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方跪成一片的陰神,王治居然升起了一份豪情,只是他有些不明白,老媽怎么就突然發這么大的脾氣了,他問道:“媽,你這是何必?他們不過是些什么本事都沒有的魂魄。”
王熙菱回頭看著他,夕陽的余暉下,溫和的美人,突然變得嚴肅甚至嚴厲,她沉聲道:“他們現在確實本事微弱,那是因為你沒有好好管教他們,你應該明白你的敵人有多強大,可不是周丞鵬那樣的小角色。”
王治太久沒有見過王熙菱這樣嚴厲而囂張的表情了,上次見到,也只是她回城時,和趙府的青殺打架時了。
王熙菱看著王治,最終無奈的一嘆道,轉身對跪在地上的孔勝和高校林道:“我給你們兩個一個任務。”
“奶奶請說,我們一定鞠躬精粹……”
高校林的嘴巴確實要比老實巴交的孔勝厲害上許多,可惜王熙菱可不是一個用甜言蜜語就能敷衍的人,她打斷了高校林的長篇大論,言語冰冷:“夠了,你們兩個,今晚就在這些陰神里面,各自選出兩百個來,明天開始,全都要給我好好訓練,若是訓練得讓我滿意了,少不了你們的好處,若是沒有成績的話,不用別人,我就親手滅了你們!”
兩個陰神飛快的爬了起來,轉身飄進了后面的鬼群之中。
王治有些不明所以,見著前面一通忙碌,只能問老媽道:“媽,你這是干什么?”
王熙菱嘆口氣道:“你現在面對的敵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強大,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必須要增強自己的實力了。”
“可,他們行么?”王治看著前方的一大群陰神,感覺這些家伙和普通人也沒什么區別,頂多不用吃東西,能穿墻入地而已,根本就談不上法力。
“去年你被劉畢選中之前,你覺得你行么?”王熙菱一句話,王治頓時啞口無言了。
“行,就活下來,不行,活著又有什么用?”王熙菱緊緊的盯著他,那嚴肅的樣子,讓王治都覺得一陣畏懼,這才是王熙菱當年的霸氣,也讓他想起了他們在西門廣場上練習功法的日子,雖然那種練習方法現在想想都覺得嚇人,可那效果,也是明顯的。
王治深深的點了點頭,他確實應該玩命了,應該好好的學習和修煉了:“我知道了。”
王熙菱也不再說什么,王治如今已經不是當初的王治了,他的蒙昧術已經解除,再不是當初的懶人和傻子了,他說完這句話,什么也沒說,轉身就走上了房車。
大家相互看了看,也跟著上來了,無涯都本來還想說點什么戲弄一下他的,結果被代曉葦一個眼神就給瞪了回去。
房車直接開回了別墅,已經是晚上了,城里正是燈火通明的時候,王治和大家吃過飯,帶著紫竹到樓上書房一看,果然已經送來了很多的書,帝都王朝的辦事效率,還是相當不錯的。
他在房間里轉了一圈,隨手取來十多本,碼在桌子上,便看了起來,大家也不來打擾他,只有王熙菱進來給他送了一壺茶水,什么話也沒說就離開了。
王治從來沒有想過,某一天自己居然也會認真學習,甚至還會愛上學習,喜歡上看書,沒有了蒙昧術的限制,又有了必須上進的動力,他看起書來,那感覺完全不一樣了,不但看的飛快,也吸收得飛快,更看的津津有味,書里記載著各種各樣的功法,法寶,甚至各大門派和家族的族譜,他們都有些什么人,都有些怎樣的法術。
王治正翻著一本關于天下修真名錄的書,突然眼前一亮,就看到了廣東吳家的名字。
廣東吳家和王治可是熟人了,他們一家子,算來算去,差不多都死在了王治的手里,當代族長吳德利,族弟吳德名,還有老族長吳繼承,王治想了想,這吳繼承,應該就是最后李昕身亡一戰中,被弄死了的那個老頭吧,他仔細的把關于吳家的文字閱讀了一遍,挨個的跟自己記憶中的人對上號,這么一算起來,吳家的兩個兒子,兩個孫子,應該都死了,只是不知道他們家還有沒有別的什么人,王治倒是不怕他們又來偷襲自己,而是覺得既然是生死仇敵了,即便他們不來找自己,自己也該把他們揪出來,盡量送他們去見了閻王才對得起他們的恩德。
他看的興奮,越看越精神,房間里就紫竹一個木頭疙瘩,也不會多吱一聲,直到門再次打開的時候,他抬頭一看,發現是高慧端著一個托盤,托盤里放著幾樣早點和茶水進來。
“你怎么來了?”王治坐在桌子后面,伸了個懶腰,雖然精神上還扛得住,可身體終究有些疲倦了,畢竟昨晚也沒睡好覺,這又是一天一夜沒休息了,還是肉體凡胎的他,終究還是有些困了。
高慧溫柔的笑著,端著托盤來到桌子邊道:“阿姨讓我送進來的,我是你親點的助手,這些事情,本來就該我做的。”
王治點了點頭“哦!”了一聲,又拿起剛放下的《修真世界成名法器》想看。
高慧順手從他手里拿過了書,合上放在旁邊的書堆上道:“看書再要緊,飯總也要吃啊,你這人,當初讀書要是有這么努力,清華北大早考上了!”
王治聽得嘿嘿直笑:“可惜了,我又不是那種好學生,能讀完初中,已經算我厲害的了。”
高慧給他把早點擺放在桌子上:“王治,你給我說句實話。”
“什么?”王治自然而然的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過年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成都,是不是就發生了什么?不然我的行李箱怎么可能就丟了呢?而且我總感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王治一邊喝著粥,一邊笑道:“是啊,當時就有一群人偷襲我,好在我福大命大,怎么也死不了!當時那動靜,鬧得還真不小呢,燒了幾家店不說,晚上把人家的樓都給拆了。”
王治自己說著,也有些感慨,明明過完年才發生的事情,現在怎么感覺已經過去很久了一樣。
高慧干脆坐在了王治的斜對面,先看了看面無表情,傻傻站著的紫竹,才對王治道:“你,你什么時候,變成這個的?”
王治愣了一下,才明白她問的什么意思:“去年夏天,前些年,我還在立交橋下搞裝修的。”
“去年,那你以前干嘛去了?我看你以前讀書,也不怎么樣啊?”大家畢竟是一起讀書長大的人,雖然一個是高高在上的修真,一個是什么本事都沒有的凡人,可大家說話也沒有太多的距離感,自然而然的就覺得親近。
提到這個,王治自己都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道:“嗨,這還不是我師父,他以前給我下了一個咒語,叫著蒙昧術,就是把我腦子變笨,不然我讀書能那么瘟嗎?”他說的自己也來了興致,放下碗筷看著高慧道:“對了,我記得你以前讀書就挺好的,還是學校里的校花!”
高慧也跟著笑了起來,揮揮手道:“就你們亂說,什么校花不校花的,我看笑話還差不多。”
一說到校花,王治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學校后山的水溝,當初被孔勝叫上去,看著高慧躺在里面,親也親了,摸也摸了,結果什么也沒做,他突然盯著高慧道:“高慧,你還記得那次,你在學校的后山,掉進干溝里面。”
高慧聽了前面一節,臉色刷的一下就紅了,順手抓起桌子上的一本書,就給王治扔了過去道:“不許亂說!”
王治一把抓住飛過來的書本,無辜的道:“我什么都還沒說呢!”
高慧慌張的站了起來,一轉身就走向了大門道:“我先出去了,你吃了飯,還是睡一覺再看吧,這么多書,你也不可能馬上看完的。”
王治被搞得莫名其妙,本來還想說點兩人親密的事情,活躍一下氣氛的,沒想到談話就這樣稀里糊涂的散了,女人的心思,真是難懂,即便自己當了修真,也照樣搞不懂一個凡人女人的心思。
接下來的時間,王治就在書房的臥榻上小睡了一會兒,等醒來之后又繼續看書,高慧進來過幾次,收拾東西,端茶送水,她什么都沒說,就匆匆忙忙的走了,王治看書正看得有勁,也沒去招惹她。
直到天快黑時,高慧端著晚飯,還帶著范熏進來了。
范熏進來,自然是有事了,王治放下書看著她:“怎么了?”
范熏臉色嚴肅,站在王治的桌前,沉聲道:“剛剛郭金東傳來消息,今天晚上,他們會調撥一只部隊過來,進駐望江南郊。”
“部隊?什么意思?多少人?”這個消息確實有些出人意料,現在的望江已經夠亂的了,這么多修真摻和在里面,已經讓大家覺得暈頭轉向了,要是國家的軍隊再過來,真不知道會是什么樣了。
范熏看了看高慧,高慧識趣的放下盤子就告退了,等她關上了大門,范熏才說道:“郭金東說,這是他們早就預編好了的一支部隊,編號特3軍,人數有兩萬,而且是一個高度機械化的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