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昆侖這邊,相對于光輝島的陣容,就要顯得雜亂了不少,陣型上面比較混亂,人物更是五花八門,倒是也有不少的雄壯異獸,不過,這些異獸都是妖類,氣勢上看起來雖然不弱,可他們的法術(shù),能不能有對面的厲害,那就不好說了。
而這一片山巒,和周圍的山巒也形成了明顯的反差,其他的地方,都還是鋪滿了厚厚的積雪,以及茂密的森林,可在這一片戰(zhàn)場,非但沒有絲毫的積雪,也沒有還豎著的樹木,好多山頭都被消掉了老大的一節(jié),碎石滾落山谷,一片狼藉,一片荒蕪。
王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此面積廣闊的破壞,那需要用多少強大的法術(shù)來造成呢?而那么強大的法術(shù)之下,又要有多少條性命來填補呢?他實在無法想象,他忍不住嘆息道:“天下的普通生靈都死光了,難道修真?zhèn)儯惨鴾缃^了么?”
王利劍也無奈的一嘆道:“滅不滅絕,就看我們自己了,王治,一會兒再開戰(zhàn)了,你不要隨意出手,對面說不定都已經(jīng)知道你的能力了,如果有大家頂不住的力量出手的話,我和你外姑婆在前面掩護,你就施展你的方法,盡量拖延就行。”
王治想了想,還是把自己關于念力的方法給王利劍大致的說了一點,反正自己都已經(jīng)給外姑婆說了,也不差給外公說,畢竟一會兒還有可能要配合,讓他知道一點自己的方法,也好有個準備。
王利劍聽了王治的描述,也是略顯震驚,最后嘆息道:“難怪幽冥一系,在傳說中能那般強大,看來還是和這幽冥圣典有關系,你這方法,估計是有幽冥圣典作為基礎,才得以施展,換著他人,不說施展這類法術(shù)了,只怕連念力和它的網(wǎng),都是無法感受到的。”
王治原本還在疑惑呢,正好外公好像理解一些,便追問道:“外公可知道一些詳情?其實對于幽冥圣典,我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明明我把它留在了空明山上,后來天王府的兄弟們,還重新利用它把空明山給封了起來,可我怎么就能老是進出圣典的空間了?”
“這倒是簡單,既是空間,自然就不能用我們的空間去丈量,就像你的隱界一般,本體在哪兒,而出口又在哪兒呢?”
王治這下算是明白了,感情自己只是找到了通往幽冥圣典的大門,雖然圣典不在自己手里,可自己依然能自由進出,確實和隱界一個概念:“那,這樣看來,幽冥圣典可不是普通的仙器了。”
前方,劫云已經(jīng)徹底飄散,而昆侖這邊的金光,也逐漸的變暗了,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時刻,已經(jīng)來臨。
對面,雷鳴鼓噪,已經(jīng)有一隊隊的傀儡,排著整齊的隊列,和那些鋼鐵巨獸一起,朝這邊移動了過來。
他們走得不慌不忙,踏著整齊的步伐,那萬眾如一的聲響,震撼得整片山脈都在顫抖,而天空的平臺上,一群群的天使,從巨大的平臺上飛起,也在空中列隊,蓄勢待發(fā)。
王利劍沒有及時回答王治的話,他左手一抖,展開了一幅長長的畫軸,右手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只毛筆,迅捷的在畫卷上揮舞起來。
王治就站在他的旁邊,看著外公揮舞著毛筆,畫卷上迅速的浮現(xiàn)出了前方的一片景色,碎石滾落的一片山巒,山巒上,漸漸的浮現(xiàn)出了一個個的傀儡形象,甚至,還有一只只鋼鐵怪獸。
王治驚訝的張大了嘴,外公這技能,他在看書的時候,偶爾看見過,這是一種以畫入修的法術(shù),畫到極致的時候,就能將被畫者困在畫中,任由畫畫者處置。
王利劍畫得看似輕松寫意,可等畫卷就要成型的時候,他的額頭,已經(jīng)布滿了汗水,甚至,身軀都有些顫巍巍的站立不穩(wěn)的樣子。
王治忍不住上前想要扶他一下,看來這畫魂,也不是表面上那么輕松寫意的,就像自己的念力一樣,雖然能對神仙都產(chǎn)生巨大的影響,可自己也同樣不好過。
王利劍拿開了手,不讓王治攙扶,他收起了毛筆,看著王治,突然燦爛的笑道:“治兒,外公,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下面,雙方的隊伍都在向中間靠攏,那一帶,已經(jīng)被前期的一個個法術(shù)鏟出了一片巨大的空地,雖然亂石林立,可對這些修真和對面的傀儡來說,都不是難題。
“外公,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了?”王治心里擔憂外公,同樣也擔心下面的戰(zhàn)場,他試圖在戰(zhàn)場里搜尋浣花嶺眾人的身影,若是關鍵時刻,說不得自己還是希望能先保護母親他們。
“你可還記得,成都宋云錚嗎?”王利劍的臉上,泛著開心的笑容,甚至還看了看另一邊的王利虞,王利虞回報給他一個溫和的微笑。
王治的腦子突然之間,居然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畢竟心里還在擔心一會兒的戰(zhàn)事,以及母親他們的安危,外公卻突然說到了宋云錚,他愣了一下,才忍不住驚呼一聲:“宋云錚?外公,你們?”
王利劍肯定的點頭道:“外公,就是和蓬萊宋云錚,一起的!”
一道堪比劫雷的炸響,在王治的腦海中轟鳴,他一直搞不懂宋云錚憑什么來對付自己,畢竟自己又和蓬萊沒仇沒怨的,即便是暗閣,似乎也和蓬萊沒多大瓜葛,尤其是后來,宋麗萍幾次三番跟自己糾纏不清后,他就更想知道了,可惜,他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知道,原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稀里糊涂的過去了,不知道,也就不知道算了。沒想到此時此刻,外公卻主動的提起了這個話題。
“這,為什么?為什么你們要那么對我?”這是王治一直想知道的答案,一直糾纏了他那么久的問題。
“因為,我們都是太平社的人,我們,肩負著抵御暗閣崛起的責任!維護天下太平的責任。”王利劍說的不慌不忙,也不管王治是否接受。
王治不停的搖頭,忍不住往后退了兩步,實在沒想到,自己一直敬仰,一直覺得是依靠的外公,居然也是自己的敵人,甚至,他曾經(jīng)還想方設法的要殺害自己:“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下面,炮聲開始轟鳴,**或者法術(shù)的爆炸,將逐漸暗淡的天空都照亮了不少,喊殺聲也突然放大,整個天地都沸騰了起來。
王利劍突然撕開了手里的畫卷,就在前面的山坡上,一道裂口,隨著畫卷的撕裂,在天空中呈現(xiàn),貫穿天地,就仿佛一道閃電撕開了天地一般。
王利劍無奈的笑道:“因為,此刻若是不說,我怕,再沒有機會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