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流雲(yún)金鱗也能帶大家離開這裡,王治心裡就更不著急了,不過他還是想試試這件仙器的用途,這東西到自己手裡已經(jīng)這麼久了,除了在竹林的陣法裡散播一點霧氣,和散開水幕給一點保護(hù)外,似乎並沒有別的用處。
顯然,肯定不是碧海雲(yún)天沒用處,而是王治沒有真正弄明白它,在他們正式上去之前,王治又回頭看了看光輝島的城市方向,他的嘴角忍不住掛上了一絲笑容,只有他自己明白,這份笑容,不是嘲笑光輝島的鬆懈,讓他輕鬆就從倉庫裡偷了那麼多的東西,還能這麼堂而皇之的離開。
他笑的是,光輝島把事情做得太過明顯了,來到這裡,讓王治更加的確信,並非自己能力出衆(zhòng),智慧超羣,而是光輝島的人故意放自己離開的。
以他在光輝島的矚目程度,只怕這時候都有很多人在關(guān)注著他,只是,王治暫時也沒辦法弄明白,這些人打的到底是什麼主意,也只能回望江再計較了。
幾個人一起上了碧海雲(yún)天,王梓歆懷疑的看著王治道:“表哥,你確定沒問題嘛?我們這可是在海底幾萬米的地方,一不留神,只怕骨頭都沒了。”
王治撇撇嘴道:“放心,你要是覺得不穩(wěn)當(dāng),讓流雲(yún)金鱗準(zhǔn)備好,我這裡要出問題了,就讓它出來救我們好了。”
王治自己倒是信心滿滿,他努力的用神念在碧海雲(yún)天中游走著,真正站在這件仙器之中,對它的理解就越容易,隨著神念不斷的在仙器裡遊走,他心中的思路也越發(fā)的明晰,然後他控制著碧海雲(yún)天,在大家的頭頂上形成了一片幕罩,一艘看起來還過得去的潛艇,大概就形成了。
跟著,他緩緩的,正準(zhǔn)備讓碧海雲(yún)天沉入水面下時,旁邊正好一艘潛艇從水下浮了上來,艙門打開,三個鮫人直接朝他們遊了過來,一邊遊,還一邊說道:“幾位這是要離開光輝島麼?”
王治將碧海雲(yún)天停了下來,疑惑的看著這三個醜陋的鮫人,他們的樣子確實不敢恭維,雖然長著人的上半身,可他們雙眼圓瞪,沒有眼皮,嘴脣也是堅硬的角質(zhì)層一樣,張合之間,甚至還能看到裡面尖利的牙齒。
王治是這羣人的領(lǐng)頭人,出面的事情,自然不會讓老婆和表妹來,他主動說道:“正是,不知道幾位有何指教?”
其中一個明顯是領(lǐng)頭的鮫人說道:“幾位既然想離開光輝島,想必也知道規(guī)矩,咱們這裡有現(xiàn)成的船,我們也不亂收你們仙石,一人一百就行!”
“我靠,你這不是明搶嘛!”王梓歆聽得吐了吐舌頭。
王治也皺起了眉頭,沉聲道:“多謝幾位的好意,我們自己能回去,就不勞煩幾位了。”
三個鮫人相互看了看,可惜他們長了一張人臉,卻僵硬得如同殭屍,根本看不出什麼表情來,然後領(lǐng)頭的鮫人再看向王治道:“幾位這是在破壞光輝島的規(guī)矩,你們知道嗎?”
這是一句帶著善意的提醒,何嘗又不是一種赤‘’裸裸的威脅。
代曉葦猶豫著拉了拉王治的手臂道:“王治,要不我們還是坐他們的船好了,免得節(jié)外生枝。”
其實,不管是對於王治,還是王梓歆,代曉葦來說,幾百塊仙石都不是難事,身爲(wèi)崑崙和木王城的後裔,他們這點底氣還是有的,主要是代曉葦不想把事情鬧僵,畢竟他們多在光輝島待一陣,就多一分危險。
王治的眉頭擰了起來,眼睛忍不住瞇了一些,甚至帶著鄙視的盯著面前的幾個鮫人道:“大爺我有自己的方法離開,不稀罕誰的幫助。”
王治的語氣強硬,明顯出乎大家的意料,三個鮫人再對視了一下,然後領(lǐng)頭的說道:“那就祝願幾位,一路順?biāo)恕!边@語氣,明顯就是撕破臉了沒什麼好說的了,他一說完,三頭鮫人就一個猛子,全都鑽進(jìn)了水裡,不見了影子。
王梓歆高興的鼓著掌道:“表哥威風(fēng)!”
代曉葦卻一臉擔(dān)心道:“王治,這樣得罪鮫人,只怕對我們不是好事,這萬里海底,可都是他們的天下,何況,它們的背後,還有光輝島做靠山的。”
王治冷哼了一聲:“我知道,正因爲(wèi)知道,我才更不會把自己的小命送到他們的手上,一旦上了他們的船,我們的性命,只怕就由不得我們了!”
“不會吧,我看這些鮫人雖然有點靈氣,可靈氣也不強,難道還能把我們幾個怎麼樣了?”
“他們幾個不能,不代表別人不能。”王治說著看向王梓歆道:“表妹,如果一會兒真出狀況了,拜託你讓金鱗先帶著曉葦和常小歡先走。”
“爲(wèi)什麼?”王梓歆和代曉葦同時驚問道。
“因爲(wèi)他們的目標(biāo)是我,你們離開,他們肯定不會攔著的,再說了,我今天倒是很想見識見識,到底這碧海雲(yún)天,陪不配得上仙器的名頭!”
代曉葦緊緊的拉著王治的手不放,眼神堅定:“我陪著你一起,不管有多危險!”
王梓歆在一邊看著,噘了噘嘴道:“我也不是怕死的,要打就打,就算在海底下,誰怕誰啊!”
王治聽得呵呵一笑:“我知道你們的心意,放心,我心中有數(shù),好容易熬到了今天,我不會傻得自尋死路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代曉葦還是相當(dāng)?shù)牟环判模荒樀膽n慮。
“我只是告訴他們,我王治已經(jīng)不是去年的王治的,不是誰想捏就能隨便捏,誰想擺佈,就能隨便擺佈的,這是一份態(tài)度,你要對我有信心,知道嗎?”
代曉葦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終於還是點點頭道:“那你小心一點,儘量不要和他們衝突,這裡畢竟是海底。”
事情算是這麼說定了,王治乾脆把四個陰神,甚至吞雲(yún)豹都給叫了出來,好在碧海雲(yún)天裡的空間可大可小,突然多了四個陰神,一個吞雲(yún),也沒顯得擁擠。
王治把一會兒可能遇見的危險,給幾個手下說了一遍,他們自然沒什麼好反對的,倒是錢佳,看了看周圍的水,猶豫道:“可,這種地方,我怎麼辦?”
王治呵呵笑道:“沒事,我們又不是非打不可,一會兒你跟在我身邊,實在不行,回定魂盤裡去就是了。”
錢佳甩著打神鞭,一臉的不高興:“媽、的!要真打架,我還成多餘的了!”
鄭立凱安慰她道:“小佳,別不開心,這裡本就不是你的戰(zhàn)場,等回到陸地上,自然有你施展才能的時候。”
王治沒興趣安慰錢佳,操控著碧海雲(yún)天,逐漸的沉入了水底,看著水流逐漸的從四周蔓延至頂端,大家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畢竟這是王治的一次嘗試,天知道他會不會把大家給淹死在水底。
好在頭頂?shù)哪徽挚粗该鳎€是很結(jié)實的,就和光輝島的穹頂一般,將周圍的海水都穩(wěn)穩(wěn)的隔離開了。
隨著他對碧海雲(yún)天的專心控制,王治對這件法器的瞭解就越加的清晰,他心中的底氣也越來越足了。
然後,他將碧海雲(yún)天再往下沉了幾米,前方是一道閘門,這就是通向大海深處的通道了。
通道是一條寬大的壓力倉,碧海雲(yún)天進(jìn)去後,隨著背後的閘門關(guān)閉,倉裡的壓力迅速的升高,王治用靈氣控制著碧海雲(yún)天,當(dāng)外面的壓力加大的時候,他的感受最爲(wèi)明確,碧海雲(yún)天比剛纔更加瘋狂的吸收著他的靈氣,而一股龐大的壓力,也從外面?zhèn)鱽恚踔翂旱盟寄樕t了。
一邊的千葉最先看出不對,急忙提醒道:“碧海雲(yún)天既然是一件水屬性的仙器,在水中自當(dāng)遊刃有餘纔對,爲(wèi)何要用自己的力氣,去對抗壓力呢?”
代曉葦也看出王治的情況危急了,急忙問道:“那該怎麼辦呢?這是海底幾萬米,壓力大得,鐵都能壓扁。”
王治卻大概聽明白了千葉的意思,他試著用神念去感應(yīng),不但感應(yīng)碧海雲(yún)天,甚至依託碧海雲(yún)天延伸了出去,感應(yīng)著周圍的水流。
果然,剛纔龐大的壓力,瞬間消失,甚至一股舒緩的水屬性氣息,從周圍迅速的蔓延過來,流入碧海雲(yún)天之中,相互交融,同時,靈氣相通的王治,本源也被這股龐大的靈氣推動,加速的旋轉(zhuǎn)了起來。
王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壓力瞬間消失,更有一種難掩的舒適包裹,雖然本源得到的好處有限,可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原本五行缺水,對水的感覺相當(dāng)有限,而此刻,他卻能順著碧海雲(yún)天,將感覺延伸出去,清晰的感覺到周圍靈氣的流動,生物的跳脫。
代曉葦驚奇的看著王治:“你,你這是怎麼了?”
王治哈哈笑道:“沒事,一點感悟,既然碧海雲(yún)天是水屬性的法器,到了水中,自然就沒有抵抗的道理,我將它當(dāng)成了一滴水,不管周圍多大的水壓,我們也不用怕了!”
他說著催動著碧海雲(yún)天,真如一股水流一般,迅速的就鑽過了前方的閘門,真正的投入了毫無保障的萬米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