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見廚房裡有個人,我也被嚇了一跳,但是再仔細一看,才發現躺在那裡的人,原來是村上的孫蓉。
孫蓉是村上有名的寡婦,三個月前,她老公纔剛剛在河裡淹死。
因爲孫蓉長得漂亮,已經有不少人去她家提親,但都沒有成功。
我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叫了她幾聲,卻也沒有叫醒她,然後就試著把手伸到了她鼻子旁邊。
可是卻沒有鼻息,我瞬間就被嚇壞了,一邊轉身跑一邊喊:“怪女人,快來啊,死人了!”
怪女人從房間裡推門出來,冷冷地看著我問:“你剛纔叫我什麼?”
“你快過來,死人了!”我喊了一聲,有些手足無措。
“哼,看你那副熊樣,帶我過去。”聽我說死人,她的神情竟然沒有絲毫的變化。
我心裡忐忑不安,也只能低著頭,帶她到廚房那邊去。
可是我帶她走到了竈臺的旁邊,卻自己也傻眼了,因爲那裡空空蕩蕩,看不見半個人影。
不等怪女人開口問,我急忙辯解說:“剛剛這裡明明有人的!”
可就在這時,怪女人忽然拽住我的衣服,把我給拎了起來。
我還沒回過神,就感覺到旁邊的風神,只見孫蓉從我旁邊撲過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看她這副兇狠的樣子,我也是驚魂未定,如果不是這個怪女人拉開我,我這會兒早就完蛋了。
孫蓉的身體都有些扭曲,落地之後,又猛地直起身,還想要過來。
可是怪女人伸手朝她一指,她的身體就猛地僵直,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看她好像是不動了,我才鬆了口氣,扭頭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她爲什麼要攻擊我?”
在我記憶裡,孫蓉是個挺和善的女人,可是剛纔的她,完全不是這樣。
怪女人的面容嚴峻,就沉聲說:“她身上被人下了咒,看來我們別人盯上了。”
“什麼咒啊,是誰要對付我們?”我有些不解地問。
可是怪女人卻直接轉過身,對我說:“把她背過來,小心別把她弄醒了。”
看孫蓉剛纔那麼兇惡的樣子,我哪裡敢碰她,但是轉念想想,似乎還是這個怪女人更兇。
好在孫蓉很輕,揹著她也不費勁,我把她放在地上,扭頭問怪女人:“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你去門外守著,我要替她解咒。”怪女人對我說了一句。
我有些不樂意地說:“你不是要教我本事嗎,爲什麼不讓我看。”
“讓你走就走,哪來那麼多廢話,要是敢偷看,我就挖掉你的眼睛。”怪女人似乎是要發怒了。
她生氣的時候有多恐怖,我可是見識過的,所以也完全不敢再還嘴,垂頭喪氣地走到了門口。
怪女人似乎是還不放心,又跟在我後面走上來:“我再跟你說一次,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準過來,要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之後,她這才把門關起來,轉身回去解咒了。
我也撇了撇嘴,沒好氣地想,不過就是解咒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還怕我會偷師不成。
我心裡不太高興,也懶得在門口蹲著,反正閒得無聊,趁怪女人沒工夫管我,就想要出去轉轉。
村上並沒有什麼娛樂的地方,我逛到河邊,見裡面有好多大魚,就想要下去抓上兩條,晚上也能加個菜。
雖然天已經黑了,可我從小玩水,並不害怕,脫了鞋就想要過去。
可是我剛剛走到河邊,還沒有下去,卻看到在河面上,竟然浮起一張慘白的人臉。
我瞬間就呆住了,只見一個人影從河裡鑽出來,肌膚慘白,身體腫脹,怎麼看都不像是活人。
“有水鬼!”我心裡猛地一驚,轉身想要逃走。
可是那水鬼卻猛地拉住我的腳踝,瞬間就讓我摔倒在地上。
“陳江,陳江……”那水鬼居然還在喊著我的名字。
見他認識我,我也是渾身一個激靈,扭頭朝著他看了過去。
雖然他一驚面目全非,但我還是依稀認了出來,這不就是孫蓉的老婆。
早就聽說人在水裡淹死,會變成水鬼,需要拖替死鬼下水,才能轉世投胎。
我有些欲哭無淚,心想難道自己就要死在這裡了。
可是他卻並沒有拖我下水,而是一個勁地衝我說:“救救我老婆,救救我老婆……”
見他這樣,我也有些奇怪,皺著眉問他:“你是說孫蓉嗎,她怎麼了?”
可是他似乎是並不會說別的話,抓住我的腳之後,只會一個勁地說這句話,讓我救救他的老婆。
我有些無語,正想要問清楚,卻看他忽然像是很痛苦的樣子,猛地鑽進了水裡,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本來還想要下河摸魚,被他這麼一鬧,我也完全沒了心情,穿上鞋之後就急忙跑回家。
可是我回家之後,纔想起來那個怪女人還在解咒,而且不讓我進去。
剛纔聽到孫蓉老公跟我說的話,似乎孫蓉碰上了什麼嚴重的事情,也勾起了我心裡的好奇。
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推開一絲門縫,鑽過去看了一眼。
但這麼一看,我卻瞬間就呆住了,因爲我看到孫蓉坐在那裡,白花花的,竟然沒有穿衣服。
怪女人似乎是意識到了我,猛地擡頭朝我這邊看過來。
我根本不敢跟她對視,急忙躲到旁邊,心裡也是七上八下。
難道這個怪女人不許我在旁邊,原來解咒要脫掉孫蓉的衣服,也不知道她爲什麼不跟我說。
我正在想著,怪女人忽然推門走了出來。
“我跟你說過什麼,你忘記了嗎?”她盯著我,眼神無比凌厲。
被她這麼一看,我瞬間就心虛了,急忙解釋說:“我……我不是故意想偷看的。”
她朝著我逼近過來,氣勢洶洶地開口問:“你是我簽過婚書的丈夫,現在看了其他女人的身體,我是不是該把你的眼睛給挖出來?”
怪女人的語氣冰冷,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我也是心頭一涼,撲通一聲坐倒在地上,有些絕望地擡頭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