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睿乖,自己喜歡吃什麼,就自己夾。姐姐要先去敬其他的賓客了,你乖乖的??!”
酒井理子一隻手端著酒杯,一隻手輕撫著小睿的腦袋。見小睿甚是乖巧的點(diǎn)頭,這才重新挽著端木磊的手臂,轉(zhuǎn)身的瞬間,不經(jīng)意碰上了陌生男子的眸,四目相觸的瞬間,酒井理子竟是禁不住心下一顫。
裝作若無其事一般,本想當(dāng)做什麼都沒有看見,無視了這個男人的存在。
不想,端木磊卻像是腳下裝了釘子一般,挪不開步子。
“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你今天來的意圖是什麼。但是,不管怎麼樣,謝謝你今天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這杯酒,敬你?!?
端木磊頓了頓,隨即從身後的餐桌上重新?lián)Q了一杯酒,灌了下肚。
酒井理子來不及制止,便也就任由端木磊去了。
男子輕笑,相比之前,顯得平靜了不少。就連眉宇間,也透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祝你們幸福,剛剛酒井理子說,和之有幸遇上你,其實(shí)這句話還有下文,叫何其無奈愛上不了。只是前句是對你,後句是對我?!?
說著,男子順手從身旁服務(wù)員端著的盤子上拿了一杯酒過來。
和之有幸遇上了,何其無奈愛上不了。
安深深愣愣的回味著男子所說的這句話,莫名的想起了洛堂耀來。
或許,生命裡的有些人,和之有幸遇上了,卻又何其無奈愛上不了。於是,他們就註定被辜負(fù)。
正如安深深之於洛堂耀,酒井理子之於這個男子。
倏然間,再看向男子的目光,竟自多了幾分讚許的意味。
杯酒下肚,端木磊對男子的芥蒂也減少了幾分,眉目間少了些許敵意,稍稍頷首示意,便帶著酒井理子離開了。
安深深卻是與男子相視一眼,以示禮貌。正欲回身,卻聽男子開口叫了自己的名字。
“安小姐,別來無恙!”
頓顯錯愕,安深深面帶不解的看著男子。
“昨天就該給你打電話的,但是因爲(wèi)臨時(shí)有點(diǎn)事情給忘了,本來我想等今天的訂婚宴結(jié)束之後再與您聯(lián)繫。卻沒想到,在這碰上了你?!?
一番聽似莫名其妙的話,更是弄得安深深雲(yún)裡霧裡的。
“抱歉,我不明白您在說些什麼,我也不記得我們曾經(jīng)認(rèn)識過?!?
男子聞言,這才一臉抱歉的笑了,拍了拍腦袋,隨即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名片出來,而後鄭重其事的將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安深深。
安深深仍是面帶疑色接過了男子遞過來的名片,尚且還沒有注意到前面一長串的修飾詞,只是那兩個簡單的名字,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靳陽。
洛堂耀臨走前給自己安排的新經(jīng)紀(jì)人,會安排安深深接下來所有的行程活動。
“是你!”
震驚之外更顯詫愕,震驚的是在此之前,安深深一直都在揣測靳陽的能力與長相。此番一見,竟是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原以爲(wèi)靳陽是個如洛堂耀一般成熟內(nèi)斂的男人,卻不想竟如此年輕稚嫩。
詫愕的是,靳陽竟然跟酒井理子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係。
“恩,是我,以後就是工作夥伴了,還請你多多關(guān)照。”
說話間,靳陽優(yōu)雅的伸出了右手。只是,還沒等安深深禮貌性的伸手,便招來了霍司辰極其不滿的目光。
“哪裡,還請你多多照顧?!?
安深深下意識的瞥了霍司辰一眼,饒是如此,仍是禮貌的給以靳陽迴應(yīng)。
出於禮貌性的握手只維持了一秒。
“我想,這裡並不歡迎我,我先離開了。但是,我先提醒你一聲,你已經(jīng)修整了太久,我會擇日安排你的工作與巡演?!?
這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嗎?
安深深卻還沒有做好心理準(zhǔn)備,勉力一笑之後,便目送著靳陽離去。
“是不是該向我解釋一下了?”
在旁站立良久,始終都沒有插上一句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的霍司辰終於找到了開口說話的機(jī)會。
言語間透著絲絲的委屈與埋怨。
“洛大哥給我安排的新的經(jīng)紀(jì)人,不要問我是怎麼回事,因爲(wèi)我也不是很清楚。”
安深深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笑,帶了些無辜與無奈。
霍司辰半信半疑,與小睿對視了一眼之後迅速的得出了結(jié)論,正經(jīng)八百的問道:“你確定你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確定!”
安深深亦是滿臉嚴(yán)肅的點(diǎn)頭,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霍司辰這才姑且相信了安深深的話,放心的與小睿轉(zhuǎn)過身,面向餐桌上看似很美味的食物。
因爲(wèi)身旁有小睿,有安深深。霍司辰竟是沒來由的覺得心情大好,心情大好伴隨著胃口大開。
然,霍司辰難得的好心情與好胃口,都在看到鍾帆墨並且被鍾帆墨看到了之後,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安深深說夢到了鍾帆墨猙獰的笑,而此時(shí),鍾帆墨正衝著自己露出了尤爲(wèi)?yīng)b獰放肆的笑。
看到鍾帆墨臉上的笑容,霍司辰竟自想起了安深深挨的那一巴掌。
答應(yīng)過安深深,一定會把這一巴掌還給鍾帆墨。
霍司辰默默的低下頭,心下暗自做了些打算。
不過片刻,霍司辰倏然擡眸,碾了鍾帆墨一眼,出乎霍司辰意料的是,再擡眼時(shí)已然不見了鍾帆墨的人影。
座位空缺。
慌忙掃了一眼四周,卻見鍾帆墨的背影消失在了去往洗手間的走道拐彎處。
好機(jī)會!
“我去趟洗手間,小睿乖啊!”
霍司辰細(xì)聲交代了一聲,同時(shí)抱歉的向餐桌上的朋友頷首示意。這才起身離開了餐桌,去往衛(wèi)生間。
衛(wèi)生間的洗手檯前,鍾帆墨正面向鏡子洗手。透過跟前的鏡子,在霍司辰出現(xiàn)在衛(wèi)生間門口之時(shí),就已然看到了霍司辰的身影。
“別來無恙,霍總!”
萬年不改陰陽怪氣的語氣,他天生就是這麼不招人待見,如果他真跟鐘鳴有什麼關(guān)係的話,那他可吃虧了,起碼鐘鳴有一張看起來不那麼令人討厭的臉。
霍司辰凜然一笑,斂眸睨了鍾帆墨一眼。
這一眼,滿是肅殺意。
鍾帆墨自知霍司辰是來者不善,他定是瞅著自己進(jìn)了衛(wèi)生間纔會跟著進(jìn)來的,要不然兩人怎麼可能這麼在衛(wèi)生間裡碰上呢?
“別來無恙,幾天不見,發(fā)現(xiàn)你比剛開始見到你的時(shí)候更……”
霍司辰頓了頓聲,下意識的斜眼看向鍾帆墨,脣角輕揚(yáng),邪魅的笑容爲(wèi)霍司辰平添了幾絲邪氣。
“更什麼
?”
鍾帆墨卻也是輕挑眉梢,一臉的無謂與不屑。
兩人似是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
“更……你覺得你自己適合什麼詞?是醜呢?還是賤呢?還是無恥或者是卑鄙?我怎麼覺得每一個詞都這麼適合你呢,可是我又覺得好像每一個都不那麼貼切?!?
霍司辰煞有介事的咋舌,右手託著下巴,饒有興致的模樣。
“你……霍總,作爲(wèi)一個公衆(zhòng)人物,嘴巴還是不要太毒的好?!?
鍾帆墨亦是雙手抱胸,神色悠然。
殊不知,霍司辰託著右手的下巴已然緊握成拳,直直的落在了鍾帆墨的側(cè)臉。
這一拳是替深深還給鍾帆墨的!
鍾帆墨重心不穩(wěn),一個趔趄,竟自向後退了好幾步。
“霍司辰,你不要太囂張了!”
鍾帆墨隨意的抹了抹脣角,卻因爲(wèi)用力過度,伴隨著一陣“嘶”聲。
霍司辰的笑容更甚,一眼睥睨,從來都不曾將鍾帆墨放在眼裡,不論他有多大的來頭。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惹了安深深就是犯了他霍司辰的戒!
“我不囂張,怪只怪你惹了我的女人。這一拳頭,是替深深還你那天的一個巴掌。記住,不要再惹她,要不然的話,我會讓你不知道自己最後怎麼死?!?
鍾帆墨怔忡了幾秒,隨即定了定身形,站直了身子。
“你以爲(wèi)你能嚇到我嗎?霍司辰,你太小看我了。哦,不,你應(yīng)該感謝我纔是,是我?guī)湍銊暢艘粋€情敵?!?
霍司辰早猜到了洛堂耀的突然離開定是因爲(wèi)有什麼突發(fā)狀況,只是一直都在納悶,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現(xiàn)在將這件事情與鍾帆墨聯(lián)繫起來,也就說得通了。
“那我豈不是要謝謝你?”
霍司辰哂笑,斂眸,以一副極其不屑的姿態(tài)。
鍾帆墨撇了撇脣角,若不是今天情況特殊,他必定會衝上去與霍司辰打上一架,打個你死我活,就算不死也必傷。
“告誡你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
鍾帆墨憤憤的瞪了霍司辰一眼,那神色好似在說,還輪不上你來教訓(xùn)我。
“霍司辰,你就是這麼保護(hù)你的女人的。在女人被人打了這麼久之後纔想起來要幫女人報(bào)仇嗎?當(dāng)初她最需要你的時(shí)候,你在哪兒?我對她百般折磨的時(shí)候,你又在哪兒?”
自知在身手上不敵霍司辰的鐘帆墨,卻也不能在口頭上輸了氣勢。
鍾帆墨心知霍司辰要強(qiáng),必定受不了刺激,激將法對他而言,是屢試不爽的招數(shù)。
“下次我也可以找一些人把安深深給做了,反正你也不知道,你也保護(hù)不了,霍司辰,難道你就這麼無能嗎?”
該死的!
霎時(shí)間,霍司辰青筋暴起,雙目外凸,瞳孔鎖緊,深邃的眸子中似是能夠噴出火來。
“你閉嘴!”
霍司辰怒不可遏的一聲怒吼,卻使得鍾帆墨的笑容更爲(wèi)放肆與猙獰。
“看,你怒了。證明我說對了,你就是這麼無能!”
不自覺間,霍司辰又一次握緊了拳頭,正待揮出,給鍾帆墨重重的一擊。
“司辰,你家小少爺正在到處找你呢!咦,帆墨也在……”
端木磊的聲音傳來,霍司辰握緊的拳頭漸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