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到的人不是那些孩子,也不是顧北辰,更不是莫彥或者喬忘塵,而是賀重生,更準確的來說,是賀銘。
賀銘一臉笑意的站在我面前,那笑意卻像是淬了毒一般,讓人看了,心底生寒。
我下意識的往后退,后腳跟卻無意中絆倒了什么東西。
我頓時驚叫了一聲,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朝著后面栽倒下去。
然而預料中的摔倒和疼痛都沒有傳來,有一只大手圈著我的腰,穩(wěn)穩(wěn)的將我扶住了。
而扶我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賀銘。
他的觸碰對我來說,就像是毒蛇咬了我一口一般,我瞬間推開他,冷冷的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此刻,念念和小安都跑了過來。
念念拉著我的手,一臉謹慎的盯著賀銘。
小安是男孩子,膽子到底要大一些,沖賀銘小大人模樣的低吼:“不許你欺負我媽媽。”
賀銘微微的怔了怔,半響,看了一眼念念和小安,沖我扯唇笑道:“想不到啊程安然,你還真能生,竟然都生兩個孩子了。不過……這小男孩看著倒是挺討人喜歡的。”
他說著,便抬起手朝小安摸去。
我嚇了一跳,急忙將小安和念念扯到身后,沖他冷冷的道:“你最好注意點,這里畢竟是莫家。”
“呵呵……”賀銘幽幽的笑了兩聲,譏諷的道,“莫家又怎么樣,我喜歡這孩子,摸摸這孩子,怕是沒有人會說什么吧,反倒是你……”
我沉沉的瞪著他,心中那股濃濃的不安又涌了上來。
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場莫家人為小安舉辦的婚宴,這賀銘也會來參加。
賀銘盯著我,慢吞吞的笑著:“倒是你,看到我這樣激動,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你我有什么呢。”
我護著小安和念念往后退了幾步,冷冷的盯著他,沉聲道:“你現(xiàn)在身為方氏企業(yè)的老總,想來是來參加宴會的吧,既是來參加宴會的,那便進去吧,大門口在那邊。”
我說著,還故意給他指了指大門的方向。
大門和院子門是正對著的,他來的時候,直接走過一條石子路就可以進入大廳參加宴會。
而兒童區(qū)是設在別墅旁邊的,接近別墅的后門。
他此刻會出現(xiàn)在這邊,很明顯是故意來找我茬的。
以前這個男人背叛我,謀殺我的時候,我對這個男人只有恨意和厭惡。
而此刻,而面對這個男人時,恐懼比憎恨和厭惡要多許多許多。
許是我現(xiàn)在有了念念這個牽掛,又許是這個男人如今確實變得心狠手辣,陰險冷戾。
總之,我現(xiàn)在一看到這個男人,我就覺得心慌。
賀銘幽冷的盯著我,輕笑道:“程安然,你剛剛說錯了。”
我狠狠的蹙眉,盯著他沒做聲。
他幽幽的笑了兩聲,道:“我現(xiàn)在不是方氏企業(yè)的老總,而是賀氏老總。”他說著,扯了扯唇,繼續(xù)道,“你大概還不知道吧,現(xiàn)在可沒有什么方氏不方氏的,現(xiàn)在只有賀氏。”
聽著賀銘的話,我心底微微沉了沉,
雖然賀銘將方氏占為己有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此刻得知他這么快就霸占了整個方氏,甚至將方氏更名為賀氏,足以可見這個男人的心狠手辣,所以我的心還是不由得慌了慌。
他現(xiàn)在有賀氏在手,不知道將會怎樣報復我和顧北辰。
不想與這個男人有太多的糾纏,我牽起念念和小安的手正準備離開。
賀銘忽然沖我幽幽的笑道:“程安然,說起來,我得到這一切還真是多虧了你。”
聽到這句話,我心里頓時一陣諷笑。
我沖他,冷冷的譏諷道:“你言重了,你能得到如今的地位,那都是靠你自己的手段。”
“不不不……我那點手段哪里能讓我得到這么多東西。”賀銘理了理身上的西裝,沖我饒有深意的笑道,“若非你程安然,我的妻子,當初與其他野男人合謀陷害我,要置我于死地,我也不會九死一生的逃到這里,展開我的報復,所以……說起來,我能得到這些,還真是多虧了你。”
“呵,如果你當初沒有出軌,沒有和小三一起謀殺我,我也不會跟別人一起報復你。”頓了頓,我沖他冷聲道,“賀銘,說起來,我們之前的一切恩怨也算是扯平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糾纏我,也不要再找我和顧北辰的麻煩。”
賀銘的眸光冷了冷,森寒的笑道:“還真是想不到啊,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擔心著那個野男人,與其擔心那個野男人,還不如多擔心擔心你自己。”
他一口一個‘野男人’,聽得我心里很是不舒服。
我淡漠的道:“不管如何,你我之間的恩怨也都算是扯清了,你現(xiàn)在什么都有了,你再如何的糾纏我和顧北辰,對你也沒有任何好處。”
“呵,瞧你說的,我現(xiàn)在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小小的醫(yī)生,我現(xiàn)在可是一方企業(yè)的總裁,你可想清楚了,真的要這么急切的跟我撇清關(guān)系?嗯?”
聽著他的話,我心里只覺得一陣好笑。
我冷了功能的扯了扯唇,沒做聲。
他幽冷的笑道:“我知道,你們女人向來貪慕虛榮,你也不必欲拒還迎的跟我撇清關(guān)系,我賀銘這個人向來知恩圖報,我能得到這些全都是拜你所賜,所以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我享福了,自然也是要帶上你一起享福的,怎么說,你也曾是我的女人,沒有你,我也不可能會混到這個地步,是吧?”
呵,他語氣中的譏諷,我又怎會聽不出。
沒有再理會他,我牽著兩個孩子轉(zhuǎn)身就走。
他卻忽然拽住我的手臂,輕笑:“這么急著走做什么,我們夫妻許久未見,不是應該敘敘舊么?”
我狠狠的蹙眉,冷聲低吼:“松開。”
然而賀銘不僅沒有松開,反而一步一步的朝我湊近。
我臉色狠狠一變,急促的往后退,后背卻忽然抵上了一抹溫熱的胸膛。
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讓我的心里頓時劃過一抹安心。
我下意識的回頭,出現(xiàn)在我身后的果然是顧北辰。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總會在我驚恐無助的時候出現(xiàn)。
只是如今的他失去了記憶,忘記了我罷了。
顧北辰出現(xiàn)的時候,賀銘的眼眸很明顯的瞇了瞇,劃過一抹兇殘的戾氣。
我的心微微有些慌,顧北辰現(xiàn)在忘記了一切,他根本就不可能會意識到賀銘的危險性,也不可能會對賀銘有任何的防備,這樣的話,若是賀銘要害他,他怕也是防不勝防。
而且此刻,賀銘的眼神真的有些陰森嚇人。
沉了沉眸,我轉(zhuǎn)身沖顧北辰道:“孩子們在外面玩夠了,走吧,我們帶他們進去玩。”
顧北辰微微怔了怔,他看了我?guī)酌耄腠懀c了點頭,從我手里牽過小安,便往大門那邊走。
身后忽然響起賀銘陰冷的笑聲:“顧總,好幾不見啊。”
顧北辰的腳步瞬間頓住,我的心狠狠一沉,緊緊的盯著他。
只見他轉(zhuǎn)身,盯著賀銘,眉宇間有幾分迷惑,他淡淡的問:“我們認識嗎?”
賀銘怔了兩秒,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來一般,饒有深意的笑道:“聽聞顧總失憶了,看來這傳言非虛啊。”
聽到賀銘這句話,我身側(cè)的手微微緊了緊。
據(jù)我所知,顧北辰失憶這件事并沒有外傳,知道他失憶的,也就我們這些朋友或他家里人。
而賀銘竟然知道這件事,這是不是就代表著,賀銘老早就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顧北辰的近況。
他是不是要開始對顧北辰動手了?
越想心里越覺得心慌,我沖顧北辰道:“走吧,我們進去吧。”
正在這時,莫彥忽然急急的跑了出來,他盯著那賀銘,眉頭狠狠的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