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盤寶貝著呢！”少女激動得解釋起來，順帶還將陳元鄙視了幾遍。

原來這瑤光盤乃是上古練氣士煉制而成，似乎是用從虛空中獲得的材料煉制，所以才有這般神奇的功效。只不過猶豫材料的稀缺，星海附近的虛空早就被搜尋一空，現在的人哪怕想要煉制也是不可能。

就在上古時期，這瑤光盤的數量還是很多的，但有無數人帶著這件寶貝一去不返，使得其數量越來越稀少，到現在，已經幾乎看不到了。就算是昆吾宮那樣的大勢力，也沒有此物。

“陳元，商量個事兒怎樣？”少女笑著討好道。

陳元也算是精明之人，哪里會不知她的想法，頗有些好氣又好笑，抬手在她額頭敲了一記，“沒門兒，這東西也是一位強大人物的，我不能做主。”

“嗚！”少女捂著額頭驚呼，陳元這才反應過來，方才自己好似在對待一名頑劣的小孩，卻差點忘了這丫頭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看什么！我長你二十多歲，做你父親都可以了，教訓一下怎么了？”陳元故意提高聲音打破尷尬。

“呸，就你！再過幾年我修為超過你后，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果然，少女感覺自己被占了便宜，頓時也不覺得尷尬了，怒起反駁。

兩人吵鬧幾句，氣氛更融洽了幾分，隨后又都盯著星羅盤，無所事事起來。

這虛空中空無一物，偶爾只能看到一些空間亂流出現。仿佛是一片無盡而孤寂的世界，要不是旁邊還有一人，陳元都懷疑自己會不會在這壓抑的氛圍中瘋掉。可見游歷虛空并不是一件輕松有趣的事情，不僅要忍受孤寂，還要忍耐元氣緩緩的流失。

虛空中沒有靈氣，故而也無法修煉。不管用什么手段，總歸會慢慢消耗自身的力量。通常游歷虛空的人都會攜帶很多的靈石或者恢復元氣的丹藥，這樣才能保證自己還能回來。但虛空亂流又很是無常，只要不小心遇上，說不定就會迷失路線，再也回不來了。

大約只有那種對未知事物的向往，才驅使著無數的修煉者前仆后繼。

又過了三天左右，陳元也不知時辰上準不準確，只能大概猜測是那么回事。穿云梭回到了那片紛亂的虛空，這里的虛空亂流比他們離開的時候更甚幾分。陳元沒有深入其中，他知道秘境已經毀滅，進入亂流也是徒勞，而且還更加消耗元氣。

繞著亂流的邊緣，陳元兩人細細感知可能存在的痕跡。三日之后，他們將亂流周圍都逛了一圈，如陳元料想的一樣，毫無所獲。而且若非是有星羅盤記錄，陳元也根本看不出這片虛空亂流就是之前秘境的所在。

“這，這下怎么辦？”少女有些泄氣問道，她絲毫感受不到師尊的氣息，這便說明紫玉仙尊根本沒有在這里留下任何的標記，顯然是沒有打算前來尋找。

陳元考慮了一下，說道，“咱們有兩個選擇，一是在這里等，不過那也可能等來強大的天魔，畢竟我們也不知道那些天魔到底會不會來查看。第二種就是自己找路回去。”

“可是，能找得到路嗎？”少女有些懷疑，他們并不知道方向，如何才能回去。

“有兩個辦法。”陳元說道：“咱們隨便尋一個方向，完全碰運氣即可。”

“那還不如留在這里呢。”少女白了一下眼睛。

陳元笑道：“那就用另一種。”陳元在身前一揮，模擬了一個小小的畫面。

“咱們繞著這片空間亂流區域，將其當成根基，慢慢往外搜尋，只是這樣花費的時間不知道多少，也不知我們身上的力量能不能堅持那么久。”陳元解釋說道。

“嗯，這法子也行，師尊真要回來尋我，也能找得到我們。”少女還沒放棄對師尊的期盼。

陳元不禁撇撇嘴，相比紫玉仙尊前來營救，他還是更愿意親自帶這丫頭回去。在他心中，紫玉仙尊的形象可不怎么好。

決定之后，兩人就開始繼續探索虛空。陳元也順便教會了少女操控飛梭，兩人偶爾便換一下，也算是輕松許多。

以陳元一身的力量，可以保持飛梭航行半月時間，而少女的話只能維持十天，再然后就必須進行恢復，不然就要抽取身體和元神的根本力量，時間一久就會傷及根本。

陳元將靈石和丹藥全部拿了出來，少女則是尷尬的表示自己并沒有這些東西。陳元合計了一下，按現在的資源，他們可以操控飛梭航行三月左右，如果找不到回去的路和恢復的地方，那事情就開始麻煩起來了。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交換著駕馭飛梭，穿云梭在虛空中畫出一圈一圈的軌跡，越來越遠。

在閑談中，陳元了解到少女的很多情況。不過這十幾年來，小丫頭幾乎都是在修煉中度過的，偶爾一次玩樂也能說上好幾次。不知道什么原因，少女總是刻意避過父母的話題，就算陳元悄悄引導，少女也會敏感的轉移開來。

陳元只得暫且放棄，琢磨著出去之后到底要不要偷偷去尋顧瑩瑩。但又馬上打消想法，如果他現在去找顧瑩瑩，給她惹來禍事，自己卻又無法承擔，那樣的事情是他無法接受的。

少女也詢問陳元許多，以陳元的閱歷，自然是講的精彩紛呈，還不會露什么底。

三個月后。

“呃，靈石丹藥已經沒了。”剛恢復完畢的少女略帶尷尬道。

陳元早有預料，一點也不奇怪。他將操控權讓給了少女，自己盤坐下來。

從懷中拿出一個小鼎，這是之前裝載靈火的。只不過內里的靈火只剩一縷，其余的早就被陳元處理完了。

他這時候才有些后悔，早之前之前就不急著消耗靈火，以其蘊含的火靈氣，至少可以供養他恢復十幾次修為。只是現在僅僅剩下一縷，也就勉強夠一次恢復所用的。

陳元嘆息一下，開始引導靈火，將其分解開來，其中的火靈氣自己吸收轉化，化為自身元氣。靈火本源投入丹田，讓那窩在小光圈內的火苗吸收。

阿虛殘靈吸收大量靈火本源之后，火焰的律動更加活躍，仿佛隨時要蘇醒過來一般。但這個過程顯得有些漫長，就像一個人本已經醒來，卻遲遲沒有睜開眼睛一樣。

等陳元實力恢復得差不多，靈火也隨之耗盡。陳元收起空空如也的小鼎，站起身來。

“陳元，那是靈火吧？你就這么當靈氣吸收了？”少女見陳元收了功，便詢問起來。

“不用關注那些，命都要沒了，誰還在乎。”陳元沒有解釋，因為在少女看來，他只是吸收了火焰中的靈氣，算得上是暴殄天物。

“哎，也是，早知道我也帶些靈石了。”少女有些自怨自艾。她出門時太興奮，完全忘了籌備一些資源，沒想到第一次外出歷練就落到這般田地。

又勉力堅持了一月，兩人儲備的元氣都消耗干凈了。這時候就面臨艱難的抉擇，他們要不就呆在穿云梭內毫無作為，讓穿云梭隨意飄蕩。這樣的話，憑借兩人的根基，還能存活三五年，但要是一直碰不上恢復元氣的地方，他們體內的力量也會漸漸耗盡，直至油盡燈枯。或者是繼續駕馭飛梭，消耗自身的根基，直至耗盡，這樣只能堅持兩三個月而已。

兩人沉默許久，陳元開口道：“我先駕馭吧，修煉之人，不可將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上，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氣，也要去找。”

“不，我先來吧。”少女沉靜的面龐上露出一抹堅毅，幾個月的虛空游歷，雖然沒有遇上什么特別的事情，但那一直懸在頭上的生死壓力也讓少女心智變得堅定許多。

她露出一抹微笑，調侃道：“你的實力強，或許最后還能拼一下，你要是沒了能耐，恐怕碰上活命的機會我也把握不住。”

“你。。。”陳元欲言又止，他差點想要跟丫頭相認，但又頹喪的放棄，自己并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在這種境地之中，只能帶著帶著孩子等待末日，哪里有資格。

“好吧，你先操控，切忌掌握好度。”陳元只得認同少女的意見，他看著少女開始抽取體魄內的元氣供給飛梭，心中不禁一酸，暗自給自己下了決心，但凡有一絲一毫的機會，一定要把握住！

隨著身體力量的流失，少女的臉頰開始出現病態的蒼白。陳元幾次想要將其換下，但少女都嚴詞拒絕了。她足足堅持了一個月半時間，將元神內的力量也抽離了大半，才將操控權轉給了陳元。

“陳元，看你的了，希望我還能醒來。”少女虛弱的笑了笑，閉上了眼睛。

陳元探了探她的脈息，眼角一抹晶瑩滑了下來。少女經脈和肌體內的元氣完全消耗了干凈，此時的她就像一名病重的虛弱之人，就連凡人女子都比她要強壯一些。其元神萎靡，已經進入了歸寂狀態，只依仗一些殘留的力量和本源維持生機。若沒有充足的靈氣供給，她就不會再醒來了，直到最后一絲力量耗盡。