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龍的話剛一出口,王治因爲早知道,也沒什麼意外的,就把心思放在了身後的周杰身上,周杰先是愣了一下,跟著刷的一下就抽出了雙刀,憤怒的看著衆人道:“原來是你們!”
王治也不起身,更沒有叱責周杰,既然這些人敢把自己叫到這裡來,還這樣明明白白的向自己承認他們的身份,肯定是有了完全的準備的,他不動聲色的看著五龍。
五龍又站了起來,對周杰一抱拳道:“周公子不必動怒,我們雖然是降妖除魔會的人,可你父母的事情,卻和我們無關的!”
“無關?那和誰有關?”周杰咬牙切齒,要不是前面還坐著一個王治,只怕他真的已經衝出去,不管打不打得過,先砍上幾刀再說了。
五龍還沒說話,一個帥氣的中年男子就搖著扇子,不溫不火的說道:“周小弟,還是由敝人來給你解釋一下吧。”大家都看向這個文質彬彬的男人,他大冬天的,也只穿著一件青色長褂,看起來就像以前的教書先生。
他握著扇子,對王治等人一彎腰道:“敝人毛淑山鍾蓓生。”
“誰管你是什麼人,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周杰確實沒什麼心情跟他囉嗦,雙手緊緊的握著雙刀,要不是王治不發話,王治要說一個殺字的話,他絕對不會猶豫的。
鍾蓓生對於周杰,自然是前輩了,被周杰吼了一通,也不生氣,繼續呵呵的笑道:“因爲那個到處耍弄陰謀,爲非作歹的降妖除魔會,早就不是真正的降妖除魔會了,他們都已經改稱靜天會了,只是一羣原先降妖除魔會中的毒瘤。”
王治只是靜靜的看著五龍和鍾蓓生,在座的人當中,應當是這兩人的修爲最高,能力也更加出衆,其次應該是鄭家的姐妹了,其餘人,也頂多比周傑強一點,可強的也未必有多少。
這就是高位者俯視弱者的感覺,不需動用神念,稍稍的一個感覺,都能大致的感覺出他們的能力,即便有所出入,都不會太多。
王治不說話,周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看了看他的背影,只能自己繼續追問了:“那當初我母親還有後來我們被追殺的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
鍾蓓生合攏扇子,在山洞中輕輕踱步:“關於陳三璐的事情,是羅忠文一手策劃的,後來你和周奎甫四處追查線索,也是他帶著靜天會的走狗,滿天下的追殺你們。”
“羅忠文?威武門的掌門人?”周杰聽得咬牙切齒,狠狠的說道:“果然是他乾的!”
王治回頭看看周杰:“你知道?”
周杰渾身顫抖,臉頰的肌肉都有些不受控制,緩緩的搖頭道:“我和父親只查出來一點眉目,根本還無法斷定,就有人殺上來了,結果我們父子一路逃命,最終也沒逃脫他們的追殺。”
王治心裡明白,他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纔會跑到浣花嶺來,要麼死在自己手裡,要麼就靠在自己身邊,纔有可能獲得生機,而最終,自己還是容留了他,王治看向鍾蓓生道:“羅忠文到底是什麼人?他爲何又會跟我過不去?”
鍾蓓生還是先行了一禮才說道:“羅忠文是威武門的當代掌門人,威武門祖籍江西,原本也不溫不火,在華夏修真之中,根本就不入流,而羅忠文其人,修爲不怎麼高,心計卻是不得了,當初他加入我們降妖除魔會後,辦事積極,做事也幹淨利落,很快得到了五龍和我們的賞識,就讓他當了一個副會長的職務,平時會裡有什麼事情,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理,我們都沒怎麼在意,光顧著自己修煉去了。只是沒想到,他把降妖除魔會發展的空前壯大之後,私心也越來越重,做事也越來越狠辣,當初對王大人出手,只不過是他展現自身實力,收攏人心的一個手段罷了。”
王治聽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己好端端的,得罪了光輝島,得罪了聯盟也就算了,居然還有人想借用殺了自己來樹立威信,真是柿子軟了,誰都喜歡來捏一下了。
周杰更加的憤怒,甚至都上前了兩步,盯著鍾蓓生吼道:“爲了他自己的私慾,就可以隨便草菅人命麼?就能出賣我母親了?”
鍾蓓生皺眉道:“那件事情,其實正是羅忠文的借刀殺人之計,如果你母親能殺了王治,我們降妖除魔會自然名聲大噪,不過最後,你母親肯定也會被他出賣犧牲掉,至於她任務失敗,結果也一樣。”
“那就是,不管怎樣,我母親都沒有活路了?”周杰咬牙切齒,不論是誰聽到這樣的消息,都不可能忍得住,尤其正當熱血青年的時候,周杰此刻還沒有爆發出來,已經是相當能忍了,也是他今年受的太多的苦,讓他有了這份控制自己的能力。
鍾蓓生點頭道:“三璐爲人正直,寧折不彎,對羅忠文的處世本來就相當不滿,所以羅忠文才對她出手的,這也怪我和五龍會長,沒有想到早點清除掉會裡的這顆毒瘤。”
王治心裡還是忍不住一聲嘆息,事情至此,陳三璐的結,總算是解開了,自己雖然是親手殺了她,終究也只是一個無辜者,大家都在別人的局中,不是她死,就是自己死,而他此行帶周杰過來的目的,也清楚的達到了,可惜,他卻沒有任何開心的感覺,知道真相,真的未必就是最快樂的。
周杰努力的控制著顫抖的雙手,回頭看著王治:“師傅。”他這是請求,也是要求。
王治知道他的心思,不過,他卻沒那麼急著答應,而是看向鍾蓓生,鍾蓓生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道:“王大人,此事說來,多少也還是與你有關,畢竟羅忠文當初設計暗殺於你,三璐也是因你而亡,而且在去光輝島的船上,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一個叫羅勝鑾的人,他是羅忠文的侄兒,後來你在光輝島了,有好多人襲擊浣花嶺,也是他們乾的!”
王治心裡不少疑惑瞬間解開了,在跟自己過去不的勢力當中,看來這靜天會的羅忠文,算是一個比較活躍的了,不過,此刻的他,也沒有急著要去復仇,而是問道:“那你們爲什麼要把我叫來?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妨把該說的都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