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頭來,又仔細地看了看箱子裡面的女屍,心想她死了之後被丟在這裡,看來也是個可憐人。
而且她就連死了,也無法消停,差點被人把屍體給偷了,這遭遇也未免太慘。
所以我想了想之後,還是覺得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管,便對潘望西說:“我看她挺慘的,要不然我們還是把她給埋了吧。”
“埋了?小哥,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潘望西瞬間就擡起頭,一臉不可思議似的看向我。
見到他那樣子,我也是皺了皺眉,便問:“你還想怎麼樣?”
我皺了皺眉,就猛地一怔,急忙說:“你該不會是想把她的屍體給賣了吧?”
之前我聽潘望西說得頭頭是道,好像對這一行十分了解,所以現在見他這樣,我也不由懷疑,他該不會也是做這種行當的人。
潘望西卻瞪眼說:“胡說,我哪能幹出這種損陰德的人來。”
他又說不是,我也是皺了皺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便直接開口說:“那你是什麼意思,埋也不埋,賣也不賣,你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我又仔細地看了看箱子裡面的女屍,她雖然臉色有些白,可還是能看得出來,她生前的長相,應該也是非常好看的。
只是聽我這麼說,潘望西只是翻了個白眼,然後蹲了下來,衝我說:“小哥,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咱們就把她這樣埋了,說不定就要錯過什麼好戲了。”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思看熱鬧,多少讓我有些無語,我便說:“潘爺,你是不是忘了,咱們今天晚上,可是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潘望西也是撓了撓頭,但是把這具屍體放在這裡,又好像是心有不甘的樣子。
我們兩個商量一陣,也沒有其他的法子,就現在旁邊找了個洞,合力把箱子給擡了進去。
潘望西又找來一些乾草,把箱子給掩蓋得嚴嚴實實,確保不會被其他人發現之後,才拍了拍身上沾的灰。
我怕我們待會找不回來,還特地在旁邊留下了一個標記,這纔跟著潘望西一起離開了。
十里坡非常大,現在又是天黑,我們還把地圖給丟了,根本就難以分辨前進的路線。
所以我們也只是隨意地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很遠,我就感覺周圍冷颼颼的,似乎是有些不對勁。
我朝著周圍看過去,便覺得周圍全是陰風,氣息也顯得十分詭異。
潘望西往前走了一步,腳底忽然傳來“咯咯”的聲音,好像是踩到了什麼東西。
潘望西罵罵咧咧地說了兩句,又俯下身,在樹葉底下翻了翻。
只見他撿起了什麼東西來,但瞬間就大罵了一聲,手上一鬆,直接就扔了出去。
我看他把什麼東西丟在了地上,又朝著那邊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被潘望西丟在地上的東西,竟然是一個白骨骷髏。
而且那骷髏破破爛爛的,被潘望西踩了一腳之後,都裂開來了,顯得十分駭人。
潘望西又往前走了走,伸腳把地上的落葉給踢開,便大罵著說:“小哥,你快看,這下面竟然全都是骨頭。”
我也是跟過去看了看,這才發現,樹葉底下,果然是積著各種碎骨。
我們走了一路,都是在人骨頭上行走,竟然毫無察覺。
這時候我才知道,十里坡號稱亂葬崗,還真不是隨便叫的。
難怪我之前覺得周圍陰森森的,這麼多人的屍骨就被隨意扔在這裡,被風吹日曬,怨氣怎麼可能不重。
如果是普通人到了這裡,光是這濃郁的陰氣,恐怕就已經讓他把持不住了。
我也不想多留,就拽了拽潘望西,讓他趕緊跟著我走。
我們兩個又往前跑了一陣,就見前面隱隱綽綽的,立著很多的東西。
這時候十里坡已經起了淡淡的霧氣,我們跑近之後,才發現那些影子,竟然都是歪歪扭扭的墓碑。
這些墓碑已然殘破得厲害,有些都倒在了旁邊。
但是我仔細地看了看之後,就發現墓碑上面,竟然全都是空白 的。
潘望西告訴我,這裡是亂葬崗,屍體應該是隨意丟在這裡纔對,又怎麼會有墳頭和墓碑。
可是這墓碑,偏偏又是空白的,總讓人奇怪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正低頭想著,便聽見潘望西喘了口氣,對我說:“小哥,咱們這麼跑,也不是辦法啊。”
看他似乎是累了,我便直接問他:“那你是什麼意思?”
潘望西就說:“依我看啊,那張卡片,就是有人故意捉弄我們的,十里坡那麼大,要是想跟我們碰面,怎麼可能不說上個具體的位置。”
我仔細一想,就覺得潘望西說得也對,之前我很著急,所以並沒有多想。
不過現在仔細想來,這件事情,的確是充滿了疑點。
我看了一眼潘望西,就對他說:“潘爺,那你說,我們該咋辦?”
潘望西便說:“依我看,還管他什麼勞什子,都已經基地單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去,這時候還能睡個早覺。”
潘望西想要走,我也是有些猶豫。
不過仔細一想,我們繼續留下去,也沒有什麼好處,好不如先回去算了。
我點了點頭,就對潘望西說:“行,咱們先回去,那夥人要是真想見我們,肯定會再找我們的。”
我拉了一把潘望西,就想要跟他一起離開。
可是我們兩個剛走兩步,就忽然感覺一陣冷風吹過來,讓我們兩個,全都是渾身抖索了一下。
潘望西打了個噴嚏,就小聲嘟囔著罵了一句:“什麼鬼,怎麼這麼邪門。”
我也是皺了皺眉,還沒有說話,就忽然聽見有人發出了冷森森的聲音:“真沒想到,你們兩個居然還真的敢過來。”
這聲音是從林子裡面傳來的,忽然聽到有人說話,我也是嚇了一跳,就跟著潘望西一起,轉身朝著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
只見在那些歪歪扭扭的墓碑中間,赫然正站著一個模糊的黑影,只是看不清究竟是什麼人。
我瞬間就皺緊了眉頭,瞪著他說:“你是什麼人?是你叫我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