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章 很甜333章 紫(粉紅票100張)
紅鸞身體失去控制她心中就是一驚,不過她并不想把事情鬧大,弄得人盡皆知:那樣她除了嫁給福王為妾外,只有自盡一條路可以走了;當下雖然受驚可還是及時把要出口的驚嚇的咽了回去。
只顧著不要驚動人也就沒有來得及顧及自身,驚呼剛咽下去她就倒在福王的身體上;這也就罷了,最主要的是她倒的方向有些不好,正好和福王臉對臉。
男人身上的骨頭比姑娘家的硬,紅鸞經(jīng)過親身經(jīng)歷十成十的相信了:因為她感覺自己的鼻子酸痛的要命,淚水立時就流了下來;對于她的唇碰到了福王臉的事兒,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去注意,就滿臉是淚的捂住了她的鼻子。
甚至,她都沒有馬上自福王身上跳起來,因為她實在是酸痛的太過厲害,幾乎要疑心自己的鼻子要掉下來了。
福王的情形也不好,他的骨頭就算是硬些可是鼻子照樣被砸得酸痛難明,眼中也一樣出現(xiàn)了淚水:不是他不夠男人,也不是他不大丈夫,而是淚水根本不歸他控制。
他的唇也印在紅鸞的臉上,同樣沒有什么感覺,就連紅鸞的皮膚是滑還是粗糙都沒有印像,唯一的感覺就是他的鼻子好痛啊;他也捂住了鼻子,同時去摸帕子來試淚,說什么也不能讓人看到落淚啊。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就是不能讓人看到他落淚,因為他可是個男人。他兩只手又要顧鼻子又要摸袖袋里的帕子,自然也就放開了紅鸞。
而紅鸞正在照顧自己的鼻子,根本沒有留意自己的處境,于是她就在福王放開她的霎間,自福王的身上滾落,頭磕到美人靠的橫欄上,接著又摔到坐椅上,最后她向地上滾落下去。
紅鸞已經(jīng)被兩下重重地撞頭弄得眼冒金光,鼻子的酸痛還沒有過去而她的頭又痛了;可是她能做得就是捂緊自己的嘴巴,讓自己不要痛呼或是驚叫出聲。
倒霉的人自然不是她一個,她自福王的身上滾落自然裙帶和福王的袍帶糾纏在一起;在她滾落到美人靠時還沒什么,可是當她摔落到地上,就把福王也扯了過來。
福王也是只顧著他的鼻子了,生為龍子鳳孫他自小到大可沒有如此疼痛過,當然完全沒有留意其它;直到他被扯倒摔向地下時才發(fā)現(xiàn),卻因為捂著自己的鼻子、自然也擋住嘴巴居然一聲沒有吭出來就掉到了地上。
不過他并沒有摔痛,因為他有個肉墊:紅鸞。
紅鸞便不妙了,原本頭連摔帶撞的三次足夠倒霉了,可沒有想到福王那么大個人還狠狠的砸在她的身上,讓她的眼淚再一次的噴涌而出。
兩個人誰也沒有喊出來,兩個人的鼻子再度受傷;就算是兩個人都捂著鼻子,可是福王砸下來的沖力也不小,所以這次福王的眼淚落在了紅鸞的臉上;因為紅鸞也是淚眼模糊中,并沒有把福王淚眼婆娑的樣子看清楚。
好在兩個人都捂著鼻子,雖然讓鼻子再次受傷,可是卻避免了他們的唇相接:如果不是兩人的手相隔,以他們現(xiàn)在的姿勢,相信紅鸞的唇定會被福王嘴巴撞破——當然,福王的嘴唇想不受傷那也是不可能的。
紅鸞感沉自己的鼻子一定扁了,可是卻還不敢找罪魁禍首討公道的,如果福王殿下說一句,他很樂意負責她要到那里去哭?所以這次她就是傷得再重,也只能咬咬牙受了。
兩個人直到鼻子酸痛好一點兒才發(fā)現(xiàn),他們現(xiàn)在的姿勢很不雅、非常的不雅;紅鸞首先紅了臉,吱吱唔唔的道:“王、王爺,請您起身上座。”
說起身其實沒有什么,福王也不可能在紅鸞的身上賴著不起來:他不能讓取茶水點心的宮人們看到他和紅鸞這個樣子;可是紅鸞因為尷尬、緊張等等,多說出兩個字“上座”,更讓她尷尬了。
福王原本正要起來的,聽到紅鸞的話好笑的看她,不過卻不好調侃的:風流無所謂,但是下流就可恥了;可是看到紅鸞通紅的臉,他感覺就這樣放過紅鸞,實在是對不起自己。
“你臉紅了。”他很一本正經(jīng)的翻到紅鸞身旁,動手解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衣帶:“不過,看起來很可愛,像紅紅的蘋果真得很想讓人咬上兩口。”
紅鸞嚇了一跳連忙坐起來,卻因為用力過猛而撞到福王的頭,發(fā)出“咚”的一聲顯然撞得不輕;她手忙腳亂的想去扶福王,可是抓住福王后想起他的話來,感覺自己這樣做很“危險”不自覺的就放開了。
福王沒有穩(wěn)住的身體就這樣倒向一邊,撞在橫欄上痛得呲牙咧嘴,抬頭看紅鸞:“你就這么討厭我?”他的話沒有怒氣,但是身份擺在這里紅鸞還能如何。
“王爺恕罪。”紅鸞連忙低下頭認錯。
“想讓本王不怪罪你也行,只是你怎么也要賠償本王一點兒吧?”福王的聲音里不辯喜怒:“你先后撞了本王幾次,本王都受了傷呢。”
紅鸞嚇一跳抬頭,卻看到福王的臉就在眼前;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福王的手已經(jīng)攬上了她的腰,身體逼過來把她半壓在美人靠上:“按宮規(guī)來說,今天晚上你的所為罪過可不小呢,是不是?”
“殿下,奴婢不是有意為之……”紅鸞的分辯有些無力,因為的確是她累福王鼻子受傷的——就算是沒有受傷,讓福王跌得一身是土也是大錯。
而福王逼近的臉帶著他清爽的味道,同時又再次搶走了紅鸞呼吸的空氣,讓她呼吸又變得困難起來;因為福王越來越近,紅鸞的話最終自己咽了回去,她每出一個字都把氣息吐在福王的嘴巴附近,這讓她臉紅的如何說得下去。
福王看著紅鸞的眼睛:“你為什么不肯跟我,是因為你——,有了意中人?”他的手微微有點用力:“是誰呢,能不能告訴我。”
紅鸞在他的眼中發(fā)現(xiàn)了一絲危險,下意識的微微搖頭后才想到自己為什么要在此事上怕他呢?
不過此時福王的臉已經(jīng)俯下來,沒有給紅鸞更多思考的機會,他的唇蓋到她的唇瓣上天地間的一切就在這一刻完全的停止,紅鸞睜大了眼睛,呼吸也忘記了,身體霎間僵直的如同一截木頭。
福王只是輕輕的一觸就離開了紅鸞的唇,輕輕的在她耳邊吹氣:“你,很甜。”
333章 紫
紅鸞下意識的用盡力氣推向福王,因為羞惱成怒吧紅鸞霎間的力氣還是不小的,把福王推得跌倒在地上;如果不是福王以手支地他的頭就要磕在地上了。
福王以一手支在身后,微微抬頭看著紅鸞用另一只手輕輕撫過自己的唇:“你的膽子不小,我,很喜歡。”他并沒有因為紅鸞推開他而著惱,看著紅鸞的目光里帶著幾分笑意。
紅鸞卻避開了他的目光,剛剛推開福王的勇氣已經(jīng)被理智壓了下去,心知對于福王的無賴行徑她沒有任何法子;她只是縮了縮身子、然后稍稍坐得直了些,卻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激得福王再做其它事情來。
正在此時假山半腰傳來人語:“王爺,茶水和點心備好了。”
福王看著紅鸞一笑:“陪本王吃幾杯茶吧。”然后轉頭向山上道:“把茶送上來吧。”
紅鸞忽然在此時跳起來,提著裙子就向山下沖;她的速度快的就如同是被狼追的兔子,又是下山的道路幾乎是幾個眨眼間她便沖到半山腰,和送茶水的人擦肩而過:好在她此時運氣不錯,沒有撞上人——也是人家躲開了她,不然就要滾作一團滾下山去。
福王倒沒有想到紅鸞會“逃跑”,微微一愣后揚聲道:“小鸞兒,下山小心些不要摔倒了;明天本王會打發(fā)人送些東西給你,有什么想要的你到時候給他們說,本王定會給你備好——你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呃,我說過讓你小心的了。”
他的嘴邊含著一絲笑意,喃喃的有他自己都聽不太清楚的聲音道:“你以為你能逃得出本王的手心嗎?陪你玩些日子倒也正和我意,太急了反而不好呢。”
紅鸞已經(jīng)到了山下,只不過她不是跑到山下的,而是滾下來的;就在她聽到福王扯著嗓子稱她為“小鸞兒”時,全身的汗毛都站了起來而左腳和右腳絆到一起,她踉蹌幾步后終究沒有穩(wěn)住身子,倒在山路上滾了下來。
好在也只有七八級石階,她摔得有些頭暈卻并沒有受什么重傷,不過明天想必全自身會有幾處青紫之處,那是免不了的。
福王簡直就是自己的瘟神啊,什么時候見他都沒有過好事兒;紅鸞雖然是滿心的怨念,不過卻沒有膽子多看假山上一眼,手腳并用狼狽不堪的爬起來,連身上的草屑與塵土都來不及拍打,不顧身上、腿上傳來的疼痛急急的向宮奴院飛奔。
現(xiàn)在沒有什么比離福王越遠越好的事情了,她恨不得插上兩只翅膀飛回宮奴院里;雖然摔了一下子,不過聽到福王的話中并沒有惱意,還是讓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她跌一跤能讓福王出口氣不再尋她麻煩,于她來說還是很值的。
怎么說那都是王爺,而且假山下也都是他的人,沒有得到他的話自己就離開實在是不敬的。
假山腳下和半山腰的宮人和太監(jiān)們,看著紅鸞如同箭矢一樣的急沖而下,最后又化成球滾了一滾,都嚇了一跳;不過聽他們王爺話中的意思,沒有得到王爺?shù)姆愿溃瑳]有哪一個去和紅鸞為難攔她,就任她倉皇失措的跑掉了。
福王倚在柱子上用手把喇叭狀大聲道:“小鸞兒你可要小心些,不要再跌倒了;我這就讓人去取上好的跌打藥給你。”喊完看到一路低頭飛奔的紅鸞腳下又是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忍不住的開懷大笑起來。
這個丫頭,當真是很好玩兒。宮中多半的人都想攀上他們這些皇子,做著飛上枝頭的夢;不過潔身自好的人也不并不是沒有,可是那些人卻和紅鸞不同,不是太過死板就是太過冰冷:他沒有心思逗那樣的人玩,因為那些人說不定會來個懸梁或是投井什么的,甚是無趣兒的緊;他雖然算不得上是君子,卻也不會強迫女子非要從自己不可,相反他不喜歡強迫女孩子。
可是紅鸞還真是不同的,敢反抗;她不從可是她也絕不會去尋死,她也不是完全不把他的身份放在眼中,但是逼得太緊了她就會露出小小的尖牙利爪;真是很有意思,這樣的女孩子在宮中,至少他是第一次見。
聽到假山傳來福王的大笑,紅鸞的心莫名的一松腳卻也不敢放慢,也許福王只是無聊或是心情不好,所以才會逗弄她玩吧?他說過的那些話,當然是玩笑話,只是嚇她或是逗弄她玩的——應該是這樣的,對,就是這樣的。
她跑得太累了,扶著一棵樹大口大口的喘氣,汗水已經(jīng)把她的衣服濕透了:好熱,好熱;直到此時她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里除了抓著自己的衣裙,還抓著福王的袍子。
福王把袍子給她披上時還系上一道衣帶,再加上她后來一直抓著不放,在她一路連跑帶滾的過程中,居然沒有把他的袍子甩掉;怪不是這么熱呢。
紅鸞一面把袍子解下來,一面看著袍子發(fā)愁,剛剛只顧著逃開卻完全忘了身上的衣袍;她這樣穿著件男人的衣服回去可不雅,要怎么處置福王的衣袍呢?左看看右看看發(fā)現(xiàn)四周當真無人,咬咬牙喃喃的道:“他有那么多的衣服,應該不會記得這一件吧?”
再次摸摸柔軟的不像話的衣料,這得值多少銀子啊?可是她知道不能把這樣一件衣服拿出去賣掉的,當下抖手就把衣袍扔了出去:被人撿到八成也會送到福王的手上,在宮中皇子們的衣服沒有幾個人有膽子私藏起來。
扔過衣服后紅鸞回頭看一眼假山,再次提裙跑了起來;今天晚上她實在是累壞又受了不小的驚嚇,要趕快泡泡熱水好好的睡一覺才可以。
假山的福王收起笑聲坐下吃茶,他還真得沒有想起他的衣袍,直到有人又給他披著衣服時才想起,不過也只是搖搖頭就作罷:一件衣袍而已,就當是賞給那個丫頭了吧;而他還真得打發(fā)人去取上好的藥酒給紅鸞送去。
他和心切逃走的紅鸞誰都沒有注意到,就在假山不遠的地方有一抹紫色一閃而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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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4章 備厚禮335章 柳兒的提醒336章 長腿的袍子
334章 備厚禮335章 柳兒的提醒336章 長腿的袍子(推薦票加更)
仿佛和夜色要融為一體的紫色衣服的主人,有一雙極為明亮的眼睛,在福王大笑時默默注視了他好久好久;然后悄無聲息的帶著人借樹木、山石遮掩身形,隨在紅鸞身后遠去;此時紫色衣服主人的眼睛,明亮的就好像是冬夜里星辰,那光亮沒有半絲溫暖。
紫衣人行得并不快,因為認識紅鸞的人都知道她要去哪里,終于行到紅鸞曾經(jīng)休息的地方不遠處,紫衣人停下了腳步;在不遠處的一從灌木上靜靜伏著衣袍了,柔軟的衣角在夜風的吹拂下顫動,就好像在祈求著誰的憐惜。
走到近前紫衣人看著衣袍卻并沒有伸手,默不作聲的看了一陣子后輕輕的道:“取下來。”
身后有人應道:“是。”上前把衣袍取下來看向自己的主子:“要不要給福王殿下送過去?”
紫衣人沒有作聲轉身就走,她還是借著樹木和大石做遮掩,不多時便去得遠了;跟在她身后的人知道自己多了嘴,再不敢開口乖乖的跟著。
行到假山不遠處時紫衣人再抬頭時,發(fā)現(xiàn)亭上已經(jīng)空了便帶著人步上假山,在亭子里坐了半晌后下山帶著人走了;她行得依然還不是宮道,還是行在樹木和大石中間。
她們直到東宮附近時,才走到宮道上;而那件衣袍也被疊起,在月光或是燈光下猛然間看不出是男人的衣服、還是女子的衣裙。
紫衣人徑直進了東宮,有宮人見到她行禮:“良娣。”她也只是輕微的點頭就行過去了,所去并不是燈光通明、有笑語傳出來的正殿,而是不起眼的、只有幾盞燈籠的偏殿。
她剛進殿中坐下,茶還沒有吃就看到有人匆匆進來:“有什么事兒了?”燈光下她姣好的臉有些微的發(fā)紅,正是紫玄。
“太子殿下剛剛自正殿出來,去了、去了元華良娣的房里。”來人是個小宮女,看衣飾打扮就知道只是粗使之人,一般是進不了屋里來的。
紫玄看一眼身邊的人,接過茶盞吃茶并沒有再說話。
她身后的宮人自袖中拿出碎銀來給小宮女,笑著拉起她的手向外行去:“你果然是個機靈的,姐姐就沒有看錯你;來,我那里還給你留著你最愛吃的金黃包,你吃完再回去可不能讓人看到你吃了好東西,免得她們更要欺負你。”
小宮女連連點頭極為感激,手里更是把碎銀握得緊緊的:“還是紫玄良娣和姐姐好。”眼圈已經(jīng)微微有些發(fā)紅。
紫玄一口接一口的吃著茶,臉上的紅色慢慢褪去,神色間平和的緊就好像是剛剛誦過佛經(jīng)的樣子;看到貼身的人進來,她輕輕的道:“拿出最小的盒子來,取一樣東西;再拿出中等偏小的那個取兩樣東西備好,明日我們要不早不晚的把東西送過去,明白嗎?”
“是不是太貴重了些?”宮人有些不舍。
紫玄抬起眼皮來看她一眼:“你的妝奩我給你留了出來。”
“姑娘”宮人跺腳,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一心為她自幼伺候的主子著想罷了。
紫玄嘆氣:“我們已經(jīng)進宮了,原來的稱呼不能再用,你個笨丫頭要讓我說幾次才能記住?翠兒,去吧,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此時不舍將來又怎么能有進項?不要做守財奴,小心你一輩子嫁不出去。”
“奴婢一輩子跟著良娣的,才不要嫁人;”翠兒自身上掏出鑰匙來:“再說了,進了這個鬼地方,就算良娣您一心為奴婢著想,可是想出去是那么容易的嗎?最重要的是,奴婢怎么放心留您一人在這吃人的地方。”
紫玄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桌上杯中水氣默默出神。
夜,終于要深了;而宮門,也要上鎖。宮中不管想不想靜下來的人,此時都只能靜下來,有什么事兒也只能等明天了。
紅鸞回到宮奴院剛坐下吃了茶定下神來,吩咐人給她備熱水,又接過杏兒手中的茶盞來強笑:“沒有什么,在御書房里出了點事兒,那個楚公公居然猛得發(fā)難,不過最后還是解決了,只是被打兩下。”
她撫了撫臉:“應該不重吧?”忽然想到福王逼近她幾次,初次時他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的時間有點長,是因為在看她臉的掌印?不會,不會,已經(jīng)回來了不要再去想福王,福王關她什么事兒。
她要報仇,要報仇深吸氣平復心情,紅鸞低頭就要想去喝茶。
二丫挑簾喊了一句:“福王殿下賞恭侍東西。”她也奇怪這么晚了,眼看著宮中就要宵禁福王為什么此時打發(fā)人來。
紅鸞聽到福王兩個字手一抖,茶盞滾落到裙上再滾到地上,并沒有跌壞;可是她的衣裙卻被茶水弄濕,好在并不是很燙沒有傷到她。
杏兒聽到紅鸞輕描淡寫的話根本不相信,在御書房被打兩下就能弄得如此狼狽樣子?瞧她的大人現(xiàn)在就好像自草堆里爬出來一樣,不定那幾個人怎么折磨她的大人了。正在生氣聽到福王打發(fā)人來,再看到紅鸞的樣子,她的心一突:不會是今天晚上為難她們大人的人不止是御書房的人吧?
福王在杏兒的眼中當然算不得好人,并不是福王的賢名杏兒不知道,而是她深明一個道理:只有她的主子是對的,其它人都是錯的;紅鸞明顯站到了太子一邊她怎么會看不出來,所以深有賢名的福王于杏兒來說,自然而然的就變成了壞人。
不,是她們的敵人。
“大人,難道……”她飛快的伏耳低語:“要不要奴婢出去打發(fā)來人走?”
紅鸞點頭:“就說我在洗澡好了,如果他們就是有話要對我說,就讓他們稍待。”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也無法見人不是。
嘆著氣紅鸞進了屋里,剛打開櫥門還沒有把衣服拿出來,窗子就跳進來一個人;紅鸞撫額嘆氣:“你就不能走一次門兒嗎?我都懷疑我這里的門還有沒有用處了,我的孟大人。”
孟副統(tǒng)領一笑:“有些事、有些時候是非要走門的,不過我喜歡翻窗,這是我專用的門。”
335章 柳兒的提醒
紅鸞翻個白眼,然后用櫥門遮住身子:“還要麻煩大人出去一下。”夏衣單薄,濕了半身的她很不方便招呼客人的。
孟大人看著紅鸞:“福王為難你了?”
紅鸞嘆氣:“至少我現(xiàn)在還活著,讓我收拾一下再說話好不好?”看著孟副統(tǒng)領翻出窗外,她很放心的取出衣服來換上;她相信孟副統(tǒng)領。
她換好衣服后出去聽了聽,廳上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就又轉身回來,到窗邊敲了敲走回桌邊坐下;她還沒有坐下孟大人就已經(jīng)進了屋,功夫當真是極好的。
孟副統(tǒng)領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茶水,下下打量紅鸞:“怎么回事兒?是御書房的人、還是福王——我看到他打發(fā)人送了東西來,不過福王做事不能以常理來看。”
紅鸞偏著頭想了想:“表面上看是御書房的人,不過事實上如何便不知道了。”她把事情簡單了說一遍后:“你這么晚又來一趟可是有事兒?”
“沒有事,只是不放心你過來瞧瞧。”孟副統(tǒng)領忽然間露出些不好意思來,不過那絲如同扭捏的神態(tài)一閃而沒:“你累壞了吧,早些歇著吧。”他說完站起身來:“御書房的事兒不好說,不過依我看你以后躲著福王些比較好,那人的心思是很猜的。”
說完他又看一眼紅鸞低聲道:“好好歇著。”然后就穿窗而過消失不見了。
紅鸞看著窗子輕嘆:“不用你說我也要躲著他。”可是躲并不是好法子,眼下也想不到其它的法子只能如此了;假山亭子上的事兒實在是太過羞人,她哪里好意思對孟副統(tǒng)領說?只好自己悶在肚子里了。
杏兒一會兒進來,說是把福王的人打發(fā)走,服侍著紅鸞去洗了澡上床;直到紅鸞快睡的時候才想起一事來:孟大人今天晚上來,就真得只是為了看看自己有沒有事兒?不過她困倦的很,念頭閃過她人也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后,她早忘了睡著前想過的事兒。伸個大大的懶腰,接著她就呻吟著對杏兒道:“好疼,全身上下哪里都痛。”不痛才怪,雖然只是七八級的石階,但滾下來的滋味也絕對好受不了。
杏兒扶她梳洗:“御書房那里要等幾天才會有主事之人吧,至少今天您是不用過去的;院里今日也沒有什么大事兒,奴婢看大人不如在床上好好躺躺。”
紅鸞應了一聲卻不報什么希望的道:“但愿今天無事吧。”今天上午除了福王打發(fā)人送來了不少的東西:自頭上的首飾到腳上鞋子所用的布料,當真是一應俱;還真沒有其它的事情發(fā)生,讓她在床上好好的享受了一上午的悠閑時光。
二丫等人打扇的打扇,伺候她吃水果的伺候她吃水果,幾個人在屋里說說笑笑倒好像這里不是宮中,而是世外桃源般。就連柳兒無事后也過來和紅鸞說笑,香梅二人話并不多只是靜靜的做手里的活兒:給紅鸞做得褙子,夾的。
用香梅的話來說就是這兩天就要立秋了,雖然還會熱上一陣子,不過進秋的天說涼也快,可能一場風雨過后大家就要換衣服了,還是早些準備的好。
到了中午,紅鸞看人這么全拿出一兩銀子讓人去膳房弄來一桌酒菜,叫了小順子二人大家一起吃喝說笑;被眾人圍了一上午紅鸞的心才算真得定了下來,福王帶給她的壓力消散掉不少。
在眾人說笑的時候,柳兒湊過來低聲道:“您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驚嚇?說出來大家也能一起想想法子。”原來她是看出來紅鸞的不對勁來,平日時紅鸞何曾閑著過,宮中貴人無人尋她,她就會在宮奴院里忙得腳不沾地兒。
可是今天她什么也沒有做不說,還沒有吩咐一件事兒倒把所有人都弄到她身邊來作耍,這當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紅鸞沒有想到杏兒都沒有看出來的事兒,倒是柳兒看出來了;她苦笑道:“不是什么危險的事兒,也和我們院子、你們無關,的確是受了驚嚇、添了些煩惱罷了。”她怎么能對人說?好在經(jīng)過一上午她的倒真得緩過來不少,不再去想福王的胡言亂語,以及他印在自己唇上的那一下。
想到臉就有些發(fā)燙,她恨恨在心里啐了福王幾口,還暗暗的罵了他不少聲兒,權當作是出氣吧;誰讓她沒有那個膽子指著福王的鼻子責罵呢,唉。
柳兒看看紅鸞忽然伏耳道:“不會是福王殿下看上您,想讓您在他出宮建府時一起離宮吧?”她居然一猜就著
紅鸞拿帕子擦擦不存在的汗,瞪柳兒一眼:“胡言亂語些什么,如果你想嫁人了早些說,我定會早日給你尋個如意郎君。”
柳兒笑了坐在紅鸞身邊:“看來奴婢是猜對了,其實看到福王殿下送來的那些東西,奴婢就猜想會不會是這么回事兒;只是不敢相信罷了——您想怎么辦?”她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紅鸞。
紅鸞撫額:“我能怎么辦?拖得一時是一時吧,殿下不至于逼迫個宮人。”她沒有再否認,不過想起來就是煩惱啊;這都是什么事兒,讓她安心的在宮里找仇人不成嗎?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看不慣她的日子順心,但問題是她的日子原本就不順心啊。
柳兒倚在紅鸞的身上輕笑:“多少人都想要的好事兒呢,不過猜到時就認為大人不會愿意的;大人說對了一件事兒,王爺?shù)钕碌拇_不會逼迫宮人,他還真得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可是有人會啊。”她回頭看紅鸞一眼:“您要煩惱的不是福王殿下。”
紅鸞一激靈醒過來:“柳兒,謝謝你。”
柳兒無所謂的笑著搖頭:“您可是我以后的靠山呢。”她站起來走開前又說一句:“福王殿下并不是沒有收過宮人,可是殿下收的宮人和大人完全不同。”
她的話外音紅鸞聽懂了:“我也感覺不可思議,我無德無能無貌;可是我一個宮人有什么能被殿下圖謀,這同樣也不可能。”話雖然如此,萬一福王是有所圖謀的話,她想擺脫福王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唉,煩惱變得更大了。
336章 長腿的袍子
柳兒也不知道答案,紅鸞和她對視著雙雙嘆氣。看到柳兒離開杏兒過來:“大人,您和柳姑姑說什么了?”
紅鸞斜睨杏兒:“我們兩個在商量以后要給你找個什么樣的婆家。”一句話就讓杏兒嬌嗔著離開,實在是紅鸞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
因為眾人興致都不錯,酒直吃了一個多時辰才散;看著眾人收拾桌子,紅鸞起身坐到一旁發(fā)呆,福王的話總是閃現(xiàn)在她的耳邊。
“大人;”原本回去要睡一會兒的小順子匆匆走進來,對紅鸞低低的道:“宮中好像出了大事兒,現(xiàn)在各位貴人都很安靜,可是宮里伺候的人卻悄悄走動不息。”
紅鸞猛得起宮嬤嬤的話來:“是什么事兒?”如果宮嬤嬤的話當真準得那么可怕,這人以后更要小心應對伺候著,萬不能招惹她半絲的不痛快。
小順子搖頭剛要說話,就聽到有人在外面回稟:“東宮紫玄良娣打發(fā)人給恭侍送了東西來。”
紅鸞聽到后眉頭微皺,她和紫玄雖然打過照面卻根本不相熟,她為什么要賞給自己東西?問題現(xiàn)在自己身體很好、無病無災的,無緣無故還是在小順子說宮中出了大事的時候,她有什么用意呢。
請了來人進來,卻是個勤侍打扮的人;瓜子臉、杏仁眼,皮膚白白凈凈,一看就是個小美人兒,絕不是紅鸞的長相能比的;來人不止是長得美,雖然是宮人裝扮可是自有風流體態(tài),仿佛是大家閨秀的出身,舉止間只會讓人想到一個詞:優(yōu)雅。
“翠兒給姐姐請安。”來的正是紫玄貼身的宮人翠兒,她笑得淺淺卻有著說不出來的親切,就好像她和紅鸞極為相熟、極為要好般:“前些日子聽人說姐姐病了,現(xiàn)在看姐姐的臉色想來已經(jīng)大好,實在是可喜可賀,妹妹心里著實高興。”
紅鸞過去拉她同坐:“妹妹實在是客氣了。來人,上茶。”她打定主意多說不如少說,能不說的話絕不開口吐一個字,免得有什么錯處落在這個溫柔可親的翠兒眼中。
她很忌憚翠兒,在看到翠兒的第一眼她的直覺就讓她警醒起來;不過翠兒分明不是來尋紅鸞麻煩的,言談舉止間待紅鸞倒是極為不錯,沒有過份的親熱與過高的贊美,每句話都說得那么恰到好處。
紅鸞還真沒有料到麗貴妃的娘家會有這么一個伶俐的人兒給紫玄,原本她以為紫玄絕不是在麗妃家中受寵的人:依麗貴妃的心思,紫玄早晚都會成為棄子,又怎么會在她身上當真下太多的本錢。
現(xiàn)在來看倒是她的眼界低了,將來的是棄子不假但是眼下卻是極有用的,麗妃當然不能用愚笨之人。
翠兒閑聊幾句后,讓人把紫玄給紅鸞的東西送上來,不過是幾件略好些的首飾和一匹不錯的棉布罷了。隨后翠兒也沒有久留,起身向紅鸞告辭:“妹妹和姐姐一見如故,很想能和姐姐多聚聚的,只是怕姐姐太忙而煩妹妹總來打擾。”
紅鸞聽得眉尖微動,親自拉著翠兒的手送她出去:“妹妹說得什么話,我在宮里也沒有幾個人能說得上話的姐妹,如果妹妹不嫌棄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怕妹妹來了招呼不周,反倒是怠慢了妹妹。”
翠兒嗔紅鸞:“姐姐這么說話,卻還是拿妹妹當外人了。”說著話她自脖子取下一塊玉來:“這是我自幼帶在身上的,雖然不值什么卻是我的一點心意,姐姐不要推辭才好。”
在宮中像這種自幼帶在身上的物件,每個宮人都有那么十七八件兒:尤其是這種掛在脖子上的玉,不少宮人都有那么三四塊的;這等把戲紅鸞現(xiàn)在卻是已經(jīng)熟知,當下也不推辭就接了過來。
紅鸞的回禮是她頭上的簪,卻不是她“自幼”帶得玩意兒,而是皇貴妃娘娘賞的,也是極為看重翠兒的意思。直送到宮奴院門口才和翠兒道別,約定有空閑定要好好的聚聚。
看著翠兒離開紅鸞眼底有光芒閃過,帶著杏兒等人重新回到女史院中,卻發(fā)現(xiàn)柳兒的臉色有些蒼白:“怎么了?”
柳兒卻不答話拉起紅鸞就進了里屋,而紫玄賞下來的東西就擺在她屋里的桌子上,顯然是香梅等人整理想放起來的;而此時桌上多了兩樣東西,絕不在剛剛看到的紫玄賞來的東西里。
兩樣東西紅鸞都認識:一樣是二兩一錠的銀錁子,共十個;另外一樣卻是件衣袍,就是紅鸞昨天扔在御花園里的、福王的衣袍。
衣袍甚至還是昨天的樣子,上面依然沾著不少的灰塵和草屑,就是被折疊的較為整齊罷了。紅鸞做夢也沒有想到昨天晚上丟下的袍子,今天就又出現(xiàn)在眼前,還是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的。
她緩緩的坐下,手指在涼涼的銀錁子上撫過心里卻在思索紫玄的用意:送了這么多的銀子而且還掩人耳目,應該是對她的示好吧;但是那件福王的袍子又算什么呢?尤其是如何會落到她的手中?
柳兒推了紅鸞一把:“這件男人的袍子要趕快處理掉,不然就有大禍臨頭了。”她急得不行:“現(xiàn)在就說大人要洗澡,讓杏兒去燒水順便把衣袍燒掉吧;嗯,先要剪開才成。”她急得有些語無倫次。
紅鸞抓住她搖頭:“不要如此著緊,袍子我來處置不會有任何禍事的。”既然已經(jīng)被送了回來,眼下她只有大大方方的把袍子送回去才是免禍的好法子;如果此時毀掉它,才當真會引禍上身。
紫玄的用意不明,她定要穩(wěn)妥、萬全才成,不能有冒險之舉。打定主意后她把衣袍交給香梅:“盡快的、盡量打理干凈,然后柳兒你帶著二丫和招娣一會兒隨我把袍子送到福王殿下那里。”
她原本是不想主動去見福王的,就是福王賞下來的東西謝恩也是她尋了理由,使人代她去的;可是眼下她不得她親去一趟了。
看著那袍子她無奈的嘆氣,簡直就和長了腿一樣啊:“怎么會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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