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校長面色不悅,沉悶道:“進來。”
門開後,唐雨柔走了進來。
當瞧見慕思齊與薛半晴後,明顯微微一楞,不過很快就收斂了情緒,挑眉的斜睨一眼,眸子你帶著一抹嫌棄與厭惡。
隨後才上前,對王校長道:“王叔叔,我找你有些事情要談,能不能讓這些閒雜人迴避一下。”
王校長眸子你含著火氣,但是當著外人的面他也不會去質問唐雨柔,只是點了點頭。
對著慕思齊與薛半晴道:“你們先回去吧。”
慕思齊本來就沒打算留下,轉身便往外走。
薛半晴冷哼一聲,也瞪了唐雨柔一眼,這才甩著胳膊跟上慕思齊。
回了宿舍,兩人打扮一番,對於剛纔王校長的作法,薛半晴是很不滿的。
晚上還得參加許氏的慶功宴,這是一個結識商業圈子的絕佳機會,兩人自然不會錯過。
六點整,池景天開車來接兩人。
很快便到了宴會地址,三人下了車,工作人員檢驗邀請函後帶著三人走進去。
會場佈置華麗,裡面穿梭著酒侍,端著雞尾酒穿梭在客人之間。
高雅的水晶燈折射出星星點點的光暈,霓虹燈下,每一個人都 洋溢著各種笑容。
談笑風生,淺勾脣角。
慕思齊還沒走進,池景天便牽著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臂彎裡。
薛半晴卻被迎上來的蘇沐廷給邀約了進去。
手指觸摸著他羊毛絨的純手工西服,指尖好似有電流淌過,慕思齊垂下的纖長睫毛微微顫抖兩下。
不知爲什麼,每次跟他靠近都會心慌意亂。
擡眸,偷偷睇了他一眼。
池景天敏銳的神經好似一下就撲捉到了她的眼神,低頭。
四目相對,他勾起淺淡的笑容,優雅而諱莫。
趕緊避開,她擡頭挺胸,乾咳一聲,掩飾著自己剛擦的失神。
池景天好笑的睇了一眼:“我不介意你盯著我看。”
慕思齊眼角抽了抽,沒去接話,不管說什麼,都會坐實她盯著他看了的事實。
所以,她乾脆閉口不答。
池景天微微抿脣,剛要開口,卻被迎面而來的孫齊亞給打斷。
“他們都在那邊,過去坐坐吧。”
靠窗最好的位置坐落著兩張黑天鵝絨的沙發,那是供人休息的地方。
顯然,與他熟識的發小都在那邊閒聊。
池景天的眸子遠眺,瞧了一眼,隨即點了點頭,輕應了聲。
帶著慕思齊就往那邊走去。
到了那邊,幾人看著兩人的甜蜜的挽在一起,都對池景天投去意味深長的笑容。
慕思齊被這羣人給看的心發慌,趕緊鬆開了池景天的胳膊,撩了一下額頭的髮絲:“池教授您忙,我去找半晴。”
隨意找了個藉口想要逃之夭夭,卻被池景天伸手拽住。
“不用管她,這都是我的朋友,你也認識一下。”
這話好似在告訴所有人,她現在是他池景天的女人了。
慕思齊小臉一紅,那雙清幽而疏離的目光閃著複雜的光暈,將她一雙美目存託的更爲靈動。
“我還是去那邊轉轉吧。”
這事又不好反駁,畢竟池景天也只是說了讓她認識一下他的朋友,難道要解釋兩人的關係?
那豈不是越描越黑了。
池景天並沒放手,而是對著一名深紫色禮服的男人道:“他是華躍集團的少公子,除他以外,其他人你都見過。”
根本沒給慕思齊離開的機會。
左躍與池景天從小就相識,而且在國外也念同一所大學,加上池景天比他年長幾歲,所以他一直稱池景天爲哥。
他笑起來眉眼上揚,好一副桃花眼。
站起身,他伸手:“嫂子好。”
慕思齊小臉羞的通紅,小眉頭蹙在了一起,毫無辦法的只能伸手與之輕握。
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可是被他一口打斷:“嫂子現在還叫池教授池教授的,是不是該罰一杯酒啊。”
他帶頭後,衆人也都調侃的起鬨:“必須罰啊!景天還讓她還叫你教授,哈哈,這嗜好有些特殊了?重口。”
慕思齊臉好似火燒般的發燙,這哪兒跟哪兒啊?
本人來人嗆了話還沒來得及解釋,現在這些人越說越離譜了。
池景天淺淡勾脣,優雅淡然,輕啓薄脣道:“難道對著你們幾個小子還要叫的親密?豈不是會秀你們一臉?”
兩個反問將衆人的調笑給擋了回去。
蘇沐廷突然從身後走了過來,身邊還帶著薛半晴,前面的話他並沒聽見,只聽了後半句,所以一臉好奇的開口道:“這是又在 秀什麼?還讓不讓我們單身漢活了?”
話音落下傳來各種笑聲。
“你們這是笑什麼?”蘇沐廷一臉不解,坐了下來。
薛半晴睇了眼慕思齊又瞧了眼池景天,笑的一臉曖昧,然後說了幾句搪塞的話,就離開了。
慕思齊一陣無語,那求救的眼神算是白給了。
就在此刻,左躍站起身,倒了一杯酒遞了過去:“不管哥想秀什麼,這酒我得敬嫂子一杯,將這麼一個從不接近女人的怪物給收 了,我們怎麼也的感謝。”
慕思齊嘴角一抽,有些左右爲難。
池景天伸手,給接了過來:“她不勝酒力,我替她喝了。”
說罷仰頭一口飲盡。
慕思齊心口一暖,雖說這事本來就是他引起的,可他毫不猶豫的給她擋酒,還是戳到了她的心窩。
“這怎麼行,哥,你是你,嫂子是嫂子。”左躍再此給慕思齊倒了一杯。
池景天伸手,想要再次接過來,孫齊亞一臉笑意的給擋了下來:“知道你們恩愛,但是這感激的酒,慕小姐不得不喝了。”
慕思齊微微擰眉,伸手接過了酒,喝了一半。
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本想澄清兩人的關係,可是轉念一想,解釋後也就是否定了池景天的說法,這樣一來撇了他的面子。
畢竟這些人可都是他的發小了。
“哈哈,嫂子好魄力,不愧是哥看上的女人。”左躍笑著又給池景天倒了一杯。
“我想問問嫂子,你們現在進展到了哪一步?”聲線故意放緩,引起人無線遐想。
慕思齊小臉再次一紅,根本無法回答。
池景天伸手端起酒杯,那雙深邃閃著星星點點,在霓虹燈下顯得諱莫如深。
“進展到談婚論嫁,只要她肯,就可以隨時去領證。”
這話說的很有技巧,不僅擋下了那羞辱的話語,還順便給慕思齊表了個白。
衆人都有些吃驚,但是隨即又釋懷了,這種場合說出的話指不定是託詞。
至始至終,慕思齊都沒開口的機會。
不過池景天的話讓她心口升起一股暖意。
擡起眸子,睇了他一眼。
左躍將兩人的舉動盡收眼底,他難得回國,並不清楚兩人之間還有其它的阻隔,心裡倒是真誠的對兩人起了祝福。
“那我先恭喜兩位了。”說罷,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慕思齊這酒是喝也不好,不喝也不對,反正總覺得怪彆扭的。
池景天倒是端起酒,也喝了一杯。
最終,她還是無奈的端起水晶杯,飲下剩下的半杯。
剛落肚,孫齊亞也湊熱鬧來了,伸手給慕思齊在倒了一杯:“我也提前祝福兩位。”
慕思齊看著半杯酒,整個人都不好了。
已經有些飄飄然的頭重腳輕了,喉嚨也好似燒著了火,有些難受,如果是香檳的話倒可以喝上一杯,但是這些人倒的卻是兌了 其它東西的伏特加。
根本就扛不住,擰眉,她恨不得一口給拒絕了。
“慕小姐這是看不起我?”孫齊亞故意那話擠兌她,公事幾個月來,他還是比較瞭解她的。
看起恬靜寡淡,但內心去異常的倔強與堅韌。
慕思齊眼角抽了抽,別人也就算了,可偏偏這人是孫齊亞,她如今的東家,要是真的得罪了,總說不過去。
沉默了兩秒,她端起酒杯仰頭喝掉。
一杯下肚,整個人都好似被點了火,燒的厲害。
而且腦袋也開始犯渾,暈乎乎的,看著面前的池景天,都快一個變兩個了。
孫齊亞那蒼白的臉色揚起一抹陰謀得逞的笑意。
池景天無奈的勾脣,這羣人肯定是商量好了的,這樣挨個的來,就算他去擋,也沒什麼作用。
池景天伸手,將許臻宣的酒都給攔了下來:“祝福也已經祝福了,你不是說你們許氏這次要對‘瑞瑪’進行改革?”
‘瑞瑪’是全球最大的商業雜誌,也是許氏集團的主營企業。
而作爲年輕的許氏公子,他擔當了雜誌的主編。
他想轉移話題,但是左躍卻微微一笑,將話給接了過來:“哥,宴會上能不能不談這些枯燥的東西?”
他話鋒一轉,對著慕思齊道:“嫂子,我可是聽到不少哥對你表白了,你對哥又是什麼態度了?對他有沒有感覺?要不,今天 藉著宴會,給哥來個表白?!”
這話好似一下炸開了鍋,本來還想擋著的池景天也突然一臉期翼的瞧著慕思齊了。
而其他人也都挑眉勾脣,等待著她的回答。
池景天當著媒體的面對她進行了表白與承諾,而作爲女主角的她,卻從未表過態。
身爲池景天的死黨與發小,衆人還是希望看到兩情相悅,哪怕兩人的關係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