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聽得這一大堆人都要跟著自己去望江,腦袋瞬間都大了,什麼時候,自己也這麼受歡迎了,以前不是所有人都躲著自己的麼?現(xiàn)在怎麼感覺誰都想跟著自己了。
他看向代曉葦?shù)溃骸澳竟鞲胰质颤N?”
代曉葦一臉的不高興,瞟了一眼尤琪道:“她都能跟著你,我憑什麼不能,我纔是你的未婚妻!”
王治嘴角抽動,看向?qū)γ娴拇纾瑳]想到代徵卻搖著扇子站了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哎呀,人都老了,稍微喝點(diǎn)東西就頭暈了。”
這老丈人,時而強(qiáng)勢得嚇人,時而不靠譜得讓人想揍人,王治實(shí)在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話語擋住代曉葦,今天這親,不管大家是不是願意,反正是正式的定了,正式說來,她確實(shí)是王治的未婚妻了,算了,她要跟著去就去吧,反正對自己又沒什麼損失,實(shí)在無聊了,讓他侍下寢也不錯!王治心裡想著,忍不住呵呵一笑。
他又看向邊上的無涯都道:“無涯兄跟我們?nèi)ネ墒颤N?望江可是城市,可沒有森林。”
無涯都倒也耿直,指了指身邊的尤琪道:“我要把這個女人討回家,除非她跟我回獸王城,否則我是不會回去的。”
王治想抓狂了,這都是些什麼跟什麼啊,他也懶得跟這臉上畫著彩妝的野人說話了,看著王梓歆道:“那你去幹什麼?”
“我去玩啊,我還要陪姑姑的。”王梓馨說著上來一把挽住了王熙菱的另一邊手腕,甚至還撒嬌的搖了搖。
王治只能看向遠(yuǎn)處的王利劍道:“外公,你真讓她去?”
王利劍這次倒是顯得很乾脆:“去也正好,有梓歆和金鱗過去,我也放心一些。”
王治可沒覺得怎麼放心,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能有什麼本事?不過她手裡的流雲(yún)金鱗應(yīng)該挺厲害的,別的不說,光看那氣勢,就肯定是個厲害的野獸。
既然大家都有想去的理由,王治也正好,去就去吧,反正又不用給他們發(fā)工資,吃住就更不用擔(dān)心了,別說這幾個人,就是再來幾百個人,也吃不垮浣花嶺的。
“那好,都去,都去!只要你們喜歡就好。”王治已經(jīng)不想說什麼了,不過在心裡,還是覺得挺高興的,不管怎麼說,自己這一趟西北之行,收穫還是特別豐厚的,這麼一大羣人跟著自己回了浣花嶺,不管他們出於什麼目的,最後受益的,還是王治和浣花嶺,真希望暗閣或者別的什麼壞人,在看見自己這麼強(qiáng)大的後援時,能放棄他們那些陰謀詭計,雖然這想法有點(diǎn)天真,總歸是人越多,這個希望就越可能吧。
修真?zhèn)儧]有那麼多的規(guī)矩,大家既然決定離開了,也不用再等到第二天,當(dāng)即就和大家告別,打過招呼,王利劍大方的讓王治他們坐金船回望江,金船的速度雖然不算太快,去望江倒也合適,畢竟他們這次的人可不少,距離也不算太近。
和大家一一告別後,王治陪著王熙菱,領(lǐng)著一幫人,登上了金船,王治心裡忍不住一陣激動,這次離開望江都這麼久了,真不知道回去會是什麼樣子的,這一路忙來,也沒辦法和家裡聯(lián)繫,希望不要有什麼事纔好。
不過家裡有紫竹和雷宵他們守著,自己這個正主又不在,想來他們也沒什麼找麻煩的理由,倒是紫竹兄弟好久不見了,還真是相當(dāng)想念了,還有吳嘉這個徒弟,王治倒是真有想要馬上見到他們的衝動了。
王熙菱站在金船的船舷邊,看著巍峨的崑崙山,長長的嘆息著:“也不知道這次離開,今生還會不會回來了。”
王治疑惑的看著王熙菱道:“望江離崑崙也不遠(yuǎn),你想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回來就行了。”
王熙菱莞爾一笑:“話雖是這樣說,可後面的變化,誰也說不清,只能走著看了,以後,你在的地方,便是我的家,不管有什麼困難,我陪著你一起承擔(dān)。”
王治的一顆心都融化了,真的好想把老媽摟在懷裡,狠狠的擁抱一下,可週圍還有這麼多的人,他也沒好意思。
金船離開碼頭,背對著已經(jīng)偏西的太陽,一路朝東方開去,代曉葦從船艙裡出來,她已經(jīng)換上了一套普通的白色連衣裙,懷裡抱著那隻潔白的兔子,看起來依然清純而可愛,另一邊,無涯都帶著他的老虎,緊緊的跟在尤琪的身後,不停的說著各種好聽的話,可惜美女根本就不搭理他,只是扶著船舷,看著巍峨的崑崙山。
王治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發(fā)現(xiàn)她看的是崑崙的山腰下,也不知道她是在想念金烏,還是在想別的事情。
代曉葦抱了兔子,來到王熙菱的身邊,屈膝斂衽:“曉葦給婆婆請安。”
王治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身邊的王梓歆更是哧哧的笑出了聲。
王熙菱看樣子感覺也不是很舒服,勉強(qiáng)的笑了笑道:“公主不必客氣,你和王治現(xiàn)在只是定親了,等以後真成親了,再叫我婆婆吧。”
代曉葦卻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稍許的低著頭,慢悠悠的說道:“曉葦既然已經(jīng)和王治定親,那就是王治的妻子,在我們南疆,定親,和成親就是一回事,只不過成親更正式一點(diǎn)罷了。”
王治終於受不了啦,靠在船舷上,隔著王熙菱對代曉葦?shù)溃骸拔艺f,你這次是真心的麼?”
“既然已經(jīng)定親,那和真心不真心又有什麼關(guān)係?不知道你想要什麼?一片真心?”代曉葦說話看來也有些衝了,王治幾次三番的拒絕這門親事,是個女人肯定就受不了,不管原本她是否情願,到現(xiàn)在沒有大發(fā)雷霆,已經(jīng)算是相當(dāng)有涵養(yǎng)了。
王治撇了撇嘴道:“既然要成親,我自然想要一個真心相愛的,你和我根本就談不上熟悉,就這樣成親了,總會讓人感覺有些怪怪的。”
“那你爲(wèi)何不正面直接拒絕我父王,偏要在這裡跟我說,管用麼?”兩人說話的語氣逐漸加重了,明擺著再談下去,只怕就得吵起來了。
王熙菱總算是伸手擋住了兩人道:“好了,好了,我知道這件事情,你們兩個心裡都有氣,可這事怎麼說也是定下來了,你們何不試著多瞭解彼此,多相處一下,說不定用不了多久,你們就愛上對方了呢?”
王梓歆在一邊捂著嘴笑道:“是啊,是啊,要不你們就試著談情說愛嘛,說不定談著,談著就愛上了!”
王治伸手就要去打她腦袋,小丫頭卻泥鰍一般的一滑,就從王治的手下溜走了,她一邊跑,還一邊笑道:“表哥,你可真是豔-福不淺啊!”
雖然問題依然擺在那裡,沒能解決,氣氛好歹稍微緩解了一點(diǎn),王治也不想在母親的面前和代曉葦爭執(zhí),搞不好兩個人繼續(xù)爭論下去,就能演變成一場爭吵,不過這多少讓他對代曉葦有些不舒服,自己好幾次都想推掉親事,她卻一點(diǎn)都不站出來表態(tài),現(xiàn)在死活要跟著自己回望江,偏偏還把責(zé)任都往自己頭上推了似的。
這時,尤琪拖著無涯都和大老虎兩個大尾巴走了過來,她站在王治的身邊,一頓咕嚕嚕的說話。
王治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幾個手下都在船尾觀賞著崑崙山的夕陽,這金碧輝煌的崑崙山,在夕陽的餘暉下,確實(shí)更加的壯觀。
王治不得不把鄭立凱叫了過來,這時,金船飛出了崑崙主山的範(fàn)圍,進(jìn)入了外面的原野裡,王治讓鄭立凱幫著翻譯,就看向了外面的原野,下面的城鎮(zhèn)裡,已經(jīng)亮起了燈火,這些屬於崑崙山的普通人,不知道他們的生活,到底是怎樣的。
尤琪是告訴王治,若有機(jī)會,她一定要再回崑崙山來。
王治無所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轉(zhuǎn)身看著她道:“這次你在山洞裡,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尤琪本想說的,看了看左右的人,猶豫道:“我可以單獨(dú)告訴你麼?”
王治也四處看了看,周圍都算是自己人,除了代曉葦和無涯都外,說來真是奇怪,這位正兒八經(jīng)的未婚妻,居然也是自己信不過的人,甚至還不如王梓歆這樣的表妹可靠。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暫時放下了這個話題,迴應(yīng)道:“那好,我答應(yīng)你,只要有機(jī)會,我會讓你上山來的。”
夜色逐漸濃重,大家也是忙了一天,在甲板上聊了一會兒天之後,就各自散了,王治告別了王熙菱,找了一個船艙,這金船從外面看著並不怎麼大,裡面的船艙卻個頂個的豪華而寬敞,看來也是用了不少的好材料。
王治讓幾個陰神都回去了,仰躺在牀上,側(cè)身看向窗外,這確實(shí)是一個奇怪的位置,一艘飛在天上的金船,窗外就是萬丈的高空,月朗星稀,流雲(yún)舒捲。
可惜,王治根本沒有心情觀賞這別人想都不敢想的美景,他的腦子裡,正在想著半妖城,崑崙山,木王城,以及這一路來的收穫,還有,等他回到瞭望江,又會發(fā)生怎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