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要死了,臨死前,凌謹遇不介意讓她聽聽自己的真實想法。
凌天清什麼都聽不見,她睜大眼睛看著岸上的偉岸頎長的身軀,怎麼都看不清他的臉。
耳中嗡嗡的想著,四肢百骸裡,充斥著無法忍受的慾望,非常的渴望……
可她又無法說清自己究竟是在渴望什麼。
好像是想有個人對她溫柔的笑,溫柔的擁抱……
伸手抓住岸邊人的衣袍下襬,凌天清喘著氣,黑黑的瞳孔有些迷亂,清亮的眼神很快蒙上了一層霧氣。
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多麼的渴求,她只想找個東西來澆滅身體奇怪的火焰。
“不要以爲本王不知道,你在那些大人的家裡,整夜在書房和藥房間來往,做出奇奇怪怪的東西來……”
凌謹遇突然停住話,看著抓著自己衣袍,從靈泉裡往上爬的小丫頭。
她正發出貓咪一般的細軟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抱抱……”
堅硬的心,似乎被貓爪撓了一下,凌謹遇的笑意淡去。
“抱抱我……”
凌天清神智時而清醒時而昏沉,她無法壓住體內奇怪的火苗。
喘著氣,從靈泉裡爬上岸,顫抖著手,溼漉漉的往冷漠堅硬如同巖石般的男人身上貼去。
凌謹遇狹長的鳳眸中,如同鳳凰的羽翅般,閃著五彩的光芒。
他沒有推開貼過來的凌天清,錦袍被溫泉的水浸溼,能感覺到她柔嫩身軀的驚人熱度。
若是他現在便離開,這丫頭會血管爆裂而亡。
天清花的香味,幽幽的散發開來,凌謹遇並不想要她。
因爲她是不潔之身。
“很想要?本王會給你準備強壯的男人,讓你在極樂中……”凌謹遇微微低下頭,對著胸口的少女,一字一頓的說道,“死去。”
“你抱抱我……”凌天清擡起頭,看著眼前那張冰雕般的臉,難受的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柔韌光滑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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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貼上柔韌的線條,凌謹遇突然一推,俊臉上,浮起一絲惱怒:“果然媚、骨天成,死到臨頭,還敢勾引本王!”
噗通!
凌天清被推入靈泉裡,燥熱不安的身體,被水一浸,似乎清醒了幾分。
但只是片刻,神智再次昏沉起來,她又往岸上爬去,不知死活的靠近危險物:“我抱抱你……”
凌謹遇修長的眉微微皺起,再次被她貼上來,眼眸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雖然她只是工具,能留就盡力留住,添亂就立刻剔除的工具,但……她和那些人不同。
和天朝所有的人都不同。
她是活生生的,對自己有哭有笑有怒有罵,那麼特別。
特別的,讓凌謹遇覺得,她是從另一個地方過來的,不屬於這裡。
也正是因爲特別,所以……才這麼猶豫。
如果只是因爲凌雪和將軍府的關係,在江山和臣子之間,凌謹遇不必猶豫,會立刻將鳳身抹去。
但現在,他有些……奇異的感覺。
被感情左右的不舒服感。
他自上位以來,從未有過這樣的不確定,這種感覺讓凌謹遇十分惱火。
他再次伸手,將湊過來的小小人兒推進靈泉裡,轉身,冷冷的說道:“自然會有人來伺候你,本王……”
“抱一下而已……別走……”突然,身後傳來嗚咽抽泣的聲音,凌天清在水裡委屈的說道。
如果她的表情,稱的上委屈的話。
她難過死了。
身體不知怎麼回事,雖然比不上朱顏丹發作是疼痛,但是下腹像是被什麼侵蝕著,讓她著急,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猶如打不死的小強,凌天清的戰鬥能力旺盛到極點,說著話,就爬上去,從後面抱住凌謹遇,無意識的蹭著他,似乎這樣就能稍微緩解一下身體的渴望。
“我……很難受……救救我……”聲音變得微小,帶著甜膩的尾音。
凌天清沒有經過開發的身體,本能的,順應怎麼讓身體舒服怎麼來的感覺,無意識的拽著凌謹遇的腰帶。
她發現剛纔凌謹遇掌心肌膚貼上身體時,會有奇異的舒服感,所以想拽掉那層礙事的衣服,貼上肌膚。
凌謹遇被她胡亂拽著腰帶,那雙不安分的小手,不時的碰到小腹下,讓他的眼眸染上一絲情慾。
她……如此生澀笨拙,卻引的自己小腹越來越緊,血液往她觸碰的地方涌去。
可是他剛剛轉身,溫熱的氣息帶著天清花的幽香,襲入鼻中,柔潤滾燙的脣,貼在他的下巴上。
站在岸邊臺階上的凌天清,利用二十多釐米的臺階的高度,彌補了兩人的身高,擡起頭,啃住他的下巴就不放。
比奶奶的酒釀雞腿還好吃……
凌謹遇的眸光變化不定,他明明能推開她,也能避過,可是,卻沒來由的想起那日她親自己嘴脣的感覺。
也許這一生,再沒有女人會送他一朵小花,會不怕死的親他的脣,會在他面前說大逆不道的話,做無法理解的事,跳奇異的舞……
凌謹遇冷硬的心裡,浮起一絲怪異的感覺。
似乎是些微的惋惜,帶著些微的難過,就像是父王駕崩時,所涌起的奇怪感情。
所以,他像是施捨最後的憐憫,沒有推開凌天清,而是莫名的閉上了眼睛。
柔嫩的脣瓣,帶著火熱的溫度,往他脣上移去。
肌膚相貼的感覺真舒服。
男人的純粹的氣味,也能安撫燥熱的神經。凌天清踮起腳尖,攀住眼前高大的男人,緊緊的貼緊,溼熱的脣尋到他的脣上……
凌謹遇腦中的某根神經突然繃緊,竟然還沒有推開她,那天被她親吻的記憶一直像做夢般在腦海盤旋,如今,再次感覺到讓人不安的甜美,沿著脊椎下移去。
凌天清哈著熱氣,身體的熱度驚人,血液幾乎要燃燒的沸騰起來。
她著急的在魔鬼男人的脣上徘徊著,那裡面似乎有誘人的甘甜泉水,讓她想得到。
可是,凌謹遇只是筆直的站立著,手指縮緊,瞳孔也收緊,一動不動,像是被人點了穴。
堅硬的不可侵蝕的意志,在她柔軟的口舌相碰中,像是被霧氣籠罩,隱約帶著一絲潮溼。
凌謹遇突然輕微的喘了口氣,他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眼前的丫頭似乎不懂男女之事。
緊緊相貼的身體,某處早已甦醒。
因爲身高的差別,危險之極的頂在凌天清的腿下,可是她絲毫不知那是何物,甚至還嫌礙事的往一邊移移,避開它,繼續親他的脣。
經過歡愛的女人,怎會對男人的生理一無所知?
中了極樂散的人,更是如虎狼,恨不能直奔主題,哪有閒情親親抱抱?
想到此,凌謹遇心中突然閃過一絲喜悅,莫非……她並未和凌雪發生什麼?
否則,怎會半天也不知如何是好?
喜悅漸漸的擴散開來,凌謹遇伸手握住她的肩頭,強迫她離開自己。
凌天清嫣紅著臉,雙眼迷濛,幾乎落下淚來,喘息不定的看著眼前模糊的男人。
她很著急,身體裡像是有塊火炭,燎傷了所有的神經,可是一隻手,輕易的按住她所有的掙扎。
凌謹遇看著她泛著粉色的晶瑩身軀,狹長的鳳眸閃著明滅不定的光芒,猶若煙花般,雖然那臉色,依舊是帶著一絲冷淡的漠然。
俊美高大猶若玉雕般的男人,一言不發的伸手,往凌天清下身探去。
凌天清突然不掙扎了,她半合著雙眸,低頭看著探入自己身下的手。
可是那隻手,突然不動了。
凌天清安靜的等待了片刻,開始不滿的扭動起來,抓住停留在下身外的手,胡亂的蹭著,想讓身體更舒服一些。
凌謹遇卻突然收回手,表情變得複雜。
凌天清著急的去抓男人的手,嚶嚶的抽泣:“不要拿走……”
凌謹遇看著她抓住自己手背的素白小手,黑色的瞳孔裡,閃著複雜的光芒,有驚訝,有一絲不自知的喜悅,還有惱怒……
凌雪竟沒有要了她。
他特意將蘇筱筱第一夜送給凌雪,就是想讓其他人知道,這是凌雪的女人。
也最大限度的保護了蘇筱筱。
說是以身償罪,但凌雪認定的女人,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碰。
除了花解語。
所以那天晚上,凌雪闖入花侯府救人,凌謹遇知道,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未阻止。
甚至還故意給凌雪時間,讓他去花侯府上要人……
至於溫寒,從不近女色,他更不必擔心。
下面的人,地位沒有四侯高,心眼又多,知道萬一凌雪凱旋歸來,定會要蘇筱筱做封賞……所以,誰敢去碰罪女?
反正這羣官員們也不缺女人……
但是凌雪這個傻瓜,爲何不要了她?
難道這就是……凌雪的感情?
因爲太在乎,太喜歡,所以,纔不肯褻瀆嗎?
想等著凱旋歸來再要封賞,無論她是否名聲狼藉,是否癡傻一生,是否純潔無垢?
凌謹遇來不及去猜測,他又被凌天清蹭上來。
“綠影。”凌謹遇翻掌,握住凌天清的手,衣袍未脫,便踏入靈泉,將她也抱入其中,微微揚聲,喊道。
“屬下在。”外面,傳來溫和的聲音。
“極樂散,本王要解藥。”凌謹遇明知服下極樂散的人,必死無疑,可依舊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