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跟在火車站時不同。
在火車站時,他雖然也很憤怒,渾身都透著暴戾,可卻沒有此刻這般的決絕。
對,是決絕。
他好像對什么絕望了一般,絕望之人,往往都很偏激,所做的事情都很極端。
我心底沉了沉,沖他不管不顧的嘶吼:“顧北辰,你究竟要干什么,放開我!”
顧北辰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將我往別墅里拖,那背影決絕又冷酷。
這一刻,我以為他會殺了我。
他不顧弄疼我,用了蠻力將我拖到二樓。
踹開臥室的門,他直接將我扯了進去。
看著他猩紅的眼眸,和決絕冷酷的臉色,我的心里又驚又怕,下意識地往門外跑。
他卻瞬間又將我拽了回去。
這一次,他直接將我拽到了床上。
我想要爬起來,他卻瞬間又將我按了下去。
我又驚又怒的盯著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顧北辰冷冷的扯了扯唇,他沒有說話,而是直起身子開始解自己的領帶。
我狠狠地蹙了蹙眉:“你到底要干什么,回答我!”
他還是沒有說話,但那陰鷙的臉色卻是我見過最駭人的,這一刻,我分明感覺到了危險,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危險和寒意。
趁他解領帶時,我爬坐起來,想跑下床,整個身子卻瞬間又被他給按了回去。
心里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好的預感,而當我看到他開始解自己的襯衣扣子時,我心底那抹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
我好像猜到了他想對我做什么。
心底抖了抖,我抓緊身下的床褥,顫抖著聲音問他:“顧北辰,你到底想對我做什么?”
顧北辰一顆顆的解下襯衣扣子,他脫下襯衣,沖我面無表情的道:“你只能是我的,身和心……都是!”
說完,他驟然傾身覆下來。
我心底一沉,下意識的伸手推他:“顧北辰,你瘋了,我肚子里還懷著孩子。”
顧北辰瞬間捉住我的手腕按在我的頭頂,沉沉的道:“有三個月了吧。”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是什么意思,卻見他頓時扯開我的上衣。
他冷冷的道:“三個月后,也傷不了孩子,你在顧子涵那里待了那么久,我就不信你們什么都沒有!”
說到最后時,他驟然吼了起來,滿臉狠戾和瘋狂。
一股酸楚和憤怒猛地從心底沖上胸腔,我用盡全力掙開他的手,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他怎么可以這樣羞辱我,我都說了我跟顧子涵什么都沒有,他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他到底把我當成什么了?就算他不愛我,他也不可以這樣羞辱我。
顧北辰的臉因為這一巴掌,微微偏向了一邊。
我悲憤的看著他,哽咽道:“顧北辰,你真不是個男人。”
顧北辰幾乎是機械的轉過頭,他狠狠地盯著我,冷笑:“我不是個男人?呵!”
說完,他驟然扯下我身上所有的衣物,動作粗暴又瘋狂。
我心底又難過又恐懼,拼命掙扎。
可我的掙扎換來的卻是他更加粗暴的對待。
此刻的顧北辰完全瘋了,他絲毫都沒有顧忌我腹中的孩子。
也是,他現在在乎的只是韓詩妍,又何曾在乎過我,在乎過我的孩子。
只是我不明白,他既然不在乎我的孩子,為什么又執意要這個孩子。
他既然不在乎我,不愛我,那此刻為什么又要強占我。
真的有很多很多事無法解釋清楚,他不說,我亂猜,而這些迷惑讓我跟他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以至于最后傷害也越來越多。
擔心傷到孩子,我終是放棄了掙扎。
現在的顧北辰對我不會有半點憐惜,我的掙扎和哭泣在他面前沒有半點用處。
他此刻就如同一頭發了瘋的困獸,只想發泄,我似乎唯有順著他,才會少一些傷害。
當他不管不顧的沖進來時,一股無法言喻的悲哀在心底緩緩散開,疼得我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我們已經離婚了,而此刻這樣又算什么?
我緩緩的閉上眼睛,任滾燙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顧北辰,你還要傷害我到什么程度?
或許真的只有我死了,你才肯罷休。
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錯了什么?你要如此憎恨我,如此傷害我?
或許真的是我上輩子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以至于我這輩子過得如此的糟糕,如此的痛苦。
我的兩段失敗婚姻,如同一個惡性輪回,除了被傷害,再無其他。
顧北辰,我真的原以為你是我一生的良人,可終究原來不是……
這樣灰暗的人生,我真的疲了,倦了。
如果能就這樣死去,那便死去吧,反正也不會有人為我感到悲傷,我的存在似乎就是一個多余的笑話。
顧北辰用力的沖撞,好似已經忘記我腹中還有一個孩子。
不對,應該是說,他是不在乎那個孩子。
隨著他兇猛的動作,我的身子不停的顛簸。
恍惚中,我好似看到了最初的那個顧北辰,他沖我笑:“程安然,遇見你是我的有幸,我可以許你一世安然。”
那個時候的顧北辰多好啊,只是,他對我說的,終究全是謊言。
而此時此刻,我也并不知道,原來顧北辰本就是一個矛盾的孩子。
對,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任性,執拗,矛盾,極端……
他根本就不懂愛,甚至是極端的,可憐的。
翌日,我在晨光中醒來。
陽光透進屋里,一室的溫暖,可我的心卻蒼涼無盡。
有什么冰涼的東西貼在我的腹部上,當我感覺到時,整個人不禁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