什么自己一點都想不起來,還有那個令他如此心痛懷念的的人………

“發生了什么事?”牧童嚇到了。她這女徒弟向來好強,別不輕易在別人面前流淚,如今卻哭成這樣,表示事情真的很嚴重。

無痕邊哭一邊述說著,從在陌生的草原上醒來開始,自己完全不知發生了什么事,以及回家后的種種遭遇。還有關于自己記不得已經婚嫁,和那個令他心疼的人影等等,所有的事情絲毫不隱瞞的說了。

牧童臉上的表情是越聽越驚。

不待無痕說完,牧童立刻拉著無痕往外沖去。就連以牧童如此高深的修為,在聽到無痕的遭遇后,都絲毫無法沉住氣。

雖然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是無痕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那么大明那里的情況肯定更加嚴重。

“師父!你要帶我去哪里?”無痕不解的問。

“去人間!你老公在那肯定出了大事,不然你不會無緣無故忘了他所有的事。”牧童掐指從屋內招來柄古紋闊劍,隨即踏上御劍騰空。

無痕此刻心里真是亂的很,所以也就任憑牧童拖著她跑。

跟在牧童身邊已久的阿呆可沒看過他這么慌忙的神色,心下知道出了大事,連忙化成小貓攀在他身上,牟迦玀也化成淡藍的光霧回到滄海內。

由于事態緊急,牧童可說是全力御劍而行,那速度彷彿流星般在天際一閃即逝。沒多久,就看到了葉家聚集的圓頂建筑。

但是牧童才一落地,立刻發現到事情不對勁。現場氣氛十分騷亂,人群全聚集在不知在討論些什么,臉上盡是驚慌不安的神情。

一問之下,所發生的事情更是讓他為之震驚。

所有通往人間的崑崙之徑,全部被股不明的力量所封死無法通行,換句話說,兩邊這下子是徹徹底底的斷了音訊。

不只葉家,就連龍族或其他神仙來往人間的通道也同樣被堵死,這事在崑崙里掀起了相當大的波瀾。

牧童活了這么久,還從沒碰過這樣的事,顯然是有人所特意為之,而且絕對和發生在無痕身上的事有所關聯。

看來,這次大明碰到了超乎想像的對手………

后來雖然牧童和龍族動員所有人脈,四處在找尋回到人間的方法,但結果總是一無所獲。

然而歲月可是不等人的,就再這樣的情況下,八年的時間過去了。

表面上,無痕平時老裝著一付沒事的樣子。

但是牧童知道,每當夜深人靜或四下無人的時候,無痕總是一個人偷偷的在落淚哭泣著。其實不只牧童,在無痕身邊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她的情況,只是不說破而已,畢竟他們半點忙也幫不上,說這些也只是讓無痕更加難過而已。

在這段日子里,無痕有空就會向牧童反覆問著大明的總總,因為這是她目前唯一得以慰藉的事。

只要牧童一說起這些事,無痕就會有種很懷念的感覺,甚至于懷念到十分心痛,因為她絲毫記不起這些本也該屬于她的回憶。

直到有一天………

這天夜里,無痕照慣例望著她無名指上的水藍鉆戒默默的流淚著。

這戒指是當初她在草原上醒來后,就一直戴在她手指上的。

根據牧童的說法,這是人間婚禮的習俗,類似于定情信物一樣,男女雙方都會有著同樣的戒指。

對無痕來說,這是比她生命還要寶貴的東西,因為這是她和大明之間唯一的聯系。

突然間,牧童騎著白虎不由分說的撞破門口闖了進來,驚的無痕立刻伸手擦拭眼淚。

“崑崙之徑的封印開始松動了,我們可以去人間!去找大明了!”

灰頭土臉的牧童進門就放聲大喊著,然后隨即對無痕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去找他吧,找出一切事情的真相,這才是你現在該做的事。所以,不要在繼續流淚了。”

看著牧童,無痕哭的更厲害了,不過這次是因為喜悅所留下的淚水。

無痕知道,哭完這一次,她不會再流淚了。

前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再等著她。

三個人,三種命運。

縱然遺忘,但他們彼此的心是相同的。

只是未來相聚的道路,卻又是如此的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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