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憔悴了很多。’
大明用力的擁抱著美幸,和前次分離時相比,美幸的臉龐顯然清瘦了不少。至于原因是什么,大明是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敢去想。
在這里第一次見到美幸時,當(dāng)時的她是個不知愁為何物的無憂少女,但是在認識了自己后,眼淚與哀愁總是圍繞在她身上揮之不去。
‘如果一開始我們就不曾相遇的話,那該有多好。’
‘不要說這種話!’美幸拼命的搖著頭:‘我從來不曾后悔過,真的!所以不要再說這種讓人難過的話…………’
‘你太傻了,美幸,你太傻了………’大明抱著美幸低語著。
當(dāng)兩人冷靜下來后,美幸拉著大明到屋檐下的走廊坐下。她怎也想不通,為什么大明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
‘你是怎樣找到這來的?’
‘我不是自己來,而是被抓來的。’大明自嘲了一聲。
不過美幸顯然是聽不太懂:‘被抓?明月為什么要抓你?’
‘因為我就是御堂叁郎。’
美幸先是呆了一下,然后扶著頭:‘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的。’
‘你沒事吧?’大明關(guān)切的問。
‘沒事,最近常常這樣。我會忽然間想起一些過往的片斷,但是我只能像拼圖般慢慢的一塊一塊湊在一起,結(jié)果搞的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對不起,御堂叁郎的事本來應(yīng)該由我負責(zé)的,千代她們沒為難你吧?’
‘如果你是負責(zé)的話就好了…………’大明嘆了口氣,那事情都將簡單許多。
‘怎么了?’美幸看大明的表情,似乎是發(fā)生了很多不好的事。
大明倒沒瞞著美幸,把所有的事全跟他說了,當(dāng)中也包括了綾音的事在內(nèi),大明不想為自己的罪行隱瞞袒護。
更何況若是千代有一天拿這件事來要脅自己,那自己豈不是被搞的里外不是人。為了隱瞞一個謊言,就必須用更多的謊言去掩飾,到最后事情反而一發(fā)不可收拾。
‘對不起……我不知道千代會帶你這么大的困擾。’
‘難道……你不罵我嗎?畢竟我對了一個小女孩做出那樣不可原諒的事。’大明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就算美幸給他一巴掌他也不會覺得意外,但是美幸的反應(yīng)卻是讓他愕然。
‘想必你也是很自責(zé)吧,不然你不需要把這件事跟我說的。沒錯,這種事對女孩子家來說傷害很大,綾音甚至以后也不可能嫁人了,所以我不會說這件事情上你沒有任何責(zé)任,但是……在當(dāng)時那種情況下,你已經(jīng)盡力了。’
美幸摸著大明的頭發(fā)。
‘你這個樣子………會寵壞我的。’
大明知道自己不管犯下了什么錯,美幸永遠都會包容與原諒他。但越是如此,大明心中就越感到愧疚,因為對于美幸的這份情意他卻無法給予回報。
‘如果你掛心那個孩子的話,就讓她留在我身邊吧。’
‘為什么你總是知道我心里所想的。’
大明嘆了口氣,他剛才確實是在想有關(guān)于綾音的事。當(dāng)初自己是出于一時氣憤,所以才脫口說出要綾音脫離神宮家,然而實際上,大明自己哪有什么能力去安置綾音,總不能把她帶在身邊吧。
美幸對大明的話卻只是笑笑不語。
‘只是……有件事我想讓你知道。不!你比任何人都有權(quán)力先知道的才對。’
‘什么事?’美幸臉上出現(xiàn)了疑問。
‘我………要和詩函結(jié)婚了。’
當(dāng)大明這句話說完,隨即感覺到美幸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但很快的又鎮(zhèn)定下來。
‘你是什么時候遇到詩函的?’
大明聽美幸說話的語氣并沒有任何變化,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內(nèi)心到底是怎樣的感覺。
‘上次我們在日本分手后,我回臺灣被逮住的。你大概不會相信,雖然我和詩函完全不記得彼此,但是我們之間卻有一個女兒,結(jié)果還是我們女兒把我給認出來的。當(dāng)然,這段日子里也發(fā)生了不少事情,就算我和詩函什么都不記得了,但我們還是決定要重新來過。’
‘也許你不記得了,但當(dāng)時你曾經(jīng)在和詩函的婚禮上逃婚呢,詩函當(dāng)時可氣死了。’
‘有這種事?’大明挑高了眉頭。看起來八年前的歲月曾發(fā)生過很多的故事,只可惜他現(xiàn)在卻是一點也不記得了。
‘你和詩函的婚禮來的太晚了,至少來晚了八年。結(jié)婚以后可要好好的補償人家啊,詩函出身的家境不凡,未婚生子這件事給她的壓力肯定不小。’
不知不覺間,美幸拉著大明讓他把頭躺在自己腿上,兩人變成一種很親昵的姿勢。
‘但是………’大明又有話想說出口。
‘還有什么心事?都要和詩函結(jié)婚了,難道說……是因為無痕嗎?’
大明感嘆一聲,自己還真的沒有東西能瞞過美幸的,便將自己猶豫了好久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傻瓜,你這只是在庸人自擾啊。’
美幸輕輕敲了大明的頭一下。
‘沒錯,八年來的記憶空白也許會讓詩函的心境有所變化,我也知道你顧忌著詩函的心情。不過事實上,你該把心中的話直接跟詩函說才對,我想詩函也是會跟我說同樣的話。’
美幸俯身在大明耳邊吹著氣說:‘去帶無痕回家吧…………’
聽到美幸這句話,大明有當(dāng)場跳起來沖回臺灣的沖動,不過還是強忍了下來。
‘那你呢?’
大明起身回過頭看著美幸,不過美幸顯然不懂得他在說什么。
‘綾音扮成你時曾說了一句話,到現(xiàn)在我依然記在心里。我在你面前說這些,對你而言難道就不是種殘繪嗎?綾音說的很對,我實在是太自私了,我只會自顧自的說自己的事,卻沒有去顧及你的想法。’
‘不對喔!’美幸伸手輕輕的將大明摟在懷里。
‘我很高興聽你跟我說這些,因為這種事你不可能隨便跟別人提起吧?既然你肯跟我說,肯與我分享,那就表示你很信賴我不是嗎,光是這點就令我開心不已了。’
‘那你真正的感覺呢?聽到我和詩函結(jié)婚時,難道說你真的就一點也都無動于衷嗎?’
‘你會為我想這么多,我真的很開心,那說明了你是非常在乎我的。不過,不需要為了我的事情而擔(dān)心,目前還有更多事情等著你去做的,你也必須先去找回?zé)o痕不是嗎?’
‘為什么?為什么你都不曾開口為自己爭取任何東西。’
‘我只是用著我自己的辦法去愛一個人而已。’美幸淡淡的說:‘一顆心要分給兩個人已是不足,更何況是叁個呢,我知道你心里在顧慮什么,我一直都知道的…………。況且真讓你娶叁個老婆的話,光為了顧及每一個人的感受,就足夠讓你忙的暈頭轉(zhuǎn)向的了吧。’
‘我知道的,阿明,我都知道的…………’美幸輕拍著大明,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而大明還真的迷迷糊糊的泛起了倦意,然后靠在美幸身上沉沉地睡去。
‘所以,讓我愛你就好…………’
美幸輕輕吻了大明額頭一下,但就不知道這句話大明到底有沒有聽到。
然而就在徹一郎為了大明的問題而傷神的同時,曜日與隱星兩派首領(lǐng)聯(lián)訣來訪,名目就是來拜見身為叁宗共主的御堂叁郎。
徹一郎對其他兩派知道御堂叁郎回歸的消息并不奇怪,反正大家間諜內(nèi)線都互相插來插去的,不知道的話反而是件怪事。只是,徹一郎倒沒想過日星兩派會一起找上門,要是兩者已經(jīng)串聯(lián)成一氣,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打從一見面起,徹一郎就知道這個御堂叁郎可不是個會乖乖受制于人的角色,他要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如意算盤恐怕是很難實現(xiàn)。
如果再給他多一點時間的話,徹一郎還可以慢慢找出大明的弱點并加以控制,而這也是他長久以來用來駕馭下屬的手段,但沒想到日星會這么快就找上門來,進而打亂徹一郎的陣腳。
況且日星兩派首領(lǐng)親身前來,徹一郎無論如何也無法找借口推卻掉。
看來,也只有先讓那個狂妄的小子上去應(yīng)付了………
徹一郎打定見機行事的主意后,便開始安排接見事宜。
舉凡豪門世家,其家族對禮儀上的規(guī)矩定然不少,而像明月這種手握霸權(quán),傳襲數(shù)百年下來的大團體,禮儀方面更是羅嗦到了極點。
光是個接見而已,排場就搞的盛大無比。
在本家大殿上,算算光明月方出席的就不下數(shù)百人,也虧場地實在夠大,來了這么多人居然還可以讓人感到空曠。而且每個人臉上皆是莊重嚴肅的神情,不知情的人看到還以為是哪個大人物的葬禮呢。
至于大明,則是穿著明月御主的傳統(tǒng)禮服正坐在高臺的主位上,這套超華麗的衣服還是美幸?guī)退┝艘粋€多小時才搞定的。
如果不是美幸好言相勸,大明才不肯讓自己被打扮的跟一支公雞一樣。
‘老實說,這啥勞子的叁宗共主,我他媽的當(dāng)了多久。’
大明對隨侍在側(cè)的美幸問著。
除了美幸外,大明基本上是不太愛理人,不過徹一郎倒是很樂意見到這種情況,便讓美幸專責(zé)照顧大明。
美幸想了一下說:‘好像不到一天吧,然后就落荒而逃了。’說完,用衣袖掩面笑了一下。
‘我想也是,這種日子可不是人過的。’
臺上兩人竊竊私語的樣子,自然都被在場所有明月的人看在眼里。徹一郎心中差點樂翻了天,這等于很明顯的表示出大明是靠向御堂家這邊的,御堂家在明月的地位也越加穩(wěn)固不可動搖。
不過日星兩方的人馬就要入場,徹一郎還是輕咳一下提醒兩人莊重,免的失卻了禮數(shù)。
隨著大殿正門緩緩開起,約有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入場。
曜日方面帶頭的,是大明曾見過安倍晴川。只是她一身華服卻難掩臉上蒼白的病容,正由人攙扶緩緩步入殿堂。
大明雖然擔(dān)心她的身體情況,但他目前的處境卻是不方便開口。
隱星之名大明雖然早有耳聞,但其星主役小角靜他并未曾見過,看來就是和晴川并肩走在最前面那個。
大明略聽美幸提過,隱星當(dāng)代星主有點特別的是她以先祖全名為姓,并繼承了先組役小角那驅(qū)使鬼神之力。
只是當(dāng)大明眼光順著靜子身后看去時,眼睛卻差點凸了出來。
詩函!?
走在靜子身后的,不是詩函是誰。
詩函和大明目光交接,然后惡狠狠的瞪了他一下。
‘糟糕!’大明內(nèi)心暗叫一聲,而且還泛起一股不安的感覺。
雖然大明不記得了,但是詩函以前可是有一次帶隊沖入明月?lián)屓说募o錄,也難怪大明潛意識里會感到不安。
至于琉璃姐妹和伊達,也赫然在隱星所屬的人群之中,用著異樣的眼光看著大明。
既奉御堂叁郎為主,當(dāng)下日星所有人由晴川和靜子帶頭,對大明以跪地俯身大禮行拜,同一時間在場明月所有人也都對大明做出了一樣的動作,整個大殿內(nèi)唯獨剩大明一人端坐著,宣示著叁宗共主的權(quán)耀。
‘喂喂,這根本就是地下皇帝啊…………’大明心里頭念著。
第一次, 大明體會到御堂叁郎這個人所掌握的權(quán)力到底有多大。
接下來的場面根本輪不到大明開口,叁邊都是用官方用語彼此問候著近況或說些場面話,大明則是被晾在一旁當(dāng)成裝飾用的神像。
可令大明頭昏的是,這堆毫無意義的廢話他們居然還能若無其事的說了近兩個小時,大明只好和詩函擠眉弄眼的打發(fā)時間。
這當(dāng)中大明不免一臉苦苦哀求著。
然而這表情卻被臺下眾人解讀成大明在不滿什么,因此行為上更是惶恐。畢竟在眾人的印象里,御堂叁郎是以煉獄絕對的狂霸之姿拿下了叁宗共主的位置,令人感覺上可不是什么好說話的人物。
日星兩派首領(lǐng)這么正式的拜訪,在明月史上也是罕有的盛事。因此做主人家的自然也不能弱了威風(fēng),一切都要拿出最好的來招待,例如宴會啥的,自然是一樣都不能少,這也是彰顯明月實力財力的機會。
所以在接見儀式后,到宴會的這段準(zhǔn)備時間里,大明和晴川、靜子等叁宗巨頭還是有時間私下另開聚會。
‘總算是把那身衣服換掉了。’大明搖了搖脖子。整個儀式搞下來,簡直比他去單挑原罪化身還累,這樣的差事可別再來了。
幸好接下來的聚會是很私人的,大明不用再穿那身公雞袍服出來丟人現(xiàn)眼,趕忙抽空去把衣服換了,免的會被詩函笑死。
正當(dāng)大明拉開聚會和室的紙門后,詩函的身影突然撲了上來。不過對象不是大明,而是他身邊的美幸。
‘美幸姊!你一定就是美幸姊姊。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我第一眼看到你時就有這種感覺。’詩函抱著美幸激動的說。
大明搔了搔下巴,他倒是沒想過詩函和美幸見面會時是這么一個景象。不過,這應(yīng)該能算是個好的開始吧………
至于和大明同來的徹一郎只是覺得,這個隱星的女隨從怎么這么沒禮貌,難道說隱星都不知道怎管教下人嘛。
‘是啊,真的是好久不見了…………’美幸征征的看著詩函。
詩函跟美幸跟大明打了下招呼后,便手拉手退出和室找地方說話去了。
大明見這兩女人一時半刻內(nèi)不會那么快回來,便將精神專注在和室內(nèi)。
和室里,除了役小角靜和琉璃姐妹、安倍晴川和她的女隨從,再來就是大明自己與御堂徹一郎了。
‘很久不見。’首先由晴川微微躬身問候著。
‘身體好點了嗎?’
大明選在晴川左近坐了下來。然而這個動作卻引起室內(nèi)眾人諸多猜想,畢竟傳言里晴川就是御堂叁郎的女人。
‘已經(jīng)好很多了,多謝您的關(guān)心。’
‘話別這么說,你的傷怎說也是因我而起,我愧疚都來不及了,你哪還跟我說這種話。’
不知內(nèi)情的眾人,對大明的話自然是感到一頭霧水,但能感覺出兩人的關(guān)系很不一般就是了。
‘對了!你們………怎會和詩函一起找上門來?’大明怎看都覺得日星這次行動好像是已經(jīng)講好的。
回答大明的則是筱璃。
‘小姐自從知道你被明月抓走后…………’
‘胡鬧!叁郎乃堂堂我們明月御主,何須抓他。’徹一郎大喝了一聲,筱璃頓時禁聲不敢講下去。
這個聞名已久的明月長老,在眾人心中可是很有權(quán)威的。
‘好了,御堂長老,別嚇唬人家小女孩。事情的經(jīng)過如何這里所有人全都心知肚明,你“請”我來的手段確實是不怎么光采。’
大明瞪了徹一郎一眼,然后意示筱璃繼續(xù)說下去。
大明的話氣的徹一郎吹胡子瞪眼,卻偏偏又不能拿大明怎樣,在座眾人都為此感到好笑。
能讓這個狡猾長老吃鱉的鏡頭,可是十分罕見的。
‘小姐擔(dān)心你的安全,所以讓我們立刻聯(lián)絡(luò)了星主想辦法。這時曜日的宗主也傳來消息,所以才會有了這次拜會的行動。真要有什么萬一,也能透過日星聯(lián)手施壓逼明月交人。’
筱璃一邊說著還一邊注意徹一郎的臉色,而后者的臉色現(xiàn)在當(dāng)然是難看至極。
‘有勞了。’大明向役小角靜點頭致意著。
‘請不用客氣,況且我也覺得我該來見你一面才對。您是詩函的夫婿,以我們和林家之間的關(guān)系,隱星上下自然是無條件的全力支持您。’
‘曜日也是同樣的立場,您對曜日的恩德晴川片刻不曾忘卻過。’
靜子和晴川說完,又是深深的躬身行禮。
看到日星兩者如此表態(tài),對御堂叁郎表現(xiàn)出的忠誠甚至遠高于明月本家,徹一郎就知道自己的打算必須修改了。因為萬一要是弄個不好,反而會將御堂叁郎往曜日隱星推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從大明的表現(xiàn)來看,目前明月里面唯一能讓他在乎的,也只有美幸一人而已,徹一郎知道自己必須把握好這層關(guān)系才行。
‘既然這都沒外人,那有些話我想我就挑明說了吧。’
大明目光環(huán)視了室內(nèi)一圈,見沒人出聲這才繼續(xù)說了下去。
‘這么說吧,我其實不知道叁宗共主這個位置到底要做的是什么,以不想用這個名號去改變什么,往后各派事務(wù)依然請在場的叁位各別管理,我并不會插手,反正一切照舊就對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方式,除非事情嚴重到需要御堂叁郎親自出面處理,不然請別打擾到我的生活。我說的這些,諸位能了解嗎?’
大明特別看向徹一郎,這些話根本就是說給他聽的。
‘但您怎說也是明月御主,不留在明月本家實在是于理不合………’
‘好了,明月實質(zhì)掌權(quán)在誰手里,這個大家都清楚的很,我留在這里也只是無所是事而已。況且萬一我真的插手掌管明月體制的運作,最傷腦筋的那個人恐怕還是長老你吧。’
‘我絕對沒這種念頭………’徹一郎慌忙著要辯解,但卻被大明舉手制止了。
‘這些問題我們私下再討論,就先打住吧。至于兩位,有什么問題嗎?’大明看著晴川和靜子。
‘您做的決定依然跟八年前一樣。’晴川微微一笑。
‘隱星方面有足夠的能力打理自己,絕不勞煩您操心。’
大明的這個決定晴川和靜子當(dāng)然是舉雙手贊成,徹一郎雖心有不甘,但也無從反對起。
‘至于具體該怎么做,我想在座諸位都比我有經(jīng)驗,我就不多言了。想必你們之間還有很多事要解決才對,你們慢慢討論吧,我先告辭。’
說完,大明退出了和室,琉璃姐妹倆也趁機退了出來。
‘你真的就是御堂叁郎?’筱琉現(xiàn)在依然是不可置信,她最看不起的這個男人,居然是位于叁宗權(quán)力頂峰的人物。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大明無心多說,他現(xiàn)在比較在意詩函和美幸到底往哪里去了。
老實說,他真的擔(dān)心兩人之間會出什么事。
想了一下后,大明便往美幸居住的庭院走去。琉璃姐妹一時也不知道要去哪,只好乖乖的跟在大明身后。
當(dāng)大明遠遠看到兩女相談甚歡的樣子,心中那塊大石頭才總算是放了下來。
‘美幸姊,照你這么說,關(guān)于以前的事,你記起了多少?’詩函好奇的問。
‘老實說,都是片斷的跳來跳去,能整理出來的真的十分有限。’美幸搖了搖頭。
‘真好,哪像我,到現(xiàn)在依然是什么都想不起來。’說到這詩函就嘆氣,她已經(jīng)很用力的在回想了,到現(xiàn)在卻依然還是一無所獲。
這八年來詩函大半的時間都是躺在床上,根本沒有一個年紀相仿的知心好友,所以這下遇到一見如故的美幸,話匣子自然是一發(fā)不可收拾。
‘放心,絕對會想起來的,八年來阿明不也是辛辛苦苦找到你了嗎。你看,這下他不是來了。’
詩函順著美幸的手指往背后看去,發(fā)現(xiàn)大明正站在后方不遠處。
‘好啊,我在家里擔(dān)心的不得了,你卻在這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詩函懷抱著雙手,一副等會要你好看的樣子。
美幸看到這不禁掩嘴笑著,這對歡喜冤家啊………
‘呃………先讓我解釋一下吧。’
大明知道在不解釋的話,下場可是很慘。他知道王怡君最近找詩函可勤了,為的就是傳授‘家法’,天曉得詩函會不會變成王怡君那一國的。
‘對了,你最近身體怎樣?’大明又很反射性的要去牽詩函的手。
‘死不了的。’詩函賭氣的說,同時手一直閃著大明,但最后還是給他握住了。
嘴硬歸嘴硬,詩函對大明這個舉動還是感到很窩心的。
‘別說這種話。’
見小倆口在斗嘴,美幸很識趣的招呼琉璃倆離開了,她也知道大明有很多話要跟詩函說的。
大明先從那日去見阿德老孝的事開始說起,一切毫不保留的告訴了詩函。當(dāng)然,也包括了在孤島上和綾音那段糊涂帳。
‘你這家伙!對女孩子做出這種事你打算要怎么負責(zé)。’詩函毫不猶豫的給了大明頭頂重重的一拳,這種事可不是能草草帶過就算的。
‘目前,我也只能將她交由美幸姊安排,希望那孩子早點把這些事忘了。’
大明心里開始流淚,詩函跟他老姊果然是同一國的,以后日子看來可難過了。
不過,大明真正想跟詩函說的,還是有關(guān)于無痕的事。
‘你還有心事瞞著我。’詩函看著大明。
‘果然被看出來了啊………’大明就知道瞞不住。奇怪,他的臉有那么好猜嗎?
‘是關(guān)于無痕的事…………’
‘你找她了?’詩函顯得相當(dāng)意外。
‘是可能而已,還不能確定。’大明便將海報和歌曲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你還在猶豫什么!’詩函用力的拍了一下大明的背。
‘去把無痕給帶回家吧!她是我們最重要的家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