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倒美!”墓園那種地方是人住的嗎?
“你不去也可以,這照片——”
“我去!”
“小姑姑爽快,你守完七七,我就把照片刪掉。”
“希望你說到做到!否則,”她看了一眼言西樓,“就算他保你,我也定能讓你生不如死!”
小姑娘對著她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她出去說。
走廊上一片肅靜,葉云上推開門,鼓足勇氣到了葉振聲面前,坦白一切。
“你說什么?”葉振聲拄著拐杖站起來,眼睛里迸發(fā)出懾人的寒光。
“是我通知的記者。”她雖然怕老爺子,但為了照片,也不得不說實話。
“胡鬧!”葉振聲一巴掌甩過去,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葉云上被打得腦袋一偏,唇角見了血絲。
“為什么要這么做?”
她不說話了。
為什么這么做?
她想要葉小溪滾出葉家!她就是看不上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野種。何況,這個野種還成了葉家唯一的正房嫡孫!她憑什么?
“云上,我對你太失望了。”
葉振聲搖了搖頭,又跌坐在椅子上。他都不好意思去看言西樓,他葉家在C市也是名門,怎么就盡出這些破事?
“爸,我知道錯了。我去墓園為小舟守七贖罪還不成嗎?”
“行,你去!你最好在那里守一輩子,讓祖宗們教教你怎么做人!”
葉振聲也不想管她了。她去墓園為小舟守七,也算給了言西樓一個交代。
“西樓,給你添麻煩了。”
“伯父,不介意我今晚也去葉家為小舟守最后一夜吧?”
“你這是說的哪里話?小舟有你這樣的朋友,值了!”葉振聲拍了拍言西樓的肩。也不知道他是真為兒子有這樣的朋友感到高興,還是什么。
葉家大宅相當(dāng)豪華,老爺子的車才開進去,就有人出來接了。這幾天因為小舟的死,給葉家籠罩了一種幽冷的氣氛。
他的靈堂設(shè)在小廳里,擺設(shè)不多,卻樣樣精致。
中間那張照片是小舟三十歲的生日拍的。小舟似乎對中山裝有偏愛,那么嚴(yán)謹(jǐn)樸素的衣服穿他身上竟有種玉樹臨風(fēng)的恣意風(fēng)流。
小溪一到靈堂,就找了個墊子跪下。
李遠(yuǎn)親自伺候著,給她端了個火盆,又搬了厚厚一摞紙錢。
她不是很懂這個,畢竟是第一次遇到。李遠(yuǎn)耐心地教她,要沿著紙錢那個邊兒撕,中間不能斷,撕成一摞長錢。
“拿這個紙,疊成小衣服,還有鞋子。你自己給小舟做,更有誠意,他收到了也歡喜。”
說起小舟,李遠(yuǎn)的眼眶都紅了。他是看著小舟長大的,把他當(dāng)親子。小舟還戲言——以后要給他養(yǎng)老送終。
怎么就走到他這個老頭子前面了?
“李叔,別太傷心,你這樣。小溪也——”
言西樓本一直在旁邊看著,可李遠(yuǎn)說著說著就抹眼淚。小姑娘一直繃著臉,一本正經(jīng)地照做。
可你看她的眼睛,藏著淚,眼圈兒通紅!
“對,不傷心。小溪也別哭,哭多了傷眼睛。”李遠(yuǎn)胡亂抹了一把眼睛。
小姑娘也揉了揉眼睛,動作飛快地撕紙錢。
“嗯,不傷心,我還有正事兒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