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倒也坦然,雖然在後面對著女孩的背影想入非非了,不過這也是欣賞嘛,他大方的看著趙玉霞道:“聽說你們都要去光輝讀書,是不是真的啊?”
趙玉霞沒想到王治會突然問這個,愣了一下才說道:“是啊,我和弟弟還有妹妹這次都應該要去光輝的,只是我人笨了一點,妹妹和弟弟都已經(jīng)修入了道法自然境界,就我還沒到,現(xiàn)在要是不抓緊時間修煉的話,明年秋天說不定還去不了呢!”
“怎麼會去不了?難道去光輝還需要甚麼條件的嗎?”
“那是當然了,光輝是全世界修真的聖地,聽說裡面靈氣充盈,還有不少大仙居住,好多人進去之後,都不想再出來呢,那麼好的地方,怎麼可能隨便進的!”
這話說的,王治是想知道到底需要甚麼條件,女孩卻盡扯了些沒用的話,對女孩他也沒甚麼脾氣,只好再次問道:“那到底需要甚麼條件,還不知道我能不能去呢!”
“條件就是能夠不借助外力使用術(shù)法,強弱都不限的,不過,好像費用挺高的,也不是任何一個修真都出得起那麼多仙石的。”趙玉霞說著繼續(xù)轉(zhuǎn)身帶著王治前進,再轉(zhuǎn)過了一個轉(zhuǎn)角,就來到了進門時看見的那個大院子邊。
王治扭頭看向大堂的方向,大堂的大門敞開著,趙武貞坐在大堂最上方的太師椅上,他穿著一套青色的西裝,即便大熱的天,依然扣得嚴嚴實實的,看著就讓人覺得悶。而在趙武貞下首的兩把椅子裡,兩個年輕男人正恭敬地看著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趙玉霞將王治帶進大堂,輕聲說道:“大爺爺,王先生來了。”
大堂裡的三個男人停下了說話,看向王治三個,趙武貞還是那副深沉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很正式,卻難以讓人感受到真誠。
兩邊坐著的兩個都是年輕男子,其中一個稍大,二十七八,穿著白色的襯衣,打著領(lǐng)帶,臉上的鬍鬚颳得鐵青,給人一種硬朗而幹練的感覺。
另一位就要年輕不少,看起來比王治都小一些,穿著一件紅色的花格子T恤,這時候正好奇地看著王治。
看見王治進來,趙武貞帶頭站了起來,滿臉笑意地說道:“王先生好,快請坐。”
“趙先生客氣了,我這次來,是問問趙先生關(guān)於巡城的事情的。”王治倒也不客氣,大方的走進了客堂裡。
“老夫帶著兩個孫子去了趟居隱寺,倒是讓王先生久等了,還是先請坐下說話吧。”等到王治坐下後,他才坐下繼續(xù)說道:“王先生是六臂仙爺任命的巡城,本來這也是順理成章的,只是聯(lián)盟有聯(lián)盟的規(guī)矩,所以那天晚上老夫才讓王先生去問仙爺要個憑證的。”
“趙先生客氣了,不知道大人有收到消息嗎?”
趙武貞點了點頭:“上面已經(jīng)發(fā)了消息下來,老夫可以先給你發(fā)個身牌,至於巡城令牌的事情,需要你去光輝學成時,聯(lián)盟再發(fā)給你,在這之前,在望江市,你還是可以行使巡城的職權(quán)的,有甚麼困難都可以隨時來找我。”
“那以後還請趙大人多多關(guān)照了!”王治也在努力的試著讓自己適應這種官話,可惜以前混的層次,著實差距太大了一點,總感覺有些彆扭。
趙武貞點點頭,指著那位年紀稍大的青年道:“這位是我的孫子,叫趙玉平。”
青年聽見爺爺介紹自己,只是中規(guī)中矩的微笑了一下,點點頭,就算是見禮了。
“這邊這位,是我弟弟的孫子,名叫趙玉靜,你們都是年輕人,明年應該還會一起去光輝進修,以後有甚麼事情,可以經(jīng)常交流一下,增加一下感情嘛。”
趙玉靜比起他的堂哥來要活潑一點,他熱情的笑著,在趙武貞介紹完之後,立刻跟著說道:“我現(xiàn)在還在青山路中學上課呢,你要有甚麼事情,可以去那裡找我哦,對了,一會兒我給你留一個電話吧。”
王治還是比較喜歡這種活潑的小夥子的,也熱情的笑著道:“好啊!”
年輕人算是介紹過了,趙武貞便站了起來,對王治道:“那王先生請跟老夫來吧,先把身牌做好。”
王治便帶著鄭立凱和錢佳,跟著趙武貞又從側(cè)面走出了大堂,趙府確實挺大的,王治走過兩遍,依然感覺暈頭轉(zhuǎn)向,他跟在趙武貞身邊,少了剛纔跟在趙玉霞身後的輕鬆和遐思,渾身都有著一種不自在的難受。
好在趙武貞也沒爲難他,走出大堂沒多遠就主動說道:“趙府立府已經(jīng)五百多年,歷代下來,雖然沒有多少得道高人,但在西南來說,還勉強過得去,至於這府邸,經(jīng)過家族歷代經(jīng)營,也算是有了一點規(guī)模,現(xiàn)在外面靈氣淡薄,要是王先生不嫌棄的話,儘可以搬到趙府來住,這樣在明年秋天之前,應該也能更輕鬆的晉級道法之境嘛。”
王治扭頭看了看周圍的景色,別說,趙府雖然地處市中心,由於陣法的緣故,反而更像是一片深山小院裡面,幽靜而雅緻,擡頭望去,除了花草樹木,就是青瓦紅牆,完全的一種江南水鄉(xiāng)園林的味道。
要說王治心裡不想住這樣漂亮的好地方,那純粹是騙鬼的,可是他也知道無功不受祿這玩意,現(xiàn)在莫名其奧妙得了劉畢的好處,就讓他心裡有些沒底,經(jīng)常莫名其妙的覺得有點恐懼,現(xiàn)在要再受了趙家的好處,那還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睡好覺呢。
他無奈地笑著聳聳肩道:“謝謝趙先生的好意了,我覺得現(xiàn)在住的地方還不錯,還不想搬家呢。”
趙武貞也不勉強,溫和地對他笑了笑,對鄭立凱和錢佳道:“前面不遠就到了,還請二位在這裡等一下吧。”
前面又到了一面山牆邊,牆上一道洞門,從洞裡望過去,那是一處有著很小池塘的獨立院子,其他的地方也就看不見了。
既然趙武貞都發(fā)話了,鄭立凱和錢佳也不好意思再跟上來,只好在洞門邊停了下來。
王治繼續(xù)跟著趙武貞來到了院子裡,院子的景色依然以小巧的園林爲主,中間是一處十多平米的水池,只是池水明顯是流動的,從院子下面流向了別處。
趙武貞帶著他來到了一間空蕩蕩的屋子裡,屋子的四壁依然是半木質(zhì),半玻璃的牆,只是在房間的地板上,畫著一個極其複雜的圖案,所有的線條都是凹槽形的,在地上七扭八拐,他努力的看了看,可一時之間,也不可能看的明白,他心裡大概知道這應該是一個陣法,只是他連修真的大門都沒入,陣法就完全蒙圈了。
趙武貞一擡手指著房間的正中道:“王先生請到中間去吧,不用做甚麼事情,一會兒發(fā)生甚麼,也請不要慌張,不要亂動,一切都是正常的。”
王治稍顯緊張地點了點頭,心中既好奇又有些擔心,完全不知道。
不過他正要邁步進去時,趙武貞又擡手叫住了他道:“對了,還請王先生將身上任何有修真屬性的外物都除去,不然會影響到身牌的確認的。”
王治從來不知道身牌是怎麼確認的,原本有鄭立凱在身邊,他還覺得自己不知道無所謂,大不了問就是了嘛,可現(xiàn)在鄭立凱不在了,他心裡就有些沒底了。
雖然有些不情願,王治還是取下了挎包,放在了房間的門口,然後懷著忐忑的心情走了進去。
穿過了一條條或深或淺,或直或彎的凹槽,他很快來到了房間的正中,這裡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凹槽了,是一塊完全平坦的地方,他不知所措地站在中間,看著外面的趙武貞。
趙武貞不慌不忙的走到了房間的一頭,這時候王治才發(fā)現(xiàn),整個房間只有那裡有一塊十幾公分的突起,看樣子像一個臺子,好像只能容納一個人站立的樣子。
趙武貞緩步來到臺子上,筆直地站立著,緩緩地擡起了雙手,隨著他雙手的擡起,原本靜寂的房間立刻響起了悉悉索索的細響聲。
王治四處一看,發(fā)現(xiàn)地板的凹槽中開始滲出細密的水珠,水珠不斷地變多,然後變成了粗細不一的水流,填滿了凹槽中。
凹槽中的水越來越多,周圍的悉索聲逐漸變成輕微的水流聲。
王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看著凹槽中的水流不斷地變多,不斷地流動,疑惑地一擡頭,看向?qū)γ娴内w武貞,正在這時,原本清清靜靜的房間裡,無限的乳白色光華從地板上翻騰起來,瞬間就充滿了整個房間。
王治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使勁看,可自己彷彿掉入了最濃稠的牛奶中一般,即便瞪大了眼睛,入眼的依然只是空白一片,甚麼也沒有。
然後,他覺得自己彷彿懸浮了起來,忍不住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腳下的地板消失不見了,下面也是純粹的乳白色,自己彷彿懸浮了起來,完全搞不清前後左右了。
他這下有些慌了,好在還算沉得住氣,他努力的感應著四周的情況,周圍的氣息濃濃的,揮手之間,彷彿就在水底一般。
他甚至試著閉上了眼睛,用神念去感應,可神念散開,周圍空蕩蕩的,彷彿世間最深邃的深淵,根本分不清上下左右,一點著力的地方都沒有。
正在他疑惑這到底是怎樣一個陣法時,周圍突然出現(xiàn)了幾道絢麗的光彩,這些光彩出現(xiàn)的極快,在一個眨眼之間,就出現(xiàn)在了周圍,然後又在一個瞬間衝入了王治的體內(nèi),在他還沒來得及思考之前,就完全的消失了,而同時消失的,還有那些原本包裹著他的乳白色。
就在一個短暫的停頓之後,周圍的一切光彩都消失不見了,王治又出現(xiàn)在了那間空蕩蕩的房子中間,而且正以一個奇怪的蹲坐姿勢坐在地上。
而他的對面,趙武貞手持一塊比手掌要小一點的圓盤緩緩地走下了突起的臺子。
王治坐在地上靜了一會兒,腦子裡雖然極力的想要弄明白剛纔究竟發(fā)生了甚麼事情,可突然之間,他又絲毫頭緒都沒有。
直到趙武貞來到他面前,低頭看著他時,他才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姿勢很古怪,他趕緊爬了起來,看著趙武貞那高深莫測的摸樣,一腔子的疑問愣是沒直接問出來。
趙武貞臉色平淡甚至冷漠,莊重地伸出右手,攤開手心的圓盤遞給王治。
王治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他手中的圓盤是五色的,分別爲,紅,黃,紫,藍,綠。
王治奇怪地看著那個五種顏色毫不規(guī)則分佈著的圓盤,再擡頭看著趙武貞道:“這是甚麼?”
“這就是你的身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