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打掃了一下竹林下的雪,正盤坐下來準(zhǔn)備修行時,王熙菱卻走了上來,她從懷里掏出了兩樣?xùn)|西遞給他道:“這兩樣?xùn)|西還給你,你的水精和種子放在我的房間里了,這兩樣?xùn)|西我們沒見過,所以就拿來研究了一下。”
王治接過鐵餅和幽冥圣典,好奇地問道:“研究出甚么了嗎?”
王熙菱指著幽冥圣典道:“這個東西我們一點(diǎn)收獲也沒有,既不知道是甚么,更不知道怎么用,可能是需要某些特別的方式吧。至于這個鐵餅,老鄭倒是知道,是一種叫著鎮(zhèn)魂令的靈牌,里面煉制有好幾百個鬼煞,他們都是沒有了靈魂,魂魄卻沒有消散的……”她有些不太適應(yīng)地笑了笑道:“你們的那個功法真奇怪,我都有些糊涂,反正里面有五百多個鬼煞,只是現(xiàn)在沒有能指揮它們的魂魄,也就是這個法器沒有器靈,所以威力大不大不說,恐怕你還很難掌控。”
王治將圣典和鎮(zhèn)魂令收了起來,這兩樣?xùn)|西,他都是進(jìn)去過的,雖然是以一種奇怪的方式,但是多多少少了解一些,看起來幽冥圣典的用處確實(shí)難以琢磨,至于鎮(zhèn)魂令雖然簡單一點(diǎn),可這時候又讓他去哪里找一個魂魄來指揮這些鬼煞呢?
鄭立凱和錢佳都住在了定魂盤里面,自然是不行的,他忍不住就想到了同樣呆在定魂盤里的張靜江,可是他也只是想了一下,就強(qiáng)迫著自己不再去想了,對于張靜江,他還是有著一種虧欠感的,畢竟是自己毀掉了他的肉身,又不是一件皮大衣,兩人之間的矛盾,想想就讓王治覺得頭痛和畏懼。
山上的雪越下越大了,真正的冬天到來了,現(xiàn)在的王治,已經(jīng)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他每天的任務(wù),就是努力地去控制身體里面那浩瀚的靈氣,可惜這些靈氣好像只是別人寄存在他本源中的一般,雖然能感覺得到,但是想要控制,卻是太難,而且本源的旋轉(zhuǎn)也不再是他自己能左右的,感覺連這個本源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現(xiàn)在只能一絲絲地從本源中剝離出很少的靈氣,然后用神念去感應(yīng),去試著控制,這種事情開始是很難的,那些靈氣好像高傲的貴族一般,對王治的命令總是有一種愛理不理的感覺。
王治哥哥很無奈,可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每天都和這些靈氣磨磨蹭蹭地耗著,好在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控制靈氣的方式越來越熟練,能控制住的靈氣也越來越多,而且是在呈遞增的方式增加著。
到整座山上都被大雪完全覆蓋,甚至很難再看見一絲紫綠時,他能控制的靈氣終于達(dá)到了一個峰值,不管再怎么修煉,就是沒辦法再增加了,望著那依然多得好像用不完的靈氣,他終于嘆了口氣,放棄了靈氣的繼續(xù)煉化。
有了一些靈氣成為了資本,他又開始了術(shù)法的修煉,有了打算,他還是選擇了木行法術(shù),雖然現(xiàn)在的靈氣沒有了屬性,可他自己還是覺得木屬性更適合自己。
至于更具體的,他便選擇了手里已經(jīng)有的青藤種子,和身邊的紫竹。
有了足夠的靈氣打底,種子的催生和變化開始變得容易了起來,而且隨著練習(xí)變得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起來,至少他很快就能握著種子,迅速地讓它發(fā)出芽來,長成粗壯的藤條,然后在林子里繞來饒去。
王治完完全全的沉靜在了修煉之中,他從來沒有覺得認(rèn)真學(xué)習(xí)和練習(xí),也是一件這么容易讓人忘記時間的快樂事情,至少以前讀書的時候,從來沒有感覺到過。
這天,他依然如從前一樣的在紫竹王旁邊練習(xí)著,先是將青藤變換了一番,等收起青藤之后,就一把握住了紫竹王細(xì)細(xì)的竹身,將靈氣送了過去,他依然如往常一般試著讓紫竹王搖動,彎腰等等,紫竹王不同于青藤種子,王治拿著它練習(xí)了很久,能做的動作依然很少,王治感覺除了有些變戲法的成分,要是真的和人對干的話,這些變化看來是難得有用的。
他正無聊的擺弄著王竹,突然,一道清晰的笑聲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這是一個少年的笑聲,很清脆,很響亮。
王治嚇了一跳,手一松,往四周看去,發(fā)現(xiàn)四周空蕩蕩,王竹所在的空地甚至連一片積雪都沒有,再遠(yuǎn)處就是紫竹叢,和茫茫的白雪了,并沒有看見任何的身影。
他再仔細(xì)地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甚么可疑的,于是又猶豫著將手握上了王竹,靈氣度過去后,一道清晰的感覺立刻充盈了過來,他眉頭一皺,努力地去感應(yīng)著這種感覺,瞬間,一幅幅的畫面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中,只是這種畫面很單調(diào),也很單一,更像是一幅幅不連貫的照片,沒有圣典傳來的那種甚至帶著觸覺,味覺的現(xiàn)實(shí)感。
畫面是一顆很小的竹筍,某一天被一個人種在了地上,然后就不斷變法,一顆顆的筍子發(fā)芽,一叢叢的紫竹成型,最后就形成了王治所在的這片竹林。
王治顫抖著手慢慢地松開了,靈氣一斷,那道信息立刻就消失了,他呆呆地看著眼前似乎毫不起眼的紫竹,喃喃地道:“你成精了?有了靈魂了?”
王竹的竹葉瑟瑟的顫抖著,仿佛是在回應(yīng)著王治的話。
王治搖了搖頭,有些不相信的說道:“你要讓我信的話,做個動作讓我看看。”
漸漸的,王竹的竹身居然彎了過來,然后一根細(xì)細(xì)的枝條伸了出來,用竹葉在他的腦袋上掃了一下。
王治呵呵地傻笑了起來,抬手一把抓住紫竹道:“天呢!你居然成精了!”
紫竹王成精了,修成了一個能夠理解,能夠表達(dá)的靈魂,這在寂靜的竹林中,算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了。
很快,王熙菱,鄭立凱,錢佳,甚至呆頭都被王治叫了過來,大家圍著王竹好奇地看著,錢佳上前輕輕地摸了摸竹身,然后興奮地尖叫了起來:“真的!真的啊!我能感覺到他在跟我問好,他肯定是個男孩!”
王治撇了撇嘴,對紫竹王是男人有些不太感冒,畢竟一根竹子嘛,又怎么和男孩靠邊了,他扭頭看向師傅道:“師傅,你怎么看?”
王熙菱淡淡的笑著說道:“這是好事,這王竹本就是異種,又不知道修煉了多少年,成精只是遲早的事情,只是剛好趕到現(xiàn)在,我想應(yīng)該是你的水精幫的忙,你修煉的時候,控制不好靈氣,很大一部分水靈氣都被它吸收了,所以,表面上看起來,是你在借著王竹修煉,實(shí)際上它也在借著你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