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沒有影子的男人,此時就站在我面前。他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倆眼直勾勾的盯著我,雙脣已經變得漆黑,兩鬢的墨綠也開始加深。 剛纔屋裡還沒別人,在我關上門之後,他就出現了,這屋裡除了一個門,再無其它出口。 現在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眼前這位是個什麼東西。 “爲什麼不幫我?” 此時男子張嘴,竟然和電話裡的聲音一樣。 剛剛因爲喝酒有些發脹的腦袋,在這一刻完全嚇醒了。 我一步步往後退著,說道:“不是我害的你,你別過來。” 男子原本還有黑色的眼睛,此時已經變的全白,他緩緩向我靠近,嘴裡不斷重複著那句話。 後背已經貼在門上,我悄悄把手背到身後,打開房門就往外跑。 本來不長的走廊,此刻我感覺好像跑不到盡頭。走廊裡的燈光也在閃爍,我回頭望去,男子已經從房間裡追了出來,不緊不慢的跟在我身後。 終於我跑到了電梯口,顫抖的手不斷按著電梯,彷彿這樣就能讓它快一些。 不過,任由我怎麼使勁按,鍵鈕始終不亮,電梯也絲毫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我絕望的轉過身,看著一點點逼近的男子,我略帶哭腔的喊道:“我幫你,我一定幫你,你別過來……” 就在我喊完這句話之後,走廊裡的燈光穩定下來,不再閃爍。而男子也停在原地,隨後身影一點一點的消失不見了。 我愣愣的看著這一切,用手擦了擦滿頭的大汗。 他走了嗎? 在我充滿疑問的同時,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 “啊”我尖叫一聲,身體迅速彈開,眼睛死死閉著,不敢看眼前的東西。 “咋的了小莫?怎麼跑出來了?”李大叔的聲音響起。 看著熟悉的身影,眼淚再也禁不住了,我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這孩子,膽子也太小了吧。” 李大叔安慰了幾句,就問我怎麼了。 我沒敢和他說剛纔的事情,只是說怎麼叫電梯也不下來,然後越想越害怕,就沒控制住情緒。 李大叔哈哈一笑,道:“我當什麼事呢,醫院來了一些設備,要用電梯運到樓上,所以就把電梯鎖了,別人用不了。” 沒和他糾結這事,我就說累了,想回家睡覺。 李大叔可能是感覺我被嚇的不輕,也就沒挽留我,還約我下次換個地方好好喝幾杯。 我滿口答應著,出了醫院。 剛走出醫院大門,口袋裡的
手機又響了起來。 聽著手機鈴聲,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會又是那個傢伙打來的吧。 掏出手機一看,頓時讓我放鬆了不少,電話是外婆打來的。 我趕忙接通電話,手機裡迅速傳出外婆焦急的聲音。 “是小莫嗎?你是不是小莫?” “怎麼了外婆,是我啊,發生什麼事了?” 外婆聽到我的聲音,從電話這頭都能感受的到她舒氣的聲音。 “剛纔我給你打電話,可怎麼都打不通,然後我就看了一下你的長壽鎖,但是……” 聽到外婆說道一半就沒了下文,我催促道:“我的長壽鎖怎麼了?” “碎了。” 碎了?這是什麼意思?雖然不明白這裡邊的道理,但我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 沒等我繼續發問,外婆接著說道:“把你的長壽鎖放在我這,原本是想幫你免惡疾,除災難的,可沒想到會這樣。” “那東西不是銀的嗎,怎麼會碎了呢?碎了以後就不能保我平安是嗎?”我很疑惑的問道。 外婆嘆了一口去,有些低沉的說道:“它碎了,也就代表你死了。” 我死了?開什麼玩笑! 我摸著強有力的心跳,而且還扇了自己一個嘴巴,真疼! 外婆可能猜到我在做什麼,就解釋著:“按道理說你是死了,但現在你卻好好的,我也有些鬧不明白了,你儘快回來吧,見面之後我再看看。” 這幾天發生的事太過詭異,我現在恨不能馬上回老家,讓外婆給我破解一下。 想到這,我不禁又想起了剛纔在太平間的事情,然後我把事情的經過全都告訴了外婆。 她思考了半天,然後對我說道:“看來現在你還不能回來,至少要把這件事解決了以後,否則那東西有可能會一直跟著你。” 聽到這,我心虛的看了一眼身後。此時醫院大門,來往的人挺多的,這讓我安心不少。 隨後外婆又告訴我許多注意的地方,就掛了電話。 我站在街道旁,回家的想法是不敢有了。家裡就我一個人,萬一那傢伙半夜出現在我牀頭,就是不被害死,也肯定會被嚇死的。 看來晚上找個人陪是勢在必行了,我打開手機,從通訊錄裡不斷搜尋著。 因爲剛大學畢業,開始工作沒多久,在這個城市的朋友不多。同事裡倒是有幾個關係不錯的,但他們都是結了婚的,這大晚上的,總不能去人家那做電燈泡吧。所以思來想去也不知該打給誰。 不過很快
,我就想起一個人,趙天浩。他以前是我旅遊團裡的遊客,家裡挺有錢的,是個富二代。因爲一次巧合,讓我們也算是朋友了,不過算不上好友。因爲平時大家都很忙,也不怎麼聯繫。 都說和土豪做朋友,怎麼怎麼的好,但俗話說,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老是占人家便宜,就得付出尊嚴爲代價,唯唯諾諾的低人一等。 不知別人能不能接受這種情況下得來的友誼,反正我能!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小莫,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什麼事?”趙天浩爽朗的聲音傳了出來,不過他好像在酒吧,對面很吵。 我不敢實話告訴他,就說鑰匙丟了回不了家,想去他那湊合一晚。 “我在外地回不去,你直接去我那就行,家裡有人。” 然後趙天浩把地址告訴了我,便掛了電話。 我心想,他不在家,我去算怎麼回事。但一想到眼前的情況,也顧不上那麼許多了,只能厚著臉皮先過了今晚再說。 不過再去他家之前,還是要把外婆交代我的事先做了。 收集童子尿。 童子尿可以辟邪,這個我知道。 只是外婆交代說,一定要找到一大一小兩個童子,然後收集他倆的尿液。 小童子,也就是小男孩,他們生活在這個世界時間不長,經歷的陰冷天氣不多,所以受到的陰氣也就很少。但他們從孃胎裡帶出來的陰氣,是沒有退化乾淨的。 所謂大童子,是男子成年以後,還沒有經歷男女之事的人。他們身體裡的孃胎之氣,早就沒有了。但同樣他們承受的陰冷壞境就要比孩子們多。 所以,兩者一結合,那纔是辟邪驅鬼的最佳物品。 大童子,我本身就是。雖然在現在的社會,二十六歲還是處男,說出去有些丟人,但此時不就派上用場了嘛。想到這,我甚至有些欣慰。 小童子有些不好找,畢竟我不認識什麼剛生完孩子的朋友。 醫院倒是有這樣的人,但一想到那個沒有影子的男子,我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 只有去人多的地方碰碰運氣了。 走進商場,我也沒什麼心情逛,直接來到公共廁所附近,尋找目標。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一對男女抱著一個三四歲的男孩,向廁所跑來。 那個女人一邊跑一邊還說著:“馬上到了,寶貝不許再尿褲子了聽到沒?” 我一看機會來了,幾步跑到他們面前,攔住去路。 “大姐,借泡尿用用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