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荒獸文明出現之前,第五紀元還尚未開始,第四紀元的末期。
那是個戰火永無歇止的世界。
在“眾神”的帶領下,持續數十萬年的戰爭耗盡了大地上一分一毫的資源。這場戰爭的起源已無人知曉,變成一種只為斗爭而斗爭的存在。
天空是暗紅偏黑的顏色,雨水是劇毒,當微風輕拂過大地時,風中夾帶著的高熱瞬間就能把一座城市化為灰燼。
黑暗是無聲的捕獵者,悄悄地帶走所有迷失在黑暗中的東西。亡者徘徊不去的怨恨及哀傷,化為各種恐怖的魔物,凱覷著任何活著的生命。
滿目瘡痛的大地上,已無任何綠色植物的存在,熔巖取代了河流與海洋徜徉在大地上,這個星球的未來就跟它的顏色一樣的黯淡。
這是個沒有希望,也沒有明天的世界。
一個年輕的國王剛在眾神的戰爭中失去了他的國家、他所擁有的一切。
滿懷著理想的他,為了建立一塊小小的生存空間,為了跟隨他、相信他的人民,在這塊嚴苛的土地上努力的生存著。
但付出萬般辛苦所換來的微渺幸福與成果,卻在轉眼之間就煙消云散,連重來的機會也沒有。而因為的,只是一個可笑的理由—啊!抱歉,一時間沒看到你們,順手就把你們滅了。
那個神抵當時的語氣和表情,已經深深的刻印在國王的心里。
失去一切的國王,沒有了他所愛的人,沒有了他所信賴的朋友,沒有了他承諾要給予幸福的人民,沒有了明天,也沒有了未來……
剩下的,只有仇恨的火焰。
為了尋找復仇所需的力量,他開始踏上了孤獨的旅程,旅途中也遭遇過不少事情,雖然其中固然有些好事,但更多的,是無止盡的痛苦與絕望。
在旅途里,年輕的國王輾轉侍奉過數個神明,并付出極大的代價去換取力量。但隨著他到過越多的地方、所見過的事情越多,他心中仇恨的火焰就日益的熄減。
因為他了解到一件事—真正悲傷的,并不是他……而是這整個世界。
在偶然間,他知道在眾神之上還有更為高遠的存在。為了尋求這些存在的幫助,結束這個悲傷的世界,他的旅途依然在持續下去。
只是千年過去了,年輕的國王已不再年輕,成了一個步履瞞姍的枯朽老者。盡管歲月和惡毒的環境在他身上留下難以抹滅的痕跡,但年老的他依然一步步的在世上徘徊著。
直到有一天,一個有著藍色頭發的男子在路上經過他的身邊。
“就算是被整個世界所僧恨的力量,你也想要嗎?”
男子在他耳旁輕輕的說了一句,年老的他隨即停下了腳步。
“這個世界有大多的淚水無法止住……為了斬斷這哀傷的宿命,我愿意背負所有的罪惡年老的他迷惘的看著藍發男子,”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你是擁有力量的人,為什么不出手救救這個世界?“
藍發男子淡淡的說了一句,“因為,從一開始,做出選擇的人是你們……”
原本,這個世界是歸于七個人的統治之下。
但是隨著世界演化,突然有一天,人們開始要求自由,在付出極慘烈的代價后,他們的愿望實現了,這七個人從世界上消失了。而當時領導人們推翻“七個人”的各方領袖成為了后來的神抵,并用他們的“智慧”來帶領世界。
在經過無數代傳承后,結果如何,已經清楚了。
至于國王的名字,那已經不重要了,而且也沒有人會記得,因為現在世人都是用著恐懼的表情與語氣在稱呼著他的新名字。
“賽巴因”……以當時的意思來說,就是指“破壞神”。
不帶任何是非善惡,只是單純的引領世界走向終結,這是第四紀元結束的開始。
在第四紀元結束,第五紀元未開的混沌時期。
賽巴因和其他殘存的眾神及旗下所屬部族,則被“審判者”分配(抑或放逐)到其他的世界重新開始生活,因為他們會對新紀元造成影響。
至于未來如何,就如同“絕”所說的,這該由他們自己去選擇。
不過對賽巴因來說,新的世界和他的故鄉很像,都是一片荒蕪凄涼之地,但至少……這里很適合他。
然而在這個世界的大多數時間里,賽巴因都是在沉睡著的。
只是也不知道沉睡了多久,有一天,在他的世界中開啟了一個缺口,一種熟悉的力量喚醒了沉睡的他。
雖然這股力量相當微渺,但這力量是他靈魂中的本質來源,在本能的驅使下,賽巴因尋藉著呼喚,撕開時空的隙縫追跡而去。
相隔久遠的歲月后,破壞神終于再次降臨這塊大地。
對這么一個突然出現,且帶著恐怖壓迫感的龐然巨物,詩函郁悶的心情不會比旁人少到哪去。
她實在是大過于大意了。
為了獲取強大的力量,她輕易的把手伸向了未知的世界。詩函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大過于激進,但是現在的她需要具有足以保護家人的力量。
然而先前兩個咒文的成功讓她變得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輕率的用出這種純粹建于理論上,毫無穩定度可言的咒文,結果以致引來了這么恐怖的怪物。
這下子,事情可不知道要如何去善后……
賽巴因巨大的身軀在空中藐視著整片大地,當他看到出現在前方的死神時,感覺不免意外了一下。
這可是個老朋友啊……
從第四紀元末“諸神的黃昏”開始,他們雙方就一直是死敵,彼此間不知激戰過多少回合。沒想到在歷經久遠不可數的歲月后,他們會在新的世界里再一次的碰上,而且對方還擺出這么大的陣仗來歡迎他。
不過在和老朋友敘舊之前,賽巴因得先找找吸引他的力量是從何而來。
在場中,有兩個人擁有他所熟悉的力量。
一個是他遠古誓約的侍奉者,這個賽巴因很快就認了出來。另一個人身上不知為何,雖然也擁有相同的力量,不過卻是相當地微弱,而就是這個人的力量將他吸引了過來。
“許久不見,‘至高者’,您的侍奉者在此向您致意。”
賽巴因雙手微微一擺,以精神波的方式向大明傳遞出消息。
不過大明聽到后只是很感到莫名奇妙,畢竟他對絕的過往所知不多,也不知曉他和賽巴因當中的這段因緣。
然而賽巴因知道他這個上司素來行事莫測,況且這次也并非他召喚自己前來,因此言語上并未多加詢問,而是將目標轉向召喚自己的詩函。
“吾乃破壞神賽巴因,萬物之終結。呼喚不祥力量的小小東西啊,汝為何執著尋求著破壞與毀滅的道路?”
賽巴因的意念化為精神波直接沖進詩函腦里。
這個世界的種族長相和第四紀元世界的不大一樣,不過對賽巴因來說并無什么差別。在他眼中,這些種族都只不過是些“小東西”罷了。然而他不清楚這個小小的東西和絕之間到底有何牽連,因此說話的語氣可是客氣許多。
只是當賽巴因的意念沖進詩函腦中時,卻讓詩函全身寒顫了一下。畢竟雙方存在的層次相差大多,光是賽巴因的精神意念就讓詩函感到莫大的壓力涌上。
雖然外表看不出來,但詩函此時就像是身處在怒海狂濤中的無依小舟,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拚命讓自己支撐下去。
“我需要力量!”詩函把蘊藏許久的情緒全向賽巴因大喊了出來,“我已經失去過一次無可取代的重要事物,我不能再失去第二次!我必須保護我的家人!為此,我需要強大的力量、絕對的力量,不管是要付出什么代價。
詩函的話,觸動了賽巴因那遺忘許久的記憶,有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那么,我就給你力量吧,給你強大且絕對的力量。
或許詩函是長久以來第一個向他汲求力量的人,或許是因為絕的關系,也或許是詩函讓他想到了幾乎被遺忘的自己。
大概這些原因都有吧,所以賽巴因對詩函這個新的契約人十分的寬大,并未提出什么嚴苛的要求。
“然而,你自己也需要有所覺悟,這份力量也許會讓你失去更多的東西。
賽巴因說話的同時,灰黑的光芒突然圍繞著詩函,逐漸將她包圍起來。
這是訂立契約的儀式前奏,只有在訂立契約后,詩函才能真正使用破壞神的力量。
只是當灰黑的黯芒要包圍詩函的那一刻,墨裳突然出現在詩函身上,將黯芒給彈了開來至高者的印記!?
賽巴因察覺那件黑不溜丟的衣服上,居然同時有恐懼、疫病、災厄三人的印記在,加上詩函身上絕的氣息,七大元素體里已經超過半數與她有所關聯了。
這個小小的凡界生物,到底是什么來歷啊……
賽巴因越想越納悶。
本來依照存在層次的位階,他與詩函訂立的該是以他為主的主從契約才是,畢竟在使用者付費的道理下,付出一些代價是理所當然的事。
但因為元素體印記的關系,詩函的力量雖低,可她的存在層次在理論上已經和賽巴因同處于一個水平上,甚至可說比他還要高些。畢竟詩函背后有元素體罩著,且罩她的人還真不少,算算七個元素體里就超過一半罩著她。
賽巴因猶豫了許久,既然主從契約不行,那就用平等契約吧!
雖然和這小小的凡界生物平起平坐,實讓賽巴因感到頗為不愿,但那幾個惡名在外的元素體卻都是他所招惹不起的。
然而就在賽巴因做下決定時,圍繞在詩函身周的黯芒卻被莫名的力量所牽引,變成一條有著古怪花紋的玉飾系在詩函的腰上。
這下可輪到賽巴因傻了,呆到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還不知道。
因為那件古里古怪的衣服上,居然有種莫名的力量牽弓!了契約成立,而且還是以奉詩函為主的主從契約,這下賽巴因可真的是想哭也哭不出來。
不過正確來說,他是被墨裳上恐懼、疫病、災厄三人的力量給制約,而詩函剛好是那件衣服的主人罷了,所以才產生這種完全顏倒常理的契約出來。
堂堂一界之主的破壞神,現在居然要給一個小小的人類女子打下手。
“這下可搞笑了……”
賽巴因垂頭喪氣的暗嘆了一句,然后切斷了和詩函的精神連結。
只是詩函并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對賽巴因突然的離去感到有些許的奇怪罷了。
“那三個家伙以為假借他人之手,我們就沒辦法介入,但……誰說我們不能用同樣的方式來對此事進行干預呢?”
在遠處的恐懼元素伊諾臉上露出了戲謔的笑容,顯然方才賽巴因身上發生的事并非偶然這幾個元素體在大明和詩函的婚禮上哪是送什么禮,根本打從一開始就是別有用心。
“看不出來,其實你人還挺好的……”
在旁的疫病元素莫菲絲突然蹦出這么一句,讓伊諾起先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爆笑了出來“好人,你說我是好人?哈哈哈—”
生平第一次被發好人卡的伊諾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莫菲絲對此則是一臉若有所思,然后說了句話。
“或者……你是想為那次的事做出一些補償?”
莫菲絲一句話就讓伊諾整個人變成了啞巴,臉上的笑容不但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還沉肅的有些可怕。
“那個孩子發生的事,并不是你的錯……”
“是你想大多了。”
伊諾似乎避談這個問題,在隨口丟下一句后,身影如同塵煙般消失于原地。
“恐懼之王與毀滅之王啊……”
莫菲絲依然望著伊諾原本所在的位置,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出她在思索著什么。
其實每個元素體都知道,恐懼和毀滅兩人的交情是最好的。因此對于絕的背叛,最痛恨絕的人也是伊諾,完全的信任換來的卻是背叛,這種滋味誰都不好受。
只是,伊諾自己大概不愿承認,他對絕的痛恨并未如同自己想像般的多,甚至有時還頗為偏坦絕和他周遭的人。
究竟伊諾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可能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莫菲絲將目光投向遠處,再次注視著戰況的發展。
詩函與賽巴因之間的精神交流僅是短短的一瞬間而已,所以戰場中的敵我雙方并未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但就在這短短的時間里,賽巴因不爽的情緒卻累積到了最高點。
“都是你們這些家伙害的!……”
對急欲尋找目標發泄的賽巴因來說,眼前這一大票不死軍團無疑是最好的目標。沒辦法,畢竟要找那幾個罪魁禍首的元素體算帳是不可能的事,只好拉眼前這些家伙當替死鬼,尤其他和死神過往又有段恩怨在,當下成了發泄的最好藉口。
不甘與怨忍的意念在賽巴因胸口形成了一團火焰,而且化為實體極速竄燒了開來。只見賽巴因身上突然冒出了熊熊烈火,令原本就讓人感到顫栗的外貌再添加上幾分恐怖,其型宛如自地獄降臨的大魔王般。
除了詩函等少數幾人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這個巨大的怪物是站在哪一邊的,紛紛緊繃著心情臆測這個怪物接下來到底想干什么。
這時,賽巴因緩緩的抬起右手掌,將身上的火焰吸納至手掌中成為一顆火球。火球不但慢慢的膨脹巨大,連其亮度也變得越來越明亮,最后亮度有如大陽般刺眼的叫人無法直視。
“散開!”
死神似乎知道這一擊的厲害,立刻揮起手上的鐮刀做出指令,可是除了冥龍沃夫加外,其他不死生物都是臨時拼湊出的雜牌軍,對于死神的指揮還無法立刻做出反應。
“讓我們敘敘舊吧,托倫!”
破壞神面對破壞時的欲望本能激起了賽巴因的狂性,他狂笑著把右手的火球當躲避球般橫掃著丟了出去。
這顆巨大的火球,連死神也不敢硬接,身軀立刻“刷”一聲的消失在原地,沃夫加也硬是拍打著殘破的雙翼從空中避開。
但是在他們之后那一大片的不死生物可就沒這么好運了,被火球掃到后連個渣都沒有剩下,直接燒的一干二凈。
最后那顆火球落在不死軍團的中心一帶爆炸,比核爆還要恐怖的爆炸威力在現場炸起了一朵巨大的香菇塵煙,并將數量驚人的不死生物卷進了爆炸范圍中。
“有沒有搞錯!?”
牧童等人趕緊采取守勢,抵擋住爆炸后緊接而來的爆風和沖擊波。
這么恐怖的怪物,詩函到底是從哪弄來的?要是這樣再來幾發的話,別說對方了,就算自己人也得死光。
傷腦筋的,不光是牧童一人,就連被召喚過來的死神托倫,此時在心中也是把沃夫加給罵翻了天,這只笨龍簡直是沒事找事做,平白給他惹出這么大的一個麻煩。
死神和破壞神從以前就爭斗不下千萬次,雖然死神并不懼怕破壞神(應該啦……),但每次破壞神出現在他眼前就代表著一個麻煩,死神甚至為此落下了一個偏頭痛的毛病。
理由很簡單,因為那家伙是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死神與破壞神不同,他是個有野心且善于謀略的人物。
在上個世代的眾神里,死神的勢力也是數一數二的,畢竟戰爭中沒有比“死者”還要更為豐富的資源。
不過,破壞神出現后,死神風光的日子也就到此為止了。
雖說破壞神本身并無陣營立場,帶著恐怖絕倫的力量出現后就一直是所有人頭痛的目標。但不知為何,他似乎特別的“關愛”死神那邊的人馬,總是三不五時的就過去好好“照顧”一下。
想當然,死神陣營成了眾神中最早崩盤的一個。
死神不是沒想過辦法對付破壞神,但偏偏對方并不是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伙,不管死神設下多少計謀陷阱,總是拿他沒辦法,就算讓他吃到了點苦頭,事后卻會招來更為可怕的報復。
更甚者,當別人密謀對付破壞神時,事后破壞神居然直接沖去把毫無關系的死神先扁一頓再說,完全不給死神解釋的機會。
到后來,情況更惡化成破壞神每天照三餐開扁,或者是想到就去海扁死神一頓,那段日子里死神活的可說是幾近精神崩潰的邊緣。
可雖如此,死神還是毅然的存活到第四紀元結束,可見韌性之堅強。
因此當殘存眾神都被放逐時,死神恐怕是最高興的一個,樂得差點跳大腿舞以茲慶賀。
但誰能想到,在經過這么久的歲月后,這兩個死對頭又再一次的在這塊土地上碰面。
當破壞神賽巴因那記火球拋擲出去后,死神的身影立刻從原地消失,下一秒則出現在賽巴因身后,雙手握著鐮刀往賽巴因的脖子砍下去。
然而賽巴因卻只是舉起左手,挺直兩根手指就擋下死神鐮刀的刀刃。
“都這么久了,你這陰險的個性還是一點都沒有改變啊,嘿嘿嘿……”在賽巴因渾厚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譏諷嘲笑死神。
“你愚笨的笑聲還是如往常一樣白癡,難道這些日子來,你那原本就少的可憐的腦漿多少都沒有增加一點嗎?”死神低沉深邃的語氣立刻反擊了回去。
以往就算他的處境再怎不堪,也絕不在賽巴因這家伙面前擺出示弱的姿態,雖說打是打不過,但口舌上怎也不能落了下風。
賽巴因對于死神的“問候”,只是用左手手肘猛烈的往斜上撞擊,“你這家伙依然不知道什么叫作教養。
死神收刀旋身一閃,繞到了賽巴因的面前,右手聚積起一團黑色光球,直接往賽巴因的胸膛拍下。
只是這一招雖然讓賽巴因身體震了一下,卻并未造成任何實質傷害,僅在他身體外部的裝甲層留下了一些痕跡。
“這個怪物……”
死神暗罵一句,立刻揮刀展開了凌厲的攻勢。
死神的身形雖然巨大,但卻連賽巴因的二分之一都還不到,加上他戰斗風格走靈敏多變,又兼之無心死斗而一味避其鋒芒,賽巴因短時間內還對他莫可奈何。
兩位上古神抵雖打的激烈,但戰場中的其他眾人卻是無心觀看。
已有不少敵人竄過牧童他們,和島上所布下的防線起了激烈的沖突,此時人人皆是專心在戰斗之中,要是左顧右盼丟了小命,是沒有人會可憐你的。
詩函注意到賽巴因的火球爆發后,除了爆風和震波外,海面還產生一波海嘯往駐防的島上卷來,于是她立刻降下身子,平舉著雙手在海上筑起兩面冰墻,呈錐狀破開海嘯保護小島。
但隨后一團黑影墜落到了冰墻上,將詩函筑起的冰墻撞塌了部份。
沃夫加拖著殘破的身軀,雙眼仿佛要冒出火來似的,怒視著詩函。
它身上黑色的霧氣在死神出現后并未消散掉,反而向周遭蔓延開來,捕食著每一個所能碰到的不死生物。
黑霧籠罩,然后腐蝕它們,并轉化成為沃夫加自身的力量。
看著沃夫加身上慢慢長出新肉,破損的翼膜也逐漸的修補起來,詩函可沒那么好心給它時間復元傷勢。只見詩函右手一揮,強烈的凍氣將海面整個化為堅冰,并且冒出一根根銳利的巨大冰刺往沃夫加襲去。
可沃夫加揮起前爪和雙翼,狂怒的擊碎所有的冰刺,并對詩函發出低沉的咆哮,然后猛烈的沖上前去。
詩函身形迅速的往后移躍,避開了沃夫加的撲擊,同時右手由下往上高抬,凝結出一根巨大的冰柱從冰面冒出,并狠狠的擊中了沃夫加的下顆。沃夫加不但直接被打翻一百八十度,牙齒還用力的咬到了舌頭,痛的它腦袋瓜子死命亂晃。
劇痛中,沃夫加張口吐出黑紅的火焰亂噴,灼熱的高溫讓海面彌漫著一股水氣。雖然說是毫無準頭可言,但有幾次險險就掃到詩函和她身后的島嶼,著實讓人為之捏了把冷汗“不能再退了,否則會波及到島上……”
詩函心念一轉,雙手合掌在胸前變換了幾個手勢。
“風中的精靈啊,請聆聽我的呼喚,化為實體阻卻我的敵人吧!
隨著詩函的言語,在沃夫加的周圍開始吹起了風,并且風中出現了一些朦朧的白色身影這些朦朧的身影是種名為“大氣元素”的元素生物,其存在就如同空氣般透明且沒有固定的形體,有時因為夾雜了一些水氣,所以看起來白檬檬的一團,這種元素雖然不會什么特殊的攻擊技巧,但力氣卻是頗大。
在大氣元素幫忙糾纏著沃夫加之下,詩函‘量漫的將它引往另一個方向去。
牧童原本有些掛心詩函,不過見她一個人處理的來,便把心神專注在前方的敵人身上,所幸有夢無涯和另外一名天人幫忙,牧童自信自己這邊一時半刻間還不成問題,但不知道對方后面還有什么安排就是了。
至于在海面冰原上的葉若秋和荒獸們,卻反而是目前形勢最弱的一支。
盡管葉若秋和荒獸們的實力都強的恐怖,但數量相差實在大懸殊,就算在冰原上已經堆滿了敵方的尸體,但在后方還是有綿綿不絕的不死生物涌現出來。
凡事有所為,有所不為。葉若秋并非只懂得莽撞行事的笨蛋,她知道一開始沖鋒時的氣勢已經消磨的差不多了,于是開始慢慢收攏防線,和其他荒獸們盡可能靠近。雖然此舉讓不少敵人沖了過去,但她現在也只有相信后方的同伴了。
可突然一股異樣的感覺襲過葉若秋的心頭,甚至讓葉若秋忘了揮劍,目光只是死死的瞪著遠方。
那是個金發女子的背影。
在不死生物和怪物混合的隊伍中,出現這么一個人類女子的身影,感覺上相當的不協調,可對此時的葉若秋來說,她已經無法去思考那么多了。
這種感覺,葉若秋至今依然是記的清清楚楚。
對,就跟那一天一樣……她心愛的人離開她的那個日子。
當日的悔恨與痛苦一下子涌上葉若秋的心頭,甚至令她赤紅了雙眼,炎皇感受到葉若秋的怒意,劍身也隨即顫動著發出響聲。
葉若秋慢慢的念出這個令她僧惡已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