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雪受了些微的驚嚇,再加上,實(shí)在是吃不消鍾帆墨這近乎分裂的人格。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鍾帆墨的問話,只是略顯得有些委屈的看著鍾帆墨。
“你說話啊,你是不是這個意思,是不是想要袒護(hù)靳陽和霍司辰,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和我過日子的是不是?雪薇,你越來越不乖了,以前你都不是這個樣子的,你不會爲(wèi)了別人來背叛我。”
鍾帆墨原本輕撫著林落雪面頰的手,突然遊移到了林落雪的下巴處,緊緊的捏著其下巴。
勢必要問出一個答案來,纔會善罷甘休。
“我……我怎麼會這麼想呢,我是真的想要和你一起好好過日子的,鍾帆墨,你先放開我們,我們好好說,冷靜一點(diǎn)說,好不好?”
林落雪的語氣裡帶了些哭腔,討好意味十足。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你不乖,你一點(diǎn)都不乖。哼,雪薇,看樣子,我是要給你些家法,你才能知道誰纔是真正的對你好。”
“我知道你對我很好,鍾帆墨,我求求你,你放了我,我求你了,行不行?”
林落雪的眼淚已然從眼眶裡滲了出來,無奈的是,鍾帆墨卻似是無動於衷一般。
“放了你?我怎麼放了你,你剛剛不是還說要和我一起好好的過日子的嗎?怎麼現(xiàn)在立馬就變卦了嗎?是不是女人都這麼花心腸?”
花心腸?
林落雪真是哭笑不得,自己還有什麼資格花心腸。
“鍾帆墨……我求你!”
求?
有什麼用呢?
對於鍾帆墨而言,他需要的從來不是別人的央求。
“你放了我吧,行不行?我真的不是那麼想的,你看霍司辰都要結(jié)婚了,靳陽雖然是單身,沒有對象,可是好歹人家心裡還有人啊!”
越說越錯。
林落雪見著鍾帆墨的神色不對勁,一臉陰霾。便知道,自己還不知道要在這個房間裡被困多久。
這種日子當(dāng)真是生不如死。
“你既然還在爲(wèi)霍司辰和靳陽說好話,好,你不是喜歡他們嗎?還有安深深,聽說你現(xiàn)在對安深深倒是挺好的啊,你不是喜歡他們嗎?我就讓你無從喜歡。”
說著,鍾帆墨竟是憤憤的甩開了林落雪的下巴,隨即起身離去。
重重的撞門聲之後,是鍾帆墨吩咐下人要看緊的命令。
林落雪心下一沉,卻是暗暗的舒坦了不少。只要鍾帆墨不在,自己便會覺得舒心不少。
可是……剛剛鍾帆墨走的時候說了些什麼?他說只要是自己喜歡的人,他會讓林落雪無從喜歡。
完了!
鍾帆墨對雪薇的感情,林落雪雖然沒有體會到過,然而就從鍾帆墨把自己當(dāng)成雪薇時的那份深情,也該知道鍾帆墨對雪薇有多愛了。
所以……
他纔會如此費(fèi)心的想要找霍司辰報仇,並且刻意的做出很多傷害安深深的事情。就是爲(wèi)了讓霍司辰也嚐到那種失去真愛的痛苦吧!
林落雪暗自臆想著曾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卻是不知道,當(dāng)初究竟發(fā)生了些什麼。
雪薇爲(wèi)什麼會死,又爲(wèi)什麼會是死在霍司辰的手上。
算了,不想了,與其費(fèi)心的想著這些過去很多年並且與自己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不如考慮一下靳陽今天跟自己說的話。
不可否認(rèn)的是,靳陽倒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男人。
成熟,沉穩(wěn),深情。
偶爾有點(diǎn)逞能耍嘴皮,恩,膽子還有點(diǎn)小,好像長的也還一般,戴了一副眼鏡,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像個書生。
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了,會怎麼樣?
“我們在一起吧,你不是說只要我不生氣,隨便你怎麼樣都可以嗎?”
靳陽的話尚且還在耳邊,那般的清晰。
林落雪想著,竟是不由得露出一絲欣然的笑來。而後開始暗自幻想自己要是真的跟靳陽在一起了,是個怎麼樣的場景?
會不會一直到結(jié)婚?以後再遇上霍司辰和安深深的時候會不會尷尬,又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場景。
便是帶著如此的希冀,林落雪竟是沉沉的睡下了。
……
“歐文,靳陽走了沒有?”
鍾帆墨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之後,竟自回了書房,並且叫來了歐文。
“還是不肯走,好像就在樓下的花壇邊坐著,Boss,我想不明白,林落雪根本就不是雪薇,您爲(wèi)什麼還要將她留在身邊。”
林落雪不是雪薇。
儘管長的很像很像,可惜的是,她真的不是。
“是嗎?你也說林落雪不是雪薇,可是我怎麼覺得就是呢?”
鍾帆墨定睛看向歐文,眼眸顯得深邃不堪。
歐文跟隨鍾帆墨已久,自是深諳了鍾帆墨的性子,固執(zhí)而偏激,他認(rèn)定的事情,即便是身邊所有的人都說不,他也會一路堅(jiān)持到底的。
“最近霍司辰他們怎麼樣?”
“聽說在籌辦霍司辰和安深深的婚禮了,但是他們起碼要等到賀南山的傷勢痊癒之後纔會進(jìn)行。並且,我最近剛剛打聽到一則好消息。”
“好消息?”
鍾帆墨雙眉一挑,眼裡閃出一道異樣的光來。
卻是不知道到現(xiàn)在這種時候會有什麼好消息!因爲(wèi)自從安深深和賀南山被霍司辰送走之後,霍司辰好似毫無顧忌的將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了公司中。
到底是霍司辰,鍾帆墨曾經(jīng)打好的如意算盤,竟是一再受阻。
也是由此,如果歐文真的有什麼好消息帶給自己的話,倒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歐文定了定神,淡淡的回道,“是的,好消息。您還記得賀南山那個老相好嗎,也就是安深深的媽,聽說最近要回美國了,我們抓不到安深深,也碰不到賀南山的話,要是能把她抓來也不錯。”
杜若溪。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安深深的親生母親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當(dāng)初也從安成舜的口裡聽到過,正是因爲(wèi)安成舜一直追求杜若溪不得,所以纔會想出一些損招來。
“這確實(shí)是個好消息!你說杜若溪要走是吧,那你先讓她走不了!對了,不要傷害她!”
“不要傷害她?您是……”
歐文斗膽問了一句,很是小心的樣子,生怕說錯了什麼,惹了鍾帆墨的不悅。
“我是什麼?聽我說的就行了,有沒有調(diào)查清楚,杜若溪什麼時候的航班?”
“明天上午!”
“儘快!最好是今晚就搞定,抓了杜若溪,我纔有足夠的籌碼跟安成舜談判。”
說著,鍾帆墨的脣邊竟自露出了一抹.淫.邪的笑容來,這也是目前爲(wèi)止,鍾帆墨唯一滿意的一件事了。
“那林小姐怎麼辦?”
“看好她,不要讓她跑了!哦,我似乎忘了她跑不了。”
且不說她的腿傷是不是已經(jīng)好了,就算是真的好了,就憑著鍾帆墨給林落雪手腳上的鏈子來說,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解開的。
歐文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眸光繼而變得深邃起來,微微斂了斂眸,歐文便默默的離開了鍾帆墨的書房。
駐足門邊,卻是倏然回頭,看了一眼正低眉思索著什麼問題的鐘帆墨。
聽老管家說,Boss的病情在極度的惡化中,這樣下去,怕是會引火燒身。
“歐文,
我哦剛剛命令下人給少爺準(zhǔn)備了一些吃的,都是他最愛吃的菜,要不,你叫他下來吃吧!”
耳旁突然響起了老管家的聲音,歐文驀地?cái)E起頭,有些不解的看了老管家一眼,面帶狐疑之色。
“爲(wèi)什麼您自己不肯去?”
老管家怔忡了幾秒,立時面露難色,似是有什麼話難以啓齒一般。
歐文微微挑眉,煞有介事的打量了老管家一眼,見老管家好幾次都張開了嘴,想要說些什麼,只是最後都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來。
“我……我不是最近惹了少爺不高興了嘛,你也知道他生性多疑,總會覺得身邊的人都背叛了他,所以……我怕我送去的他不肯吃。這麼些人中,少爺最信任的就是你了,是不是?”
真的是這樣嗎?
歐文半信半疑,心下暗忖了片刻之後,卻是稍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
最終還是應(yīng)了下來,而後裝作無謂的瞅了瞅老管家,竟自從老管家的身旁擦了過去,徑直朝著餐廳走去。
再普通不過的稀粥,搭配著一些時令蔬菜。
歐文微微皺眉,從桌上端起了盤子,小心的湊過腦袋,嗅了嗅正冒著熱氣的稀粥。
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眉頭皺的更緊,歐文便是懷揣著如此的疑問,端著稀粥轉(zhuǎn)身,卻在轉(zhuǎn)身的一瞬間,瞅見了正佇立在門口的老管家。
“管家,你可嚇?biāo)牢伊耍 ?
嗔怪的埋怨,加之諂媚的一笑,歐文的笑卻是別有深意。
這稀粥看似平常,實(shí)則……
“哦,我就是怕你弄錯了,來看看。對,就是這個,少爺小時候最喜歡喝這個粥了!”
“是嗎,那我現(xiàn)在就給老闆送過去。”
歐文說完,卻是故作享受到吸了吸鼻子,香味沁人,只是不知道這香味裡含著怎麼樣的毒藥。
老管家爲(wèi)什麼要這麼做呢?
在歐文的印象中,好像從自己開始跟著鍾帆墨起,老管家就已經(jīng)守在鍾帆墨的身邊,爲(wèi)其搭理家裡的日常瑣事,並照顧其起居飲食。
一路走到二樓書房門口,歐文輕輕的叩響了門板。
待到鍾帆墨給出迴應(yīng),歐文這才推門走了進(jìn)去。
幾米開外的地方,老管家怔怔的看著歐文的身影消失在了門縫裡。
只要再等等,只要再等等。
等著鍾帆墨安靜下來,就可以將林落雪放出去。
時間不大,不過是幾分鐘的光景,老管家便聽見了門裡傳來人身體倒地的聲音。
“Boss,Boss,你怎麼了?”
想來是藥物起了作用,鍾帆墨已經(jīng)暈了過去。
老管家在治療精神分裂癥的藥裡又加了重劑量的安定,想來這一下,應(yīng)該能讓少爺睡個好覺了。
“管家!”
聽到歐文的叫喚,老管家這才踱著步子上樓,不緊不慢的推開了房門。
“這是怎麼了?”
歐文看似很著急,滿臉的焦慮。
老管家微微一笑,若無其事一般,淡笑著回道,“哦,因爲(wèi)今天早上少爺沒吃藥,所以,我就偷偷加在食物裡了,歐文,你也知道最近少爺?shù)牟∏樵絹碓綈夯耍蚁嘈牛阋膊幌肟粗贍敺赶虏豢苫仡^的罪對嗎?”
這算什麼?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老管家深沉佈滿歲月痕跡的面上,滿透著慈愛。
歐文愣了愣,先是看了老管家?guī)籽郏S即又轉(zhuǎn)頭看了看已然昏迷的鐘帆墨,最後才長舒了一口氣,小心的將鍾帆墨放倒了在沙發(fā)上,隨手從沙發(fā)一腳拉了空調(diào)被爲(wèi)鍾帆墨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