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鄴城裡頭都知道皇帝長子的生母是大都督,對於大都督一日由男變女,而且成了皇長子生母,別說漢臣懵了一片,就是鮮卑人也有很多反應不過來的。不過過了一會鮮卑人們也紛紛清醒過來了。
鮮卑女人彪悍,很少有性情柔順的。絕大多數是一言不合拿刀砍男人的存在,平常說話,最多也只能希望個和聲和氣,至於和漢女一般柔順的和水一樣,不要想了,根本就不可能。出個能打仗的女人,震驚過後,也慢慢接受了。
只是皇帝的意思,不僅僅是封她爲皇后,而且想要她和以前一樣的帶兵?
慕容明不說話,慕容祁坐在那裡裝死。其他慕容宗室面面相覷,過了一會之後,立刻就開始上言了。
慕容燕國對帶兵之事比較慎重,帶兵打仗的人其實是以宗室居多,大司馬大都督這樣的位置幾乎也是宗室。就是慕容泫,在還是太原王的時候,就是大都督大司馬,手掌軍權。他繼位之後,打破軍權由慕容宗室掌握的規矩,讓秦萱來掌權。
原本他這麼做已經讓宗室裡頭的有些人不滿,如今還想要模仿殷商武丁王后婦好的後將結合,頓時就有人和他吵了。
慕容明擡眼瞧著那些宗室和慕容泫吵,宗室們不是草原上目不識丁,數數只曉得數牛羊的牧民。
一羣人引經據典,從殷商的蘇妲己一直說到兩漢的皇太后專權,甚至還有人將賈南風也給搬出來了,說女子參政,後患無窮。何況還是將兵之事。
慕容明瞧著皇帝和宗室們吵得臉紅脖子粗,樂呵呵的在一旁看笑話。慕容祁坐在他身邊,過了一會他轉過頭來,“這事是真的?”
“你不是已經去了她家裡麼?難道還不清楚?”慕容明頗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慕容祁面色頓時古怪起來,他走著進去,被人扶著出來。
慕容明看到他的臉色,就知道他經歷過什麼。
“一個個說的像那麼回事一樣?!蹦饺菝髀牭侥切┳谑覀冄哉Z激烈的反對,不由得伸手掏了掏耳朵。
慕容明這樣自然是在御前失禮,但是慕容泫向來不怎麼約束他。不禁他們當初可是抱在一起倒太子的,先帝的怒火也是慕容明來承受。如今成事了,多少要給人點好處。
“甚麼?”慕容祁有些沒聽清楚慕容明在嘀咕什麼。
結果慕容明沒有回答他,直接出列,“陛下,不管是蘇妲己還是呂后,都是漢人自己說的。我們鮮卑女子掌權由來已久,另外賈南風之事,乃是晉帝自找。明知賈南風不堪爲配,還讓她爲太子妃,在殺懷孕妃嬪的時候,聽楊皇后的話,不廢黜賈南風,所以纔有之後的禍事?!逼鋵嵞饺菝鞲胝f是晉惠帝是個廢物,連自己妻子都降服不了。但是說出來估計又要吵個沒完沒了,乾脆就算了。
“男子之中尚且有資歷粗陋不堪之人,又何況女子呢。臣聽說古之明君任人唯賢,不避男女?!蹦饺菝饕幻嬲f一面感受得到那些宗室近乎震驚的目光,他心裡根本就沒把這羣親戚放在心上。
他們反對並不是真的因爲秦萱是個女人,而是擔心有個人佔著那個位置,他們自己上不去。
這點個小心思,能瞞得了誰?
“……”慕容泫擡眼,頗爲讚許的看了他一眼。
“陛下!”
“陛下不可!”
**
秦萱坐在宮內,女裝弄得她渾身上下都不自在。原先很多她處置的人,慕容泫都讓人拿到她那裡來,給她處置,甚至她召人進來也行。以前的部下,看到她的那一身,糾結的要吐血。
幸好一旦說起正事,原先那些要吐血的,也默默的把喉頭的一口老血給吞下去,和秦萱說起最近軍隊調動情況,還有軍中的那些變動。
“看來暫時還算是平靜。”秦萱這兩天都在宮內,沒有到軍中視察,“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塞北還有其他地方沒有異常麼?”秦萱說著頓了頓,“尤其是拓跋部和賀蘭部?!?
有本事的人,就沒有幾個能閒雲野鶴半點沒有野心。越是有本事,野心也就越大。拓跋部當年也是做了代王的,而且在鮮卑人中最早開始實行漢化的就是拓跋部和慕容部兩個部落,沒有幾分想要壯大的心思,怎麼可能來學漢人的東西?
“拓跋部最近較爲平靜?!?
“……”秦萱垂下眼來,點點頭,“拓跋部就是一匹兇惡狡猾的草原狼,他沒有動靜並不是因爲他真心實意的臣服,而是因爲眼下根本沒有他的可趁之機。”
到了她這種位置,對所謂的忠心都會輕輕的嗤笑。對手不會動手,只是他們沒有機會或者是機會沒有成熟,而不是他們有多忠心耿耿。
“盯緊他們,秦國……”秦萱皺了皺眉頭。
“燕秦兩國邊境上,平靜如水?!?
“那就好。那位王丞相是個聰明人。”秦萱點點頭,“文書我看完之後會令人送去,你先回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是?!?
人退出去之後,宮殿內就安靜了下來。秦萱看著自己面前的文書,展開了就要看。結果從角落裡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誰在那裡,出來!”秦萱聽到那細碎的小聲音心裡煩躁,頓時高喝了一聲。
她聲音才落下,庫帶就噗通一下從帷帳裡頭跑出來。
“阿孃!”庫帶從藏身的帷帳後跑出來,滿臉的委屈,看來剛纔秦萱的那一下把他嚇得不輕。
“你不去讀書?”秦萱吃了一驚,這小傢伙不去好好上課,蹲在這裡。她想起上回庫帶的逃學,“是不是又撇開師傅了?”
“沒有!師傅生病了不能進宮,所以阿爺要我自己看書!”庫帶立刻叫道。
人食五穀雜糧,哪裡可能不生病。不過宮廷內對皇室以外的病人可不溫柔,只要生病了,那麼就不能入宮,一旦入宮被發現,就要被治罪。
“那你躲在這裡作甚?”秦萱對著兒子招了招手,頓時庫帶就和脫繮的野馬一樣飛快衝過來,跳上牀鑽到秦萱懷裡去。
“因爲阿孃以前這個時候早就不見了。”庫帶在她懷裡撒嬌道,“所以我要看住阿孃。”
“……”這小子的理由怎麼這麼心酸呢。
“阿孃暫時不走?!鼻剌嫒嗳嗨哪X袋。因爲年紀還小,小孩子留長髮多少不便,至於像漢人小孩子那樣梳總角,慕容泫又不樂意。慕容家漢化歸漢化,但是他們還是保持著自己鮮卑的特點。
可是學有些鮮卑人把腦袋前頭擋住視線的頭髮剃掉,要是慕容泫敢給兒子來一下,她回頭就能把慕容泫那一頭秀麗的長髮給剃光了。
“我要阿孃留下來。”庫帶可不是什麼輕易能夠哄住的小孩,他聽說母親只是暫時不離開,立刻就開始和只小狗一樣的撒嬌。
小孩子不懂事,說再多道理他也會滿地打滾撒潑。秦萱早就放棄和兒子講道理了,小屁孩離講道理還早著呢。
秦萱抱著兒子親了好幾下,終於把小傢伙給親的滿意了。
“阿爺叫你去看書,跑到阿孃這裡,要是回頭阿爺查你功課怎麼辦?”秦萱問。
“我已經把書給背下來了?!睅鞄Ш艿靡獾?,“不管阿爺怎麼查都不怕!”
秦萱聽到小孩子得意洋洋的話語就笑了。
“對了,剛纔阿孃和那個人說話的樣子,和阿爺好像啊。”庫帶想起自己躲在帷帳後頭瞧瞧偷看,看到母親和人說話的樣子,和父親很像。
“阿孃說話的樣子和阿爺好像好像啊?!睅鞄П缺仁帧?
“你呀?!鼻剌婧眯Φ纳焓衷趲鞄У谋亲由夏罅撕脦紫拢瑤鞄о秽恢汩_,結果在她懷裡頭不管是左躲右躲就是躲不開。
母子兩個嬉鬧的時候,慕容泫黑著臉從外頭衝進來。真的是衝進來,他腳步很快,纔不管什麼作爲帝王的風度,步履間裹挾著一股風,從外頭衝進來。一進來就瞧見秦萱抱著兒子逗樂,庫帶在母親懷裡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慕容泫原本緊繃的臉上,終於放鬆了幾分。
“阿爺?”庫帶笑的快要斷氣了,見著慕容泫在那裡,立刻伸出手來求救,“阿爺救我,好癢??!”
“哈哈哈”才說完又被秦萱撓癢了,庫帶笑的小臉通紅。
“好了好了,孩子都笑成那樣了?!蹦饺葶先ダ∏剌娴氖郑瑤鞄Р盘映鰜?。
“你回來了?”秦萱擡頭看到他那臉上還沒有散去的黑色,就知道他在外頭又撞了個釘子。這釘子撞下來,不臉黑纔怪。
“嗯。”慕容泫點頭,他看了一眼庫帶,“去好好練字,上回你寫的那手字,要不是你說,我還以爲是方士畫出來的符?!?
庫帶一聽立刻哭了臉。
“好孩子快去,回頭寫好了,阿孃再陪你?!鼻剌婷⒆拥哪X袋瓜。
父母對於孩子的教育總是個大問題,她不會和慕容泫對著來,所以會用母親的方式讓孩子乖乖聽話。
“嗯?!睅鞄c點頭,乖乖的去了。
等到孩子離開了,秦萱纔看著他,“說吧,是遇上甚麼事了?”
慕容泫坐到原先庫帶坐的地方,先讓宮人送水過來。他手裡拿著玉杯,原本因爲見著孩子而柔和下來的臉頓時又黑起來。他伸手就把手裡的玉杯給砸在了地上。
殿內的宮人立即屏氣,站在那裡如同一個個木頭樁子,而不是個活人。
“那些個混賬東西。”慕容泫想起那些慕容宗室,氣的更加厲害,“平常要他們做正事不見得很厲害,一到爭權奪勢,比誰都厲害?!?
秦萱挑了挑眉毛,“那件事他們反對了?”
慕容泫沒說話,但她也知道答案了。
“不稀奇,”秦萱根本就不生氣,“他們要是都不反對,那纔是稀奇,現在和殷商那時候不一樣,已經過去了兩千年了,怎麼可能還會一模一樣?只是他們不同意,那麼就不一定非的要他們同意。”
秦萱不是什麼眼巴巴的等別人點頭答應的人,她扯了扯身上的裙子。
“皇后的事就算了吧?!鼻剌鎰裾f他,她知道慕容泫的不甘心,可是這個抉擇,她已經做好了。
“他們是寧可你做皇后,也不想在大都督那個位置上面擋他們的道。”慕容泫說起這事,抹了一把臉。
他對那些宗室也不信任,慕容家裡人才輩出,所以他對宗室們也懷有防備之心。
“……”秦萱看著他,“看來此事要僵持一段時間了?!?
話說完,她覺得頂在頭上的那個金步搖太重了。鮮卑人喜歡步搖,慕容家的人更加,男人女人腦袋上都有步搖。她之前覺得戴在頭上一步三搖的東西看著挺有趣,可是頂在自己頭上,就只覺得麻煩。
她伸手把頭上的那個步搖摘下來放在一邊。
“……”慕容泫看見她摘下來的金步搖,拿過來放在手裡把玩,他看了一眼秦萱。抱住了她的腰。
“怎麼?要安慰了?”秦萱大笑。
“不,把上次的事做完。”慕容泫一邊說一邊手已經放在了她的腰帶上。
上次?秦萱想起上次不就是那會慕容泫中途罷工,說他年紀大了不行他還發脾氣。果然那種事不管真的行不行,男人就是不能容忍說他們不行。
“……”秦萱眼眸轉動了一下,伸手把他重重推倒在牀上,扯落了一旁的帷帳。
慕容奎看向兒子,語氣冰冷,“你明白嗎?”
慕容煦當即就出了一頭的冷汗,“兒明白?!?
“你的妻子是你的妻子,但是那個女人和你半點關係都沒有。今天你放任她對你的弟弟出言不遜,下回指不定這女人跑來罵我了?!蹦饺菘洑v過賀蘭夫人的事,再加上這次慕容泫是他兒子,他不可能還向著外人。
“兒惶恐!”慕容煦冷汗都順著額頭淌下來了。
“你回去和你新婦說一說,那個女人該怎麼罰,這件事如果不處置,她恐怕也受不到教訓,要是傳出去,外頭的人怎麼想,嗯?”慕容奎對兒子道,“你自個回去多想想吧,想明白了就去做。”
慕容奎說完,臉上露出疲憊,看向徐醫,“你說我要不要拔個罐了?”
徐醫笑了,山羊鬍子一抖一抖的,“大王身體安康,暫時還不用這個。”
“哪裡安康?我年紀老大了,早就不比以前了?!?
慕容煦和慕容泫兩個從房中退出來,還能聽到慕容奎和徐醫說話的聲音。慕容煦看了一眼慕容泫,他抿緊了嘴脣。
一開始他還真的不知道伏姬辰罵了甚麼,後來讓人對慕容奎說出來,才知道這個蠢女人竟然是罵軍中的將軍。
“老三你先回去吧?!蹦饺蒽銓δ饺葶f道,“這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慕容泫對慕容煦微微躬身,而後掉頭就走。
慕容煦站在那裡好一會,才轉過身。
秦萱今日在教導慕容文和慕容遜兄弟倆箭術和馬槊,這對兄弟的父親慕容翱是個戰場猛將,可惜這位猛將忙著打仗,最近在家裡似乎又迷上了佛教,和個沙門在家裡從詩詞歌賦說到人生哲學,慕容翱認爲,鮮卑男人的騎射根本就不用人教,自個連連就好。因爲他也是那麼練出來的,這可真是害慘了兄弟兩個。兄弟倆就跑去找秦萱,秦萱正好缺個陪練的,毫不客氣的就答應了,然後把倆兄弟弄得死去活來。
秦萱先是讓兩個對著靶子不停的射,然後過一段時間,讓人把靶子往後搬,要到他們的極限位置。
慕容遜當場就要給秦萱給跪了,不過自己找的人,哭著也要練下去。只能把汗水擦一擦,繼續練習。
“這次大王下令我們也要跟隨大軍一起南下,”慕容文休息的時候和秦萱閒聊,他長相秀秀氣氣,看上去也很是儒雅,若不是他那將近八尺的身高和輪廓分明的臉,秦萱還真的以爲他是漢人。
慕容文說話也是很溫和的,和他的人一樣,秦萱就喜歡和這樣的人說話,渾身上下都舒服。
“這個也是應該的?!鼻剌鏀Q開牛皮囊的蓋子,咕嚕嚕喝了好幾口水,轉頭看到慕容文豆大的汗珠子順著下頜流淌到脖子上。
美男子做什麼事都是賞心悅目的,尤其流汗的時候。別的男人很可能一身臭汗,但是到了美男子身上,就是秀色可餐。
可惜她已經有一個了,在對別的美男子,她看看過過眼福就好。
“如今南邊戰事順利,但要是和魏國對上,少不得要費些許力氣,畢竟那個皇帝也是有些本事的。”秦萱沒有把敵人貶低的一文不值的習慣?!叭绻舷拢屈N冉魏勢必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不花點力氣是不行的。大王也是在歷練你們。”
秦萱這話說出來之後,一股新鮮的汗味鋪面而來,慕容遜一臉的哭給你看。他癱坐在秦萱身邊,大口大口的喘氣,“總是聽你們說哪個魏國皇帝,真的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嗎?”慕容遜常常聽人說魏國皇帝有多厲害,他嗤之以鼻,都沒見過,怎麼知道人厲害的,還不是別人說出來的。
秦萱一聽就樂了,“小子,你要知道這傢伙可是把石氏後代殺光來的人啊?!?
從石氏兄弟爭國到現在,過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石趙被折騰的滅了國,兒孫死絕。能夠折騰成這樣的,能是普通人?
“……”慕容遜立刻被說的啞口無言,他就算再自負,也說不出能幹出這些事的人竟然是個庸人。
“真想見識見識。”慕容遜過了好一會才喃喃道。
男人天性就喜歡掠奪和殺戮,尤其看到那麼一個強悍的人在,年輕人恨不得個個都上去戳一下。
“真等到見識到了,你可別害怕?!鼻剌媲浦饺葸d,這麼說,忍不住出言打擊。
“怎麼可能會怕!”慕容遜聽到秦萱這話差點當場就跳起來,“秦萱你說你上戰場的時候怕不怕?”
“怕也沒用,軍令在哪裡,就只能到哪裡,怕不怕也沒那麼重要了?!鼻剌嬲f著就扯了一下慕容遜的頭髮,激的少年立刻就要過來掐她,結果被慕容文擋住了。
“這都是正經話,你好好的作甚麼?”慕容文瞪了一眼弟弟。
慕容遜委委屈屈的坐下,一雙眼睛盯著哥哥。
“出發的日子也快了,你們都準備好沒有?”秦萱突然道。
秦萱覺得出發的日子可能也就是這兩天了,慕容奎不會留慕容翱等人在薊城太長時間,畢竟對於這位燕王來說,南邊的戰事才最牽掛他的心。
“早就準備好了,我們兄弟兩個等這一天等了好久。”慕容遜到底笑的牙豁子都快要露出來了,他對秦萱比劃一下,“家裡的阿爺,心心念唸的就是想上沙場呢,我們兄弟自然也不能遜色太多?!?
慕容遜沒敢說的是,他們身上沒有個軍功,在阿爺面前也是戰戰兢兢,差點就腿軟了。只有身上有軍功,對著阿爺,也有底氣不是?
“你也加把力?!蹦饺葸d想起洛蘭的事來,對於這個姐姐,慕容遜是尊敬又害怕的,知道洛蘭有意秦萱,他還是有些想要撮合兩個,趕緊把姐姐娶走,他也能夠好好的鬆口氣了,天知道姐姐管教他的時候,那模樣嚇死認了??!TAT
“身上多些軍功,到時候多少小娘子爭著搶著嫁給你?!蹦饺葸d說起這個,笑的一臉曖昧。
這個年紀的少年情竇初開,就算不是一門心思都在男女之事上,打趣夥伴的時候,也會拿這事來說嘴。
慕容遜並無惡意,秦萱聽得也是哈哈直笑,“那到時候我要娶幾個呢?”
‘一個就夠你受的,還幾個’慕容遜心裡想道。要是秦萱真的娶了他姐姐,到時候心裡就別有這個打算,照著他姐姐那個女中英豪的作風,只要秦萱敢有這個想法,就會被打的哭爹喊娘。到時候連個給他說話的人都沒有,這種情況,鮮卑人裡頭實在是太多見了,見怪不怪了,男人們自己都深陷苦海之中,誰給“難友”說話啊。
男人們還巴不得,看到一個難友來呢,誰也不希望難友脫離苦海。
“這幾天你們多準備一下,說起來你們應當也有親兵吧?”秦萱想著這兩個都是金蛋寶貝,又是貴族,應當會安排親兵給這兩個傢伙做保姆。
結果她看到兩人一臉迷??粗?。
“沒聽說有啊?!蹦饺葸d看了看哥哥,“阿兄,你說是吧?”
“嗯?!蹦饺菸狞c點頭。
“記得自個揣點乾糧,另外準備些乾淨的麻布條,用滾水燙過。”秦萱給兩人傳授自己的經驗。
“好,這個記得了?!蹦饺葸d答應的飛快,“還有其他的嗎?”
“準備好一把好用但是不怎麼起眼的馬槊和刀。記得要鋒利的?!鼻剌嬲f完也沒有多少可以另外講的了,反正身外之物只有這些,保命全看個人造化,說的再多也沒用。
“如果想要自己活下來的機率大點的話,記得,別出頭。”秦萱道?!靶n在最前面的,往往死的越快。”
慕容文和慕容遜呆了一下,慕容遜還沒說什麼,慕容文倒是點頭了,“知道了,多謝。”
秦萱笑了笑。
把兩兄弟送走,管事就苦哈哈著臉來找秦萱,“秦將軍過去看看郎主吧,郎主從外頭回來之後,就一直心情不好,將軍過去看看吧?”
管事來求秦萱,也是沒有辦法了,慕容泫回來開始,就黑著個臉,生人勿進。慕容泫原本在下人們看來就是喜怒無常,如今這臉一拉長,基本上大氣都不敢出,深怕自己成了出氣筒。
“我去看看?!鼻剌媛牴苁碌倪@麼說,頓時就有些好奇,慕容泫向來不容易動氣,一旦真的動氣了,往往事態比較嚴重。她見過慕容泫發火的次數還不夠一隻手。
上回慕容泫發火直接把一個鮮卑武將推出來,當著軍營裡頭的人打屁股,弄得被打的那個人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給鑽進去。這會又是怎麼了?
到了慕容泫的居住的居所,外頭的人見到是她,直接拉開門請她進去。秦萱一進去就覺察到氣氛不對,裡頭凝的,都叫人喘不過氣來了。
她眼角看到那幾個人站在那裡戰戰兢兢的,也有些可憐,“屬下拜見將軍?!?
慕容泫原本坐在茵蓐上,一隻手靠在憑幾那裡,臉上陰沉著,聽到秦萱來了,面色纔好看點,“你來了,那太好了?!闭f著他看都不看四周,“你們都退下?!?
秦萱都能感受得到,那些人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彎下腰魚貫而出。
等到人走之後,秦萱大大咧咧上前,坐到他身邊,“怎麼心情不好了?”
“沒甚麼,今天突然被個瘋婆子給糾纏了。”慕容泫道。
“還有瘋婆子敢糾纏你?”秦萱笑噴,慕容泫出行身邊都是有大批的侍衛,別說糾纏慕容泫,只怕是可疑的人靠近一點都會被一把推開。
“這世上甚麼人都有,也叫人防不勝防啊。”慕容泫探口氣,他看了秦萱一眼,笑起來,“原先心中還不開心,但是見到你,我就舒服多了?!蹦饺葶咀谝疠晟?,一隻手靠在憑幾那裡,臉上陰沉著,聽到秦萱來了,面色纔好看點,“你來了,那太好了。”說著他看都不看四周,“你們都退下?!?
秦萱都能感受得到,那些人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彎下腰魚貫而出。
等到人走之後,秦萱大大咧咧上前,坐到他身邊,“怎麼心情不好了?”
“沒甚麼,今天突然被個瘋婆子給糾纏了。”慕容泫道。
“還有瘋婆子敢糾纏你?”秦萱笑噴,慕容泫出行身邊都是有大批的侍衛,別說糾纏慕容泫,只怕是可疑的人靠近一點都會被一把推開。
“這世上甚麼人都有,也叫人防不勝防啊。”慕容泫探口氣,他看了秦萱一眼,笑起來,“原先心中還不開心,但是見到你,我就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