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非常狠,所以我完全不懷疑,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把我的眼睛給挖出來。
我往後面挪了挪,有些絕望地擡頭看著她。
可就在這個時候,屋子裡面忽然傳來孫蓉痛苦的叫喊聲,似乎是出什麼事了。
但眼前的這個女人,依舊是站在那裡,根本不爲所動。
我伸手指了指門裡,有些心虛地問:“你不進去看看嗎?”
“算你好運。”女人冷哼了一聲,這才轉過身,朝著屋子裡面走了進去。
我跟著她進去,就見孫蓉正倒在地上,她似乎是非常痛苦的樣子,臉上也是一團烏黑,看起來十分嚇人。
“她怎麼了?”我躲在女人的後面,也不敢走近。
“有人特意把她送過來,這是在挑釁咱們。”女人冷冷地說了一句。
“還有這樣的事情?”我有些驚訝,又立馬問,“那是到底是誰啊?”
本來我還想要問問清楚,可是地上的孫蓉又慘叫一聲,似乎已經快撐不住了。
而且這個時候,我明顯看到,她的肚子高高隆了起來,就像是懷孕了一樣。
可是她的肚皮不停聳動,裡面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鑽來鑽去的。
看到這一幕,我頓時就有些頭皮發麻,抓緊了女人的手,小聲問:“她……她這是怎麼回事啊?”
“哼,廢物。”但還是看我連話都說不清了,她冷哼一聲,就甩開我的手,朝著孫蓉走了過去。
這一幕實在是有些詭異,所以我也不敢放鬆,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
女人低下頭看了看,就開口對我說;“她肚子裡有東西。”
我沒吭聲,只是在心裡小聲嘀咕,孫蓉的肚子都隆成這樣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她肚子裡面有東西吧。
可我正在心裡嘀咕,卻忽然看到,有一縷黑氣,從孫蓉的肚子裡面鑽了出來。
那黑氣來勢兇猛,直奔著我過來,我都沒有來得及多,就感覺渾身一涼,整個人都變得暈暈乎乎。
女人扭頭看了我一眼,急忙扶住了我,然後咬破自己的指尖,把手指放在了我的嘴裡。
一陣淡淡的血腥味在我嘴裡泛開,我也稍微恢復了一些意識,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這怪女人伸手按了按手指,就有些責怪地說:“沒本事就躲遠一點,別讓我再救你。”
她剛剛雖然救了我,可是現在卻顯得非常不耐煩,可我也不敢反駁,只好低著頭退到旁邊。
但奇怪的是,那縷黑氣飄出來之後,孫蓉卻似乎是恢復了一些意識,扭頭朝著我們看了過來。
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滿臉絕望地開口:“求求你們……救救我……”
孫蓉說話都沒什麼力氣,兩行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
見她這副模樣,我也不由有些難受,心想她實在是太可憐了。
但我扭頭看了看那個怪女人,她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似乎是並沒有出手的意思。
我只好對她說:“她這麼可憐,你想辦法救救她吧。”
“我救不了她。”怪女人想都沒想,直接開口拒絕。
看她這麼不近人情,我也有些生氣,衝著她罵:“我看你就是不想救,你這個見死不救的臭女人,你冷血無情……”
“你說什麼?”還不等我說完,那怪女人就打斷了我,看著我的眼神,彷彿是要把我給殺死。
但我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我讓你幫我爹孃報仇你不肯,現在你連救她都不肯,你不是冷血無情,還能是什麼?”
迎著她那冰冷的目光,在說這話的時候,我渾身都在顫抖,感覺無比緊張。
怪女人盯了我一會,忽然收回了目光,沉聲說:“不是我不肯救她,是她惹上了不該惹的東西。”
見她沒有跟我發火,我倒是有些意外。
怪女人扭頭看了孫蓉一眼,就開口問:“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吧?”
聽見怪女人這麼說,孫蓉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她緊咬著嘴脣,半天沒有都沒有說話。
看這樣子,我也不由嘀咕,難道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只好勸她說:“你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她肯定有法子能幫你的。”
怪女人也冷冷開口:“都現在這樣了,你還要冥頑不靈嗎?”
可不管我們怎麼勸說,孫蓉滿臉難受,就愣是不願意開口。
我皺了皺眉,忽然想起什麼,就把今天在河邊見到孫蓉丈夫的事情說了一遍,當時他求我救救孫蓉,把我都給嚇了一跳。
孫蓉聽了,也是長嘆一口氣,流著淚說:“這個傻子,怎麼這麼傻。”
怪女人冷哼一聲,便開口說:“我看你黑氣入骨,和那鬼物相識已久了吧。”
她說完之後,忽然又搖了搖頭:“不對,你非但懷了他的鬼胎,就連你的丈夫,都是被你們害死的!”
“什麼?”聽到怪女人這話,我也被嚇了一跳,瞬間就瞪大了眼睛。
村上的人都知道,孫蓉的丈夫,是失足摔進河裡淹死的,現在怎麼成了是孫蓉他們害死的。
可我扭頭看孫蓉,她並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反而是捂住臉,開始痛哭起來。
看她這副泣不成聲的樣子,我也隱隱明白過來,難不成怪女人說的,全都是真的。
等孫蓉哭了一陣,纔開口說:“我跟他是幾個月前認識的,那天我在河裡洗了個澡,晚上回家之後,忽然感覺有人爬上到了我身上,而且開始摸我的身體……”
“不許聽!”見我聽得入神,怪女人忽然朝我低吼了一聲。
我撇了撇嘴,有些不情願地伸手捂住耳朵,但還是在偷偷聽著孫蓉說的話。
孫蓉擦了擦眼淚,又繼續說:“當時我以爲是我丈夫,所以並沒有反抗,可是結束之後,我才發現,我的丈夫居然在旁邊熟睡,根本沒有醒過!”
“從那以後,他每天都來找我,我也知道他不是人,雖然我很害怕,但也不敢告訴別人,只能每天晚上求他放過我,但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話,直到三個月前,他忽然告訴我,他可以放過我,但是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