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玩了多久?就不想玩了。
然而,既然開始了又豈有中場退出的道理。
鍾帆墨微微闔了闔眼,鋒利的目光輕浮的在霍司辰的身上一掃而過。
“白狼,你把我這裡當成是什麼地方,你以爲你是什麼人,可容得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麼?”
“照你的意思是,今天我非要在這留下一條腿,或者是一隻斷臂咯?”
之前是因爲藍夜在場,加上藍夜重傷,霍司辰纔會有所顧慮,現在畢竟只有霍司辰一個人,說話做事也就放肆了不少。
“我可沒這意思,我忽然想想,你長的這麼好看,要是少了一條胳膊的話,那豈不是跟維納斯一樣,總覺得殘缺了點,想想,就算是最後把你給殺了,也還是得給你留一個全屍吧!”
“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不過我真心佩服你。”
佩服?
原來這世界上還有令霍司辰覺得佩服的人嗎?
鍾帆墨無謂的笑笑,隨即淡淡的回道,“我都不知道你佩服我,怎麼,崇拜嗎?要不要我給你一張簽名,好讓你在未來也能夠記得我。”
霍司辰冷笑不語,再看歐文之時,除了之前打鬥時留下的痕跡之外,便不見了其他的表情。
好像從最初見到他的時候,他就這樣,一直都是這樣。
只是霍司辰不明白的是,爲什麼打鬥的過程中,好幾次歐文正中自己的要害,最後卻是刻意的放鬆了。
難道是在有意的幫自己?
真是太瞧不起人了!
霍司辰持著只有歐文才能看得懂的眼神,微微斜了歐文一眼,隨即便不說話。
“白狼,我可沒那麼多的時間浪費在你的身上,現在你最好是給我一個答案,否則的話……”
鍾帆墨這言猶未盡的否則卻是使得霍司辰不由得心下一緊。
經歷過了幾次,霍司辰已經不敢輕視鍾帆墨的威脅了,因爲他知道,在這個方面,鍾帆墨通常是說的出做得到的。
“說吧,想要怎樣,如果是要我的胳膊,給我扔一把匕首,我自己來。”
霍司辰說這話之時竟是眉頭都不眨一下。
鍾帆墨欣然一笑,表現的很是滿意。
就是喜歡霍司辰這麼幹脆的態度,越是乾脆,就表明越是衝動,就越可能因爲衝動做出很多令人後悔的事情來。
“好!歐文,給他一把刀。”
歐文會意的點點頭,隨即淡淡的看了霍司辰一眼,便欠身從自己的腳踝處抽了一把匕首出來,隨手扔給了霍司辰。
霍司辰瞬時接住,卻聽鍾帆墨突然說道,“這可是你剛剛欠我的,用你的一條胳膊,換沈炎藍夜他們的命,可是因爲你剛剛說話不算話,所以現在,這一條胳膊嘛,我覺得不夠。”
所以,還需要其他的是嗎?
霍司辰面色狐疑的看著鍾帆墨,淡淡的回道,“好,一條胳膊,還要什麼?”
“還要你的……”
鍾帆墨若有所思的樣子,霍司辰卻開始變得不耐煩了。
剛剛他鐘帆墨不是親口說要給自己留一個全屍嗎?剛剛鍾帆墨不是說不能讓自己便成維納斯嗎?這纔過去了幾分鐘,就開始不認賬了?
當然,這只是霍司辰的心裡所想,並沒有在面上表現出來。
鍾帆墨不就是想玩嗎?那麼,自己就陪著他玩好了。
隨便他要怎麼玩。
“少爺……”
霍司辰與鍾帆墨同時循聲望去,卻見鍾帆墨家的老管家端了一杯熱水走了過來,另一隻手掌微微彎曲,好似握著些什麼東西一般。
鍾帆墨沒好氣的斜了老管家一眼,滿臉的不耐。
“我不是說過,我在外面有什麼事情的時候不能來打擾我嗎?”
老管家微微欠身,滿臉抱歉的說道,“我是看著到了您吃藥的時間了,而且林小姐口口聲聲說要見您。”
林小姐。
那不就是林落雪嗎?
霍司辰莫名的心下一緊,上次答應了林落雪要把她就出去,可是現在……
“他找我做什麼,靳陽呢?”
“靳陽已經走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靳陽和林小姐好像鬧的不是很愉快。我去看林小姐的時候,她好像很不開心一樣。”
一時間,鍾帆墨似是忘了旁邊還有霍司辰這麼一個人一般,板著臉沉思了片刻。
“她不開心?爲什麼?”
鍾帆墨若有所思的問著,而後又是一陣深思。
“您先把藥吃了,然後去看看林小姐吧,這邊的事情,您交給歐文去處理就可以了啊!”
鍾帆墨聞言,卻是乖乖的接過了老管家遞過來的水和藥丸,猛地一仰頭,盡數倒進了嘴裡。而後就著一口水吞了下去。
“林落雪現在怎麼樣了?她的腿恢復的怎麼樣?”
老管家頓了頓聲,低聲回道,“林小姐的腿已經恢復的很好了,她說現在能感覺到了疼和熱,還能動了,果斷時間應該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看樣子是沈炎的藥對林落雪起了作用,老管家的話對於霍司辰而言,確是個好消息。
霍司辰心下一喜,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宛若無事一般。
“恩,我去看看他。歐文,剩下的交給你了!”
鍾帆墨只是冷冷的丟下了這麼一句話,隨即便隨著老管家一塊上了樓。
這管家是有意在爲自己開脫,霍司辰知道。
“你請回吧!”
二人目送著鍾帆墨上樓,直到確定鍾帆墨聽不見自己說話了,歐文這才緩緩的開口對著霍司辰說道。
霍司辰怔忡了幾秒,完全弄不清楚現場的狀況。
“如果你還是不肯走的話,後果要麼是被我們老闆關起來,要麼是被砍掉一隻手臂或者是一條腿,你倒是可以試試!”
歐文說話時的樣子跟他不說話的時候一樣,冷冰冰的沒有一絲表情,就連說話的語氣和聲音也是冷淡無比。
霍司辰相信歐文這話不是威脅,而是好心的告誡。
如果歐文真的想要傷害霍司辰的話,剛剛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你爲什麼要幫我?”
這纔是霍司辰留下的真正原因,他不明白歐文爲什麼會三番五次的幫助自己。
“我有在幫你嗎?”
“你不是在幫我嗎?”
二人一句反問,將對話直接推到了尷尬無比的境地。
霍司辰只是想弄清楚爲什麼,事實上,他不太喜歡這樣受人恩惠!對,姑且就當是恩惠吧,並且是在自己根本什麼情況都不瞭解的時候。
“我沒有在幫你,我也沒有必要幫你,我是在幫我們老闆。”
聽歐文這麼一說,霍司辰就更加不明白了。
“我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或者,你可以跟我解釋的更清楚一點。”
歐文只是淡淡的瞥了霍司辰一眼,面色仍像是最初的時候那般,冷
若冰霜。
若是個女子,如此的冷峻,想來就如同一株高傲的野百合。然而,這般的冷凌放在一個男子身上,霍司辰實在是想不出來有什麼合適的詞語可以形容。
“解釋?我倒是覺得,如果你還不走的話,別說是解釋了,就連你的雙臂都不一定能夠保得住,你覺得呢?”
霍司辰神色凜然,立時怔住,卻是不知道該對歐文說些什麼了。
歐文見霍司辰不語,便也就沒有了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只是從霍司辰的身邊擦了過去,徑直走向了房子的門邊,並難得紳士的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請吧!”
不得已,霍司辰只得離開了鍾帆墨家的別墅。
臨走,還不忘回頭看了歐文幾眼。
似乎在自己的印象中,歐文一直都是一個冷漠低調不張揚的人,除卻極強的自尊心與好勝心之外。今天與之打鬥,霍司辰才感受到了這麼些年歐文的轉變。
出拳快很準,並且每一拳都能不偏不倚的落在人的要害之處。
霍司辰雖然能夠很輕巧的躲過,但是想要再攻擊歐文卻已是不易。
待霍司辰的一隻腳剛邁出房子的大門,便聽身後一聲劇烈的聲音響起。
門被歐文從裡面給撞上了,於是,今天的營救計劃徹底的宣告失敗。
只是不知道現在藍夜的情況怎麼樣,是不是已經脫離了危險。
“沈炎,藍夜的情況怎麼樣?”
是Seven接聽的電話,只是Seven的聲音略顯得有些疲憊,好似剛經歷了一場大的浩劫。
“還不知道,手術中!”
“沈炎呢?”
“沈炎也在手術室裡,但是醫生說情況不太好,因爲每一槍都打在了膝蓋關節上,所以……”
所以,也就意味著,藍夜的這兩條腿很有可能會廢掉,而藍夜以後,便如同一個廢人一般,不能自己走路,不能打拳,不能開車。
有太多藍夜自己很喜歡卻已然不能的事情。
“好了,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沒等Seven再說些什麼,霍司辰竟自掛了電話,緊接著又給託尼去了個電話,命其立馬開車來接自己。
等待的時間終究是漫長的,擔心也在這煎熬的時間中被無限的放大。霍司辰心繫安深深的安危,此刻卻也放心不下藍夜。
自責伴隨著擔憂,歉疚卻讓霍司辰對安深深的牽掛少了幾分。
所幸的是,託尼很快的便驅車趕到,載著霍司辰一路急速行駛到了醫院。
手術室門上的LED屏顯示正在手術中,而手術室外,只有Seven一人在百無聊奈的踱著步子,不見沈炎的人影。
“白狼,你這是怎麼了?”
Seven見了霍司辰之後,卻是首先注意到了霍司辰臉上的淤青。
霍司辰有意遮掩,可惜太遲,索性放開手,極其敷衍的回道,“摔的!我問你藍夜怎麼樣?”
Seven稍稍撇頭,瞅了一眼手術室的大門,輕嘆道,“電話裡不是跟你說了嗎?那,你自己也看見了,正在進行手術呢,具體什麼情況你得等醫生出來之後再問啊,你就這麼問我,我怎麼知道?”
霍司辰自知有些心急,沒辦法,誰讓藍夜是因爲自己才受傷的呢?
被Seven這麼一數落,霍司辰便不說話了,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手術室的大門,只期盼著醫生能夠早點出來,更重要的是,還能帶出好消息。
“藍夜一定會沒事的,他上次還跟我說,他又改良了一臺新車。”
耳邊,Seven自言自語的感慨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