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啦!”
“我現(xiàn)在在哪里?”大明剛從昏迷中清醒,意識還不是很清晰,但他還是聽的出來這是阿德的聲音。
大明摸了摸后頸,葉若秋下手還不是普通的重,他到現(xiàn)在還是痛的要死。不過,這大概是因為葉若秋自己也知道大明的身體遠異于常人,不下重手敲不昏他吧!
“在老孝的房間里。你昏過去后,我們就把你扛了回來。”
“那個女人呢?”
“跑嘍,打暈?zāi)阒缶团芰耍疫B個姓名都沒留下,只是留著句話要給你?!?
阿德轉(zhuǎn)述了葉若秋所說的話,說完后還小聲嘀咕了一句,“漂亮女人我見多了,可這么囂張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大明沒應(yīng)和阿德,只是低頭想著葉若秋的話。
“變強嗎……”大明握緊了拳頭。
“對了,老孝說你醒來之后,要我們到地下室去找他。”
“那就走吧,相信老孝這么急著要給我們看的東西,絕不會讓我們失望才對。”
大明立刻從床上躍起,拉著阿德沖出房門,看的出來他才是最著急的那個人。
多年沒來,老孝家的地下室被改造得跟個研究室差不多,四周圍的墻壁擺放著不知用途的儀器,桌上和地板上也堆放著許多材料、零件和寫滿一大堆算式的紙張。
此刻老孝就是坐在房間一角的電腦前,向他們兩人招了招手。
“你說的好東西,不會是叫我們來看你這間破屋子吧!老實說,也只有你和妙妙會樂的把這里當約會圣地,一天二十四小時窩在這里,居然都不會嫌悶。”阿德吹了聲口哨說。
老孝和魯妙兩人之間的交往根本不需要任何甜言蜜語,只要有一大堆繁雜的公式就好。甚至阿德聽風鈴說,有次老孝給了魯妙一道超級難的演算題目,最后解出來的答案居然是“我愛你”三個字,對此阿德還真的不能不說個“服”字。
天才和天才之間的戀愛方式,還真不是他這個凡夫俗子所能想像的。
“這里?!崩闲⒅噶酥杆碾娔X,表示他說的東西就在電腦里。
阿德和大明都好奇的湊了過去。
“我有個習慣,重要的資料我都會作一份備份,而且是用很特別的手法編譯隱藏起來,除了我之外,其他人根本發(fā)現(xiàn)不到……”為了怕兩人聽不懂,老孝開始罕有的長篇大論。
“呃……這是為了藏A片所研究出來的手法嗎?”阿德這時又爆死說了句讓人汗顏的話。
相信每個身心健全的青少年,都曾有過一段怎為資料夾取名才好而傷腦筋的歲月,至于資料夾里面放的是哪些東西嘛……
雖說老孝已經(jīng)很熟悉阿德那張嘴了,但還是忍不住瞪了他一下。
“前陣子,我在做大規(guī)模的資料整理時,發(fā)現(xiàn)了一些很奇怪的東西?!?
老孝一邊說著,雙手還飛快的在鍵盤上進行解碼,最后在螢?zāi)簧厦骘@示出一頁類似銀行資料的東西,上面分別有三個帳戶,每個帳戶都存著令人超乎想像的龐大金額,存款人則是完全陌生的名字。
“猜猜,這是誰的帳戶?”
“我們?nèi)齻€的?”大明對其中金額最高的那個帳戶可是絕不陌生,因為當初委托馮調(diào)查鉆戒時,他就拿到過一樣的帳戶資料。
“沒錯?!崩闲⒂衷阪I盤上敲打了幾下,在存款人下方顯示了真正持有者的資料。
“哇靠!我怎從來不知道自己這么有錢。老孝,你不是真的在‘莊孝維’吧!”阿德數(shù)完自己帳戶上的金額后也嚇了一大跳,好多個零??!
“我查證過,這三個瑞士銀行的帳戶確實存在,而且里面的金額隨時可以動用,等一下我教你們提領(lǐng)的辦法?!?
“但問題是,這些錢是怎么來的。就算是去搶銀行或中樂透,也不可能有這么多錢?!边@點一直是大明想不透的地方。
“這你倒不用多慮,錢都是我們自己賺的,至于怎么個賺法……”
老孝在螢?zāi)簧险{(diào)出了另一份文件,那是三杰時期和更早之前,大明三人所有承接過的委托紀錄,內(nèi)容包含委托事項、委托人、行動日期、報酬金額等所有資料細節(jié),最后一件案子完成的日期則是在八年多前。
另外,還有一些資料顯示出了三人的分工模式,大明負責行動,阿德負責輔助和支援,老孝則是在后方負責情報搜集和指揮。
“怎可能,八年前的我們還只是在校學生啊!”
大明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紀錄,里面包含不少八年以前海內(nèi)外十分有名的事件,甚至還有數(shù)件轟動國際的人質(zhì)挾持案件與災(zāi)難救援記錄,全都是他們解決的。當然,報酬也相當?shù)捏@人。
“不,若依照你說的,我們的記憶都被動過手腳,那么這些事情極有可能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不然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去解釋帳戶里的那些錢。你也知道,沒幾個管道能提供這么龐大的資金來源。”
“等等!老孝,你是說這些錢我怎花都沒問題嗎?”阿德的眼睛頓時冒出了$的符號。
自從他結(jié)婚后,家里的經(jīng)濟大權(quán)都掌控在風鈴手里,阿德不管需要什么,她都會無微不至的照顧到,根本沒有讓阿德拿錢花用的機會,至于零用錢有是有,但不會比小學生好到哪去就是了。
雖說阿德并不是真的需要錢用,但身邊藏點私房錢的感覺總是不同的,尤其是這么大一筆私房錢。
“隨你怎花?!崩闲⒉还苄Φ酶装V一樣的阿德,繼續(xù)和大明討論正事。
“另外還有件事,你應(yīng)該很有興趣想知道。在當時,你對外界的通用匿稱是,‘絕’。”
“絕……”大明眼神變得有些迷茫,在內(nèi)心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隱隱被觸動了。
“阿明,你要知道,所有事情的征兆全都是集中在你身上。這幾年來,我們?nèi)死锞蛯倌愕脑庥黾ち?,Paco的上帝之手這些年干過了哪些大事,老實說我并不陌生,但我沒想過那個人居然會是你?!?
接著,老孝挑了幾件十分隱秘的事說了一下,證明自己所言不虛。而大明則是看了老孝一眼,奇怪為什么老孝會知道這些事。
“我注意Paco的消息很久了,因為他們是地聯(lián)尚未解體前就分散出去的一支團體,同時手上還握有不少我父親的發(fā)明與研究,你該知道這代表著什么意義?!?
大明對老孝一家子和地聯(lián)之間的糾紛還留有印象,可這么算起來的話,Paco和老孝之間不就是處于敵對狀態(tài)了???
一邊是至交死黨,一邊是合作多年的伙伴,大明自己也不知道該怎取舍才好,不管偏袒任何一方,都好像是錯誤的選擇。
“你不用這么傷腦筋。至少,目前我還沒有跟Paco當敵人的打算?!崩闲⒖闯隽舜竺鞯莫q豫。
“我父親所遺留下的發(fā)明與知識,不是屬于這個時代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東西,所以我有絕對的義務(wù)確保這些東西不會被用在為惡的用途上,相信我父親也絕對不會希望看到這種事情發(fā)生?!?
老孝說話時的語氣和表情,是大明和阿德前所未見的嚴肅。
“當初這個集團也是因為對地聯(lián)的行事作風有意見,在理想背道而馳下分離出了地聯(lián),然后在幾年前正名為Paco。就我觀察了這幾年的結(jié)果,Paco基本上行事算是正道,況且有你在,我想我能放心才對?!?
“真說起來……我在Paco也不過是個拿錢打工的而已,對于他們內(nèi)部行事我一向不予干涉,也沒那個權(quán)力?!贝竺魃α松δ橆a。
“這你倒不用妄自菲薄,Paco能真正的成長起來,多半還是靠你出生入死打下來的名氣和基礎(chǔ),你在Paco里的地位份量絕對比你料想的重要許多?!?
大明訕笑了幾聲,這種事他還真沒去注意過。只是仔細想了一下,大明又聯(lián)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等等,難道說血焰那些人是看準了這點,所以才要綁架你?畢竟近來Paco和血焰之間產(chǎn)生的摩擦很大,要抓你去牽制Paco,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蛘哒f他們是為了你身上的知識而來,這對他們來說可是有相當大的吸引力?!?
“我想兩者應(yīng)該都不可能才對。有關(guān)Paco的事,是我私下自己在調(diào)查而已,至于我父親所留下的研究和知識,我也從未對外界展露過?!?
“大概是因為你那幾個博士學位吧!前陣子你不是發(fā)表了篇論文,引起軒然大波嗎?”一直找不到話題插入的阿德,終于開口說了一句。
“也許吧,但老孝你自己還是得多加小心點,尤其是你母親和妹妹,那些家伙為了達到目的,啥勾當都干的出來。這次他們雖然被嚇跑了,但難保下次不會卷土重來,尤其你也看到了,那些家伙都不是人類?!贝竺髯詈笠痪涮貏e加重了語氣,“真有問題時,打電話給我,或者是直接向Paco求助。盡管你對Paco沒什么好感,但至少,敵人是相同的……”
大明拿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老孝默默沉思后收了下來。
接著,大明也給了阿德一張,因為他畢竟跟瑪門照過面,難保以后不會出什么問題。
這是繼思語、優(yōu)二的事件后,大明身邊再度有人遭到血焰的威脅,他知道自己也絕不能再沉默下去。
最終,兩者只有一方能存活。
“好了,別說這些嚴肅話題了。難得來我家一趟,我媽和我妹正在廚房大顯身手呢,怎說也要留下來吃頓晚飯?!崩闲⒛樕下冻隽诵θ?,并順手將大明給的名片收了起來。
“糟糕!現(xiàn)在幾點了?”
大明和阿德一致驚呼了出來,并急急忙忙的尋找著電話。
“手機手機──”大明渾身都摸遍了,才想起自己中午出門的太匆忙,居然連手機都沒帶出門,最后還是跟老孝借了電話。
“爸爸,媽媽在生氣喔!”接電話的人是思語,并且用著甜甜的聲音跟他這個當老爸的人說──你要倒大楣了。
看到大明和阿德陪笑的跟只哈巴狗一樣,老孝心里就是一陣汗顏。
有老婆的男人,都是這種下場嗎……
“很久不見了,月姨。”
當大明在客廳看見老孝的母親莊如月時,隨即微微點頭向她問好。
因為如月再也不會老化的緣故,她的外貌就跟八年前一樣毫無改變,相比之下在座的眾人反而屬她看起來最年輕。
至于老孝的妹妹莊曉雯,長大后承襲了母親的特點,也是一名十分漂亮的清麗佳人,站出去任誰看起來都覺得她們母女倆是姐妹。但是讓莊曉雯頗傷腦筋的就是,再過個幾年,她看起來可就像是姊姊了。
一晚下來閑話家常,眾人天南地北聊了很多,尤其大明走過不少地方,見識過的東西也不少,所以餐桌上永遠不缺話題。
當然,三人都很有默契的絕口不提遇襲的事。
到最后,是由阿德送大明回車站去拿車。
“很晚了,你也快點回去休息吧,路上小心。”大明下車之前順便叮嚀了一句。
“胖子,說真的,萬一有什么事的話,記得算我一份?!卑⒌潞苷J真的跟大明說。
“別想太多了,你老婆、孩子還在家里等你呢,超級奶爸?!贝竺餍α艘幌潞筠D(zhuǎn)頭離開。
阿德同自己跟老孝的情況不一樣,并沒有受到血焰直接而來的威脅,況且他還有家人需要照顧,大明怎說也不可能把阿德拉入這趟渾水中。雖說八年前他們實際上曾一同闖蕩過,但八年的時間內(nèi)可以去改變很多東西,還是讓阿德安心當個好丈夫、好爸爸吧!
還有今晚那個半路殺出的白衣女子,大明最后搞半天連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不過聽瑪門的口氣,這個有著一葉知秋外號的女子應(yīng)該是赫赫有名才對,回去得查看看。
想著想著,大明赫然停下了腳步來,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走錯了路。原本大明是想到停車場拿車的,但腳步卻不自主的往唱片行那一邊走去。
今日大明所聽到的那首歌,到現(xiàn)在依然繚繞在他心頭,他真的很在意,而且這股心情一直驅(qū)使著自己去找出答案。
為什么他會這么在意這首歌,或者說,他很在意唱這首歌的人。
只是當大明走到唱片行時,整個人只是默然的靜靜站在櫥窗旁,然后眼睛一直盯著櫥窗里的一張?zhí)卮蠛罂础?
以藍天白云襯底,海報上的女子哀傷的眺望著遠方,一頭長發(fā)隨風飄逸,右手往前平舉伸展,似乎是想抓住什么,但結(jié)果卻什么東西也抓不到。
雖然海報下方還有另外三個女子的頭像,但是大明的眼里已經(jīng)看不到她們了。
這是尋覓的專輯海報,而負責主唱這首歌曲的歌者名字也以淡藍色的字體大大的標示出來,唯恐旁人注意不到的樣子。而這個用意也確實是達到了它的效果,至少大明此刻的目光正深深的被吸引住。
──水無痕──這個陌生但又令人熟悉的名字,宛如水滴般在大明心中泛起了陣陣漣漪,一股異樣的情感縈繞在他心頭,久久散之不去。
大明也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他只是一直抬頭看著海報,看著無痕眼里的哀傷。
當大明回神過來時,已經(jīng)是深夜了,不但唱片行早已關(guān)店休息,就連路上也顯少有行人在活動。
雖說大明有股想打破櫥窗將海報搶劫回去的念頭,但想想畢竟還是覺得不妥,于是再眷戀的看了一眼后,就有些失魂落魄的轉(zhuǎn)身離去。
此時夾雜在他心中的,是傷痛,是愧疚,還有滿滿的憐惜。
這個無痕到底是不是自己所要找的無痕,大明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但他已能完全感受到無痕想傳達的那份哀傷與思念。
當大明慢步走回車子時,一個嬌小的身影吸引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因為那是個讓大明相當意外的人。
“美幸姊???”
美幸穿著大衣瑟縮在車門旁,臉色顯得異常蒼白,入冬后的深夜氣溫可是相當寒冷的,她到底站在這等自己多久了?。?
濃濃的愧疚之意再度涌上大明的心頭,當下大明沖到美幸身邊,一把將她冰冷的身子拉擁入懷里。
美幸也被大明這突來的動作嚇一跳,臉上滿是受到驚嚇的表情。
“對不起……不過,暫時就先這樣,能聽我倒一下情緒垃圾嗎?”見懷里的美幸沒有反應(yīng),大明開始自顧自的說了起來,“這八年來,我虧欠下的實在是太多了,欠詩函的,欠無痕的,也欠你的……我跟詩函就要結(jié)婚了,我想讓她幸??鞓罚F(xiàn)在好不容易有了無痕的消息,我也不可能讓她一個人獨自哀傷下去。只是不管我靠向哪一邊,感覺總是會傷到另外一個人……”
“那么,你在乎過我的感受嗎?對我說這些,難道就不是殘忍?”美幸的話堵的大明啞口無言。
“對不起……”大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美幸才好。他不是沒注意到自己和美幸之間的那縷情愫,但一直以來大明都很刻意的避開不去正視這點,或者說根本不敢。
“看著我?!泵佬译p手纏繞上大明的脖子,輕聲的說。
大明躊躇了一會,才敢轉(zhuǎn)頭正視美幸,但臉色隨即變得鐵青,“你不是美幸!”
“為什么這么說?”
“就算你妝化得再像,眼神依然是騙不了人的?!?
說著,大明伸手推開這個假裝成美幸來騙他的女人,內(nèi)心無可抑制的怒意狂升。
但已經(jīng)遲了,大明的后頸早已落入了對方的掌握中,女子雙手掌預藏的六枚長針盡數(shù)刺入大明腦后。
大明根本連哼都沒哼一聲,就直接倒在女子身上。
半晌,女子才發(fā)出一聲哀嚎。
“誰來幫我一下,這家伙真是夠重的?!?
同一天之內(nèi)給人弄昏兩次,這本來就是讓人很不愉快的經(jīng)驗了,尤其醒來后一張眼看到的還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那令人不爽的程度可想而知。
“神宮小姐,我應(yīng)該殺了你的!”
看著身前的神宮千代,大明激動的連嘴唇都咬破,一絲鮮血從他嘴角流了下來。
早上他才將這個女人打發(fā)走而已,沒想到過沒多久時間就主客易位,自己反而成了階下囚。
被葉若秋放倒,那是因為自己技不如人,所以大明對此并沒有怨言。可是這次的情況不但是被設(shè)計,而且居然還是利用美幸的面貌來欺騙他,大明只覺得心中一股怒火毫無止盡的攀升著。
然而,他身上卻不知被動了什么手腳,竟是全身酸軟的提不上一點力氣,另外還有手臂粗的鐵煉一圈又一圈的將他捆綁住,防護工作可是做的十全十。這么一來,大明別說想扁人,就連想自由行動也是不可能的事。
千代聽到大明的話后渾身一凜,但隨即又鼓起勇氣面對著他。
“我所接受的任務(wù)就是把你帶回去,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如果你真的就是御堂三郎,自然有這份權(quán)力取走我的性命,但我只是作好我該做的事情而已。”
“很勇敢,只是希望所有神宮家的人都能有你這份覺悟。”
“這么做,對你并沒有好處?!鼻Т鷮τ诖竺魃衔缯f過的那些話,至今依然是無法釋懷,便想試著和大明講道理。
老實說,這次會抓到大明,完全是個意外。
因為從過去幾次交手的經(jīng)驗來看,千代知道這家伙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抓住的,所以對這次的陷阱,老實說并沒有怎么寄望。可哪知大明一上來就抱住假美幸,根本是完全不設(shè)防的狀態(tài),會抓到他,真的很讓人十分意外。
只是,當真正抓住大明后,事情卻反而變得十分尷尬……
“好處?我?guī)讜r又需要好處了?!若不是因為美幸的關(guān)系,我老早就把明月給滅了?!?
大明肝火上升,說話也開始口不擇言起來,不過這句話倒是大明在八年前的真實心意。
千代顯得憂心忡忡的,若是把大明就這樣子帶回明月的話,對誰都沒有好處。假如他真的就是御堂三郎的話,他這種心態(tài)只會給明月內(nèi)部造成更大的紛亂,但事情做都已經(jīng)做了,現(xiàn)在后悔也沒用。
越說越火大的大明干脆把眼睛閉上不去看千代,心里同時暗自思索著要如何脫困才好。
身上的鐵煉對大明而言并不是什么難事,他具現(xiàn)化的能力受身體情況的影響并不大,隨時能弄把家伙出來斬斷這些鐵煉??涩F(xiàn)在難就難在于他整個人手軟腳軟的,根本是什么事也干不成,再加上目前的這個感覺……應(yīng)該是在飛機上吧!
唉,這下真的是無處可逃啊……
無可奈何的大明,現(xiàn)在也只有靜待時機,腦袋瓜子里想著詩函、想著無痕,也想著美幸。
雖然知道那個美幸是假的,但是大明對她說過的那句話始終不能忘懷,還有無痕悲傷的容顏與歌聲,大明就算想忘也是忘不了。
第一次,大明發(fā)覺原來感情是這么惱人的東西。
在移動的過程中,大明一直都被黑布蒙著眼睛然后塞在箱子里,除了只知道自己被搬上搬下外,對于自己被帶往何方根本是一無所知。
而當大明被解下眼上的黑布時,出現(xiàn)在眼前的則是一座小島和一棟木屋,看來應(yīng)該是某個有錢人的私人渡假小島,現(xiàn)在則是成了囚禁他的最好地方。
一起和大明待在島上的,除了千代和葵之外,另外還有那個欺騙了大明的假美幸。
“叫她把美幸的偽裝去掉,不然我殺了她?!?
“你認為你現(xiàn)在還有那個本事發(fā)號施令嗎?”假美幸促狹的笑著。
看到眼前的女子用著美幸的外表和聲音在玩弄自己,大明頓時心火竄升。
突然間,叮叮當當?shù)穆曇糇黜?,卻是大明身上的鐵煉被切斷掉了一地,至于大明本人則是握著一把長劍擱在假美幸的脖子上。
“我叫你去掉!”大明此刻臉上的表情和話語皆是森寒無比。
對此突如其來的變故,三女簡直都驚呆了,因為經(jīng)她們搜索過,大明身上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武器,更何況是這么長的一把劍。
這時,還是葵反應(yīng)比較快,趕緊上前奪下大明手中的長劍。
外強中干的大明實際上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手上的長劍連握也握不穩(wěn),很輕易的就被葵給奪下,而大明自己也站不穩(wěn),一屁股坐在沙灘上。
但從假美幸脖子上怵目驚心的血痕來看,誰都沒懷疑大明有能力殺了這個女孩。
“綾音,照他的話去做?!?
千代皺起了眉頭,看來大明隱藏的能力還遠超乎她的預料之外。
被嚇到的假美幸淚眼汪汪的,最后一把揭掉臉上的面具。
在面具底下的,是張比千代、葵還要美麗幾分的臉龐,雖然年紀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左右,但卻正是青春洋溢的超級美少女。
不過,大明這時根本沒有注意到對方長的怎樣,而是感到頗為狼狽,因為自己剛才是真的想要這個小女孩的命。
“電話,至少讓我跟家人報聲平安。”
大明開始借故轉(zhuǎn)移話題,不想在和那個小女孩的事情上糾纏下去。
千代猶豫了一下后,隨即拿出手機,丟給了大明。這電話是經(jīng)過改造的,并不用去擔心會被追查上,況且大明也不可能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所以也沒什么好擔心的。
“喂,琉璃嗎?麻煩電話讓詩函聽一下。我人在哪里?這個……我自己也不知道,反正我被綁架就是了。”
大明說的輕松,但此時電話那一頭已經(jīng)鬧翻了天。
“別問那么多,你問再多,我也不知道,要問得去問綁匪才對,反正你讓詩函聽電話就是了?!?
說到這里,大明往千代幾人瞥過去一眼,幾個女人都很有默契的一同左顧右盼。
接下來,大明則是將手機拿的遠遠地,然后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老公!你又在搞什么飛機了?!”
電話的那一頭,詩函此刻正一手撈著結(jié)婚禮服的裙擺,一手抓住電話狂吼著。
詩函這舉動可是嚇壞了她周圍的一大票設(shè)計師和傭人──怎好端端的文靜小姐,突然就變成發(fā)飆的河東母獅?!
不過,大概是詩函心里沒出現(xiàn)上次大明非洲之行帶給她的不祥預感吧,因此感覺大明這次失蹤并不會出什么事,所以才有心情發(fā)飆。
“這個不能問我,要問綁架我的那些人才對,我自己也是千百個不愿意??!”大明這會又裝起可憐來了,“反正目前我是沒生命危險,只是被囚禁起來,無法行動罷了??傊兀憔屠^續(xù)打理婚禮的事情,我這邊的事盡快處理完就回去,好嗎?”
大明的語氣表現(xiàn)得一點都不像是個被綁架的肉票,反而像是自顧自的在和詩函談情說愛,對一旁三個女的完全視若無睹。
在大明連哄帶騙下,好不容易才將詩函那邊給搞定,接著他隨手將手機拋還給千代。
“現(xiàn)在,你們想拿我怎么樣呢?”
三女看著大明冷峻的表情,都快搞不清楚誰是綁匪,誰是肉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