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極累的她,那一晚竟然失眠了,尤其在又一次沐浴之後,身體是疲憊的,大腦卻是清醒的。
她之前的想法是,如果她清醒過來,就要跟他理論理論爲(wèi)什麼兩個人過生日她都是被吃的那一個的問題,可是,現(xiàn)在,她早把這問題給忘記了,腦海裡三番五次地翻騰著的是那句話:you/have/been,are/and/are/always/my/only。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又長大了一歲,可是,卻有更多的問題想不明白了…咕…
最後,終於是在嘆息聲中入眠。
“今天生日,怎麼不開心?”身邊的人握住了她的手。
她搖頭。後來想起這麼黑他看不見,才又道,“沒有不開心,我很開心……”
想起自己的嘆息需要解釋,索性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黑暗中他的側(cè)顏,“晏大哥,爲(wèi)什麼這麼肯定?”
“嗯?”他一時不知道她說的肯定是什麼。
“爲(wèi)什麼這麼肯定有了我不會再有其他人?”她覺得自己今晚走進(jìn)這個魔圈裡了,一直在裡面繞著出不來,這樣,其實不好…瀠…
晏暮青雙臂繞著她,用力將她一個翻轉(zhuǎn),她便趴在了他身上,長髮鋪散下來,遮住了他的臉。
他梳理著她的頭髮,似乎在斟酌,“因爲(wèi),我晏暮青的妻子不會有兩個,這是原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在這一點上,我希望你也一樣?!?
她在他上方,凝視著他的眼睛,從來就看不懂他眼裡的內(nèi)容,如今在黑暗中,更加看不明白了,這個答案,是她想要的嗎?
“南兒,就像現(xiàn)在這樣,我們可以一直走下去,我會對你好,給你想要的一切,你會成爲(wèi)幸福的晏夫人。”他摸著她柔軟的髮絲說。
她靜靜地趴了下來,側(cè)臉擱在他肩窩裡。
他的意思,她大約懂了。
就像現(xiàn)在這樣,她乖乖地做他的晏夫人,不生異心,一直走下去,她就會得到他很多的寵愛。
這個對她來說,並不難,可是,也並不是那麼讓人興奮的事。
“睡覺了?!彼p拍著她的背。
她趴著一動也不動,“我想這麼趴著睡。”
就這麼趴在他身上,壓著他睡一晚。她知道,這又是自己任性和孩子氣的表現(xiàn)。
在她不滿的時候,總會有孩子氣的表現(xiàn),大約潛意識裡是想看看他所謂的對她好到底會好到什麼程度,這種對她好的話他可是說了多次了。
他每每都是寬容的,包括這一次。
輕輕在她額頭親了親,“嗯,就這麼趴著。”
她雙手抱著他的肩,閉上了眼睛。
說實話,他身上並不比軟乎乎的牀舒服,可是,那會兒她偏不想下去,閉上眼的時候,眼眶裡還有略澀的感覺,她在他肩窩裡拱了拱,低聲嘀咕出幾個字,“你討厭?!比会崴崴岬乇饬吮庾?,莫名其妙的,眼睫毛卻溼了。
他沒有再回應(yīng),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緩緩的節(jié)奏,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直到她終於睡著……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不在他身上了,老老實實在牀上睡著,抱著他的枕頭……
不知道幾點鐘了,迷迷糊糊的,看見他從更衣室裡出來,覺得應(yīng)該還不算太晚。
他見她醒了,過來揉揉她的頭髮,“這麼早?”
“不早了,你都起牀了?!彼饋恚粫r有點恍惚,想不起昨晚除了跟他瘋狂大半個晚上以外還發(fā)生了什麼。
她甩甩頭,不想去回想,更不想回想起那有些文藝的情懷。
“我以爲(wèi)你今天又要偷懶不去畫廊!”他自己繫著領(lǐng)帶。
“什麼叫又?”這話聽著,真不會聊天!她一邊抗/議,一邊整理牀鋪,枕頭一抖,昨晚塞在枕頭下的戒指掉到了地上。
她差點把這個忘了……
趕緊撿起,卻已經(jīng)被晏暮青看見了。
“不戴?”今天他領(lǐng)帶總系不好。
戒指在手裡握緊,她胡亂說了一句,“我……怕再弄丟?!?
他臉色微微一頓,沒再說什麼。
兩個人大概都想起了那隻翡翠戒指吧……
她把戒指放進(jìn)了牀頭櫃裡。
戒指套住的是手指,卻套不住心。
昨晚那些讓她悲春傷秋的感覺忽然找不到了,大約有些情緒只有在黑夜裡纔會顯形吧……
何必自尋煩惱!
她想起一件事一直沒跟他坦白,現(xiàn)在該是是時候了吧?
她走過去,從他手裡把領(lǐng)帶接手過來,一邊給他系,一邊說,“晏大哥,其實有件事我早就想跟你說了,一直瞞著你,我今天坦白,你要罵我就罵吧!”
他挑了挑眉毛,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你手腕上那個翡翠,上次我們?nèi)ミ[樂園的時候,繩子斷掉了,我另外給你穿了一根,
你沒發(fā)現(xiàn)嗎?”她言語間,已經(jīng)將領(lǐng)帶繫好。
“嗯,沒發(fā)現(xiàn)。”他說。
是嗎?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嗎?他那麼精明也沒發(fā)現(xiàn)?!“那,我現(xiàn)在坦白了,從不從寬你自己看著辦吧,要罵我也沒關(guān)係?!?
“嗯?!彼崞鸸陌?,“我今天有個早會,這頓罵先記著,晚上回來再算賬!”
“……”呃,看來坦白不一定從寬??!
他已經(jīng)拎著包走到門口了,又返回來,在她脣角親了親,然後才走。
她摸著脣角他親過的地方,想噁心他一下的小衝動上升,“晏大哥,我還沒洗臉?biāo)⒀赖?!?
他腳步微微一頓,頭也不回地說,“晚上回來一起算!”
晚上回來算?他會怎麼算?爲(wèi)什麼從他的語氣裡沒有聽出生氣來?那他的腕珠對他來說到底重不重要?
她捏了捏眉心,算了,不去想了……
晏暮青大概真的有急事,那麼注重養(yǎng)生的他居然早餐也沒吃就走了。
她想起媽媽的話,他忙於事業(yè),她該爲(wèi)他分憂。
他的事她根本沒辦法給他分憂,不過卻承認(rèn)媽媽的話沒說錯,他肩負(fù)的責(zé)任和承受的壓力比她這個開著畫廊好玩的小老闆大多了,至少,她不用天天準(zhǔn)時趕去畫廊啊,想偷懶的時候就曬曬網(wǎng),像今天這種情況,磨蹭磨蹭再去也沒關(guān)係。
不過,大老闆也有疏忽的時候。
她在家裡磨蹭了好一陣之後,接到他打來的電話。
“南兒,還在家裡呢?”
“嗯,馬上走?!彼裉斓萌タ纯次南壬暄e的壁畫怎麼畫呢!
“趕緊的!去我書桌上看看,有沒有一份合約,給我拿來!”他語氣有些緊迫。
“咦,你還有辦事疏漏的時候???”她大爲(wèi)驚奇,忍不住道。
“南兒!別貧!快點!”他更是少見的催促。
“好噠!”一個馬大哈的人最開心的事就是看到別人也比較馬大哈……許自南還是很樂意去做這件事的。
不知道晏大叔下一句話是不是又要讓她好好說話,所以在他還沒說出來之前趕緊掛了電話,進(jìn)了書房。
書房的書桌上的確有一份合約,她拿文件袋裝好以後匆匆下樓。
想到他沒吃早餐,拐道去了廚房,打包了一份早餐,才讓小麥開車送她去晏暮青公司。
話說她是第一次來晏暮青公司,前臺的人並不認(rèn)識她,可是卻認(rèn)識小麥,所以她和小麥走在一起還算暢通無阻,只是,在她和小麥走過以後,卻聽前臺的女孩在說,“今天來找晏總的女人扎堆了啊!”
另一個女孩馬上道,“別瞎說,你不想幹了嗎?”
“哎,怎麼是瞎說,之前那個我認(rèn)識?。≈袪I公司老闆的女兒,不是來求晏總的纔怪了!”
“別胡說了,讓麥司機(jī)聽見你就完了!”
許自南看了眼小麥的神色,小麥卻像什麼也沒聽見的樣子……
然後,她和小麥就走到電梯口了……
搭乘電梯直上晏暮青辦公室所在樓層,出電梯以後,小麥指了指某個方向,“晏先生辦公室就在那邊最後一間?!?
許自南捧著東西往辦公室而去,一個穿紅衣服的女子卻迎面走來,而且和她擦肩而過……
很漂亮的姑娘啊!只是頭髮卻微微蓬亂,而且哭過的樣子,妝都花掉了,她忍不住回頭多看了一眼,莫非這就是前臺說的那個某老闆的女兒?——題外話——今天加更,還有7000~!下午和晚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